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粗鲁,毫无教养。 “郡主是不是很讨厌妾身。”惠安还没说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玉荷已是突然凑近了她耳边,低声道,“实不相瞒,妾身也讨厌郡主,但更讨厌丞相大人。相爷原先许诺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转头娶了郡主,这叫我的心里如何平衡。” 惠安隐约察觉出不对,红唇半抿,“你想做什么。” “妾身也不想做什么。”玉荷从前面剪下的花篮里取出一朵玫瑰别在发间,妩媚一笑后再次凑到她耳边,“妾身想要离开这里,不知道郡主可愿帮忙。” “本郡主有何好处。”惠安听到她要离开,心脏狂跳得那是恨不得马上将人送走,但她也全非没脑子的蠢货。 难不成她想借此做局,让谢哥哥误以为是自己在还没入府前就容不下她,要知道这些小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过。 只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 “只要郡主愿帮民女一回,民女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掌心因紧张而沁出冷汗的玉荷不紧不慢地打着蛇的七寸,“除非郡主想要在您的孩子出生前就拥有个庶长子。” “爷说了,虽然给不了妾身正妻之位,可正妻该有的体面和用度皆和郡主一样,就连我们的孩子也会由爷亲自教导着启蒙。郡主您说?就算你以后生下了爷的长子,你能确定爷会像喜欢妾身的孩子一样喜欢你的孩子吗。退一步来说,只要妾身在,纵然郡主身为爷的正妻又如何,在后院里头我们女人抢的向来不是爷的宠爱吗。” 她一字一句皆戳中了惠安最不能容忍的点上,这个女人也确实是她目前最大的危险,可………惠安眼眸半眯,透着阴狠毒辣,“本郡主凭什么相信你。” “只因郡主除了信我以外,没有其它选择。还是郡主觉得就算丞相大人不会宠妾灭妻,我就会和您这位正妻和平相处。”她笑起来很美,带着蛊惑人心的媚态。 “妾身不走,那妾身就只得留下来同郡主一起争爷的宠爱,你我儿女的位置,资源。郡主金枝玉叶,妾身可不会同郡主那般放不下身段,毕竟像我这种出身底层的人见识过了荣华富贵,又哪里会舍得轻易放手。”玉荷没有就此放过她,反倒是步步紧逼的红唇白牙一张一合,“郡主想不想知道,在爷的心里,究竟是你这个青梅重要,还是妾身重要?” 惠安还没反应过来时,玉荷已是抓起一旁的花瓶砸碎在地,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扶着肚子跪在地上,泪水滚落我见犹怜,“郡主,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一定好好听话,绝对不会惹郡主生气。”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郡主有气朝妾身发就好,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的惠安反应过来她是在栽赃陷害自己,天知道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不怕死的。 就在这时,一道独属于男人的暴怒声响起,“你在做什么!”
第52章 你看,他选择…… 男人的突然出现是令所有人都始料莫及的, 也让周边的空气呈现出片刻的死凝。 “长钧哥哥,我根本没有推这个女人,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告诉你, 这女人的心可黑得很。”惠安目眦欲裂的盯着被谢哥哥抱在怀里的女人,胸腔中似架起一把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恨不得将这个贱人给立刻处死! 她肯定是知道谢哥哥会过来!难不成她以为耍这些无用的小手段就能让谢哥哥和自己取消婚约不成,未免太可笑了。 被男人搂在怀里的玉荷忽然捂着肚子,摇摇欲坠得如晚秋枯叶, 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爷,妾身的肚子好疼。” 另一只手又怯生生拉住男人天青色云纹袖口, 分明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之态偏要大度的咬唇隐忍含泪, “妾身知道郡主肯定不是故意的,妾身也不会怪郡主。只是郡主就算在生气,也应该是冲着妾身来,何必为难未出生的孩子。” 明知她是在装的谢钧仍是紧张地将人搂腰打横抱起,冷沉着脸吩咐道:“还不快点请李太医过来。” “将郡主送出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 任何人不许私自放她入府。” “谢哥哥,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自导自演的,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去啊!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难道谢哥哥你还不清楚惠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此刻惠安的辩解落在所有人的耳边都是推卸责任。 要知道玉姨娘如今的依仗就只有肚里的孩子, 她是有多蠢才会利用肚里的孩子生事,何况郡主对外的名声一向是嚣张跋扈容不下人。 阴沉着脸的谢钧不欲听她狡辩,嗓音沉沉,“你们还不送郡主出去。” “谢哥哥你不能那么对我, 你忘了我们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吗!”两条胳膊被架住的惠安被请出去时,余光瞥见玉荷在只有她看见的角落,朝她做了个满是炫耀得意的口型—— “现在郡主可信了我说的话。” 更是将惠安气得七窍生烟,瞋目切齿,这个贱人!!! “你们放开我,否则等郡主入府后,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们!” 伸手做出一个请的白简露出阴恻恻的笑,“郡主,你现在最好是祈祷姨娘肚里的孩子没事。” 将人放在床上后的谢钧心疼的伸手抚摸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颊,“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她打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躲一下吗,要是不想见她,就不见。” 