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便是周皇后的那个儿子?他不是被遣去北境了吗?”祝兰茹惊问道。 “是啊,前几日才回京城,说起来,应该和清清差不多时候到的。” 顾清羽莫名想起了那天被城门吏拦下的马车。 * 三皇子,三皇子, 顾清羽提起笔,又放下,慢慢思索三皇子的生平。 皇子,不但不受宠,甚至可以说和皇帝有不少龌鹾。 三皇子境遇之凄惨,便是在争斗不休的皇室中也少见。 诞生之时,是皇帝与周后感情最亲密之时,又是帝后盼了几年才得的。 刚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可以说万千宠爱。 元启二十年后,皇帝开始对周家越来越不满,帝后开始陌路。直至元启二十三年,盛璟五岁时,皇帝以周家贪污腐败,通敌叛国之罪灭族! 她后来偷偷听到过,嬷嬷与娘亲为此事忿忿不平,似是因为当年有传言说三皇子并非皇帝亲子,娘亲抱怨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连亲子都不认。” 没多久,周后为自证清白,悬梁自尽。 三皇子能活下来,全赖太后不管不顾,接到临近宫殿照顾着。 总归,是个身世凄惨的病秧子,在京城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 顾清羽执着毛笔沾了沾墨汁,在素纸上缓缓写下“三”。 或许,可以从三皇子入手。 同是身陷囹圄之人,若他能帮她解这个困境,她也愿助一臂之力。 况且,父亲曾与她说过,若三皇子有求,顾家愿全力相助。 两家曾共同驰骋沙场,托付性命。 当年,周家自知在劫难逃,一力承担罪责,不求助,不连累。 只是……顾清羽多少有些心虚,这算不算趁人之危?不太好吧? 所以,所以她该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 皇上给五皇子和户部尚书之女赐婚当日,盛璟派了身边功夫最好的侍卫流枫去找柳昭履行赌约。 柳昭一副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样子,不情不愿,依依不舍的把宝剑递给流枫。 流枫伸手去拿。 嗯?拿不动。 “柳公子,请松手。” 柳昭装模作样,眼泪涟涟的看着流枫冷漠无情的带着剑转眼失去了踪影。 突然奇异的,欣慰的笑了笑。这把剑,其实本就该是盛璟的。 时隔多年,他总算拿回去了。即便他依然不愿承认,即便是以赌约的方式拿回去的。 * 盛璟在烛光下细细擦拭那把剑,剑光凛冽,清晰可鉴。 剑光与烛光映照下,使他平白多了几分气色。 门被推开,盛璟身边的小厮常意闪身进来。 “公子,不出你所料,顾家果然不舍得送长女入宫。” 盛璟把剑插回鞘里,放在桌上,就听常意又说, “顾府传消息说,顾大小姐水土不服,如今病的厉害,顾侍郎准备送她去庄子养病。” “咱们的人说,如今全府正连夜给顾小姐收拾东西,抓药,磨药。” 顾家果然一如既往的谨慎。 “公子,咱都准备好了,定助你抱得美人归。”常意嬉皮笑脸的亲嘴道。 常意跟随盛璟身边多年,办事利落,是出生入死的心腹。偶尔嘴贫几句,盛璟并不在意,反倒让这死气沉沉的日子有了点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前五章都修完啦!目前感觉差强人意,就酱,明日恢复更新,以后会越写越好的! and,由于过签约猝不及防,导致俺一个字存稿也无,每天都在裸奔呜呜呜,但是我会努力哒! 第6章 相见 翌日天高气爽,街巷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顾府大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顾清羽弱柳扶风的被念夏搀扶出来。 顾府看病的大夫,药物,几个丫鬟家丁上了后面的马车,往城南出城而去。 庄子约出城四十里地,因顾清羽“有病在身”,马车走的极慢,直至申时末,天色渐渐昏黄,才比较清晰的看见顾家的庄子。 “驾!”一个灰衣小厮策马而过,扬起尘土飞扬。 乡间路窄,他行的又急,装草药的那辆马车避让不及,险些撞上。 马嘶鸣一声,暴躁起来,车夫忙着拉马,一时之间乱乱哄哄,几包草药落了下来。 原本不顾家丁训斥,想直接策马离去的小厮,赶紧勒住马,翻身下来捡起草药,仔细查看了片刻。 “你干什么呢你?”念夏从车厢里下来,气鼓鼓道,“你惊了我们的马,还拿着我家草药?还不放下!” 常意抓着草药,站起身来,“唰”的从念夏面前走过,带起一小阵风。 念夏看着人影一晃,那人就站在了小姐的马车前,对着马车道: “小人适才多有得罪,只因事出紧急。不知尊驾随行是否有大夫?” 阿青掀开车帘,冷冷道:“何事?” “我家公子本来身患寒疾,今日又车马劳累,现下高烧不退。” 常意忧心若焚,不是作假,公子这次病发突然,情况危急,并非作假或计划。 常意重重跪下,道:“小人自知冲撞了尊驾,还望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顾清羽还未来的及说话,刘伯就已经背着药箱颤巍巍从马车上下来了。 ……… 阿青看向马车里,见顾清羽点点头,小声说了几句。 