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与她十指紧扣,才从后面走出来,她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他揽着她的腰身让她靠。 “锦衣侯,今晚大事要紧,本宫答应你,彻查此事,一定不会让定国公夫人蒙冤枉。” “对对对,舅舅,等大事处理完再说,舅舅当我求你了,让母亲安息吧?” 岑炯源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咳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沈雁栖心口一滞,要完了,她急忙捂住嘴唇,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但这并没有打消那人的怀疑。 “沈雁栖,你做什么。” “我,着了凉,咳嗽咳嗽清嗓子,难道这也不可以?我是犯了法,还是违背了什么规矩?舅舅只要你说,我立马改,咳咳咳咳……” 喘息声加大,她敢喘岑炯源却没多少耐心听下去。 “够了够了,这验尸是逃不过的,你给我记着,胆敢逃跑我抓住你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是太子要保你,也是万万不能的。” 接着他就去清理寺院中的残存势力了,再待在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陆行云始终压他一头。 沈雁栖揉揉自己的喉咙,刚才为了瞒过去,死命地喊,这下喉咙火辣辣地疼。 忽然大手抚上自己的脖颈,他还是一贯那么温柔体贴。 “笨蛋,伤到自己该如何是好?” “没有伤到,一点也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她踮起脚尖,蹭蹭他的脸颊。 陆行云捏着颊肉,没好气地说: “才说三德,可没见你听你父亲的,更加不听我的,我发现你尤其喜欢和我对着干。” “我这俗人,守什么三德学不会的,不会,你要是有这方面需求也不必找我了,皇后娘娘自会给你安排。” 她气愤地瞪他一眼,陆行云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你不学,那我也不学。” 沈雁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唇瓣贴合在一出,眼里满是笑意。 她脚垫得算了而后后退,陆行云就抱着她往自己身上提。 “这样可就不累了。” “哼,现在才抱,晚了!放开,不想搭理你。对了,得赶紧把娘亲送走,她憋好久了。你快放我下来。” 陆行云食指剐蹭她的鼻头。 “外面有人看着呢,我有一个办法让他离开,你要不要试试?” 外面的人一定有岑炯源,沈雁栖倒是好奇他会怎么让人知难而退。 他的脸凑得很近她自然而然闭上眼睛,一阵热气传来她胸口起伏不定,一双手臂到自己腋下猛地一回缩,他的魔掌对她咯吱窝又挠又掐。 “啊——哈哈啊啊,痛痛痛!” 此刻门上忽然有了撞击声,几道若隐若现的虚影也逐渐消失。 沈雁栖小脸爆红,原来他是这个主意。 “陆行云,你太过分了。” 她对他拳打脚踢,垫脚、捶肩、敲背、顶腹,这手法出乎意料地熟悉。 加上她清脆如铃的笑声,似乎跟他幼时的某段记忆重影。 “对不起,我不知怎么就……” 他不敢说自己是想起了沈如锦。 “什么,干嘛这么说,我没真的怪你。” 双手轻拍脸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仅容貌像,这话也像。 沈雁栖看他脸色不佳便攥紧他的手。 “我心如你心,一如既往。” 这时耳边传来敲棺盖的声音,岑碧萱一定是憋不住了。 “都怪你,误事了!” 沈雁栖将人一把推开,跑到棺材前小心翼翼地推开棺盖,此时岑碧萱大口喘着气,手抚摸着胸口,对于唯一女儿她是不忍心责怪的。 “栖儿,你真是,我……咳咳咳咳!” “娘我替你在里面待一会儿,等下你千万别露馅了啊。” 沈雁栖说做就做,把岑碧萱脸上的伪装撕下来,安置在自己脸上,而后托她出棺材,自己躺进去。 “可以了,关上吧。” 岑碧萱迷茫地看着陆行云。 他笑道:“我可说服不了她,夫人,你还是从了她吧,以锦衣侯的性子,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她叹了口气,“他一向是这个秉性,不然我也不会瞒着了。” 沈雁栖与她聊了一下稍后会用到的话术,让她千万可别忘记了 棺材重新合上。 良久以后,大殿上就剩下三个人。 “舅舅,这里,就是这个大殿,后面有一个密室,成王就在里面。” 岑碧萱心口噗通噗通跳,她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尤其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弟弟。 岑炯源笑道:“刚才观察一番,我发觉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而且那些个凶徒都已经招认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忽然阴森起来,岑碧萱后背发凉,她知道自己弟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这样的眼神是从未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沈雁栖她兴许真的不会相信他会有这样一副面孔。 岑碧萱缓缓道来: “是又怎么样,那些杀人恶魔都能有一条命,难道我就十恶不赦了吗?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没有害过一条性命,我做事从来不愧于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母亲为何独独瞒着你,甚至连太子都知道这件事。” “愿闻其详。” 