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出声提醒芙蕖,就见芙蕖猛地站起身来,红扑扑的脸颊绽开笑容,“迟渊哥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迟渊一定会来的! 迟渊出来匆忙,忘了披上斗篷,饶是他常年习武的健壮体格也被冻得四肢冰冷,更遑论芙蕖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 是以他见到芙蕖第一眼,就拽着人往屋里去,“下回过我没来,你就别等了。” “可是不等,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来?” 芙蕖一开始还惦记着那一桌吃食,当迟渊冰冷的大手抓住她手腕时,她不由得一哆嗦。 好冷…… 下一刻,芙蕖反握住迟渊,将男人的手夹在自己的小手里,低头哈气,“迟渊哥哥,芙蕖给你捂捂。” 她一边哈气,一边来回搓弄迟渊的手,粗粝与娇嫩彼此摩挲,快要擦出火星子。 迟渊一个大男人,张开手掌能抵得上芙蕖两只手,反被她如此呵护,倒叫人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迟渊耳根微微泛红,他抽出自己的手,“没事,我不冷……” 最后一个字尚未完全落下,芙蕖就将他按在椅子上,手炉顺势递了过去。 迟渊一默,“我真不冷……” 芙蕖没理他,转身噔噔噔跑到了外头。 迟渊伸长了脖子,就见她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扭啊扭的,在费力拖着什么,不一会儿,对面有了玉珠帮衬,那东西才慢慢出现在迟渊眼前。 是先前摆在廊下的书案。 看清后,迟渊身影一掠,赶在芙蕖快要力竭时托住了书案一脚。 “都闪开。”他稍稍推开芙蕖,单手支起一边,玉珠那一头骤然松快不少,等她再定睛瞧去,书案已经落在迟渊头顶上了。 他单手撑在书案中间,很快便将书案搬回屋里,一套动作四平八稳,桌上的酒水都没洒出一滴。 芙蕖和玉珠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迟渊的力气,两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到底是玉珠反应快,她快速摆好蒲团,搬回炭盆,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迟渊能来,芙蕖已经很高兴了,并不因为他迟了时辰而恼怒,“迟渊哥哥,你快吃。”她兴致勃勃夹了几筷冷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等那碟子堆成了小山,才给自己夹了一块糕点。 她等了迟渊一整晚,还未果腹,眼下饿得厉害。 迟渊看她吃得急,倒了一杯温水推过去。 “谢、谢谢……”芙蕖口中嚼着,含糊地道了声谢。 看她如今熟练夹菜的动作,迟渊都未曾察觉到,此刻自己嘴角边竟含着浅浅笑意。 他在文思堂用过晚膳了,眼下不饿,就把面前的盛满菜肴的碟子推到芙蕖面前,又兀自饮下一杯梅花酿。 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成了他与芙蕖相处的常态。 因为芙蕖不会撒娇,也不会刻意与他没话找话,就是静静的,饿了吃,闲了练字,看看话本,迟渊偶尔得空过来,就只在一旁陪着,各自行事,如此简单,就能芙蕖觉得幸福满足。 迟渊望着眼前的人,慢慢出了神。 直到芙蕖抬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迟渊哥哥,你、你怎么了?” 迟渊呼出一口浊气,“……无事。”他似乎醉得厉害,捏着眉心,单手支在案边,“酒吃多了,有些头晕。” 芙蕖见他困乏,便搁下碗筷,起身朝里屋跑去,不一会儿就取来一张薄毯,仔细盖在迟渊肩头,随后轻手轻脚地绕开,重新坐回原位。 这次她吃得很小心,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以免惊扰了迟渊。 迟渊虽闭目养神,却能察觉到芙蕖的所作所为,论细心体贴,她一向都做得很周到。 迟渊闭着眼,再次勾起唇角。 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腹中忽然翻涌起一股热浪,似是中毒的迹象,他登时运气要封住各处血脉,熟料一运气,那股热流愈发放肆,沿着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 迟渊压制不住,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便往后倒去。 “迟渊哥哥!” 芙蕖当即过去扶他,刚碰上他的肩,一股灼热之感,透过薄毯传到了她的指尖。 她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迟渊哥哥?你……你病了?” 芙蕖昔日也是病过的,每回都像这样,浑身高热,一直出汗。 她再次伸手,顺着迟渊的衣领探下去,果真在迟渊的后脖颈处摸到一片湿热的汗意,这下芙蕖确定,他就是病了。 “一定是……是你来的时候,染上风寒了。”芙蕖小脸煞白,急得原地打转,“迟渊哥哥你等我,我去找宋神……” 她刚要跑出去,身后的男人忽然坐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芙蕖整个身子往后转了半圈,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紧跟着便是一个同样滚烫的脸颊,“别去……” 迟渊紧紧圈住她的腰肢,脸颊贴在她的颈侧,贪婪汲取着少女身上的冰凉,“我……不是病……是、是中毒……” 他努力维持着一丝清醒,在她耳畔剧烈喘气。 芙蕖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浑身僵硬,她就坐在迟渊腿上,脊背紧贴着男人的宽阔胸膛,身后似是有块烙铁抵着,烫得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中、中毒?” 芙蕖抖着嘴唇,眼泪快吓出来了,“可是、可是……我没有下毒……” “我知道……” 迟渊的呼吸越来越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芙蕖后耳处,他扫了眼桌上的梅花酿,眸底缓缓爬山一抹暗色,“酒……是谁送的?” 