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铉也不再犹豫,瞬间松手。 宁泠心里暗探自己刚才的决定是正常的,若是他早已知道,哪能如此快就不追究了,刚才多半是诈她。 他虽然控制着力道,没有下狠手。但还是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捏红的印记。 宁泠本还想着探探口风,现在一瞧便知他心情可算不得好。 秉着不想惹祸上身的主意,她正打算请安告退着,眼尖地瞥见了书案上散落的首饰。 裴铉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似是忘记了刚才的场景,俊脸带笑问道:“这几样首饰如何?”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将首饰一一摆放好。 拿起那对点翠珐琅耳坠时,他嘴角的笑意更深:“这副你可喜欢?” 宁泠却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令她毛骨悚然。 她不敢说什么反话惹怒他,低眉顺眼答:“很是精美漂亮。” 宁泠不知明知她没有耳洞,为何还要问她耳坠之事。 裴铉似是洞察人心,他轻轻笑了却带着邪气:“终有一日你能用上。” 就在宁泠以为裴铉会将这些首饰赏赐给她时,又听见他说退下。 宁泠答是,小心退下。从裴铉这里出府怕是行不通了,不如去找王柏试试? 她是在账房吃找到的王柏,他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像。 一瞧来人是宁泠,他脸上带着笑,自动开口招呼道:“宁姑娘找我不知何事?” 当日牙婆子上门,他可是一眼就挑中了她。虽对她的相貌有信心,但也不敢随意将人安排在主子的院子里。万一她言行无状冲撞了侯爷,他岂不是跟着受牵连。 但他也的确没想到短短时日,他还没和她搭上线。她便成了主子面前的红人,连他也不敢得罪。 宁泠恭敬地行礼后问答:“王管家好,我近日想外出买些物件,不知可否方便?” 王柏那双不似书生的眼眸微眯,打着太极道:“宁姑娘可是侯爷殿下伺候的红人,此事那里是我能够做主的。” 宁泠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其实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她答谢后正要离去。 又听见王柏问道:“今日侯爷送给姑娘的首饰,还是在下挑选的,也不知合姑娘的眼光不?” 宁泠眉头轻锁:“今日侯爷未曾赏赐首饰。” 她虽然看见了东西,可裴铉却没有赏赐给她的打算。当时她也有点纳闷,那日他自己亲口许诺,会让王柏选些好的,是什么让他忽然改了主意? 王柏面色一变,又联想起林韦德当时急忙打断自己,如今宁泠又迫不及待找他出府? 前不久府上才出了探子,莫非这宁泠也是? 所以当时沉闷的林韦德才会如此急躁,侯爷也因此没有赏赐首饰。 一想到此事严重,等宁泠离开后,他马上前往争晖院准备汇报此事。 王柏到争晖院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雨,细细斜斜,雨不大,淋在头顶处头发似沾了糖霜。 裴铉在外书房处理公务,他的外书房是不准旁人出入。 里面伺候的人也只林韦德一人,王柏进去的时候,他也没让林韦德退下。 “何事?” 冷冰冰的几个字,主子的心情显然不好。 王柏不敢耽搁,开门见山道:“今日宁姑娘找属下,想要出府。” 闻言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嗤笑,他又连忙道:“属下已经回绝,让她请示您。” 王柏本想说,她说不定是他府派来的探子。 可他偷瞟上方,却发现主子依旧矜贵淡漠,挥手让他退下。 等王柏走后,裴铉冷笑吩咐道:“林韦德你去好生安排下,届时本侯倒要瞧瞧她还能如何狡辩。”
第10章 宁泠百思不得其解几日后,也渐渐放下了此事,专心琢磨逃跑之事。 “今日侯爷休沐,你可莫要耽搁了时间。”外面传来紫叶的敲门提醒声。 “好,我马上来了。” 近日裴铉很是繁忙,早出晚归,成天都看不见人影。 宁泠也没机会和他说出府的事情。 今日恰好有空可以一试,等她到的时候,裴铉似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往日这个时辰他都爱去练武场,与林韦德切磋一番。 今日却是一反常态,慢悠悠地朝着争晖院的后院处散步。 早晨的空气清新,似乎还带着丝丝甜味,晨曦已出,但光线并不强烈。 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很是温暖。 后院的路径处都培育着不少珍贵花花草草,早上的鸟儿轻柔的声音也婉转歌唱。 裴铉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走 在前方,后面不知何时就只余宁泠了。 也不知紫叶是何时悄无声息地走了。 宁泠面容恬静,她很喜欢这样温和平静的日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脸上带着惬意幸福的笑容。 再往前走就是小丫鬟的居住了,偏偏裴铉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宁泠不知他是没注意,还是怎的? 但毕竟整个府邸都是他的产业,她也不好置喙他。 周围稀稀疏疏地遇见不少小丫鬟了,大家都面色吃惊地行礼问好。 宁泠心里七上八下,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脚步略有停顿。 裴铉似是有所感应,回头一笑:“你怎么傻愣在哪儿,快跟上。” 两人没走多远,裴铉就忽然停下,双手抱臂,嘴角戏笑。 宁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念儿。 