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栖在琴棋书画方面还是个新手,就是手上的两手咏梅和颂菊的诗,有些字眼也是看不明白的。 “姐姐写的当然是极好的。” “马屁精!” 沈如锦骂完就走。 小翠气从中来,正忍不住要动口,沈雁栖及时捂住她的唇。 “人还没走远,当心祸从口出啊!” 除了娘,小翠就是她最重要的依仗了,可千万不能出事。 “小姐啊,你看看大小姐,这不是欺负人嘛!” 她面上心里都不服气,什么世家嫡女,就这个肚量啊! 沈雁栖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 “想来也是情有可原,她失踪许久,才从虎口逃脱,心爱的未婚夫却与他人有所接触,换作是你气不气?” 沈雁栖已经尽量规避与太子亲密接触了,可新婚夫妻,没个正经由头,迟早会露馅的。 “那,那也不是你故意的,国公爷安排的啊!” 小莲愤愤不平。 沈雁栖无奈地抚摸她的脑袋,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算了,就这么着吧,我帮她赴宴,不过我得想个装病的法子,这两日太子兴致颇厚,经我试探,他还没有纳妾的想法,我若自作主张,难免讨人嫌,那我只好剑走偏锋了。” 沈雁栖心有愁绪,不经意间迈了大步,血液渗透出来。 脚上虽疼,但还难以糊弄过去。 “小翠,你去扶门,稍后后用些力气,夹我的腿。” 这话小翠听着都疼,沈雁栖总是让自己伤痕累累。 “不行,你的脚本就受伤了。” 她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小姐的事。 “你要是不听话,你家小姐可就要丧失清白之躯了,以后我如何嫁人啊?” 这场误会,权且当个华丽的梦好了,她会用一生来铭记。 “哈?那,那好吧。” 小翠只能妥协,扶着她到门边,将一条腿伸进去,然后用力一夹,沈雁栖立即咬破了下唇,额上青筋暴起。 沈雁栖偏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圆月的的边已经削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块月牙挂在天边。 “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出府后,上了马车,她晕乎乎地坐着,渐渐没听到小翠的声音,眼前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这人欺身上前来。 “太子妃,没忘了我吧?” 话语自带三分邪气 她眼眸半开,知道是慕容瑾。 “见过祁王。” “你身子还是这么虚,回门之日太子竟没陪着你?” 他没有刻意凑近,沈雁栖也放松了警惕。 “你觉得在这里和我如此说话,合适,吗?” 疼痛袭遍全身,她不停仰头,嘴唇被血染红。 慕容瑾忽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之前没发现,你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厉害,你以为如此我就会放了你吗?陆行云我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 他准备吻下去,沈雁栖吐了他一脸血沫。 “哈哈哈哈,你要是不在意早就动手了,让我猜猜,周围没有声音,你定是把我的马车弄到小巷,你不会碰我,但你刚才用巧劲儿弄松我的衣服,我猜你想让我身败名裂,此处一定是皇宫到太子府的必经之路。” 经过那日的羞辱,慕容瑾这几日倒是能忍,不过沈雁栖没想到会选在今日,她也不敢确定此人的想法,只是混说几句,没想到还真是猜对了。 “啪啪啪!” “太子妃真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用手指摩擦她的唇瓣,沈雁栖被他弄得很是不舒服,可也无可奈何了。
第9章 慕容瑾将马车前的帘子大开,将衣衫不整的沈雁栖放置在风口,凉风一吹,单薄的丝绸扫过锁骨,她唇角两三道血渍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招人怜惜。 “太子妃,可惜了你这副花容月貌,你说你若是乖一点,何至于此。” 他下车前摸了一把她的脸,脚落地时抽出一把短刀捅进马腹。 马儿嘶吼着狂奔,刀刺一般的冷风呼呼地拍打她的脸,她的意识接近溃散,这次当真是躲不过了。 今日陆行云进宫,似乎是有要紧事,曾说会晚点回府,慕容瑾应是专门掐点在此等候的的。 她闭上双眼,耳边的嘶吼声延续了很久,逐渐,身体忽然变暖了,睁眼,还是他。 陆行云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将他的斗篷掩盖在自己身上,手臂护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后背。 “怎的,冒着病体也来找我?是我的不是,太子妃勿怪。” 斗篷笼罩着她的身躯,他用力一扯拉近两人的距离,唇也就在咫尺之间,她想到洞房之夜他吻了她,搅得人心神不宁。 朦胧的泪眼抬起来看他,陆行云搂紧她。 “别慌,一切有我,信我。” 她能做的唯有点头。 视线里遭受重创而脱缰的马也被侍卫拦下。 沈雁栖的嘴唇颤动不休,下身的疼痛遍及全身,甚至牵扯着发声的喉咙,她几乎说不出话了。 陆行云一早就注意到怀中人凌乱的衣衫,以及沈雁栖虚弱的神情,他凑近了一点。 “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 声音如细丝,不过他还是听清了。 “那便好。” 陆行云后方还跟着几个朝中大臣,他们受太子吩咐不便上前,见太子与太子妃相拥,便纷纷识趣离开。 陆行云将人带到自己的马车上,其余事宜交由自己的护卫处理干净。 上了车她一头钻到他怀中。 “痛。” “痛?怎么了!” 