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和替他拿时有意无意询问:“这些时日倒是怪了,往常卖不出去的东西一下子全空了,好在您来的巧。” 那男子呵呵笑了笑:“我们啊,跟风罢了,那位大人才是仙人之姿。” 大人? “哪位大人啊?”她试探问。 “自然是那位晏家公子,当朝的参政大人。”
第49章 追妻中~又吃醋了 谁?宁臻和眨了眨眼睛,像是听错一般。 她干巴巴笑了笑:“原来如此。”那男人忍不住感叹她的运气倒是好,好像任何与他沾光的都很幸运一般。 宁臻和听懂他这话倒是十分不高兴了,她运气好不好怎么就随意同他扯上关系了。 “只有这个了。”她挑出个比较丑的胸针递给他。 男人蹙眉一瞬,犹豫一番:“行吧,多少钱。”宁臻和故意多收了他几两银子。 这两日晏仲蘅虽搬至她对面,但二人几乎没打什么照面,对面早出晚归忙于公务,而她亦是忙的团团转。 当晚,晏仲蘅照旧很晚才回到府上,他放轻脚步声,视线落在对面,屋内一片漆黑,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入睡,他轻轻松了口气。 而后对面的屋门倏然打开,宁臻和的身影在月色下静静凝视着他,二人对视,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前。 胸针很熟悉,确实出自她手,晏仲蘅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颇有些心跳砰砰,他倒是没打算瞒着她,只是想达到目的后再无意告知。 这样她应当不会再抗拒自己了吧,他有利可图,是不是也能原谅他一分。 “大人胸针倒是很好看。”宁臻和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自己”。 晏仲蘅手指轻轻蜷了蜷:“你知晓了。” 宁臻和心里的那杆秤始终稳定,并不会为此心神紊乱,若是得知自己戏耍于他,按照他的性子,定会后悔费劲心思,还为此折下腰身。 而晏仲蘅则想说赫连瞻所说的他能给她许多,能不能别走。 “大人何必如此,若您是想用这种法子想换取我留下孩子,大可不必,我没怀孕,一切皆是骗你的。”她纠结了一番还是亲自打脸自己的谎言。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搞得好像她坑蒙拐骗一样。 晏仲蘅愣了愣,神色有些莫名,宁臻和哎呀了一声眉头苦皱了起来:“那日打胎的话我是为了斩断你我纠缠,索性将错就错。” “你若不信立刻叫大夫来把脉,我今晚还吃了冰酥烙呢。” 冰酥烙是大寒之物,妇人岂能随意吃,自那日淑贵妃对宁臻和起了利用撮合之意,晏仲蘅第二次便买通了宫女在殿外探听。 传出来的消息便是淑贵妃又提及撮合之事,宁夫人似是有孕之相,却又连连否认,贵妃仍起了疑心,暂且打消撮合。 晏仲蘅便猜出她利用此事间接叫贵妃歇了心思。 他欢喜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欢喜到失了理智,因为信任,没有多加求证。 结果接连遭受打击。 “你……”他脸色果然变了,带着隐隐被欺瞒的愠怒,但转而又松了口气。 欺骗好过血肉剥离,那臻臻便不必遭受滑胎之苦。 宁臻和反应很快的倒打一耙:“真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我身子有孕,你不会派人跟踪我吧。”她狐疑问。 晏仲蘅脸色一僵:“……我担心你。” “谁许你派人跟踪我的。”她眸子宛如淬了寒冰。 “平日没有,只是你进宫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扫过她的腹部,隐有失落,仍旧不信问,“真的没有怀孕吗?” 宁臻和:…… “没有,我都说了你若不信大可叫大夫前来求证。” “不必,我信。”晏仲蘅脸上闪过勉强之色,瞧着颇受打击。 宁臻和松了口气,一桩大事落地,一码是一码她勉强正色:“无论如何,您既帮我把寻南阁的名头打了出去,我便没有白拿的道理,我给您分成如何?” 晏仲蘅瞧她一口一个您,清算的明明白白,颇有些滞涩:“这不算什么,我向来审美不错,你值得这般,分成就不必了。” 他委婉道:“继续如此,自然也是可以,双赢罢了,你就当我喜好博人眼球,心思张扬,三皇子已到了年岁,引得圣上猜忌,淑贵妃却一心想叫自己儿子再争气些,权当我为圣上递把柄,能保全几分是几分。” 他语气陡然正色肃然,倒是叫宁臻和略略怔松,他与淑贵妃目前虽有些不对付,但有晏老夫人在,他永远不会把尖刃对准贵妃。 “在朝为官岂能独善其身,圣上捏着的把柄越多越安全。” 宁臻和瞧他那副模样,也陷入了犹豫。 他 趁机教言:“既然做起了生意,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有这样好的机会是你的运气。” 这样说来倒显得她公私不分,宁臻和不免有些赧然:“哦。” 话点到为止,不拒绝就是接受了。 和离以来二人头一次好言好语的说话,虽是掺杂利益,但总归她对自己不是那般横眉冷对,说一句话也嫌弃。 晏仲蘅心头微酸,到底是他叫她受了许多委屈,短短几月,她性子几变。 失忆前性子像水,温和苍白,是透明的,让人压根注意不到她,失忆后性子像冰,由水冻硬,柔和为底色,坚毅异常,可见她闺中时没吃什么苦头。 现如今…… 他瞧着月色下她生动的眉眼,喜怒嗔嗤都放在脸上,一双如琉璃般潋滟的眸子顾盼生辉。 他心头的一根弦似乎轻轻拨了拨,所有的情感化为实质。 “合作愉快。” 二人各自回到屋内,各自熄了灯。 …… 宁臻和买的宅子不知什么原因暂时绊住了脚,她买的是一处二进的小宅子,虽小但坐落在繁华地段,周边的邻居也都是非富即贵。 定金都已经交了,不知缘何户人家的男主人原是要去别的地方上任,宅子无用自然也就转卖了,调令虽未下来,但调任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 这几日不知道为何,调令迟迟未下来,宁臻和也只得暂时在威国公府住着。 宁父在府外徘徊良久,终是沉着脸敲了门。 赵伯打开了门疑惑:“您是?” “在下姓宁。” 宁臻和听闻父亲来时有些意外,算算日子她和离也有大半个月了吧,父亲这才寻了过来倒是叫她没想到。 “父亲。” 宁臻和进了屋,宁父抬头瞧着她,虽和离,但她瞧着却更张扬了,他下意识呵斥:“既已和离,合该形容低调,你作得这般张扬是生怕人家不嚼你舌根吗?妇人家的,竟还跑去做什么商户,不嫌丢人,立刻随我归家。” “我何时张扬了?和离便和离,又不是天塌了,父亲,我从未想过倚靠您,还请您高抬贵手,莫操心女儿了,至于丢人,您若觉得丢人,大可当没我这个女儿。” 她平平淡淡的说出这话,从小她只知道父亲偏心两个弟弟,她从未得到认可,幼年的遗憾甚至伴随至今。 宁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还是说,您瞧着我过得好,您自个儿不舒坦了?”她淡淡嗤笑。 宁父被驳斥的没脸,逐渐破防,余光却瞥见门口的身影,愣了愣:“贤婿……” 宁臻和倏然转头,面色几经变换,浮起一丝被瞧见私事的难为情。 “宁大人。”晏仲蘅态度很是疏离,宁父虽不知他为何会在这儿,但神情却谄媚了起来。 “我来是代传令爱面圣的旨意,算是公务,便不送客了。” 宁父诧异不已:“面什么?她?” 晏仲蘅不欲解释,但他一身官服确实很有信服力,宁父心思多变,满腹疑问,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宁臻和勉强打起精神:“大人要通传什么?” 晏仲蘅走至她身前淡淡:“我诓骗他的,我又不是内侍,传旨可不是我的事。” 重点在面圣罢了,宁父那种人是不会深究的。 宁臻和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的糗事又被他瞧见了,郁郁抿着唇低下了头。 “不必在意你父亲,想开些,你父亲性情古板执拗,年岁又渐长,越发古怪刻薄也是正常,你这般好,你父亲定会后悔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只得说两句发自肺腑的话。 而在宁臻和眼中,他纯粹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眸中郁色渐深,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懒得搭理,晏仲蘅再抬头便只瞧见她的后脑勺,面上浮起莫名。 寻南阁的生意越发如火如荼,某日不知哪位贵人定了一剑穗,没有别的要求,宁臻和便把胸针上的掐丝照葫芦画瓢弄成了剑穗的模样。 客人取走后的七八日内,突然又掀起了跟风热潮,她本没觉得什么,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晏仲蘅的“合作”。 很快就到了入宫面圣的那日,这日连天气都透露着一丝凉爽。 她着一袭苍葭色广袖褙子配乳白百迭裙,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商户间不乏都是大腹便便的男子,眸中透着精明和算计,晏仲蘅特意站在宫门前眺望等候。 在瞧见熟悉的马车后眉眼也舒展了开。 “宁夫人。”马车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宁臻和探出脑袋,“傅将军。”她客气点点头。 “那日多谢夫人挑选的生辰礼,舍妹很是喜欢。”傅泽的马闲庭信步伴在一侧。 “喜欢就好,不必言谢,是我该做的。” 马车到城门前后,宁臻和下了马,傅泽亦把随身佩剑递给侍卫。 宁臻和便眼尖的瞧见了他剑柄上的剑穗。 “这剑穗原是将军定的?”她微微诧异,她以为傅泽不会用这些花架子,王公贵族为了装腔作势倒是有可能往剑柄上挂中看不中用的剑穗或者镶嵌贵重宝石。 “是,宁夫人手艺很好,在下很喜欢,还有不少兄弟们亦有些喜欢。” 宁臻和这些日子承受的夸赞多了,也渐渐淡定了起来。 客套了一句:“若是喜欢,欢迎随时来。” 傅泽还有事,便道了别先进了宫。 “人都走远了,还瞧什么。”晏仲蘅冷冷的在身后道。 宁臻和转头,四处瞧了瞧:“大人在同我说话?” 晏仲蘅有些生气:“不然呢?你很不想与我说话?” “在外总是要避避嫌的。”她本意是想说他一介朝臣,与商户走的近,岂不有贿赂的嫌疑,他要是被参了,她还要被牵连。 但晏仲蘅想的歪了:“在你的傅将军面前避嫌么,提醒一下,我们两个才是合作者。” 他显然也听到二人的对话了。 宁臻和知道这是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了,没好气:“那又如何,谁说我不能有别的合作者,大人真好笑,可不是我上赶子求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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