芙蕖脑中一片空白,磕磕巴巴地说,“宋……宋神医……对,我去找宋神医!他肯定知道如何救你!” 她挣开迟渊拔腿就要走。 这次迟渊没有死抓着她不放,只是眼下他把所有气力都用在控制身体上,芙蕖一起身,他便失去平衡跌了出去。 “迟渊哥哥!” 芙蕖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连忙折返回来,手又一次伸向迟渊,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怒喝:“别碰我!” 迟渊跪跌在地,撑着地面的双手暴起根根青筋,他总算知道了,今日宴席上宋钰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用意,原来宋钰早就算计好了,知道芙蕖不吃酒,便送给她一壶掺了毒药的梅花酿,就等他来时毫无防备地将酒饮下。 这浑身燥热,情不自禁要靠近芙蕖的冲动,定是那鸳鸯泪所致了。 “……” 是生怕他反悔,便急着赶鸭子上架么? 迟渊用力闭上眼,汗水沿着鬓发滚落,双手也慢慢握紧成拳,在地面留下几道抓痕,因为克制,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芙蕖以为是自己的挣扎惹恼了他,也跟着落泪,“对不起迟渊哥哥……对不起……怎么办?芙蕖该怎么办?” 怎么办…… 迟渊缓慢抬头,炙热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少女一张一合的红唇。 耳边啜泣声说话声不断,又犹如隔了千万里之遥,迟渊什么都听不进去,注意力全在那张小嘴上。 芙蕖还在絮絮叨叨,她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想帮迟渊,又无从下手,只能哭,正哭得泪眼朦胧,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毫无预兆地朝她扑了过来。 第14章 占有“不是你说,要帮我的吗?”…… 芙蕖被他这一扑,整个人往后仰倒,迟渊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噙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这一吻犹如星火燎原,不仅无法填满他欲念的沟壑,反而刹那点燃了身体每一处感官,他迫切地想要更多,想疯狂地掠夺,最好是能将她彻底摧毁,占有。 迟渊的吻于芙蕖而言并不陌生,可这次太过凶猛,唇齿鼻息间的滚烫急促似细碎的火焰,溅落在芙蕖颤栗不止的肌肤上,莹润饱满的唇瓣在他疯狂厮磨下逐渐红肿。 斗篷早就散开了,衣襟也歪了,可迟渊的攻击远不止于此,一双大手探入她的腰间,又和上次一样,毫无技巧的,一记指锋便将丝帛划破。 这下再无任何阻碍,粗糙的掌心开始肆意侵占。 “迟渊哥哥……” 芙蕖瑟缩着,一双杏眸水雾朦胧,泛着破碎的殷红,她没有反抗挣扎的余地,只有几声压 抑的哭泣,却每每被迟渊的吻所侵蚀。 他一路吻过她的唇,她的脸颊,再到眼尾,吻到了一抹微咸的湿漉。 像是当头棒喝,迟渊眼底的疯狂有了片刻的收敛,他又一次颤抖,强迫自己离芙蕖远些,起身时,顺手带起芙蕖的衣裳,将她半裸的香肩掩上。 迟渊别过头,语气凶狠,“出去……立刻,马上!” 芙蕖还是懵懵懂懂的,她揪着衣襟,无措地望着他,“迟渊哥哥……” “滚!” 迟渊大声咆哮,一双眼睛早已赤红,“你再不滚,会发生什么,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趁他现在反悔了,芙蕖还能逃,逃得远远的,还能有一线生机。 迟渊撑着地面,狼狈地站起身来,只是依旧胀痛难忍,每走一步,都是踉跄歪斜的,到最后他只能撑着桌角,勉强稳住身形,看着桌上的酒壶,想到他们的不信任与算计,一气之下掀翻了桌案。 巨大的动静令芙蕖打了个冷战,她看得出来,迟渊在强忍痛苦。 饶是芙蕖再无知,也晓得他的痛苦是因为自己。 “迟渊哥哥……”芙蕖脸上满是泪痕,心口一阵阵的抽痛,那酸酸涩涩的疼痛,竟丝毫不亚于哥哥带给她的伤害。 她想,她是在乎迟渊的,她不愿迟渊生气,不愿迟渊难受。 想着先前迟渊搂着自己时,他呼吸里隐忍的畅快,芙蕖鼓起勇气走过去,两条瘦弱的手臂慢慢环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身躯贴了上去。 迟渊没料到她会主动送上来,脊背崩得僵直,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一点点转过了身,盯着自投罗网的女人,迟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姜芙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芙蕖与他紧贴着,几乎毫无缝隙,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他降温,好半晌,她仰起小脸,眼底满是真挚,“迟渊哥哥,这样……你可会好受些?” 她已经把外衫脱了,只着中衣,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她的躯体慢慢转凉,与他相贴,正好能让迟渊缓解一二。 殊不知她怀着最单纯的目的,却让迟渊心底滋生了无限恶念。 他敛眸不语,看着芙蕖愚蠢又自作多情的讨好,眼色深若寒潭。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迟渊抬手勾起芙蕖的下颌,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上,先前被他厮磨啃咬了一番,此刻那唇瓣艳得滴血,“你不走,可别后悔。” 少女浓密的眼睫闪了闪,犹如振翅待飞的蝶翼,“我、我不想你难受……”她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但如果可以,她愿意为迟渊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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