阿青又掀开车帘,对常意道:“我家小姐让你站起来,先给大夫说说病情,看我们的草药里有没有能用的,一道拿去,免得折腾。” 最终顾家两个家丁,带着草药,随刘伯一同前去。 * 月将至中天,顾清羽仍留在客厅内。 刘伯原是顾家军医,医术高超,她并不担忧。 况且那家主人所居离顾家别院不过半里,于情于理都不该袖手旁观。 只是,诸事纷杂,她也难免挂心。今日派遣了顾府暗卫去详细调查三皇子生平,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小姐,刘伯回来了。”念夏道,刘伯是顾家的老人了。 “刘伯,那家主人如何?”顾清羽问道。 “劳小姐担忧了。” 刘伯目露惋惜,摇摇头道,“那公子寒毒入体,有三四年之久,平日畏寒体弱,若再稍有不慎,便起高热。” “可惜!老奴阅人无数,这位公子的风流气度也无人能及。” * 两日后,天气甚好,晴暖无风。 南春别院,院内。 “公子今日感觉如何?要不再歇一日?”常意不放心的问道。 “不必了。”盛璟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问了一句,“谢礼都备好了?” “都是按公子的吩咐备的。” “那就走吧!” 常意忙跟上,临抬步时,无意暼到了石桌上展开的书籍。 将智者,伐其情。 常意难以置信的看一眼主子,又飞快移开视线。 怪不得今日公子览镜自视良久。 前日病发事出突然,原本的计划落了空。 没想到,公子今日就有了新的筹算;更没想到,公子竟如此……如此牺牲! * 顾家别院。 顾清羽遣去的暗卫今晨方回来。 五六封从各处搜罗而来的信件,颇有些凌乱,但已经实属不易了。 更难得可贵的是还有一幅画像。 “小姐,前日刘伯去救治的那个公子来登门谢恩。” 念夏匆匆小跑过来,声音有些压不住的激动,小声对顾清羽道:“小姐,他长的可俊了!跟天上的神仙一样。” 刚看完盛璟画像的顾清羽表示,我不信! * 如果说,看画像只是觉得盛璟容貌秩丽,气度不凡的话。 当画中人真实鲜活的立在顾清羽面前,确实让她惊为天人。 不止容颜,更引人瞩目的是宁静疏远的气质,飘飘兮若遗世独立。 常意看着顾小姐一瞬间的怔愣,内心感慨,公子的美人计开了个好头。 殊不知顾清羽现下心里充斥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震惊,她甚至想叫念夏抬头看看天上是不是掉肉饼了。 无论心里如何,顾清羽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甚至适才的失神也十分自然的掩饰为惊于盛璟的容貌。 “前日多谢府上相救,景玉感激不尽。”盛璟作揖行礼,手微向下,行的是没有婚约关系的男女之间的礼。 顾清羽一边感叹这人生的好看,礼数也全。 一边回了一礼:“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又道:“公子疾病初愈,不若进府歇息,再请刘伯诊诊脉?” “既然小姐相邀,那小生却之不恭了。”盛璟文度翩翩。 两人向客厅走去。 侍女沏好茶,退到一旁,顾清羽执起茶杯,相对一敬,道:“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周名琼,字景玉,小姐称我景玉即可。” 接下来的两刻钟里,两人“相谈甚欢”。 顾清羽了解到眼前的“景玉公子”,父母早逝,体弱多病,亲戚嫌弃,将他孤零零赶到了庄子上。 盛璟亦知晓面前顾小姐自外地而来,进京探亲,没想到水土不服,日渐瘦弱。病体受不了车马,回不去家乡,索性来庄子上养病。 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人纷纷对彼此境遇感慨唏嘘。 把茶共言,相逢恨晚。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羽:盛璟谦谦君子,我都不好意思坑他了 盛璟:顾小姐善良大方,拖顾家下水于心何忍 下一秒,两人同时背着对方做了下一步计划(小段子奉上 今天卡文卡的厉害,更的少了 第7章 谁是猎物 念夏在顾清羽暗示下,拖了两刻钟,才带着刘伯姗姗来迟。 同盛璟相对而坐,静静听诊了片刻,刘伯才捻了捻山羊须道:“公子今日气色红润,高热也退了,这元气较之往日恢复了大半。” 盛璟恭手行礼,“景玉还未谢过老伯救命之恩。” 世人大多肤浅,看重表相。 盛璟不仅风姿绝佳,且礼节周全,让刘伯心里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他又嘱咐道:“公子久染寒疾,脉象沉迟,要精心调养才好。最好请大夫每日问诊,以防复发。” “景玉定谨遵医嘱。”盛璟道。 这时站在盛璟身后的常意,似是犹豫了下,下定决心走出来。 抱拳跪下,对顾清羽道:“小人常意,日前唐突了小姐,特来请罪!” “请起,当时情况紧急,不必挂心。”顾清羽抬手道,这种小事,她并不在意。 “不敢!小姐,小人…小人尚有一事相求!”常意吞吞吐吐道,别过头,不看盛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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