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调查陆斯臣出城的细节,云语容还没有解脱嫌疑,这事没有水落石出前,他故意没有去找她。 有了上次乘风把人跟丢的前车之鉴,他让寻月寸步不离保护她,寻月发现她去办了个路引,像是真的要去凉国了。 一开始听说她收下毒药,还说了那番话,他是气急了。冷静下来后,宁渊又相信云语容不会伤害自己。她如果有心害他,当初就不会把碧禾草让给他了。 他已经误会伤害过她一次了,除非亲眼看见她行凶,否则绝不轻易伤害她。 他想也许是赵彦星逼她动手,她不忍心加害自己,这才着急离开?刚才他对她那么凶,她会不会更想走了? 宁渊太阳穴突突的跳,突然站了起来,那木椅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发出声响。 云语容将要转身时,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突然站起来挽留她,她心有所感,脚步就停下了。 马上要走了,有些事不能总悬着。
第87章 她折回来,在门上叩了几下,那门是虚掩的,不怎么用力敲就自行 她折回来,在门上叩了几下,那门是虚掩的,不怎么用力敲就自行开了。 她走进屋里,看见宁渊修长的身躯站在屋中,愤怒又焦急地望着她。 两人视线一对上,他立即别过了脸,语气不善,“不是告诉你别跟着了,你进来做什么?” 云语容心里暗笑,他总是这样,一生气浑身就像长了冰棱,实际上只等着人来哄。 云语容越走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步,他也不躲,像木桩子定在那里。 云语容像哄小孩似的抱了抱他,感到他的手缓缓的抚摸在自己的脑袋上,他身上的肌肉也由紧绷转为放松,整个人都像是变得柔软的。 “我进来找一样东西。”她靠在他怀里,卷着一缕他的发梢玩弄,漫不经意的说,“前几天在这屋子里看到一本画册,还没看完却找不到了,若是哥哥拿走了,能不能还给我?” 画册?这屋里的画册只有那一本,这么说她都看到了。 宁渊喉头一紧,额头似有冷汗滑下,等心头一阵乱鼓擂过,硬着头皮说:“画得不好,我烧掉了。” 他的脸一片红。 云语容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问:“是我好看,还是画中的女子好看?” “自然是你了。”宁渊不假思索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又艰难的补充道:“画的就是你。” 云语容笑了起来,手从他领口滑向里面,好像在剥他的衣服,娇嗔道:“说我好看,你又不看。” 宁渊想把她从怀里推开,手握住她的肩膀,掌心把住她圆润的肩骨,心思飘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语容,你先出去吧。”他把她往外推。 他还没有消气,她说得出和姜玉晚共事一夫这种话,根本就没在乎过他。 “不。”云语容摇摇头,笑容甜美,“知道哥哥生我的气,特意来道歉了。” 宁渊道:“我要的不是道歉。” “是我想道歉,哥哥听听吧。”她撒娇道,按住他后脑往下压,宁渊被她蛊惑了,顺着她的力道躬身靠向她。 等两人头挨着头时,云语容张口含住了他的喉结,丁香小舌动了动。 “语容!”他怒了,不是说要道歉吗?他又被她耍了。 不过,这种戏耍让他受用,忍不住流连,他像是失足踩进了沼泽地,不得脱身。 宁渊背绷得直直的,被她慢慢推坐在床上,她在解他的衣裳,他眼睛看着前方,努力聚拢神思。 良久,他的衣服被她拆得松松垮垮,他蓦然抓住她的手,冷静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云语容曲腿依偎在他身旁,斜仰着脑袋问:“那你要什么呢?” “我要你。” 云语容道:“我在这儿。” 宁渊加重了语气,“我要你的心。” 云语容坐直了身子,端正的目光望进他幽深的眼眸,“语容永远是宁渊的。” 他封住了她的唇,如她所愿的疯狂起来。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室内就不大看得清了,屋里恢复了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宁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发丝汗湿成一缕缕,从涨粉的颈旁垂下,稀碎的洒在她的脖子上,她偏一偏头看见他俊朗的侧脸,真是好看极了。 现实世界的一切重新回到脑中,云语容欠起身子抱住他,脸靠在他肩的肩头,炽热从他的肌肤里透出来,好像有一股热气蒸着她。 躲在他怀里能抵御这世界的残忍,他是她的避风港。 可是,真的要分离了。 这种临近分别的痛苦时刻在撕裂着她的心,她不禁幻想,如果他像她一样知道分别在即,或许能为她分担一些,两个人一起难过也许就不那么难过了。 可她没办法说给他听,那样她就走不掉了。 云语容感到一阵悲怆,眼泪滑到脸颊,很快就变得冰凉。 被赵彦星威胁,她焦虑害怕,做出离开大夏的决定后,她一直都很难过。 去求沈清溪办路引的时候,写告别信的时候,遇到姜玉晚的时候……每时每刻,她的胸膛好像破了一道口子,她的心像是寒风中的一块破布,被风吹得狼狈打转。 她表面从容淡定,好像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对他的不舍超出了想象。 她不知羞耻的缠着他,亲近他,想把他的样子记得更深些。 ** 天牢中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带来上好的酒菜慰问死刑犯。 唐月度穿着囚服,笔直地站在一堆蓬草中,这天牢深处地下,一丝光线都没有,他人也变得和石壁一样木然。 萧景瑞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脸被帽兜罩住一半,说:“我力促大赦天下,想救你一命,可是宁渊从中作梗,要就怪他处心积虑置你于死地。” 