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侍卫端上了满满一托盘的银锭,瞧着足有百两。 夫妇二人嘴张得足有鸡蛋那么大,被白花花的银锭闪瞎了眼。 “不不不,这太多了,受之有愧。”刘大推拒道,这么多银子恐怕他一辈子都挣不到啊。 “这是二位该得的,也是我家主子吩咐的。” 马车上,宁臻和被抱在晏仲蘅怀中,长卷的睫毛垂下,他凝视着她的睡颜,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眼尾。 宁臻和醒来时,已经是晚上,身下柔软的垫子和身上熟悉的气味无一不在昭示她已经回来了,这屋子竟还是她自己的宅子。 记忆逐渐回笼,她好像……被打晕了? 打晕? 宁臻和豁然起身 ,面上尽是怒气,她冷着脸下了床,打算去和始作俑者对峙。 刚出了门,从州就把她拦住:“夫人,您去哪儿?” “晏仲蘅人呢?” 从州耐心解释:“大人很快就来,正在为您熬药。” 熬药?她没病吃什么药。 “熬什么药?” “自然是调理身子恢复记忆的药。” 宁臻和想越过他,奈何从州一动不动,仍然道:“您不能离开。” 宁臻和点头:“我不走,你们走,这是我的宅子,未经允许,请出去。” 从州神色不变,低眉顺眼:“主子说今日起他便守着您,您做什么也得他知晓,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第62章 巧取豪夺拉扯 宁臻和气笑了,合着他在她的地方命令起她来了,还如此理直气壮。 “我要见你主子,让开。”她冷着脸睨他,从州自然不敢拦着,宁臻和寻了一遭,最后在一处角落寻到了他。 “你什么意思?这是我家。”她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提高的声音代表了她的不满,纷飞的裙摆在空中划过姣好的弧线。 晏仲蘅正挑着炉子往里加水,一身纯白衣袍,侧颜清俊,好像谪仙一般,光个倒水的动作都做的格外优雅。 他闻声抬头,视线略略怔松,宁臻和忽然想起他还误以为自己失忆呢,忍不住别过脸:“别这样看我,我没失忆。” “既没失忆,那你为何一直不回来?”晏仲蘅面上划过失落,后反应过来有些愠怒。 “我……京城有人要杀我,我自然害怕,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躲一躲了。” “躲?你当直接来找我,惊蛰不会不来找我,没有比找我更合适的办法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生死面前难道你还要犯倔。” 他真的不理解,生死面前她为何还要这般执拗。 薛吟到底是后宅夫人,肯定不如他直接调人来的快。 宁臻和承认她犯了倔,她就是不想去找晏仲蘅,她最讨厌指望男人,指望越多,失望越多,难道要她向从前那般摇尾乞怜道:“求你救我?” “不值得。”她冷着脸,似凝了冷霜,转身就走。 性格叫她不喜低头,也不喜说出来。 晏仲蘅握了握手,放下水壶追了上去,他想攥宁臻和的手腕,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 晏仲蘅不想放开,强硬的攥着她的手,迫使她转过了身,才发现她倔犟的面容微微红了眼眶。 他瞬时怔松,力道松了手。 “离我,远一些。” 她低低说完,后退了几步。 “你的铺子,不想要了吗?”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成功的叫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无论那天抓你走的那些捕役是真是假,都造成了寻南阁名誉的损害,那些原先的客人也会因此事而不再信任你,就算你安然无恙回去,那又如何呢?” 他冷静的分析:“我可以同开封府说明让府尹出面解释。” 宁臻和转回身,眼眶红的更厉害了:“所以呢?你要我求你吗?” 她都想好了,她能屈能伸,求就求吧,能少走的弯路她是一步都不想多走。 晏仲蘅眸中划过一抹落寞,随即狠了狠心:“我不需要你求我,我要你接受我。” 宁臻和瞪圆了双眼:“你趁人之危。” “那又如何?”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没意思,我觉得很有意思。” 宁臻和觉得他疯了,居然拿这种事胁迫她,她气的不行:“你就算强逼我委身于你,我……我也会让你不得安宁。” 她的威胁毫无威慑力,甚至可以说的上怂。 宁臻和大可来一句我不干了,封着吧,这是很有骨气的做法,但也是相当幼稚的做法。 她做不出来。 她也冒出过找薛吟的心思,可晏仲蘅权势大的很,若有心干涉,薛吟怕是也没法子。 “我不会强逼你委身我。” 宁臻和如青竹般的脊背弯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丢脸。 “如你所愿。”她没好气道。 晏仲蘅达到了目的,却没什么欣喜之意,距离他所要的,还山水遥远,迂回曲折。 “回去吧。”他伸手示意。 宁臻和转回了身子慢吞吞往回走,刚回了院子,就见惊蛰东张西望,瞧见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夫人。” 随即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扑到她怀中:“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拍拍惊蛰的后背:“放开吧,我没事。” 