并不认为他猜不出巴掌印是自己自导自演的玉荷轻笑,随后拉开二人距离,“郡主不久后就是府上的当家主母了,妾身如何好拒绝。何况妾身也想要知道,妾身和孩子在爷心里是否还有位置。” 谢钧听到她一口一个主母,心情莫名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想拒绝就拒绝,何必在意那么多。” 又因她后一句而软了整颗心,“你和孩子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很重要,从未改变过分毫。” 玉荷抬眸,和男人目光对上后,忽地发出一声嗤笑,“爷那么说,就不怕这句话被外人听见了,参你一句宠妾灭妻吗。” 没有想到她会是因为这个的谢钧好笑地捏了下她的脸,“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我护住你们母子二人又怎成了宠妾灭妻。反倒是玉娘,你何时也成了在意别人口中闲话的人。” 不动声色避开男人动作的玉荷和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对上,指尖蜷缩着半拢,扬唇讪笑,“有没有可能,是妾身一直在意。” 原以为她不会在意自己娶别人的谢钧忽然间,听到了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来得猛烈而疾速,眼里的柔情更是因此满得能溢出,“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和孩子的。” “就算我以后真娶了别人,你和孩子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因此改变半分。” 任由男人将自己搂进怀里的玉荷唯在心中冷笑,欺负?难道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吗。 近乎是被赶出相府的绿芙为郡主打抱不平,“郡主,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相爷他怎么能那么对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那个狐狸精在自导自演的装模作样。”绿芙更担心的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郡主定然会在那女人手上吃亏。 出了相府后的惠安在愤怒过后却变得格外冷静,冷静得令一旁的绿芙心头发麻,“郡主,你要是实在生气可以骂婢子打婢子,但你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啊。” 拳头紧攥成拳,随后又松开的惠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去告诉谢夫人说她曾经嫁过人一事,再将她那个丈夫找回来,本郡主要让她身败名裂。” 本朝对女子二嫁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合则成,不聚则散。 但女方再嫁时的身份存疑,也不免会被旁人抓住后用此做说辞,或是她再嫁的人家根本不知道她曾嫁过人。 惠安一下马车,没想到会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父王。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惠安生气 。”平阳王很是宠爱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平日里那是说星星给星星,说月亮给月亮。 惠安原本还没有那么气的,如今见到了父王后更是娇气得直跺脚,然后一股脑的添油加醋,“父王,你都不知道谢哥哥后院里的那个姨娘有多过分,要不是我看她肚里还怀着孩子,我真要将她压进大牢里才行。谢哥哥也是,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个惯会搔首弄姿的狐狸精。” 平阳王对此不屑,“一个姨娘罢了,等你嫁进去后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难不成你还怕她在你掌心翻了天不成。” “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吗。父王,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眼珠子一转的惠安拉着父王的手臂撒娇,“就一点小小忙,父王肯定会帮惠安的是不是。” “你想要的事情父王有哪样没有答应过你,就连你想要嫁给谢钧那小子还不是父王帮的。” “所以惠安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 那日惠安郡主离开后,就有裁缝上门为玉荷裁剪新衣,听说连婚期都订下了,就在七月份,如今已是五月份,时间倒是相隔很近。 “姨娘的肤色好,自是穿什么都好看。”刘金娘正拿着软尺给她量着肩长腰宽。 她前段时间才刚制过新衣,按理说刘金娘那边还有她的尺寸才对。 “夫人的腰倒是比前几天要清减了几分,可是因着相爷娶亲一事?” 如今大着肚子的玉荷并不认为自己的腰就算再清减也减不到哪儿去,也不准备同她推心置腹,“爷要娶妻了,我身为他的妾室自然得担心主母进门后是否是个好相处,能容人的,届时我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会不会很艰难。” 玉荷抬手覆上高高隆起的腰间,唇舌间皆是苦涩,“我更害怕我的孩子要是因我之故,从而受罪该如何是好。” 刘金娘宽慰道:“我倒是觉得夫人并不需要担心这些,相爷对夫人的好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玉荷不以为然,“对我就算再好也是一个妾室,自古以来妾室同半奴又有何区别。” 何况她从来不认为折断鸟儿的羽翅,将它塞到衣食无忧的金笼里就是对它好。这和打断一个双腿健康的人,然后再给她请十几二十个丫鬟婆子伺候有什么区别。 刘金娘记录好她尺寸后,说衣服恐怕要在一个月后才能送来,时间再准确一点,就是在他们二人大婚之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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