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氏定然会找人明里暗里过来打探,她去的太频繁了也不好。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她不想勉强自己去想。 等她睡下,冬霜春兰退出房间,春兰压低声音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你明知道小姐问的人是二少爷……” “是又怎么样?”冬霜道:“二少爷如果真的喜欢小姐,他自然会说,何须你我多嘴?如果他只是图一时欢快,方才你想答的话岂不是让小姐增添许多杂念,何必呢?” 春兰瘪了瘪嘴:“你就是想太多了,我觉得二少爷定然是喜欢小姐的,否则费这么多精力做什么?” “五年前,小姐也是这么以为的,可那天小姐哭成什么样,你也见到了。” 提到五年前的事,春兰也不说话了,闷闷的叹了一声。 冬霜去了隔壁,将姜明婳要休息两天的事情和萧循之说了一声。 萧循之没有多问,只让她带了几瓶药膏回去。 今日闹过了头,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想远他两天缓一缓,他自然懂。 只是说好两日,等到第三天姜明婳还没来,萧循之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差人去问,院墙突然砰的一声。 他扭头去看,只见砖块掉落,墙上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口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姜明婳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脏东西,看到他了,唇边扬起一个笑。 她脸上沾了些灰尘,颇有些狼狈,脸色却极好,白里透红的,璀璨笑意撞进萧循之眼里的那一瞬间,心口似乎有一块地方塌陷下去,随后又不断往外膨胀。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像是……满足。 飘过来的浮灰进了眼里,他仍旧舍不得挪开视线,眼眸微眯,唇边不知不觉高高扬起,抬脚往她那走,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姜明婳在洞口冲他喊:“快过来帮忙,打出个暗门来,以后通奸就方便了。” “……” 萧循之脚步猛地一顿。 她在说什么? 通……奸?!
第18章 通奸 更不该碰的都碰过了,也没见你觉…… 萧循之不知道姜明婳这三天又想了些什么,才会把通奸两个字说的如此坦荡。 但他了解姜明婳,她这个人有个毛病,越是想要强迫自己接受什么,就越是要挂在嘴上说。 就比如她嗜甜这个癖好,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有一回她馋他手里的糖块,花言巧语从他手里骗了过去,后来被先生知道告诉了姜父,姜父为了好好惩治她,一连十天都让她吃甜食,吃的她整整十天都苦着张脸,却每天都要在他面前强调她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 说着说着,倒是真喜欢上了。 还有她非要嫁给萧乘风的时候,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同他赌气,实则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偏要给自己洗脑,说萧乘风这个人也不错,嫁过去也挺好。 以至于他以为还有时间够他准备,却等来她成了他的长嫂。 …… 那现在呢? 她从羞于启齿,到青天白日也敢说在与他通奸,又是因为什么? 或者说,她想让自己接受什么? 缓慢踱步到姜明婳面前,萧循之微微弯腰,视线同她齐平,如墨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他原本就生了双桃花眼,这会眼神专注,竟多出几分深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起了波澜,一层又一层,混着碎金般的光晃到她眼睛里,叫姜明婳心脏跟着颤。 阳光从他们之间分出一条光影,光影中飘着灰尘,细小浮灰被她和他的呼吸吹动,以至于她能清楚看到她呼吸时,那些灰尘被她吹到他的脸上,嘴巴上。 那是她吐出的气息,本是看不见的,却因为这些浮灰清晰可见。 “你……你干嘛?” 尽管故作镇定,但一开口,瞧见那些灰尘更往萧循之脸上贴,姜明婳的声音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偏头不敢再看他,又觉得距离还是太近,索性想从洞里退出来。 这一动,却发现大事不妙。 “萧循之……”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抬起头,五官皱成一团:“我卡住了,你帮我把发髻松一下。” 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萧循之慢悠悠抬起手,口中说道:“都说女人的头发只让心爱之人碰,通奸的也算吗?” 他动作刻意缓慢,手指才碰到姜明婳的头发,她低头躲开,声音闷闷的:“算了,你帮我叫春兰过来一下。” 蜷了蜷手指,萧循之眼里带了些冷意。 果然如此。 她故作坦荡说着通奸二字,看似是在他面前抛却礼仪羞耻,实则只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她与他之间除了此等奸情,旁的再不该有。 他抬手抽出她的发簪,修长的手指拨散她的发丝:“晚了。” 他撩开她脸颊的碎发,手指划过细嫩的腮肉,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低头咬住那张红润的唇瓣,声音模糊低哑:“更不该碰的都碰过了,也没见你觉得不合适。” “那能一样吗……”姜明婳断断续续的说话,脑子都快缺氧,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能道:“你不懂。” 舌尖突然被咬了一下,疼的她缩了缩:“唔……” 忽又被轻轻含住,男人语气低沉:“是你不懂。” 