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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夫太难哄

作者:寅木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24 12:10:22

  “要劝也得他肯见我啊,小璞玉。”谢令仪轻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无奈道:“这两日,他连我都不肯见,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也不去上朝,我能怎么办?”

  “那……不然我们找人,把书房门撞开?”璞玉试探着,给她出主意。

  这倒是个好主意。

  “等晚膳的时候,还不出来,那就撞?”

  “好嘞,那奴婢现在就去找人。”

  谢令仪:“......”

  那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说不定到时候,闻应祈饿得受不了,就自己出来了呢?

  只是,她还没等到闻应祈出书房,自己倒先被谢府的马车接走了。

  谢家祠堂昏暗沉寂,只点了几根蜡,火光微弱,照得祖宗牌位隐在幽暗之中,唯有金漆勾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泛着朦胧绿光,远远望去,竟带着几分诡气。

  在旁人看来,便有些吓人。

  但谢令仪是来惯了此处的,自是不怕,甚至还施施然,给祖宗们挨个上了一炷香。

  等她拜完,谢承才从暗处缓缓走出,盯着她,眉目阴沉。

  “容君,你与那厮,即刻和离。”


第78章

  污言秽语我们和离吧,容君

  “不。”

  谢承未料到,素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敢当面拒绝他,一时愣在原地,脸上表情都冻住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面上愈发阴鸷,语气也冷得渗人。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会与他和离。”谢令仪这回抬眸直视他,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望着谢承震惊的眼神,她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谢令仪、谢容君此生,绝不会与闻应祈和离。”

  “孽女!你......你给我跪下!”

  谢承气到暴喝,连声调都扭曲变形。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就教会你忤逆父母?你对着这满堂的列祖列宗,好好想想,今日到底犯了多少错!”

  谢令仪轻描淡写瞥他一眼,随即脊背挺直,安静跪下。

  见她肯跪,谢承心中怒火这才消散几分,手抚胸口,顺了几口气,继续冷声道:“当初你与他的这门亲事,本就是桩孽缘。现在和离,也是顺理成章

  。你若是担心他不肯签字,为父可以出面,逼他就范。”

  谢令仪眯着眼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是那句话。

  “我不会与他和离。”

  “你!你今日是要活活气死为父?他一个品行不端、卑鄙龌龊之人,怎配做我谢家的女婿?怎能进我谢家门槛。”

  他这话,听得谢令仪直皱眉,可惜祠堂昏暗,谢承又怒

  气攻心,压根没看清她脸上表情,只一味咬牙骂道:“他猪狗不如,身在泥淖,做下的事,天理难容。你不肯和离,就是与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猪狗不如?狼狈为奸?”谢令仪闻言,终是面色一沉,抬起头,冰冷反问,“父亲,您竟比我这个枕边人还了解他?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您也听风就是雨,毫无分辨是非的能力?”

  “身在泥淖?他的出生岂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但凡他有这个能力,就不会任由旁人羞辱,还无法辩驳。”

  “你!”谢承脸上一滞,随即气急败坏,“反了你了,好,你不听我的话,翅膀硬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去把祖母请来,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这边去找谢郜氏,另一头,闻应祈也在快马加鞭地往谢府赶。

  “程叔,麻烦您再快些。”

  “小公子,这......这已经是府里最快的马车了啊!”程叔粗着嗓子吼完,手腕用力,马鞭又是一扬,车厢霎时猛地摇晃。

  “郎君,郎君,您怎么样,身子还受得住吗?”昌十一只手撑在厢壁上,另一只手抱紧闻应祈臂膀,着急道:“咱们就快到了,您再坚持会儿,我再去点几盏灯。”

  “嗯。”闻应祈闭着眼睛,眼皮颤抖,背靠车厢上,声音发虚,“让程叔再快点。”

  “好。”

  ——

  一大群人乌央乌央涌进祠堂,脚步杂乱,衣袂翻飞。

  侍女们手忙脚乱,又多添了几只火烛,烛光骤然亮起,将原本昏暗的祠堂照得通明。

  谢令仪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

  可她眼中所见,并不比方才昏暗时好上半分。

  往日熟悉的亲人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神情麻木,仿若香案后的牌位,毫无生气。

  让她不禁在想,他们究竟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死沉沉的牌位呢?

  “容君,今日这桩事,的确是你不对。”谢郜氏率先开口,她一改常态,也站在谢承那边,“你父亲都与我说了,与他和离,对你损耗最小,你应当明白,近墨者黑、三人成虎的道理。若再执迷不悟,只会自毁前程。”

  “祖母上了年纪,许多事看得比你更为透彻。你如今只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才会不舍得放手。”

  她顿了顿,又换上一副慈爱语气,“只要你肯回头,不出半年,祖母保证,你依旧是谢家,高高在上的嫡小姐。我也会亲自替你物色一个,品行更好、相貌更佳的夫婿,定胜过眼前这人百倍千倍。”

  “祖母,我不会与他和离。”

  谢令仪轻飘飘,言简意赅,谁来都是这句。

  “哎,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谢郜氏被她不急不缓一句话,急到面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被侍女慌忙扶到旁边坐下。

  “是啊,容君。”从旁有人接过话头,“父亲的话你可以不听,那祖母的话你总得听吧?她这些年可没少疼你。”

  “容君,听长辈一句劝,这事真不能再犟下去了。”

  “大姐姐......”

