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地喂她吃青梅,耻辱地穿耳眼,被人污蔑不相信她,逼她上塌,更想迫使她为妾。 但不可否认他也有许多对她好的时候,算来算去,真是一笔糊涂账。 宁泠烦躁地摇摇头回了香铺,因着白佳暂时还没回来,白洲言便帮忙看店。 他问道:“送走了?” “送走了。”宁泠点点头。 “我知你不想见他,特意没给他下帖子,没想到他还是不请自来。”白洲言解释。 宁泠笑笑摇头:“他向来肆意惯了,想来就来。” 白洲言没说话了,初见他以为裴铉是个逼良为妾,所以宁泠疯狂逃离。 茶房窗柩一瞥,其实他们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 裴铉逗她哄她,在她面前从没高姿态。 但面对旁人时,骨子里傲慢强势,不屑一顾。 宁泠也不一样,她面对所有人都是温和善良,平易近人。 可对裴铉时,会害羞会恼羞,会发脾气。 他不知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明白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机会了。 几日后盛安城内,裴铉抱着熟睡的宁泽铭回了侯府。 等他将宁泽铭放好床榻后出屋子后,林韦德小声问道:“前几天白家送了礼来,侯爷怎么处理?” 裴铉冷笑一声,“扔了。” 白家真是会做人呢,又不打算下帖子还假仁假义地送礼。 别以为他不知道白洲言那点小心思,也不想自己配吗? 一个窝囊废自己妹妹都护不住,还敢肖想宁泠。 林韦德赞同地点点头,救命之恩漠然无视真是白眼狼。 一晃几月而过,夏日的炙热消解,初秋萧瑟。 树叶黄了呼啦啦地掉落,天天时冷时热。 前几日忽地下了场暴雨,天气顿时变得冷飕飕。 争晖院内,气氛严肃,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揪心的咳嗽声。 太医皱眉说道:“换季冷热交替,小世子感染了风寒,老夫先开方子抓药。” 裴铉看着泽铭不舒服的脸,心口疼得厉害:“李太医,大概还要多久能好?” 宁泽铭的病情都反反复复好几天了,日日按时服药。 他请的是最擅长儿科的太医,可喝了几天药依旧不见好转。 “小孩子生病是这样的,侯爷莫担心。”李太医不敢说出个明确时间,几时病好哪有定数。 不过小世子的病情的确不好,时不时发低烧,不停咳嗽。 裴铉叹气,拿起温热的汗巾给宁泽铭擦拭脸蛋,希望他能舒服些。 这些天日夜不停守在床边,胡茬冒出来都没剃。 他眼里布满血丝,愣愣看着沉睡咳嗽的宁泽铭。 好端端地怎么生病了?明明他和几个姑姑都很仔细小心。 孩子生病,当父母的恨不能代为受过。 “娘,娘,娘!”宁泽铭小声呼唤着。 裴铉赶紧用宽厚的手抚摸宁泽铭的小脸颊:“别害怕,爹在这里,爹陪你。” 可宁泽铭在睡梦里意识并不清晰,一个劲地喊着娘。 边喊还边哭,带着哭腔喊娘,裴铉心如刀割。 林韦德见了不好受:“侯爷,不如我去通知夫 人?” 依他之见,还是去江南请人回来最好。 首先世子从小是夫人带大,与她最亲近最依赖。 现在世子对什么都没胃口,有夫人哄着肯定能多吃些,病就能好得快。 其次世子是夫人身上掉下的肉,有必要义务去通知她。 “不必。”裴铉脸色疲惫,语气坚定,“如果泽铭生点病,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照顾好,还要她来操心,岂不是太失责。” 他照顾泽铭,但背后还有一整个侯府跟着费心费力,但宁泠以前一个人独自带孩子整整五年,身边没什么人,银子也没多少。 他难以想象她受了多少苦楚,可她不仅能将宁泽铭照顾好,还能自给自足开香铺。 林韦德若是通知了宁泠,依照她多思多虑的性子,恐怕做船回来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宁泽铭的病过了两日还是没起色,尤其到了后半夜常发低热,醒了总是咳嗽得厉害。 裴铉心急如焚,可好大夫都看了遍,还是没有见效。 整个侯府都跟着着急,小世子是侯府的开心果。 他生了病,裴铉整天阴沉着脸,气势凌人。 林韦德看了看,暗下决心。 连夜坐船出发,小世子也肯定希望夫人在。 几日后夜晚的香铺,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白佳嫁人后只白天在香铺,宁泠皱眉穿好衣衫,心慌不已,半夜敲门准没什么好事情,上次白大哥的事情也是这样。 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疾走开门,抬头对上林韦德面带歉意的脸。 “夫人,小世子生了病七日都不见好了,夜里常常囔囔着要娘。”林韦德将详情交代,“侯爷不准我来打扰你,可我实在心疼小世子,你愿意去侯府看看小世子吗?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先告辞了。” “病了这么久才说?”宁泠闻言有些生气,“你等等,我马上和你去。” 宁泠心里对裴铉有点怨言,孩子生病了竟然不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宁泠手脚麻利收拾好行礼,又写下了纸条留在柜台上,跟着林韦德连夜走了。 自小宁泽铭生病每一次都是她陪着,现在知道孩子病了却不能马上相见,宁泠心里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马上飞过去。 