《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作者:端木摇 简介 【宠妾灭妻+火葬场+绝不原谅】沈昭宁从郡主之尊跌落成庶人,嫁进陆家,以为找到了可托付终身的良人,宠妾灭妻的夫君却敲碎了她的傲骨,把她的头脸按在地上摩擦。她卑微地讨好他,换来的是他的欺辱、虐打,被扔去乡下庄子为奴,自生自灭。三年后归府,沈昭宁不再逆来顺受,洗清毒害庶子的冤屈,夺回嫁妆,闹得陆家鸡飞狗跳。不成想和离后,前夫三跪九叩血流如注,“昭宁,我有眼无珠,错失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老夫人拖着让人作呕的病躯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就连自恃美貌、尖酸刻薄的陆二小姐陆清雪也跪下哭求:“大嫂,你永远是陆家的主母,是我的大嫂。”原谅?死了扬灰也绝不原谅!那个把她捧在心尖宠着的男人把她揽在怀里,漫不经心道:“夫人,我帮你扬灰,可好?”陆家人骇惧地躲得远远的,瑟瑟发抖地哭…… 第1章 随我回府吧 已是二月末,洛阳城以西五十里的玉溪镇却飘起雪渣子。 细碎的雨雪落在裸露的脖子,沈昭宁却不觉得寒,因为身躯早已冻僵了。 她把整个庄子的夜香都倒在大木桶里,然后用牛车送到田间。 王婆子快步过来,“沈昭宁,快去拾掇拾掇,陆大人亲自来接你了。” 沈昭宁正用身上的粗布围裙擦去手背的秽渍,听了这话,骤然咳起来。 陆大人。 那个温润端方的男子,她丰神俊朗的夫君,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了。 五年前,洛阳城谁不知明艳张扬的昭宁郡主,是清河公主的掌上明珠,在当今太后的怀里宠着长大的。 一夜之间,清河公主牵涉废太子逆案,惨被幽禁,尊贵骄狂的昭宁郡主也跌落成庶人。若非新科进士陆正涵冒死御前求娶,她的命运应该是在教坊司被达官贵人玩弄。 她携十里红妆嫁进陆家,不成想,情真意切的夫君变脸比翻书还快,早就跟青梅竹马生养了一双儿女,婆母理所当然地把苏采薇抬为平妻,二妻协同执掌中馈。 她念着陆正涵的那份真情,忍气吞声两年。那夜,苏采薇抱着中毒昏迷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陆正涵不由分说一脚把她踹倒,婆母下令杖她二十,最后把她扔到乡下庄子赎罪,不许她回京。 沈昭宁惦念的那丝旧情,彻底断了。 “马车到了,你快去更衣装扮一下,莫要污了陆大人的眼。” 王婆子提醒的声音含着三分警告,“你敢在大人面前乱说话,我有的是法子让大人厌弃你!” 沈昭宁清冷的目光扫过她粗糙的脸庞,“下次我回来时,希望你还活着。” 不远处,一辆颇为豪奢的马车引人驻足围观,一个披着狐狸毛领大氅的男子下来,挺拔的身躯沐浴在雨雪里,晦暗的天色竟然被他的意气风发逼退了两分。 她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脸,麻木冰寒的心猝不及防地抽了一下。 那个拯救她于危难的男子,那个情真意切地发誓会一辈子呵护她的良人,成亲后用庶人的身份打压她,数次为了苏采薇和一双女儿打骂她,把她推进绝望的深渊。 眉骨忽然酸涩起来,但沈昭宁狠狠地压下泪意,面上瞧不出半分情绪。 她福身一礼,低着头,没说话。 “昭宁,我来接你回府。” 陆正涵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警惕地提防着她欣喜激动地扑过来。 在府里时,她千方百计地靠近他、扑他抱他,今日她必定会扑在他怀里,委屈地哭诉她在庄子过得多么不好,那些仆人如何欺负她。 可是,没有。 她只是纤细单薄地站在那儿,不曾看他一眼。 陆正涵暗暗庆幸,稍稍放松下来。 想必,她在庄子待了三年,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他猜到她在乡下庄子过得不好,却没想到她这般不堪。 那个不可一世、万千宠爱的昭宁郡主,变着法儿戏弄洛阳城的权贵公子,珍珠履踩着他的衣袍,不曾给过他一个眼神。 如今,变成了粗麻布衣、浑身脏污的村妇,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 “我是罪人,应该在这里赎罪。”沈昭宁低垂着眉眼,语声冷淡得好似面对一个陌生人。 “既然我来接你,你便是赎完罪了,随我回府吧。” 他看着自己揉捏完成的“杰作”,心里不免得意,又颇为感慨。 她嫁进陆家两年,他敲碎了她高高在上的傲骨,磨平了她的棱角和尖刺,把她揉捏成他想要的模样,怯懦自卑,委曲求全。 沈昭宁却几乎压不住唇角的冷笑,这句话格外的刺耳。 来到玉溪镇庄子的第一日,她就没盼望过他会来接自己回去。 婆子打骂、欺辱她的时候,午夜里咳得胸闷睡不着的时候,她忍饥挨冻快死了的时候,脑子里回荡的是陆正涵那冷酷的一脚,是陆家人恶毒的嘴脸。 她不相信他会良心发现。 必定是陆家需要她“安然无恙”地待在陆家。 “陆大人稍候,容我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以免污了你和马车。” 沈昭宁不紧不慢地走进庄子大门。 陆正涵被膈应到了,皱眉看着她羸弱的身躯在雨雪交加里挺得很直。 不多时,她出来了,径自走向马车。 他转身,看见她上马车时又咳得厉害,差点把肺咳出来,软绵绵的好像快摔了,不由自主地搀她一把。 “没事吧?” 庄子缺医少药,每日从头到晚的劳作,患病后不是饱受折腾就是硬扛。 这么想着,他的心头浮现一丝不忍。 