唐月度环顾四壁,可是这四周墙壁光秃秃,没有一点东西能挂住他的目光,他望着自己的双脚,讽道:“四殿下就这么点本事,看来是对付不了宁渊了,我还是等死算了。” “唐月度,你别以为你快死了,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萧景瑞气不打一出来,“我已经在尽力扳倒他了。他献了个大夫给陛下治病,可是他太狡猾,那大夫到了太医院故意做痴扮呆,一剂汤药也不开,我就是想做文章也寻不到把柄。” 那宁府的大夫到了太医院,成天做些不痛不痒的活,说他没给陛下看病,他看了,说他献了什么方子,那就一个也没有。 萧景瑞急坏了,仔细想想,宁渊这辈子唯一一个大跟头就栽在唐月度身上。唐月度和宁渊同窗数载,了解宁渊,对付起来得心应手。 他跑到天牢刺激唐月度,就是为了他能出出主意。 唐月度心思玲珑,听到萧景瑞发一通牢骚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四殿下就不会逼他献药吗?”唐月度说。 萧景瑞更气了,“我倒是想逼他出手,但人在太医院里,我要是手伸得太长难免遭人怀疑,搞不好会被宁渊反咬一口。” “我没让你把手伸到太医院去。”唐月度顿了顿,道:“我是让你造谣。 萧景瑞往前走了几步,凑上去问:“造什么谣?你说明白点。” 唐月度道:“陛下一心想得到灵丹妙药,你大可以把谣言放出去,就说宁府那大夫会练长生丹,丹药就在宁渊手中,宁渊被我打断双腿,就是被那大夫的灵丹医治好的。” “众口铄金,宁渊自是百口莫辩,皇帝求生心切,一定会让宁渊交出丹药。宁渊为自保,必会伪造灵丹献给陛下。你伺机揭穿他,出手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萧景瑞一拳打在掌心,激动道:“不愧是镇抚司的指挥使,论阴谋诡计还是你在行。” 唐月度懒懒地看了看他,说:“宁渊献药,机会难得,要是这次还不能把他一句击垮,等太子即位,你我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次一定让他死。”萧景瑞暗下决心,离开牢房。 ** 十六日晌午,一辆马车来到宁府门前,走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正是云安。 云语容和宁渊在门外等候多时,亲人骨肉久别重逢,喜作一团。 云语容辞别云安来到京城,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云安远在勋阳,也知道这两年中她被迫嫁人又被休弃,心疼女儿遭遇,重逢之喜之余,不禁老泪纵横。 欣慰的是苦尽甘来,他看见云语容和宁渊举止亲昵,两人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想到女儿终身有托,悬了一路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已无官职在身,这一趟来京城是受宁渊之邀,一是接他来京城居住,而是为了商议他二人成亲的事。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宁渊请云安入府再叙。 这时,云语容的脚边忽然蹦起一个石子,抬眸一看,见门口七八个孩童围到府门前,冲门口扔石子。 一个男童大声叫嚷:“大家都说宁大人家得了灵丹,为什么藏起来,不献给陛下治病?” 另一个男童帮腔道:“就是,陛下早就下旨,谁得了灵丹必须上交,你们竟敢藏私?” 那几个孩童像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来到宁府外撒泼,说得言辞凿凿,惹得过往行人驻足观看。 云语容吓得花容失色,看向宁渊,“哥哥,什么灵丹,这是怎么回事?” “谣言罢了,不需理会。”宁渊吩咐门子把孩童们打发走,领着云安进了内宅。 云语容随行随走,惴惴不安,看宁渊的反应镇定自若,像是早就知道有此谣言。 走到书房外,云安停住脚步,对云语容说:“我有事要和宁渊单独谈一谈。” 宁渊露出一点诧异的目光,看着云安,云安向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宁渊亦请他先行,二人走进书房,留下云语容在屋外等候。 宁渊合上门,说:“姑父有话但说无妨。” 云安见他坦诚,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你派人来问语容的身世,我实话都告诉你了。她和陆斯臣的关系斩不断,你是大夏官员,娶她对你仕途有害无益,你真的不在意吗?” “姑父,我想问的是,语容幼年当真被罚入教坊司吗?”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压了很久。 他的确介意她的过去,在他毫不知情的时间地点,她吃了太过的苦,她从来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哪怕他们如夫妻般亲密,她也没打算告诉他。
第88章 云安目光迷惘,“语容身世坎坷,这是老天爷定下的,今后你会好 云安目光迷惘,“语容身世坎坷,这是老天爷定下的,今后你会好好待她吧?” 他千里迢迢来京城,就是为了亲耳听到宁渊的承诺,不然他不敢为女儿应下这门亲事。 宁渊静了静,道:“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出身。我只知道语容为大夏做了很多,为我也是。我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只要她和陆斯臣划清界限,她就是我的妻子。”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7 首页 上一页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