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的指腹游走在她的下颌,外面的话他当然也听的一清二楚处:“怎么?又想瞧你的情郎了?” “你当我是死的吗?”这话一点都不恶狠狠,反而语调很轻,但仍然很有压迫感。
第63章 巧取豪夺~她还是打算要走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车壁上,晏仲蘅的手掌卡在她的下颌,叫她微微抬起了头,他说话时面庞靠近,瞧着像情人耳语,实则他的视线却飘忽不定,落在了外面。 她怔愣间忽的想起来自己策划的“好事”,她好像还欠着利用的人情呢,这叫什么事儿。 “你先放开,我没情郎,你怎么动不动就给我扣帽子。”她话语似有埋怨,但放软了语气。 她皮肤很白,触感也温润滑腻,让晏仲蘅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副白玉棋,还是她以为自己喜好下棋悄悄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晏仲蘅怔怔的瞧着她,宁臻和试探地拨开了他的手指,发现他松了力道,便放松了脊背,这人如个醋坛子,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酸味儿。 她是心绪复杂至极,恨不得长叹一口气。 她的心血重要,心血重要,她再次告诫自己,想来怕是失踪那几**急了他,导致一改前几日的“卑微”。 也许过几日就又好了不再强逼了呢。 宁臻和打算先顺毛捋,马车却忽的停了下来,马夫探进头来:“大人,夫人,前面道路被堵了,得等些时候,百姓们又掷鲜花呢。” 马车内气氛古怪,宁臻和当做什么也没听见,视线落在了外面,而晏仲蘅的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紧紧地握住。 没过一会儿,马车缓缓开始往前走,青狼营的车队则与他们相反方向行进,二者恰好擦肩而过。 不巧的是,当日傅泽要拜访的帖子便躺在了晏仲蘅的桌案上。 晏仲蘅指节轻叩,眼睫下垂,面色似凝了霜寒,从州察言观色:“不然这信烧掉罢,夫人也不会知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没说话,捏着拜帖起身走向东屋。 宁臻和正伏案梳绒,并未察觉他的脚步声,直到他把拜帖放在她面前,宁臻和才发觉他的到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 “有人寻你,拜帖。” 宁臻和闻言拿起了拜帖,打开浏览,晏仲蘅并未离开,反而是细细打量她的神情。 “谁啊?”他有意无意的问。 宁臻和抬起了头:“你不是看过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晏仲蘅巧妙掩饰:“我何时看过了。” 宁臻和狐疑低头,她不过也是炸他罢了,要是他偷看,她可得揪着这事好好同他说道说道。 “没谁。”她含糊其辞。 在她没瞧见的地方,晏仲蘅神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他不过也是试探一番,看看她会不会是口头答应那般。 “没谁是谁?不想要我知晓?”他刨根问底。 宁臻和很烦他:“我事事都要告诉你吗?你也没同我说啊。” “你想知晓,我来往的书信和拜帖倒是都可以叫你瞧。” 她一噎,嘀咕:“我对那些可没兴趣。” “是傅泽,满意了吧。”她把拜帖往前一推,今日的因今日解决,留得明日就是爆竹。 晏仲蘅眉眼一松:“哦?他想见你?” “嗯。” 他把拜帖执起来:“那你去吗?若你去我把车马备好,天气热,再备把伞。” 他表现的甚是体贴,宁臻和脸色又古怪了起来,怎么跟抽风似的,一会儿吃醋一会儿大方。 “呃……我考虑一下。”她还真没考虑好去不去呢。 “那你好好考虑。”他点了点头,命从州把公务搬了过来。 宁臻和:!!! 她趴在书案上,抱住了她的东西:“不行,地方太小,挤不下,你不准过来。” 她脸颊气的有些红,灵动的双眸怒瞪着他,好像一只护食的小兽。晏仲蘅不知她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我叫他搬来那张书案,不和你挤。” 书案搬了过来,晏仲蘅淡然坐在,宁臻和环视这一方天地,明明是她自己的地盘,怎么就被他一步步入侵了呢。 宁臻和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应下了邀约,二人见面的地方在一处,晏仲蘅得知后便道:“不如让他上门好了。” 她第一反应是听错了,过后仔细思索,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还是算了,我不喜这样。” 见她确实不想,他也没有过于强求:“我送你。” 二人见面的地方在醉风楼,一路上二人都没说什么话,她下了车后挥挥手,晏仲蘅探头:“我等你。” 宁臻和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 傅泽在厢房内候着她,见她进屋,局促起了身:“宁夫人。” “傅将军。” 他备了些酒菜,宁臻和落座后他道:“今日请宁夫人出来是想问随青狼营去边关的事考虑的如何了?我们不日便要启程。” 宁臻和愣住了,她都忘了这回事。 “我……”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按照眼下的情况看她是不太可能跟他一起走了。 “算了,跟随军队太苦了,我怕我受不住。”她胡乱扯了个理由。 傅泽神色肉眼可见的失落:“确实,夫人身子不好,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上了路就后悔不了了。” 