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如今,倒还没露馅。 “但愿吧!”柳垂容回应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递了个眼神给绿珠。 绿珠转过身去,走到后面的屋子内,从木箱里取出了一个银锭,回到前厅交给了自家姑娘。 柳垂容接过来,见元宝还低着头,这才不紧不慢道:“这块银锭,算我赏你的。”说着,柳垂容便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元宝。 “夫人,这是?”元宝有些惊讶地瞧着自己手中那枚银锭,这可是自己好些日子的月钱,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吧,你妹妹都快要生了,还不能回去,这也算是我们一点心意,待二郎回来,我给你放个长假,到时候给你妹妹还有孩子买点好的。” 元宝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懂,立刻跪下来给柳垂容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柳垂容淡淡道柳垂容也不是大方的人,之所以给了元宝这么多,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给他。 “你进过军营”柳垂容很肯定地问道元宝虽不清楚自家夫人为何这样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道:“当过三年寒州兵,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做。” 元宝是寒州人士,云国律法凡是家中有男丁者,皆需入到军中当兵三年,当时其实选的是元宝他爹,但没想到快要入营的日子,元宝他爹腿给摔断了,没办法才十岁的元宝就稀里糊涂地入营,将自己这一家的名单给填上。 刚刚与李氏争吵,柳垂容只觉得肝火有些旺,这才让绿珠泡了点菊花茶,绿珠正好捧得茶壶进来,倒好端了进来,她饮了茶,这才开口道:“听二郎说你武艺尚佳,他还常常念叨你在府中真是屈才了,要是才进镇远军中历练一番,日后定然大有作为。” 柳垂容越是夸赞元宝,元宝便越觉得自己右眼皮跳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元宝连忙说道:“夫人过奖了,小的能在国公府当差,已是万分荣幸。” 柳垂容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元宝,我有件要事需要你们去办。” 刚才自己诈了李氏,她与圆悟的那桩生意极其小心,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消息还是自己买通庙里和尚偷听到的。 要是让李氏去找到圆悟,二人当年对峙,自己的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你上息心寺去找圆悟大师,就说家里的夫人请他来为家里人诵福,剩下的你只需让他写一份认罪书即可。” 柳垂容将袖口中的书信交给了元宝,上面已经将圆悟与李氏和李昭华的阴谋写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一份单单有圆悟的签字画押还不行,不足以让婆母相信。 要是一封由圆悟亲手写的认罪书,可信度便大大增加了。 元宝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心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他抬起头,看向柳垂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夫人,此事……恐怕不易,要不等二郎回来,从长计议。” 柳垂容微微蹙眉,淡淡道:“如今二郎不在府中,难道真的要让一个假骗子将婆母给欺骗过去,这骗钱事小,这要是……” 话没说完,但是柳垂容心中清楚,李氏与圆悟勾结,意图不轨,只怕除了将李昭华送入国公府中,这背后还有其他筹谋,若不尽快解决,这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 元宝听言,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咬了咬牙,拱手道:“是,夫人,小的尽力去办。” 柳垂容点了点头,既然沈敬之走之前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自己自然不能让国公府陷入沼泽中。 “你放心去做,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但,就一件事儿,需快。” 元宝应了一声,将东西小心翼翼收好,转身离去。 虽然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但柳垂容这心却还没完全放下来。 柳垂容叫绿珠将府中的下人都给交了过来,前面站的都是几个院中的掌事嬷嬷,后面一排站着是附中看家护院的,在后面的就是各个院中的大丫鬟,丫鬟后面的就是些年岁小的小厮与丫鬟。 自从她管家之后,鲜少这般将所有人都这般聚集起来,如今外面流言四起,这些家仆只怕也是听到了不少,若还是像往常那般管理,只怕会人心惶惶。 “夫人,人都到了。”绿珠手中拿着个手册,一一将名单对过去,确定人数与名单对上,这才进来通报。 柳垂容端坐在正堂上的老君椅上,眼神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的众人。 “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事要交代。”柳垂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颇有雄风。 除了前排的几个掌事嬷嬷,后面的众人皆是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最近外面的流言蜚语想必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但我要告诉你们,国公府不是那些人可是随意猜忌诋毁的。”柳垂容打量着下面的众人,冷声道:“从今日起,府中上下要更加谨言慎行,不可随意讨论府中之事,更不许透露给府外人,违反者杖二十,逐出府中。” 