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之,你先冷静一下!” 他身高马大,几步就已经靠近,姜明婳慌的往后退,但池子本就不大,再退又能退到哪里? 后背触碰到冰冷的池边,她冷的一个激灵,脚也跟着一软,整个人滑进池水里,咕嘟一声喝了口冒着热气的温泉水,也在水里看到某个急速靠近的长影。 她脑子瞬间懵了,连浮出水面也不记得,人越来越往下沉,腹部的氧气被挤压,憋的她快要窒息。 窦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水里拎了出来,萧循之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巴让她吐出堵在嗓子里的积水,身子一边往前压,将她挤在池边再无处可躲,那个没能在另一侧完成的吻,换了位置后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他另一只手抚着她脊背,挡住池边冰冷岩岸的同时也将她往怀里摁的更紧。 姜明婳只感觉身体里仅存的氧气被他不断掠夺,憋的她脑子发胀,偏偏被他挤在他和岩石之间,躲都没地方躲,呼吸太过困难,差点又软软倒进池水里。 水下,他的膝盖顶了过来,不容拒绝的抢走她为数不多的站立空间,一只手捞起她的腿弯,叫她漂浮在池水之中。 水波晃的激烈,炽热的贴紧她,再狠狠撞进池边岩石。 像是被浪潮狠狠拍进岸上又被卷回去的溺水之人,姜明婳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攀住浮木,试图阻挡那已经触摸不到的水痕,哭道:“不行……” “真的不行吗?”他若有似无的碰触她颤抖的唇角,诱哄般低着声线:“你不是也想怀上我的孩子吗?” 他扣紧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清澈的温泉水从她肩颈滑落,池面的竹影光晕晃的再也看不出红梅的形状,他捧出仅剩的那朵,细细的品。 姜明婳仿佛又沉进了水里,一层层撞过来的水压要将她淹没,她只能努力仰着头,张开红唇急促的喘息。 偏萧循之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 “说你想要。”他仰头去吻她的唇,口腔里还带着残留的水汽,让她四周的空气更加泥泞不堪。 可饶是她被逼出一声声破碎的吟,眼眶滚落出的热泪砸的浸润身体的池水明显变的滚烫,也仍旧摇头:“不要……” “真倔。”萧循之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力道,让她重新沉回水里,池面一瞬间被砸出的水花洒在他脸上,又被他蹭回给姜明婳,滚烫的温度让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他的声音更加嘶哑:“烫成这样,还说不要?” 身体往水里沉的太深,姜明婳受不住,只能环住他的脖颈,用尽全力将身体缩在他颈弯处,脊背打着颤,既气恼自己不争气,又气萧循之这般恶劣。 “我说不要有用吗?”她止不住眼泪,索性报复似的将泪水蹭到他肩膀上,声音抽抽噎噎的:“索性这孩子的存在叫我日后也难捱,你不如再不管不顾些,让他掉了才好,我收拾收拾,跟着一道去了你便更如意了……” “……罢了。”逼不出她的心里话,萧循之叹了口气,重新环住她的腰将快沉进最深处的她捞回怀里,揉着她发颤的脊骨安抚:“我只望你这张惯会胡说八道的嘴几时能像这里一般诚实,你倒是能让我如意吗?” 他换了不轻不重的力道,温热的池水缓缓滑过身体,姜明婳总算能稳住些身子,也不管他说了什么羞人的话,趴在他肩膀上呜咽着哭。 “我胡说八道也好过你丧心病狂,先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若孩子真这样掉了,我就是死也拉着你一块死!” 她伸手握拳捶他几拳,又觉得不解气,脑袋一抬,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明明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可萧循之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她甚至听到他闷在嗓子里的笑声。 他真疯了不成? 牙关下意识松了点,正想抬头看看萧循之现在什么表情,脑袋却被一只手掌摁了回去。 “别松。”他像有砂石磨过的沙哑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催促:“不是要跟我一起死吗?再咬紧点,我说不定真能死在这里。” 姜明婳下意识张嘴,身体肌肉也被牵扯,岸边的粗硬岩石滑入水中,她猛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混蛋。”呸呸两声,她又羞又恼的推他:“放我下去!” 可她本就在水里毫无依托,这么一推,只让身体摇摇晃晃,更往深处去。 脸色一变,她又趴回他肩上。 萧循之一手撑着岸边,一手抱紧她:“不动了?” “……萧循之。”她实在拿他没办法,声音蔫蔫的:“孩子……” “不会有事。”他将她往上托,摁着她的腰转了身,背靠岩边的成了他,彻底让她身子悬空。 池面竹影碎成斑驳暗色,姜明婳迫于无奈攀紧他,脑子有些发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论我如何不管不顾,你都只用收拾……这儿。” 竹影越发破碎,池面水波汹涌荡漾,姜明婳眼前水汽晃个不停,心脏快被颠出胸腔,气喘吁吁的挤出一句:“……没懂。” “为了梁大夫那句有孕,我可花了不少银两。”