惊蛰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然后瞧见了她身后的晏仲蘅:“晏大人。” “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他淡淡吩咐。 惊蛰惊愕不已,小心翼翼觑了眼宁臻和,见她沉默,有些恍惚的应:“是。” 见他真要在这儿安营扎寨,宁臻和看了烦便回屋关上了门。 晚膳时时隔多月,二人再次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只是气氛古怪,谁都没开口。 惊蛰纠结着要不要给晏仲蘅布菜,晏仲蘅便执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宁臻和没什么胃口,一块笋夹到了她碗中:“不合胃口?” “没有。”她随意回答,把那笋吞了下去。 “我的铺子你何时打算叫府尹解决?”既然交换了东西,那怎么着也得问明白吧。 晏仲蘅抬起眼,漆眸深不见底:“臻臻,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宁臻和懵了:“我不都答应你了吗?” “答应什么了?”他反问。 “就……那个啊。”她羞红了脸,往嘴中狂塞笋片。 他非得刨根问底:“哪个?” “接受你。”宁臻和破罐子破摔道,嘴巴塞得鼓鼓的,泄愤似的嚼。 “光接受我便没了?” 宁臻和刷的抬头:“你什么意思?坐地起价?”她双手护着前身,警惕看着他,“不行。” 晏仲蘅揉了揉眉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希望我们正常相处,尝试磨合。” 哪怕他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也还得他摁头让她过来。 “磨合?”她嘀咕了一句压根磨合不来。 晏仲蘅伸手轻轻放在了她纤细的手背上:“这样。” 温热的触感让宁臻和愣了愣,有些不适,下意识想缩回来。 晏仲蘅倏然攥紧她的手背,甚至翻转过来挤入她的十指缝隙,二人十指相扣,指腹边缘甚至泛了白,瞧着亲密无间。 只有宁臻和知晓她是有多挣扎。 她很不自在,很不适应:“便是吃饭也不必如此吧。” “提前让你适应。”他淡淡道。 而后一整个晚膳他都没有再放开,宁臻和食之无味、味同嚼蜡,这正好方便了晏仲蘅给他夹菜,夹什么吃什么。 到最后她竟有些吃撑了。 “能放开了吗?” 晏仲蘅骤然松了手,她掌心滑了出来,甚至还有股凉意。 宁臻和忍不住在腿一侧擦了擦掌心。 “早点睡,我就在隔壁。”他说完倾身而上,这回宁臻和反应极大的离开了凳子。 “你做什么。” 她反应确实重了些甚至有些伤人,但晏仲蘅心态稳定,伤心了一瞬便又好了,他起身寸寸紧逼,欺身而上。 直把人逼到床架上 ,眼神慌乱的四下乱瞟,完全不敢抬头直视。 “你这就过分了,磨合的速度太快了,我跟都跟不啊。”她干巴巴的说。 凝视了她许久,最后也只是在额心印下轻轻一吻,然后退了开。 “早点睡。” 直到屋门想起闭合的吱呀声宁臻和才回过神儿来。 她摸了摸眉心,嫌弃的蹭了蹭。 翌日 她起来后也就日上三竿了,困乏的打开了屋门后吓了一跳,晏仲蘅跟个门神似的负手而立在她门前。 他伸手一扶:“小心。” “大早上的你想吓死谁?“她推开了他的手,不太高兴越过了他。 “吃早膳了。”他跟上她。 “嗯。” 宁臻和今日打算去铺子瞧瞧,趁机先在周边铺垫一下。 用完早膳后便往门外走。 “你做什么去。”她的手腕猝然被捏住,力道大的吓人。 “我去铺子啊。”她神情莫名,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得告诉你。” “嗯。” “这么麻烦做什么,你不是要我去哪儿你跟着便是,何须我说明白。”她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晏仲蘅想,不是这样的,他希望她能很主动的告诉自己,而不是他通过揣测来。 铺子已经不贴了那假的封条,她轻轻推开,空旷的屋内还如她离开时的模样。 她检查所有的首饰和物件儿全都在。 “唉,宁夫人你怎么回来了。”邻居铺子里的师傅是个嘴碎的,宁臻和随意笑笑,“我没事自然回来了,难不成你不想我回来啊。” 那人尴尬笑笑:“闹得那么大原来是误会啊。” 宁臻和没再搭理他们,晏仲蘅蹙起眉头瞧见了那店家翻了个白眼。 “这个很好看。”晏仲蘅捻起一朵虞美人。 “二十六两银子。”她干脆伸手。 晏仲蘅一滞,随即也认命掏了钱,还把发带别在了宁臻和的发髻上。 “果真是美人。”他颇为一语双关。 离开铺子前她余光瞟见隔壁铺子方才那男人正和别的人在那儿蛐蛐别人,简直绘声绘色。 “我去抓了他们来。”晏仲蘅正淡淡问他。 “不必,我改不了别人的眼神,随意吧,我也不会少块肉。” 回去的时候是坐马车,宁臻和这回乖乖上了马车,二人很近的挨着,胳膊碰胳膊,腿碰腿。 奈何马车就这么大,再躲也躲不过去索性掀开车帘看风景。 “好像有将军回来了,气派着呢。” “好像是青狼营的。” 宁臻和闻言也探出来了脑袋,想瞧一瞧热闹。 结果她被拽着衣袖拽了回去,被一股力道握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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