念儿正背对着他们在清理银杏树下的金黄色落叶,周围此时只她一人。 宁泠头皮发麻,回头望向裴铉。 却见他挑眉示意她继续,她回头再看念儿时,不知何处跑来了一个丫鬟。 她并不认识,不过念儿似乎认识。 小丫鬟穿着三等丫鬟的粗布旧绿衣裙,只听她谄媚道:“念儿姐姐,你的耳坠可真好看呐。” 宁泠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刚想要出声制止,就见念儿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语气欣喜:“那是,这可是我花了足足三两银子买的宝贝。” 青衣小丫鬟捧场的赞叹一声,又接着道:“可是外面的大商铺里卖的稀罕货?” 念儿得意地摇摇头:“外面的货那有咱府上的宝贝稀罕,这可是侯爷赏给宁姐姐的好东西 此话一出,宁泠顿时明白,这场戏今日就是特意为她排的。 联想到那日裴铉的试探,王柏的疑问。恐怕他那日就知道了真相,戏耍着逗弄她回答。 如今更是上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就是为了拆穿她,让她无话可说。 宁泠嗓子干涩地承认道:“是我欺瞒于你,耳坠我早就卖了出去。 她这突然的说话声,惊得念儿等人急忙回头。 见主子也站在那儿,两人连忙磕头跪下。念儿一看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暗骂自己多嘴。 裴铉兴致勃勃地摇摇头:“非也,非也,那日你都说了未曾欺瞒。” 说完他狭长的眼眸微眯,打量了下念儿道:“定是这小丫鬟偷拿你的东西,你不必为她遮掩。” 念儿顿时双眼睁大,颤颤巍巍开口道:“奴婢不敢,这耳坠真的是奴婢清清白白买来的。” 裴铉悠哉悠哉摇晃着纸扇,面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宁泠的神情。 宁泠提高音量重复道:“是奴婢擅自做主卖的,请主子责罚。” 念儿跟着后面哭的稀里哗啦。 裴铉看了眼念儿,很是不耐烦:“林韦德,脑子不清楚的小丫鬟就不必留着,速速发买了。” 念儿的哭嚎声更大了,宁泠面色惨白,跟着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都是奴婢的错。” 花草树木处铺的都是结结实实的石砖,她扑通一声跪下,骨头的清脆声都隐约可闻。 额头磕在坚硬石砖上的声音,引得裴铉低头看去。 她白皙细腻的额头上红了一片,似乎还隐隐约约擦破了皮,丝丝缕缕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此处的动静惹得不少小丫鬟,小厮前来看热闹。 林韦德黑着一张脸,大声呵斥退来人。 宁泠低着头跪在原地,周围的无数道目光投向她,而她只能狼狈不堪地求饶。 裴铉脸上的笑意收敛,修长有力的五指按在宁泠的肩上,稍微用力就将她提了起来。 后来宁泠也不知她是如何回了争晖院的,她像是被针线操控的木头傀儡。 不需要有私心与想法。 甫一进内室,就听见上方传来淡淡声音:“跪下。” 宁泠没有反抗,直愣愣地跪下。 裴铉眉头紧皱地瞧了眼她,面色如纸,以往潋滟的眼眸挂了水珠,却不肯轻易落下。 依旧一副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走至书案边拿起那对耳坠,接着走至她面前。 他的身形欣长,肩宽腿长,脸上挂着笑意,掌心捏着的耳坠在碰撞间发着悦耳的叮叮声。 他不紧不慢地蹲在跪着的宁泠面前,将掌心的耳坠摊给她看:“诺,专门为你准备的,好看吗?” 宁泠麻木地点点头,不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投下的身影极为庞大,将她笼罩在内。 裴铉左右环视一下,起身取来一盏烛火点亮,接着拿去早已准备好的银针。 银针在高温的火焰上炙烤,宁泠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 她眼神惊恐地抬头,他要给她穿耳,他这个疯子! 火红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满意地转动银针,嘴角上扬:“你既没有耳眼可以佩戴,我帮你便是。” 宁泠害怕地猛烈摇头,声音带着哭咽:“奴婢知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她惯会口舌伶俐,花言巧语,蒙骗是非。 可似如今般嗓子哭咽却是很少,裴铉转动针尖的手微微停顿后继续。 她那么犟,不吃点苦头以后定不将他放在眼里。 眼见温度已经差不多了,裴铉用指腹捏着银针靠近。 面对未知的恐惧,吓得宁泠浑身颤抖,眼睫如振翅的蝴蝶轻颤。 他温暖干燥的指腹轻抚开头发,捏着她柔软细嫩的耳坠。 从上次瞧见,他便想就将那耳垂占有,想在上面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宁泠感受到他的接触后,浑身更为紧绷。 “听说你为了三两银子就毫不犹豫地卖了耳坠。”说道此裴铉轻轻笑了笑,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送女孩首饰,转眼就换了银子。 他接着说道:“你既然如此爱银子,那我花一百两银子买下你的耳眼便是,你不吃亏。” 他阴恻恻地笑声响起,如他本人一样狂妄。 宁泠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就感觉到耳垂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 接着更有撕裂的疼痛感传来,耳垂处似乎挂了一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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