像是不愿在这个时候提及旁人,萧循之低头吻她,让她的呼吸融进他的声音里:“懂了?现在可以……给你了吗?” 某个字眼被他咬出模糊不清的尾音,姜明婳本就昏沉沉的脑子里才反应过来“花了不少银两”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被层层水波压出细碎的声音。 “不行……”艰难保持的一丝清醒让她无法沉浸:“万一被听到……” “怕?”男人关切的问她,却一点没有收敛的意思,只是在池面短暂静默时将她翻过去,让她整个人趴在池边背对着他。 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想起几日前的记忆,姜明婳两腿发颤,声音都慌张的变了调:“不——” 沾染温热泉水的手掌从后方伸过来,她的拒绝连带其他声音全都哑在喉咙里,只从他指缝间溢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如此,便没人会听到了。” 似喟叹的一声贴着耳根吐出,姜明婳后脊止不住的抖,大脑警铃大作,可她无法喊出抗议的声音,只能奋力往下滑,试图挣脱他的压迫。 下巴才沾上点热气,他另一只手已经探入水中,在这一池被搅碎的斑驳碎影里准确无误的捞起飘摇不定的小小碎石,随着池下水流冲撞,他指尖随之用力,将那粒碎石送回水波之中。 沸热湿气蒸腾,似钻进脑子里,姜明婳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只余莽莽白雾,哭过的瞳仁无意识放大,微微震颤着。 他的手,萧循之的手…… 夕日能握着狼毫写出叫先生都连连夸赞的字,也能将细小根茎雕成栩栩如生的花蕊的如玉指节,此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拨出想要藏匿回水中的碎粒,肆意碾压。 “还闹吗?” 从背后传来男人不紧不慢的询问,姜明婳愣了好一会才将声音传进脑子里,鼻尖都被气的泛红。 到底谁在闹?! 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萧循之在背后道:“本就是你自己说今日赴完宴回来便找我,现下你宴席也去过了,难不成又要出尔反尔?” “唔!”胡说八道! 姜明婳快憋闷死了,平时她就说不过萧循之这张嘴,现下连话都说不了,听他一张嘴又要给她泼脏水,气的硬从喉咙里挤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声音。 “你是想说不是在这?” 姜明婳奋力点头,她是说回去便找他,但没说要在这里啊!在萧府就算了,这般幕天席地的,夜风吹的竹林簌簌作响,叫她神经紧张,生怕下一秒就有人经过,将她同萧循之在这温泉水里抓个正着。 受人指摘倒还算小事,她怕的是,她同萧循之暗通曲款的事情暴露,便再没机会拿回姜家的产业。 偏偏萧循之满脑子都是乌七八糟的事,一到这个时候就像脑子都被某些东西霸占了似的,除了欺负她,旁的什么都想不到了! “莫要在心中骂我。”萧循之摁着碎石,手指转圜间带出颤栗水声:“这里不好吗?” 命门被他握在手里,饶是姜明婳一身不肯认输的骨气也在池水中被泡软了,她只能趴在池边,口中细碎的呜咽声被风吹的发颤。 她哪里还说的出来好还是不好,方才还腹诽萧循之满脑子污秽,现下自己倒成了那个没法子去想旁事的人,若不是身子底下的岩石有些凉意,她在灼热水汽之中甚至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或许是泡的太久,她觉得身子胀的难受,可满泉池水密不透风的将她禁锢,她只能尽力将身子贴在岸边,寻求一丝清凉慰藉。 可不过一刹,萧循之捂在她唇上的手往后收力,她被迫仰起脖颈,颠簸中汗液混着水渍从她湿透的发丝甩出去,洒在那扇离岸边不过一步之遥的窗户上。 祠堂的窗户。 越来越多的水渍浸在上面,窗纱渐渐透明,露出一墙之隔里燃了满屋的火烛,摇曳光影中,上方一个个属于萧家祖先的灵牌正对上姜明婳的眼睛。 最前面那个,正是她的亡夫,萧乘风之位。 灵牌下方点着香火,从姜明婳这个角度看去,顶端细小的红焰被雾气模糊,随着视线跳跃,恍惚中像是一双盯着她看的眼睛。 姜明婳猛地意识到,除了幕天席地,除了在萧府,她还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地方。 这里是萧氏祠堂。 她在萧府祠堂外,当着萧家祖先的面,在刚刚死去的亡夫灵牌前,和亡夫的庶弟共赴云雨。 意识到这点后,她的心脏直接跳到嗓子眼,身体里每一寸流过血液的地方都像有火在烧,池水晃动更显得泛滥,她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次泉水滑过身体的细小不同。 大脑疯狂叫嚣着喊停,她在过度的冲击下反应彻底变的迟钝,直到嗓子里一声“不行”被逼出来,才发现萧循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再捂她的嘴,那只手只是往下钳制她的脖子,强迫她一直抬着头盯着那扇几近透明的窗户。 “不想报复回去吗?”温柔到近乎残忍的厮磨,男人刻意放慢,仿佛真的想要询问她的意见。 报复?!这算什么报复?!分明是在折磨她! 可脑子艰难转了两圈后,姜明婳望着萧乘风的灵牌,想到了被他藏了五年的婚外情。 沈莹母子两现下就住在明月苑,那本是她的院子。 “怎么……”热气蒸腾,她咬了咬唇忍住难捱的一刹,努力稳住声线:“怎么报复?” 萧循之的嗓音沙哑带笑:“就在这里,在他面前……叫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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