但到底这个姿势有点怪异,两人很快便分开,姜明婳将脑袋从洞里拔出来,在萧循之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嘴唇,然后重新拎起锤子:“你让一下,我把洞砸大一点。” 对面却没有动静,怕萧循之还站在洞口一会被砸到,她从洞口往那边看,对面院子却已经没了人影。 正疑惑时,萧循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劝你别砸。” 姜明婳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他一眼:“每天绕路的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我是不想多走那么久了,而且这几天外面可多人了,就算走后门也有风险,不如砸个门出来,既安全也方便。” 萧循之道:“你要嫌走的累,以后换我去找你?” “……那还是不用了。” 姜府人虽然没以前多了,可跟隔壁比起来还是不少的,他过来比她过去麻烦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萧循之若是过来,两人在哪行事?她房间?那她以后还要不要睡觉了。 所以绝对不行,还是砸个门出来吧。 萧循之却不赞同两边打通:“旁的不说,你父亲若是到你院中,你要怎么跟他解释这道门?也同他说这是你我通奸所用吗?” 姜明婳确实没想过这茬,闻言只好放弃。 至于满地的砖块和墙上的洞,她心安理得使唤萧循之:“你收拾好。” “嗯。”萧循之望着她:“还有呢?” 他又用那种专注到仿佛深情的眼神,姜明婳有些扛不住,迈步想要逃离:“没了,收拾好就行,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才走两步,经过萧循之身边,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语气称得上幽怨:“还有。” 姜明婳思绪混乱,想来想去,恍然大悟:“补洞的钱我一会拿给你。” “……不是这个。”怕她的脑子又往别处想,萧循之没再让她自己猜,道:“说好缓两天的,现下都第三日了……夺家产的事,你不做了吗?” 夺家产要做什么? 姜明婳脸上开始发烫,支支吾吾道:“我身上全是灰,先去洗一下。” 萧循之唇角上扬,将她拉入怀中,手指在她腰间轻点,嗓音低哑蛊惑:“一会再洗。” 他都不嫌弃,姜明婳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别在这…去你房里。” 她含羞带怯,一张脸不知有多动人,萧循之喉头上下滚动,在她腰间的手一紧,正欲带人翻墙而过,冬霜手中拿着一张帖子小跑着冲进来:“小姐,萧府来信……” 陡然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冬霜满脸错愕,姜明婳下意识推开萧循之,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他过来修墙的。” 冬霜瞥了眼被她推开后脸色铁青的萧循之,又看了看墙上的洞,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多问,将手里的信交给姜明婳:“李氏写的,小姐快看看。” 姜明婳接过信打开,看到最后,乐的眉眼弯弯,回头指给萧循之看:“你说的真准,她说今日晚间在府中设宴,请我过去一叙。” 其实信中不单只写了这些,约莫是为了叫她放松,李氏花费大量笔墨来怀念从前,直到帖子最后才说下毒一事定然是有误会,晚间家中设宴,请姜明婳过去,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才好。 萧循之的视线在信上那些写姜明婳从前在萧家同萧乘风多么恩爱的字眼上划过,身上冷气更重,但还是压着怒气回应姜明婳:“这几日城中皆在讨论萧家为让私生子继承家业给你下毒,流言蜚语虽然没有实质,但说的多了,萧家的名声难免会受损,李氏起初或许不在意,但这几天萧家店铺的流水必定受了影响,算算时间,她也该坐不住了。” 姜明婳最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听萧循之这么说,连连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厉害,真厉害,有你在,我们夺回家产的事肯定能成。” 萧循之有一瞬的怔愣。 她方才说…… 我们。 他的唇角止不住扬起,眼中犹如冰雪消融,满是愉悦春风。 但下一秒,姜明婳又赶他走:“我先去收拾一下,你赶紧回去吧,对了,记得把墙修好。” 笑意就那么顿住,萧循之语气都变得有些哀怨:“你不跟我一起过去了?” 冬霜连忙借口去打水,不敢再留下听他们说了什么。 姜明婳见他还没忘了这事,耳根有些羞红:“今日要去见李氏,我怕露出破绽……等晚上回来。” 萧循之犹不死心:“现在尚未到午时,离赴宴时间还早的很。” “不要。”姜明婳也很坚持:“你也说过,这次和李氏的见面尤为重要,不能掉以轻心,你……你每次做起来便没轻没重,万一留下点痕迹被李氏看到,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已经等了三天,萧循之哪里肯再等到明日,还想再争取一下,姜明婳却已经不肯再跟他多说,拿着信回了房间,门砰一声关上。 “……” 吐出一口浊气,他认命的走到破洞的墙前,捡起掉落的砖块砌墙。 冬霜春兰经过,两人默契的低头目不斜视,全当没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只是在进了房间后,和趴在窗户缝上偷看的姜明婳道:“小姐,老爷过来了,就快到了。” 姜明婳盯着砌墙的那道身影,头都没回:“来就来呗,估摸又是问我中毒的事……” 这几天她被萧家下毒一事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她爹当天就急的要去萧家找李氏拼命,还是被她硬拉了回来。 只是到底不能把她跟萧循之的计谋同她爹说,她只能随意找了个理由,说是中毒一事是她胡扯的,为的就是吓唬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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