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不以为意,又笑道:“妾身有两个远房侄女,都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若是太子还缺伺候的人,就跟妾身说一声,妾身马上让他们过来。” 骆夫人见太子不同意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亲手拿出了一张请贴道:“寒舍后天举行春日宴,还请太子殿下赏脸,去寒舍小坐片刻。” 仅仅是赴宴而已,刚才已经拒绝了骆夫人的前两个要求,第三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了,毕竟他和孙滢是只身来到明州。要想打倭人还要仰仗江平伯。 太子又想起了桃花煞,心里未免不太情愿。 “那孤便过去瞧瞧。” 骆夫人赔笑道:“伯爷来了澹泊斋,非常喜欢太子殿下的花园里的布置,尤其是那假山,说太子殿下的心思果然巧妙,能想出来将假山建成中空的,伯爷也仿建了一个,欢迎太子殿下品鉴。” 骆夫人已经半截入土了,不过她穿着天空蓝缎面上衣,下身穿了同色的纱裙,不过纱裙上绣粉红的梅花,显得整个人俏皮又清纯。况且她又用那种异常崇拜的眼光看着太子,今天一定要把太子给请到平江伯府去! 男人还不是一样的好色,只要有女人喜欢自己,他哪里还会管你这个女人的年纪? 没错,骆夫人亲自上阵,还用上了色诱。 他就不信,只是去赴一下宴,会请不去太子。 骆夫人一走,宗瑞便道:“在下觉得那假山一定有问题。刺杀太子这样的蠢事贺家肯定做不出来,那便只剩下美人计了,他们这些人未免也太将殿下不放在眼里了。” 太子松了口气,点头道:“若是她们用美人计,孤肯定不会中计。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裤带都管不住,更遑论其他。宗兄尽管放心。到时候就是他们用再美的美人上场,孤也当是一堆白骨。” 宗瑞笑道:“殿下的为人在下肯定是明白的,只有用计那人心里不清楚罢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只怕到时候除了美人还会用些江湖上不入流的媚药。” 说着拿了一个药瓶递给太子道:“这里面装的是解毒丹,可解任何毒,殿下放心,在下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殿下的清白,不让奸人得逞。” 太子缓缓点头,伸手接了那玉瓶,拔掉木塞,只见有一颗通体碧绿的丸药躺在玉瓶里,异香满鼻,心知这是好东西。 “多谢。” 太子毫不客气地将药揣入怀中。 到了赴宴那日,太子果然只带着宗瑞参加了宴会。 贺家果然是有备而来,除了太子仅象征性的请了几名世家子弟来赴宴。 江平伯拈须笑道:“臣府上养了许多仙鹤,这些仙鹤是太后她老人家未出阁便养在家里的,还请太子回到京城替臣带话给太后娘娘,贺家将仙鹤养的很好,请太后娘娘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当时就站了起来,异常激动地道:“皇宫里倒是有几只仙鹤,可惜太后她老人家十分宝贝,孤只恨无缘得见。说来孤也离开皇宫有五六年了,着实想念亲人,请伯爷带孤去观赏那些仙鹤一回,以解思家之苦。” 平江伯将太子带到了花园的西南角,笑道:“全在这里了,太子请。” 里面养着十几只仙鹤,正在花园内散步,闲卧,睡觉…… “他们倒是逍遥,令人羡慕哪。”太子感叹道。 “确实令人羡慕。”江平伯叹道:“臣每日只欣赏这些仙鹤,有着不少人生感悟,有时候又内心平静得如纹丝不动的水面……” 忽有下人跑过来想请江平伯说事情,“对方特意提出来让伯爷您过去,当面给个说法。” 平江伯道:“混帐,没眼力的东西,没看到我正在陪太子殿下吗?” 太子也不是那不识趣之人,忙笑道:“伯爷有事就去忙,孤让贺辰陪着孤就成。” 江平伯告了罪,急急忙忙往外院去了方向去了。 太子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贺辰聊些闲话,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半个时辰。 “孤回去必定禀告太后,伯府将这些仙鹤照顾得非常好,让她老人家安心。”太子说着便朝回去的方向走。 贺辰忙道:“可从花园内穿过去到达客厅,有近道。”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此时正值四月春暖花开之时,园中有许多奇花异草可供欣赏。 “太子殿下可看到那假山?是不是有些眼熟,家父就是看您园中有一座,心里着实羡慕。” 太子笑道:“果然是江南,一花一树一石皆透出精致,孤那花园,当初建的时候孤只说了要个假山,至于后面的事,是陆府里的管事让人打造,孤不敢居功。” “太子殿下一直是这般谦 和有礼,臣又学了去。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呢。“贺辰又开始拍太子的马屁了。 说着亲自打开了隐藏着的假山的门。 正在这个时辰,怱然从假山内冲出来一个女孩儿和太子撞了满怀,太子只觉得异香满鼻。 再低头一看怀中的女人,大为惊奇,忙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指着那女人道:“孙珏?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珏自然不能说这是太后的命令,她故做欣喜地开口道:“妾身也真没想到和殿下居然能在这里相见。太子殿下心里果然是有臣妾的,臣妾就算是死也是高兴的。妾身做梦都想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天哪,妾身不会是在做梦吧?” 说着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扑到了太子的怀里。 “妾身不是在做梦,真的见着太子殿下了。妾身打自己会疼。” 太子笑笑,不动声色将药塞进嘴里吞了下去。原本还有些晕的脑袋便立刻不晕了,变得十分清醒起来,皱眉将孙珏往地上一推,“孤问你怎么来的明州!” 