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你们经常单独相处,两小无猜。” 那时候她被岑炯源欺负了,第一时间找他诉苦,怎么在他嘴里,这些都只是往事了? 心中莫名苦涩。 沈雁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两个都是她,难道那些回忆于他而言竟然都算不得什么? 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沈雁栖都希望在他心底里留下无可磨灭的痕迹。 陆行云的语气越发委屈。 “小孩子不懂事的,你要是因为这跟我生分,我找谁哭去。” 沈雁栖眼睛有泪光,陆行云仔细帮她擦拭。 “怎么又落泪了,真的没有什么,说回方才的事,你给我一个准信儿,我随时接你。” “应该,半个月后就成,我还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 陆行云用唇封住她的口,手捧着脸颊,唇齿相依,大舌在口中扫荡,她几乎失去掌控力,像一潭死水依偎在他怀里。 “今日的混账话尤其多,那日我孟浪过头,反复深思,决定分房睡,她到来找过我,没多久我就发觉不对劲,加上成王进京,我忙得一塌糊涂,若不是因为这,我一定一早就认出你了。” 若是放平时他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心上人,只怪那时特殊,那两日他的态度不好,吼了她,真是不该,他也一直活在悔恨当中。 “哦?那算我冤枉你,对不起了,慕容的婚事,唉。” 这也是沈雁栖所忧心的事情,慕容安平素大大咧咧的,到婚姻都不能做主的时候,一定尤其伤悲。 而且沈瑜也是陆行云的人,这件事他理应是要管的,因为最初就是陆行云主动撮合他们二人的。 “哈哈,我怎么能看着沈瑜爱而不得为情所困呢?放心好了,他们两个还和往日一样闹腾,还有,我会派人将你母亲送出城,她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总觉得你舅舅对你母亲不一般,不过依我看,洛河川性子沉稳,爱慕夫人多年,最为可靠。” 如今定国公已然失势,锦衣侯势大,岑炯源那性子,做出违背人伦的事也并不奇怪,所以岑碧萱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可靠的,但是背井离乡也不一定是好。 “我也觉得,不多说了,我得回去,今天又惹事,父亲想必又会说我。那个鸣岚他身上伤很重,我刚给了他一些药,我走了。” 之前还只是跪祠堂而已,沈琢本来就不喜欢她,定国公府的牛鬼蛇神要是给她整点事情,那可就不行了。 “等等。” 陆行云叫住了她,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滚烫炽热。 他拦腰抱起,另一只手的掌心覆于脸上。 “今夜就别逃了。” 翌日,又是满城风雨,沈雁栖自是免不了一顿罚的。 到正午时曲青禾送上一张拜帖,说要亲眼见见她。 娇红正好给她送羹汤。 “小姐,这人是见还是不见?” “不去见到显得我失了风度,想必这位花花公子已经听说昨天的事情了,嫌我丢人罢。” “小姐,这样的人可万万嫁不得,您需得为将来考虑考虑。” 娇红不忍看到花儿一样的姑娘就被那纨绔糟蹋了。 “谁说我要嫁了,人肯定是要见的,不过不会这么轻易,这样,你去回复,就说我一定准时到,就是请曲公子注意身份,别被旁人看出来乱我声誉。” “啊?” 娇红不理解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三个时辰以后,沈雁栖一身男装出现的明月湖。 这就是曲青禾约她见面的地方。 “小姐,您迟到了。” 这一路上沈雁栖故意拖慢速度。 她们的船能够很好瞧见曲青禾那边的情形。 曲青禾等得虽然着急,但船上佳丽不少。 “小姐,就这您还能忍吗?” 成婚前仍旧花天酒地的未婚夫,但凡是个女子,都会在意的。 沈雁栖耸肩道: “娇红,我为什么要忍呢,我就没打算要嫁给他,浪子回头是男人最精致的谎言,我从来就不信。”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 娇红不解,这样的男人当然是别沾最好,免得到时候惹得一身骚。 “不为何,若是拼死抵抗,婚事倒是可以避过去,但这得不偿失,她要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沈雁栖坐在船头扇风。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雁栖主动向着曲青禾的船上去。 “曲公子,好久不见。” “你是何人?” 曲青禾完全不认得眼前这人。 沈雁栖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上了船。 “嗯,不错,早知公子花名在外,我是——沈皎。” 一旁的娇红心口咯噔一下,这小姐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竟然敢冒充大公子。 “沈皎?定国公府的公子啊,少见少见,我越了令妹,怎么到此的却是你啊?” “舍妹还在梳洗打扮,昨日是拼死才保全了母亲的棺材板,唉!我到此是想知会公子一声,舅舅锦衣侯知道我们两家的亲事,便想见见你。” 曲青禾酒杯吓掉了。 “不是,他见我作甚?那个沈二小姐,他也管呐。” 沈雁栖见有了效果,越发胸有成竹。 “可不是,舅舅对小妹尤其严厉,如锦嫁入东宫,小妹的婚事,其实也不全由父亲做主。” 他惊魂未定,对于岑炯源这样的狠人,他一贯是有多远跑多远,实在不敢招惹。 “那个,锦衣侯找我会说些什么,你与我谈谈?”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只是您最好穿厚点,舅舅向来严苛,我这手臂现在还使不上劲儿。” 沈雁栖缓缓挪动手臂,配上脸上伸缩的皮肉,看起来是疼到了极点。 “是上次锦衣侯伤的?” 曲青禾眼里同情心泛滥,似乎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亲外甥都如此对待更何况是他。 “栖儿的娘亲,也未能幸免,足足中了两箭啊,当日我与二弟差点,唉,不说了,婚宴舅舅一定是要来的,你提前准备好大夫……” “这……” 曲青禾的手颤抖非常,眼珠子乱晃。 “正好我也要见舅舅,不然你让人给妹妹传个口信儿,隔日再见也不迟,还是先行见过舅舅,放心,若有意外,我给你顶着。” 她拍拍胸脯,立即就咳嗽出来。 嘴唇发白,曲青禾更加害怕了。 “好危险,沈大哥,我没有半分嫌弃令妹的意思,我……” 他总算是明白这门亲事为何会落在自己身上了,原来竟然是这么个缘故。 “我想退婚。” 他一着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可是嫌弃我妹妹了?” 她立马摆了一张臭脸,曲青禾解释道: “不,怎么会呢?原是想见一面,我为人如何想必沈兄也清楚,犯了病,注定无嗣,我也不想耽误令妹,其实我一直敬佩令妹,都说我混不吝,一个浪荡子,可仍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举,令妹做下那些出阁之事,令人佩服,我所不能行之事,实乃——” 他嘴巴打颤,才蹦出,
第68章 嘴里将将蹦出“女中豪杰”四字,世界女子千千万,偌大的花花世界他还没有玩够,怎能让婚姻束缚了他。 沈雁栖轻抚下巴,展露为难的表情。 “可是你我父母都商议好了这事,没办法,难不成你还想逃婚?” 她有意如此引导,沈雁栖可不想嫁给这个纨绔子弟。 曲青禾若有所思地推开身旁的女子,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他一介男儿,就这么逃了有失风度,但若是认命也太憋屈了。 沈雁栖是什么人,区区农女,不过是运气好,才被定国公认回,比起才貌双全的沈如锦自是差了不少。 想起沈如锦他脑子一时混沌。 “想当初,我曾求娶沈大小姐,唉——可惜了。” 他拿起酒壶,灌了满满一嘴,还故意仰着头,让两三滴酒水自嘴角落下,流进衣襟。 沈雁栖紧抿双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故意皱紧眉头,做惊呼的表情,仿佛硕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我妹妹可是太子妃,这你都敢觊觎。” 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曲青禾脸颊一红,忙解释道: “沈兄误会了,我哪有这样的心思,郎有意妹也无情啊,唉!” 他眼里再没有取乐的意思,将其他女子都遣退,又是哀叹又是喝酒的,一个**似乎片刻之间就成了一个情圣。 曲青禾这自我陶醉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卖相。 沈雁栖若是不知前情,也会被他欺骗。 浪子大抵都是如此,心底里永远住着一个月光似的人物,爱而不得,寻寻觅觅找了不少的替身。 可人人皆有鼻子眼睛,生拉硬扯,每个人都是像的。 分明是个烂人,早已一片废墟,还不舍情圣的名头。 “这一切啊都是命,我看您也没有逃避的想法了,那我只好祝福了,你别看我妹大字不识得几个,但心眼好啊;举止稍有些豪迈,但直率,不会算计人;也会做点清粥小菜,这偶尔解解馋也是好的;她惯会按摩,手艺一绝,上至祖母父亲、下到奶娘嬷嬷没一个不夸的。” 沈雁栖想了大半天才憋出这么点,依她这般相貌人品,缺点是挑不出来的。 她现在也不算大字不识了,舞文弄墨她不在行,可应付书信、账本之类她尚得心应手。 比起沈如锦自是差的,不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她可一点点捡起来。 她这般自信,然而曲青禾是实实在在被吓到了,眼中遍布红血丝,一不留神连人带着凳子一起跌倒。 “哎哟,我的个亲娘嘞。” 沈雁栖伸手扶他起来。 “曲兄,你这是干嘛,为何行此大礼?” 他放起身,沈雁栖故意松手,曲青禾又“隆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不好意思曲兄,我这真不是故意的您勿怪啊,手使不上劲。” 她捏捏自个儿手臂,硬挤出两款泪挂在眼梢,如此惨状曲青禾哪能计较。 只是他面色更加红润,光是听人转述,就这般粗鄙不堪,这未婚妻是实在要不得的,他没见过沈雁栖,这时脑中脑补了一张不堪入目的脸。 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沈兄,你妹妹长相如何。” 他虽然行事大胆,但终身大事上还是不敢自作主张,脱离了家里,他明白自己就是等死的命,更何况自己还一身的病,在外可没有谋生的手段。 沈雁栖略做思索,“我那妹妹——可谓倾国倾城,你要是见了包满意的呀。” 她拍打着胸膛,眼里若有光。 她说得天花乱坠,曲青禾却全身发抖,真长得不错沈皎不会这么大反应,他就是再无能也不能娶这么个女子回家,这男人的第二张脸可就是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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