掌事嬷嬷们纷纷应是,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 “还有,最近府中的安全也要加强,十人一组,交替巡视,若是有可疑之人,立刻禀报。”柳垂容看向那些护院。 护院齐声回道:“是,夫人。” “各个院子的大丫鬟也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丫鬟小厮们平日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许偷奸耍滑。”柳垂容又叮嘱道各个院子的大丫鬟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也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这有罚,自然就有赏,今个开始,所有丫鬟小厮月钱上涨一层,大丫鬟与护卫涨两层,几个院中的掌事嬷嬷涨三层,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事情要做好这钱才能拿得到,一个个都给我仔细些,否则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一出,想必今后那些不安分的下人也能安分些时候。 “好了,都下去吧。”柳垂容说完,轻轻挥了挥手。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跟着几位掌事嬷嬷身后离开。 另一边,沈敬之好不容易躲过青州城门口的守卫盘查,混入城中。 好在先前听姜老将军提起过,先前他有一名得力副将如今正在青州军中当指挥使,只可惜当时姜老将军当时喝在兴头上,嘴里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隐隐约约只听说,这位副将姓云。 正当他一筹莫展,在街头闲逛时,余光却扫视到右侧的通缉名单上,上面写着青州正在通缉山匪,有线索者,可以互相检举有赏银。 青州连接几个州,是各个商会交易贸易中心,青山绿水,自然有非常丰富的物资,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容易有山匪与水贼。 想到这儿,沈敬之觉得眼下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混入这群山匪之中,在让山下村民将自己所在位置告知官府,有青州上山剿匪,自己再假意投降,被青州军收入进去。 因为这些山匪常年也都是些练家子,所以被清剿后,若是真心悔过之者,皆可以纳入军营当中,作为军中的一分子,但任由一些冥顽不灵之人,就会被送入青州的衙门,由当地衙门处置。 他深知不能贸然行动,必须摸清山匪的习性和内部情况。 他在山脚下的村落里,悄悄打听着关于山匪的更多消息。得知这些山匪虽都是些亡命之徒,但却并非一家独大,几个山大王之间似乎常常因为分账不均匀,而大打出手。 这到时让沈敬之心中有些注意,他故意将自己的钱袋挂在腰带旁,一人架着马儿,慢悠悠地走在山匪常常出没的小路上,想要引起山匪的注意。 “吁”——林中静悄悄的,只听见马儿惊叫的声音与刀剑的声音相互交替。 为首的那个瞎了一只眼,满脸横肉的人,打在头阵。
第48章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青州欲对柳垂容图谋不轨的山匪。 只是眼下,沈敬之并不知晓二人过往,只是你一招,我一招划着,看似沈敬之处于下风,但要是仔细观察着,便能发现,对方一直都未能近沈敬之的身。 几个回合,沈敬之假意自己体力不支,求饶道:“各位大爷饶命,小的只是听闻青州山上奇珍异宝不少,所以想来做些药材生意,还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留小的一命。” 几人见沈敬之开口求饶,也停止攻击,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即看向为首的独眼龙,见自家老大看向对方若有所思,也拿不定主意。 这独眼龙,名叫章大,本是青州城的一名屠夫,只因与一买菜小贩发生了些口角,便动手将人打死,后被官府通缉,于是他连夜投奔了自己做山匪的表叔,成为这青龙帮的二把手。 前些日更是因表叔去世,成了青龙帮的大当家,接连抢了青州城中不少富商的马队,如今势头正旺,更是其他山寨的眼中钉。 章大围着沈敬之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冷笑道:“哼,来青州做药材生意?我看你这小子腿脚功夫不错,怕不是官府派来的。” 一听到这儿,本来手中的兵器都要放下的山匪们,又重新举起来,对着沈敬之,眼里满是警惕的神情。 沈敬之连忙作揖,一脸愁苦道:“大爷,你可不知道跑,在下以本是武馆师傅,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可惜娶了个悍妇,瞧着人家做了药材生意发了财,逼着我也要去做,我不想,便是在家中又哭又闹,我这也是没办法。” 章大眯起那只独眼,狐疑地盯着沈敬之,问道:“哦?当真如此?男子汉大丈夫,你怕那女子作甚。” 沈敬之叹了口气,说道:“本来娘子也不足为意,只是她那老爹实在是凶悍,原是我们那武馆馆主,这要是闹回去,只怕是……” 沈敬之这话说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章大虽心中仍有疑惑,但眼下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只得作罢。 将沈敬之身上的财物清点一二,便动起了爱才之心。 章大拍了拍沈敬之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你这功夫倒也不错,留在我这山寨,跟着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跟那恶婆娘过窝囊日子强。” 沈敬之听到这里,见鱼儿上钩,也松了一口气,唯恐自己答应太过干脆,惹人起疑,只得佯装,面露难色道:“大爷,这……恐怕不妥,小的家中还有双亲等着。” 章大听言,脸色一沉,冷哼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青州地界,还从未有人能拒绝得了我章大,你可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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