他心下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下成了这样? “殿下,我没有,没有与别人……” 字句断断续续的,他皱紧眉头听着。 “我没有怀疑你。” 他将人搂紧,侧脸不小心磨蹭两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避开他。 “那,那好。” 沈雁栖晕了,陆行云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却发现她右腿上流了许多血。 “岂有此理!” 回府之后,他令府中的张太医前来治伤,脚上是被利器所伤,大腿似乎被动用了夹刑。 之后沈雁栖发烧,他屏退左右,一人照顾她。 “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安心一些?” 陆行云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她重病多年,今日又遭重创,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忽然,沈雁栖抓住了他的手,柔软的肌肤包裹着他的,眼里都带着笑意。 “娘亲,娘亲!” 他表情一僵,怔愣片刻,而后她突然起身扑了上来,头埋在他怀里。 “娘,不要打我。” “什么?!” 陆行云神色凝重,他亲近她都不敢重力半分,她怎么说也是定国公的嫡女,怎会如此? 哪有亲娘对女儿如此的? 她又是最恪守礼教的,为何打她? “为什么打你?” “你打我,还问我?” 她嘟唇泪光潋滟地紧盯着他,眼角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看得他心都快要化了。 “我……” 这他该如何说,他又不曾打她。 “你且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夫君,可不是你娘亲,我几时打你了?” 他伸手抹去她眼角闪烁的泪光,沈雁栖眼睛酸酸的,一被触碰,泪水像泄洪似地流出。 “娘,你不要我了吗?我错了,不调皮了,别不要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行云一个头两个大,这又是哪跟哪啊!他想与她亲近,可并不想当她娘啊。 “别哭,我没有不要你,我,我不是……” 她的手臂环绕在他腰间,箍得很紧,成婚第三日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今日她难得敞开心扉,却是发烧迷糊了,将他当作亲娘了。 “娘,受了委屈一定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她现在就像一个黏着母亲的小孩,胆子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娘,有些记不清了。” 说得他浑身蚂蚁爬。 陆行云温柔地抚摸她圆润的下巴。 她转转眼珠子,眸中的幽怨更深,食指戳着他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你摔碎花瓶,碰到我的脚,然后你也不问我的伤。” 说完泪意翻涌,她倚靠在陆行云肩上哭泣。 沈雁栖多希望娘亲能多看她一眼。 这些年此种情况不是偶然了,无论她怎么做,娘亲就是不肯看她一眼,似乎也是认定她就是灾星了,近两年娘亲的状况好上一些了,但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会拿她撒气。 “我不是,不是,你是我亲娘啊,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坏呢?” “我错了,错了,不会那般待你了。” 陆行云轻抚她的背,令她慢慢躺下。 她的手仍勾着他的脖子,他嘴角不断上扬,身躯压了下来。 “再不放手出事我可不管了。” 喉结滚了又滚。 “娘,你不要不理栖栖。” “七七,哪个七?” 他食指微勾挑弄她的下巴,沈雁栖一把抓住他的手。 “栖息啊。” “七夕,小名么?真有意思,不过我不这么叫你,叫你夕夕,喜欢吗?” 她闻言满眼星光,狠狠地点头。 “娘亲,你从没有这么抱我,以后你每日都要抱我。” 语气真像一个小孩,陆行云有些脸红,她现在像孩子,他却想着一些不可说之事。 “好,以后,我都会抱你。” 接着沈雁栖就像一条八爪鱼抱了上来,死死不肯松手。 陆行云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明日不知道这丫头该作何感想,会否误会了他?那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先松手,身上有伤就好好休息。” “不,我才不要。” 她勾着他的腰带将人往里拉,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还挺重的,一个常年病重之人,分量竟然这么足。 “你快下来,出事可别怪我。” “娘,你嫌弃我。” 委屈巴巴的,不明缘由的人见了怕会真以为是他欺负她。 “我可太冤枉了,我怎敢嫌弃……你若说实话我便不走。” “我说,我说!” 她搂得更紧,似乎真的离不开他。 “今日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陆行云谨慎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先前她想搪塞过去,现在说不准能问出些什么。 “嗯,祁王为了报复我,想让我身败名裂,但是太子没有说什么,我想也一定是在意的。” 脸庞靠在他胸口。 “你与祁王的恩怨?” 他试探道。 沈雁栖处于清醒与迷糊之间,今日这事儿,可不能说得太明白,娘亲知道太多反而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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