几日的路程,下了船后宁泠都来不及看一眼盛安城,火速坐马车去侯府。 到了侯府门口,宁泠望着门匾却生出几分踌躇。 六年了,她没想到还会有一天能回来,还是她主动的。 “夫人。”林韦德喊了声,担忧地望了一眼。 不会到了门口,又改主意不去了吧。 宁泠收回视线:“走吧。” 旁边的侍卫都不认识他,但都认识林韦德,见他喊夫人都暗暗心惊,也不敢阻拦。 进了侯府,走过那条已经走过无数遍的路。 宁泠都快以为自己早忘了这里,却没想到每一条路通往那个地方都清清楚楚。 原来她什么都没忘记,清楚记着一切。 有林韦德跟在身后,宁泠畅通无阻到了门外。 她深呼吸后一口作气打开门,绕进内室。 床榻前有一道大屏风隔绝视线,裴铉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泽铭,喝药了。”裴铉细心地吹凉汤药。 宁泽铭的病好转了不少,至少咳得没那么吓人了,之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太苦了,我不想喝。”宁泽铭侧过头拒绝。 裴铉坚持:“胡闹,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行?” 第一次带孩子的裴铉没有经验,又不敢凶孩子吓唬他,又要让他乖乖喝了药,十分头疼。 : “我觉得我快好了。”宁泽铭圆圆的眼眸转转,“已经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是大夫说了算,你打算以后去当大夫?”裴铉反驳他。 “反正我不喝。”闻着漆黑发苦的汤药,宁泽铭用被子蒙上头躲避。 裴铉端着汤药,用孩子喜欢的吃食哄道:“你喝了这碗药,晚上准你吃一个酥蜜饼。” 虽然大夫说这几日吃些清淡吃食,不要油腻甜食。可吃一个应该无事吧?药总是要喝的。 宁泽铭狡黠地笑笑,眨巴眨巴那双无辜的眼睛,正要应下时。 “病还没好就贪吃,想挨打了?”一道熟悉的女音从屏风后传来,父子两都身影微僵,齐齐转身。 宁泠从屏风后走出来,不赞同地睨了眼裴铉:“你这么大个人,还拿一个小孩子没办法。” 她从裴铉手里接过汤药:“起来喝药。” 虽然宁泽铭从小到大比较听话懂事,但小孩子哪有不胡闹的,所以不可避免地挨过打。 宁泠真板着脸,不苟言笑时,宁泽铭还是怵她。 乖乖从被窝里伸出来,倚靠在床头等待她喂药。 宁泠一勺一勺喂着,宁泽铭听话地一口口喝着,连苦都不敢喊了。 裴铉啼笑皆非,没想到这小子还看人下菜碟。 “现在大夫怎么说?”宁泠转头问道裴铉。 裴铉:“现在偶而会发低热,其他症状都好了,太医说再喝几天药就好了,你别担心。” 宁泠不悦地瞪他一眼:“惯子如杀子,你别太溺爱了。” 生病了还要让孩子乱吃东西,以前还以为裴铉做事有分寸,现在看来也不可靠,他以后不会将宁泽铭养成一个纨绔子弟吧? “孩子刚大病初愈,我也是想让他恢复点胃口。”裴铉心虚地摸摸鼻子,示意地看一眼宁泽铭。 宁泽铭立刻会意,将宁泠紧紧拥抱:“娘亲,咱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你陪我午睡嘛。” “你都六岁了,还需要陪人睡?”宁泠点点他的小鼻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倚在榻上陪他。 裴铉主动退出内室,给母子俩留出空间。 一出来就碰见外面候着的林韦德,他忐忑不安想跪下请罪。 裴铉一把扶起他的肩膀,摇摇头。 裴铉坐在院子外面喝茶,没一会宁泠就出来了。 “睡着了?”裴铉笑着问道,他就知道宁泠会出来找他。 宁泠皱眉,语气不善:“孩子生病了,你为什么不打算告诉我?” 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又相隔甚远,可如何是好? “我若立马派人通知你,你会不会暗暗认为我用孩子去要挟你?去捆绑你?”裴铉慢悠悠喝着茶,“你敢说没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 宁泠沉默了,不可否认她站在侯府门口下时思考过这个问题。 裴铉无奈地耸耸肩:“告诉你,你怀疑我另有用心。不告诉你,你认为我做得不对,宁泠,你让我怎么办?” 横竖都要怀疑他不怀好意,他的后半句话带着委屈,无声地控诉。 “这些先不说,你带孩子的教育方式不对!”宁泠虚张声势,转移话题,“不能什么都顺着孩子,你作为大人不能被小孩子牵着鼻子走,万一以后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怎么办?” 原本可以理直气壮说的话,宁泠现在却感觉有点理亏。 “是我的不对。”裴铉坦诚承认错误,“可宁泠这些都需要慢慢学,我会努力的,你多教教我可好?” 宁泠说她不想回侯府,其实她是不想见他,但他希望每日都能见她。 他深情好看的眼眸专注看着宁泠,充满真诚与恳求。 宁泠警惕看他一眼,怀疑他以退为进。 可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宁泠暂时找不到反驳的理 由。 “宁泠,孩子生病时我备受煎熬。”裴铉回想着前几日的担忧,“你独自抚养泽铭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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