这也是岑炯源一直好奇的事,他们之间的亲情是那么的稳固。 为什么岑碧萱相信一个小丫头都不愿意求助于他。 “母亲,和父亲离心,父亲是不会放她走的,才有了这样一条路,告诉你?你会让她走吗?得知母亲身死,你不顾规矩就要把尸体挖出来。” 岑碧萱不敢将全部实情说出来,就是担心他会马上杀了沈琢,沈琢现在还不能死。 沈琢为人不如何,但栖儿要恢复身份,沈琢就不能死。 岑炯源反驳道: “我那是要弄清楚死因,不过你说得对,我不会让她走,今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天一亮立即让新来的仵作验尸,这次你是避无可避,我一定会让姐姐的冤情昭雪,我会拿你爹第一个开刀,此事若与你有关,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饱含杀气的双眸也是第一次见。 “别想着逃,就算今日可逃,明日我求一道圣旨,挖开坟墓也就是了,这件案子,我是办定了。” 他拂袖而去,是给陆行云面子。 陆行云说道: “国公夫人,你也别太忧心,锦衣侯只是性子冷淡,对于姐弟亲情还是十分在意的。” “以后栖儿拜托你了,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这时棺材里的沈雁栖奋力爬了出来。 “母亲,不怪你,你也只是受害人。” 沈雁栖脸上带着伤疤,陆行云还是第一时间抱住她。 “你总是让我担心,明日起,就回到东宫,我都想好了,沈琢能把你换了,那就再换一次,只是这名讳,得委屈你,我答应你,总有一日会帮你正名的,你相信我。” 他的眼神不可谓不真挚,可她的路始终是要自己走完的。 “行云,我想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不能事事都靠你一个人,请你也相信我这一次,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没有多久,顶多两个月,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沈雁栖推了他一把。 “你可真不害臊。” 她看向岑碧萱。 “母亲,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的,不然您装成其中一个?让行云来人带你出去,然后我继续假扮你。” “这样谁来假扮你呢?暂时就让一个人来,先装扮成夫人的模样,届时见机行事,先骗过锦衣侯要紧。” “有道理,母亲你快换吧。” 岑碧萱随便选了个与自己身材相近的男子,三人将尸体放进棺材,岑碧萱正准备躺,陆行云说道: “您也躺得够久了,这样下去会出事,那样我可就不好交代了,不妨就混在我的侍卫队里,也保险些。” “呃,好吧。” 沈雁栖疑惑不已,陆行云却在卖关子。 第一波尸体被送出去时,下人来报,半路上就被岑炯源的人扣下了。 陆行云佯装大怒,派人到岑炯源点地方要人,当然就是无功而返。 沈雁栖当真以为他生气了。 “别跟疯子计较了,不过你也安心,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她抚摸他的胸口,像是给他顺毛。 陆行云勾了勾她的鼻梁。 “放心好了,他这样嚣张,自然不用我动手。” 她听了这话,心里又不安定了,那好歹是她的亲舅舅。 “你真的要对付他?”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以你和夫人的关系,我哪能做这种事儿,是他近日风头太盛,得罪了不少人。” 首当其冲就是沈琢,沈琢此人受了奇耻大辱,指定不会就此罢休。 今后锦衣侯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那你能不能帮忙周旋一下,毕竟是我舅舅。” 非到必要时刻她不会轻易求他的,但要是岑炯源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不免还是要求人的。 陆行云笑道: “又不是你亲舅舅,有必要如此吗?你可冷落我不少时日了。” 他抱得更紧,不时拨弄她鬓角的头发。 “我哪有冷落你啊,没时间嘛,你可不要生气啊,我和母亲,你也是知道的,舅舅虽然够冷酷,好歹也是舅舅,你就当帮我这个忙,我从没求过你,而且舅舅要是站你这边,对你也有利不是吗?” “那父皇应会怀疑我的忠心了。” 他低下头要吻她却被一闪而过。 “你方才还说我,这可不行啊,你敷衍人倒是有一套,你的地位之稳固旁人动摇不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若真的是稳若泰山,今日我就不会设局了,你的舅舅——锦衣侯,是个烫手山芋,唯一可解的方法,大概只有他放兵权。” 岑炯源这次回来,打了胜仗,在军中名声大噪,多年来他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对皇帝而言这是非常忌惮的。 “原来如此,是我想得简单了。” 她面上失落。 “夕夕,打个商量,跟我……” 沈雁栖急忙捂住他的唇,她明白他要说什么,这就是万万不行的,急忙转移话题。 “我定国公府,还有些事情,不过我要问你,沈如锦,你将如何处理?”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但其实也还好,就是陆行云不知他过去的未婚妻其实也是她。 他果真面露难色: “我,雁栖,小时候她救过我的,所以,你能留她一命吗?你大可放心,我跟她除了救命之恩再无其他,我从始至终都喜欢你。” 这并不是她期许的答案,可也是他唯一且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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