沈昭宁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把手挪开,清瘦苍白的脸庞,因为剧烈的咳嗽浮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陆正涵不悦地皱眉。 以前,她不是装弱往他身上靠,就是寻机碰触他撩拨他。但凡他让她碰手一会儿,她就能眉开眼笑一整日。 如今,她这般生硬地避开,是嫌弃他,还是怨恨他? 他躁怒地进马车,“启程。” 为了在天黑前赶回洛阳城,马车飞驰,颠簸得厉害。 沈昭宁颠得东倒西歪,岔了气,咳了半晌还没止住。 陆正涵听着咳声更烦躁了,把自己的汗巾递过去。 她用衣袖擦嘴,“不必了。” 他的心胸陡然掠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把汗巾扔在她身上。 终于,她止住了咳嗽,胸口舒畅了一些,只是咽喉又干又痒又疼。 陆正涵本是不想管她的死活,但终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看见汗巾被她放在一旁,眼里染了三分怒意。 沈昭宁接了茶水,喝了之后淡漠地把茶杯还回去。 “母亲年纪大了,时有病痛,你回府侍疾,帮薇儿分担一点。”他压着怒气说道,“薇儿要照顾耀儿和瑶瑶,还要打理府里庶务,无瑕照顾母亲。” “我是戴罪的庶人,心肠歹毒,没资格伺候老夫人。再者我咳疾难愈,只怕会过了病气给老夫人。” 她声音细软,听着有几分真心实意,却字字句句都是冷漠的拒绝。 陆正涵拿起一只茶杯,满面怒容地扔过去。 正中她的胸口。 “当年你毒害耀儿,我没有休你,只是罚你到庄子赎罪,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今日你跟我摆什么臭脸?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我亲自来接你已经是给你脸面,不愿意回府就滚回庄子自生自灭!” 沈昭宁捂着剧痛的胸口,一呼吸就更痛了,“既是如此,我回庄子便是。” 只是罚你到庄子赎罪? 三年前,他不曾彻查就认定她毒害耀哥儿,这样的“仁至义尽”,她不需要。 脸面? 在陆家的那两年,他无数次欺辱她,何曾给过她脸面? “不许停车!” 陆正涵冷厉地拍案,“你要回去就跳下去!”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掀起车帘往外走。 车夫不敢停车,若大夫人当真跳下去,即便不死也要断手断脚。 沈昭宁疼得额头渗出汗珠,心里除了冷笑,激不起半分情绪。 毕竟那两年,她早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她闭上双眼,马车疾奔,凛冽的寒风从苍凉的眉眼刮过。 深深地呼吸,奋力地跳下去—— 第2章 哪敢威胁陆大人 陆正涵疾步冲过来,拽住沈昭宁的手臂。 “你疯了吗?你要死就死远点,莫要死在马车上!” 他的呼吸几乎停滞,这瞬间怒火直冲天灵盖,“你以为你死了,或者断手断脚,我就会内疚难过吗?还是你想用死威胁我?” “我哪敢威胁陆大人?” 沈昭宁被他拽得重心不稳,晃了两下才站定了。 她的眉心清冷地拧着,手臂被他碰过的地方疼得厉害,“陆大人不喜,我就不回去碍眼了。” 五年前,在她跌进无望的绝境里,他仿若救世的神祇从天而降,对她说着情深意切的海誓山盟,说要娶她为妻。 却在成亲那夜,他露出了冷酷无情的面目,亲手撕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倘若以死能够威胁到他,她早就用了。 陆正涵怒不可遏地把她拖进马车,吩咐车夫赶路。 她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大夫人,必须顶着陆家主母的名头好好活着。 沈昭宁像一块又脏又旧的抹布,被他丢开,趔趄地坐在侧座。 咳咳咳~ 她咳得脸庞发红,难受的模样让他烦躁得不能忍。 他勉为其难地倒茶给她喝,省得被人置喙他欺负病弱女子。 “你在庄子赎罪三年,以前的事便揭过不提。今后你尽心尽力伺候母亲,安守本分,府里总有你的一席安身之地。” “谢陆大人教诲。”因为咳嗽,沈昭宁的嗓音变得嘶哑难听。 揭过不提么? 那是他亲手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尖刺,把她的心扎烂了,如何能过去? 陆正涵气儿不顺,懒得看她一眼。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那边瞟去,今日这般寒,她只穿着一件薄夹袄,难怪咳得这么厉害。 他这个当夫君的,应当把大氅给她披上。 但很快,他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掐灭了。 稍微对她好,她就顺杆儿爬,得寸进尺。 陆正涵闭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婚后两年,她把府里打理得也算井井有条。 御下有方,仆从服服帖帖,亲朋之间的礼尚往来从来不出错,陆家的颜面和声誉保持得不错。而薇儿掌权的这三年,总有仆从闹事,但凡府里设宴,总会发生一些有损颜面、让贵客拂袖离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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