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说这话的时候她因为萧循之的过分折腾,整个人蔫答答的躺在床上,于是可信度直线下降,她爹半信半疑,后面又问了她好几次,话里话外都在说,只要她张嘴,他姜正富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小姐。”春兰有些惊讶:“二少爷……没关系吗?” 什么时候她们家小姐和二少爷的关系已经到了不需要避着老爷的程度了? 正感叹两人关系飞速上升时,她看到刚刚还无所谓的姜明婳愣了几息,然后转身就跑,手忙脚乱的打开门,朝着萧循之喊:“我爹要来了,你快走。” 萧循之手里拿着砖头,但因为姿态太过矜贵,乍一看像是握了块红玉似的,语气慢悠悠的:“稍等,还没砌完。” “别砌了,我爹就要到了!”说话间,姜明婳已经跑到他面前,见他还慢吞吞的往墙上补砖头,急的伸手推他:“快走啊,被我爹看到就完了。” “那你亲我一下。” “……” 姜明婳推人的动作顿住,眼眸放大,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亲我一下我就走。”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扬,藏着隐秘的愉悦:“还没听清的话,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第19章 塌陷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这两处院落…… 望着他那双潋滟生光的眼睛,姜明婳有一瞬间的失神。 太奇怪了。 她知道他是在存心逗弄她,为的就是让她着急出丑,可不可否认,那一刻她竟恍惚有种,他们之间并非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也不是为了利益合作的盟友。 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恋人。 脑子里浮现这两个字的时候,姜明婳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什么恋人……他的语气再怎么含情脉脉,也改不了是想故意恶心她的事实。 他一惯喜欢这样,提出一些她不想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等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时再故作大方的表示算了,然后再用言语讥讽她一番。 当初她刚嫁到萧家的第二天,按照礼数去给李氏和萧老夫人敬茶,没曾想萧循之也在,他面色铁青的坐在下位,眼下一圈乌黑仿佛几天没睡似的,在她敬茶的时候冷飕飕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她,她都怀疑那个时候他随时会冲上来把茶掀了。 但他没有,只是盯着她敬完茶,随后又破天荒的主动提出要给她这个新嫂嫂敬茶。 虽然他当时的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但眼底恨意明显到猩红一片,姜明婳哪里敢喝他敬的茶,连自己嫁到萧家就是为了恶心萧循之都忘了,赶紧表示拒绝。 但她刚开口说了个不字,萧循之便洋洋洒洒往她头上丢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指责。 原话大抵是说她连庶弟敬的茶都不愿意喝,可想骨子里是看不起他庶子出身的。 当时是新妇入门第一天,族中亲长都在,其中不乏庶子出身的长辈,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姜明婳头上顶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不敬亲长。 这样的事情他做的不在少数,于是短暂的失神后,姜明婳只想着这次不能让他如意。 不就是恶心人吗,他掐准了她不敢,她这次偏要恶心回去。 萧循之确实是在逗她,青天白日之下,当着两个丫鬟的面,姜明婳就是胆子再大也是羞于做这样的事的。 所以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被逗的羞红了脸,为难又着急的样子。 只是看她抬起的眼眸迅速泛红,望过来的视线充满了委屈气愤时,他才一怔,闲散的姿态立刻收敛,连语气都正经了:“抱歉……” 话音刚落,姜明婳原本推在他胸口的手猛地攥住他的衣服,使劲将他往下一拉,又借力垫脚将自己往上送。 她大抵是气过头了,对准的位置分明是他的唇。 光看她因为生气,用力攥的泛白的手指,萧循之哪里敢让这个吻落在唇上。 只是怒气让她原本就艳丽的五官更加生动,脸颊一片愠怒的薄红,眼眸直勾勾望着他,细碎的水雾倒映着他的模样,好似这一瞬间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为这份颜色怔了一瞬,喉头急促滚动后,才硬生生强迫自己偏过头。 红润的唇擦过他的脸颊,轻软的触感像是一阵微风停留在上面,萧循之的呼吸不受控制的粗重几分。 姜明婳料到萧循之会躲开,或者会推开她。 可叫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眼前,他的耳朵正迅速攀上一层深红,连她唇下那层肌肤的温度都明显升高。 她一时愣住,嘴巴就那么停在他脸上,眨了眨眼,看着他的耳朵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重。 终于,他像是忍不住一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姜明婳。” 明明什么也没说,可他那嘶哑压抑的声音,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姜明婳浑身过电似的一颤,猛地反应过来,慌乱的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连退三步,又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磕磕绊绊地说:“你让我亲的。” 她听到自己过于混乱的心跳声,眼里有些茫然不解。 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就连今天,他们还在墙边接了个更缠绵的吻,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跳的这么快? 思来想去,问题还是出在萧循之身上,尤其是他红透的耳朵。 