宁臻和嗯了一声,随即拿起酒盏:“抱歉。” “不必道歉,夫人的选择罢了。” 二人出来时傅泽原是打算把人送回去的,只是旁边停着一辆显眼的马车,晏仲蘅探出身来:“臻臻。” 宁臻和扫了一 眼,顿时扭回了头,她记得,随她一起来时不是这身衣服吧。 晏仲蘅内穿雪白圆领袍,外罩松绿罩纱,,衣裳堆积在脚边柔软飘逸,衬得他眉目温煦,如圭如璋。 “傅将军。”他面色淡淡颔首。 宁臻和回身:“那我便先走了,待去了边境再会。” 傅泽瞟了一眼晏仲蘅又瞧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问些什么但是宁臻和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若有所思,她在想,晏仲蘅想把她绑在身边会允许她去边境吗? “在想什么?”他侧首凝视着她。 “没什么。” 她暂时不打算和他说这件事,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不明不白的。 “我没打算再成婚,你能接受吗?”她斟酌了一下道。 “是一直还是……只是现在?” 宁臻和想了想,打算以最坏的情况说:“一直吧。” “做高门宗妇固然体面,但不成婚我只负责我一人便好了,我成了婚,就要考虑夫君、家人、甚至外人。” “你若是不能接受,那便赶紧……” 晏仲蘅打断了她:“谁说我不能接受。” 宁臻和干巴巴道:“哦,可是你的家人并不会同意,你在朝为官,与我这妇人纠缠万一有大臣参你怎么办,他们还会耻笑你,你会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世道注定无法抛弃别人的眼光,她不在乎是因为她已经没什么无法舍弃的了,她只为自己而活。 但晏仲蘅不同 “而且,你又如何保证你的这一切都不会影响到我呢?” “他们拿我没办法,除了圣上,谁都管不了我。”这话说的很狂,但也有道理,地位手腕高到一定程度,旁人再瞧你不快也只敢小心翼翼蛐蛐。 晏仲蘅靠近了她些许,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臻臻,你问我这些是不是已经决定接受我了。” 宁臻和低下头迟疑不决了半响,随即小心翼翼问:“我说不是,你会不帮我叫府尹作证吗?” 晏仲蘅眸中的光瞬间熄灭,他眼睫轻颤,勉强挤出个笑,没有说话。 宁臻和也谨慎的没说。 二人刚刚温和了几分的气氛又落入冰点,宁臻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竟冒出点若有似无的愧疚,她及时转移话题:“那个……你方才是回去了吗?衣服怎么换了啊。” “嗯,天气热的很,马车里又闷,便换了身更轻薄的。” 宁臻和顺手摸了摸他手中的料子,嘀咕:“还怪舒服的。” …… 府尹出面作证那日,宁臻和先去开了张,果不其然一个人都没有,惊蛰试图出门拉客,结果均被拒绝,左邻右舍还不乏有看好戏的。 “还好意思开张呢,以次充好良心呢?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 “小姑娘,我劝你啊还是赶紧回家吧,你不适合干这行。” “退钱,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骗人的。” 各种人叫嚣着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惊蛰踮着脚:“府尹什么时候来啊。” 宁臻和则大声的试图解释,但是没有人听,甚至有些百姓还颇为激动。 府尹来时正好周围围了不少人正在奚落,府尹清了清嗓子:“唉唉,围在一起,干嘛呢?” 周遭人一瞧登时噤声,有大胆的问:“大人,这家是不是又被查了啊,赶紧封了这铺子罢。” “是啊是啊。” 府尹没好气:“封什么封,最近各位都注意些,京城有贼人出没,冒充官府,打击商户,堂而皇之带走百姓,各位,擦亮眼睛,别上当受骗。”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难道说前些时日来抓人的官兵是冒充的?” 府尹:“正是,开封府未曾接到有人报官说寻南阁以次充好,宁夫人被带走也没有带回开封府,还险些丢了性命。”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群众的声音总是容易被带动的:“大人,贼人可抓到了?” “快了快了。”府尹含糊其辞。 “散了吧散了吧,该买的买,误会解开就好了。” 宁臻和屈膝:“多谢大人。” 府尹呵呵笑:“不必谢,本官也是受人所托。” 府尹离开后,寻南阁确实渐渐恢复了生意。 晚膳时,宁臻和亲手下了厨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感谢他。 晏仲蘅颇有些受宠若惊,宁臻和给他倒了杯酒:“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了。” 她仰头一饮而尽,这酒并非敬他的,而是敬自己换来的结果。 她酒量并不怎么好,但今日也是因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所以小小放纵一下。 而她的态度也一改往日,和颜悦色了很多。 晏仲蘅既欣喜又酸楚,她就像一只风筝,他紧紧地把线攥在自己手中,风筝却仍然忽高忽低若即若离,他仍然心怀担忧。 宁臻和小小地打了个嗝,脸色染上了薄红。 “少喝点,这酒看似口感醇厚,实则后劲绵长。”他伸手拦住了她再倒的举动。 宁臻和拂开他的手嘀咕:“我喝又怎么了?过些时日可就喝不上了。” 晏仲蘅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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