  眼见着谢家大房、二房,甚至谢念合都来劝了,谢令仪依旧眯着眼,不为所动,稳如泰山。

  “够了!”谢承见她油盐不进,彻底失去耐心,猛地一甩袖,大声嘶吼,“我看,也不必再在这里浪费口舌!明日,我便亲自写一封和离书,由我代签,送去给那畜生!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她父亲,难道还做不了这个主?”

  “总而言之。”他目光森冷,一字一顿,“我谢承,绝不允许那等斯文败类的名字,将来供在我谢家祠堂之上!”

  “为了一个畜生,你与家中长辈翻脸,简直愧对你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容止若思,言辞安雅’。①你看看你如今的言行,哪点配得上,你老师给你起的‘容君这个小字?”

  他这番话,让谢令仪听得眼皮止不住颤动,额角青筋直跳,心头怒意终于翻涌到极致。

  “父亲!”

  这声冷厉,震得堂中烛火摇曳,众人纷纷大惊,竟无一人再敢开口。

  “郎君,我现在就去帮谢姐姐!你待在这儿别动。”

  昌十他们紧赶慢赶,正好撞上这幕,眼见谢令仪被人围攻,他心中焦急,毫不犹豫就要冲上去,还没走出半步,衣袖却被人扯住。

  “等等,她能应付。”闻应祈扶着门槛站定,喘着粗气,声音微哑却笃定,“再看看情况。”

  “她......真的能吗?”昌十有些迟疑,那堂中众人一个个面目狰狞,气势汹汹,唯有谢姐姐神色平静。

  可奇怪的是,他再看几眼,竟真没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惧意。

  “我相信她。”

  “那……那我也信吧。”

  谢令仪缓缓起身,身姿笔挺如松,她一步步走到堂中,站在牌位前,眸光锐利,扫视众人。

  “容止若思,言辞安雅。容止若思,言辞安雅……父亲只记得这两句吗?是不是忘了还有‘大容无隙,万物得其所’?②老师教我,要心中无偏私、无隙隘,而非只拘泥于姿态言辞。”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要我另嫁良人,将来依旧风光无限。可谁问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祖母说近墨者黑,父亲也言斯文败类。可我谢令仪,自问眼不瞎、心不盲。他为人如何,我最清楚。他若真如你们口中那般卑鄙无耻,我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你们说他名声败坏。可‘名声’二字,是非功过,全凭一张嘴。今日随人赞,明日逐利毁。这等飘摇不定的虚名,要来何用?若真忧虑名声,当先自省,而非动辄贬低旁人,抬高自己。”

  “倘若他不能入谢家祠堂,那我谢令仪此生,也绝不踏入此门半步!”

  这话一出,全堂哗然。就连香案上的白烛竟也晃动两下,仿佛被惊到了一般。

  谢郜氏猛地一震,失声道:“你......你疯了!”

  “孽障!孽障!”谢承平顺一生,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他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来人,请家法!我今日非要打醒她不可!”

  下人们左顾右盼,无人敢动。直到他再次高声呵斥,这才稀稀落落地跑去取木盒。

  “行了,别看了,快扶我过去。”

  门外,闻应祈轻敲了下廊柱。

  谢家的家法,是一块浸过桐油的竹篾板,篾板表面乌亮光滑,分量极重,打在皮肉上,疼入骨髓。

  谢承握着竹篾,活动手腕,目光阴冷地盯住她,“我再问最后一遍,你认不认错?”

  “容君何错之有?”

  “好、好、好!屡教不改,到现在还敢顶嘴!”谢承冷笑,不顾众人劝阻,篾板扬起,重重挥落。

  谢令仪闭着眼睛,护住头,耳边只听破空声呼啸而至,身上却迟迟未感到一丝痛意。

  睁眼一看,只见两张熟悉的脸护在她上方。

  一张,是闻应祈。

  另一张……竟是母亲?

  谢令仪愣住,她原以为母亲方才一言不语,冷眼旁观,是对她失望至极。没想到......没想到,她竟会挺身而出?

  堂中众人亦是怔住,目光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向来柔弱胆怯的冯氏。

  “冯泽兰,你给我让开!”

  “老爷。”冯氏缓缓直起腰身,站在谢令仪身前,如老母鸡护雏般护着她,“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今日容君若真有错,那也是我这做母亲的教导无方,理应由我来受罚。”

  “你这话,是要与我割席不成?”谢承听完怒极,手指几乎点到她鼻尖。

  “你说是,那便是吧。”冯氏满脸疲惫。

  说罢,她便看也不看谢承,偏头将自己女儿的手轻轻塞进闻应祈掌心。

  “她刚刚为你说了很多话。往后,要好好照顾她。你们先回去,这里我来应付。”

  “母亲......”谢令仪喃喃,眼角清泪无意识滑落。

  “走吧。”

  冯氏推了他们一把,“方才都没哭,现在有什么好哭的?”

  ——

  回去的马车,格外寂静。

  谢令仪低着头,一言不发,抱膝蜷在角落。闻应祈也不敢打扰她,只默默看着她的侧影。

  直到车轮,无意间颠簸一下,他忍在喉间的痛意才终于溢出,可刚发出声音,就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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