亲是他要亲的,她真亲了他又躲,躲就算了,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没见他耳朵红成那样,亲个脸而已,他又害羞什么?弄的她也跟着不好意思。 …… 对啊,他害羞什么? 抓住这个从脑子里飘过的疑问,姜明婳短暂思考了几秒,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转身准备质问一番害她跟着害羞的罪魁祸首。 可她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只有空荡荡的院墙,破洞处被风吹的掉下一块碎砖,空气中的浮灰也跟着四下飘动,似她此刻正涟漪不断的心,可引起躁动的那颗石子却咕噜噜滚远了。 旁边的春兰低声道:“二少爷刚刚翻墙回去了。” “……哦。”姜明婳低下头,扯了个笑:“无所谓,走吧,去接父亲,别让他进来看到这墙洞了。” 她习惯了,他一向都是这样,潇洒的挥挥手离开,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困扰。 一墙之隔外,萧循之背靠那堵挡在他和姜明婳之间的院墙,透过缝隙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垂眸间,眼底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愫。 不是不想留下来,可他不能。 他和姜明婳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这两处院落,挡在中间的院墙一旦塌陷破裂,隐藏在暗处的一切都会浮现。 姜明婳尚且无法忍受被姜家其他人看到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要是她现在便知道他对她并非只有恨和怨,并非是为了萧家那三成家业,他敢肯定,她会在怀上身孕后毫不犹豫的将他一脚踢开。 他伸手碰了碰脸颊,将沾了口脂的手紧攥成拳,那抹红也被他藏进掌心, “要等……”他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已经不见身影的姜明婳说。 阳光璀璨耀眼,空气中的寒意正在慢慢褪去。 姜明婳捧了杯热茶慢慢啜饮,脑子里一会想到这些面和萧循之的针锋相对,一会又想到这几日过分缠绵的画面,脸一会青一会红,偶尔又煞白一片。 姜正富看着魂不守舍的闺女,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敲了敲桌子:“不行,李氏这鸿门宴不安好心,爹还是要陪你一起去,他们若真下毒了,爹拼死也给你把解药抢来!” 姜明婳茫然啊了一声,回过神后朝她爹安抚的笑笑:“哎呀,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真没中毒,那天是在萧府门口演戏呢,李氏急于自证才叫我过去的,你要是真跟我去了,我反倒不好发挥了。” 她补充道:“当着你的面演戏,我怕我忍不住笑出来。” “……”姜正富望着自家闺女,又是一声叹息:“娇娘,爹知道你心里存着事,你不想说,爹就不问,爹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爹在,你别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姜明婳眼睛泛起酸意,端着热茶喝了一大口,咽下去的时候强行把哭腔也给压住,笑道:“爹,我没什么事,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吧。” 说是这么说,但等姜明婳出门的时候,姜正富还是跟着她上了马车。 “爹不跟你进去,就在外面等你,等宴会散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爹不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姜明婳也不再拒绝,只是到了萧府门口的时候,让车夫带着她爹去酒楼吃个晚饭再回来。 马车离去,她理了理衣服,转身时,脸上带着温情的笑意有一瞬间变冷,但等她面对萧府大门时,又是满脸的虚弱无力。 “咳咳……”在冬霜春兰的搀扶下,她走到门口,抬起一只脚正要踏进去,却又想起什么,脚收了回来。 “瞧我这记性,帖子竟忘了带了。”她满脸懊恼的样子,虽然从头到尾都没看旁边一眼,但声音分明是朝着门房说的:“以我今日的身份,没有帖子怕是进去了也要被赶出来的,春兰冬霜,咱们还是走吧,免得被人乱棍打出来,闹的难看。” 一旁的门房正是几日前没给姜明婳开门,还把人放跑了的那位,当时李氏可是狠狠罚了他十几棍,这会听到姜明婳这么说,吓的冷汗直流,生怕她真走了。 李氏可是下了令,姜明婳今日过来,萧府上下都得客客气气的,千万不能把人气跑了。 这要是姜明婳又在他手底下走了,可不是被罚十几棍的事了。 门房哆哆嗦嗦的,吓的就快给人跪下了:“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您回萧府还需要什么帖子,真是说笑了,夫人已经备好了宴席,就等少夫人您了,快请进。” “说笑?”姜明婳站在原地没动,秀眉轻蹙,好似不解一般看向春兰:“我看上去是在同他说笑吗?” 春兰认认真真看了眼姜明婳,摇头:“小姐,看不出来。” “那还等什么?”姜明婳用帕子掩唇,挡住压不住的一丝笑意,语气斯斯艾艾道:“走吧,我可不想挨棍子。” 她说走就走,抬脚往前迈了好几步,门房急的喊她:“少夫人……” 但姜明婳脚步半点都没带停顿,好像是正准备就这么走了似的。 直到背后传来李氏的声音。 “明儿,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要走呢?” 来了。 姜明婳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笑,缓缓转身。
第20章 诊脉 叫萧循之速来 “夫人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 姜明婳声音斯斯艾艾,好像病的实在严重,连说话都没有过多的力气。 可半点不妨碍她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满是钉刺的话。 “我同萧府之间只差一纸休书罢了,这里哪里还算得上是我的家?如今的我在萧府不过是个外人……不,不对。”她摇摇头,手上的帕子遮住鼻尖以下,秀眉微蹙着去看李氏:“该是连外人都不如了,毕竟萧府不会让门房将上门的外人乱棍打出去,夫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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