孙珏将痴傻发挥到了极致,“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妾身醒时已经在贺家了,妾身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皇后娘娘太过牵挂您了,特意命妾身来照顾您。” 太子冷笑一声:“孙珏,你真当旁人都和你一样傻?孤的耐心有限。” 孙珏却以为太子中了迷药,接下来将会由自己掌握主动权。 她急不可耐地拉着太子就往假山里面扯,太子又岂会如她的意。 “宗瑞,将此人绑起来。”太子吩咐道。“带回府去。” 孙珏是他的良娣,这一点无可改变。他有权决定她的生死。 宗瑞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将孙滢捆了个严严实实。 太子决定先发制人,大喝一声:“贺辰!” 贺辰磨蹭了半天,终是硬着头皮出来了。 “殿下,臣在。”天知道贺辰此时多想做鹌鹑,将头埋起来谁也找不到自己有多好。 太子过去抓住了贺辰的衣领,喝问道:“孤的良娣明明在浣衣局,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出现在你们贺家!” 此时的太子已经初具威严,贺辰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臣也不知道,臣不知道她是您的良娣。” “孤现在就将她带走!”太子说着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花园,直奔二门。 贺辰现在傻眼了…… 前朝的成功果然是不可效仿的。 贺辰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出了江平伯府的大门。 如果拦他,拦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不拦孙珏万一她在酷刑之下招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不由大汗淋漓。 “父亲,大事不好了,那个贱人被太子带走了。”贺辰欲哭无泪。 江平伯眼一瞪,“蠢货你怎么不拦着?”
第226章 江平伯听得此话大怒,将儿子狠狠地踹到一边去。 到目前为止,太子手上只有一个孙珏,就算是贺家有谋反之心,太子也没有把柄。 唯今之计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 太子轻而易举地孙珏带回了澹泊斋。审问了两天无任何结果。 “听闻国师这里有一种符叫真言符,用了这种符纸心中所想会全部招出来。” 孙滢甚是奇怪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脸一红,不太自然地说道:“孤对孙珏大老远从京城追到京城,确实好奇极了……” “这种符制做起来算是符纸是相对比较轻松的,殿下只需付我一千两银票就行。”孙滢说道。 太子来求符之前就猜到了真言符肯定不会便宜,现在孙滢开口一千,他倒是觉得赚了,痛快地让跟着的人掏了银子,兴冲冲地拿着灵符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独自去了地牢里面,将“真言符”贴在了孙珏的命门。然后抬头给了她一巴掌,不死心地问道:“孙珏,从实招来,你到明州是做什么的?” 孙珏不由自主地答道:“我在浣衣局也不知道是谁命我出来了,说我要走大运了,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就是在贺家了,骆夫人对外宣称我是伯爷的庶女,她们原本打算将我送给太子,但是贺辰被我的美貌所倾倒,先霸占了我的身子,怀孕之后便蛊惑我去勾引太子,说我肚子里就是未来的太孙。我鬼迷了心窍,轻信了贺辰的鬼话,藏在澹泊斋花园的假山里面。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太子前来……” 太子越听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江平伯府,去杀了贺辰。 太子怒气冲冲地提了一把剑,冲出了澹泊斋,此时正是晚上人定时分,宗瑞见他情形不对,忙跟在了后面。 冷风一吹,太子也清醒了一些。 孤若是杀了他,那他强占太子良娣的事不就瞒不住了?岂不是天下人都要看我的笑话? 若是再将孙珏送回京都,我现在不在,依照太后那护短的劲头,必定会想法保下贺辰的性命,我头上的绿帽子一样天下皆知。到时候大周皇室一样会成为大家心中的笑料。 此事还须从长计,贺家这老贼,居然想着用如此无耻下作的手段窃国。想必也早就有了野心。说不定就是贺家跟强盗勾结,对外宣称倭人也说不定。 天一亮太子再一次求见了孙滢,“上次夏日祭事件,国师可查到幕后主使?” 孙滢揉了揉眉心,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太子殿下,我是个道士,又不是官员,这件事三司和皇上都参与了,你应该问他们才对。” 太子心道:国师之前尊称孤为“太子殿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你”。或许,像国师那样的人,权利地位都如同粪土吧。就如同她之前明明知道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可还是揍了他一顿。 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情形了,也不记得孙滢为什么打他,只记得自己挨了打。人生中的第一次挨打,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那个时候太子心中便隐隐觉得孙滢不会为任何皇权低头。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个旁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权和钱都不能打动她,任何人拿着权和钱都无法收买她,简而言之如果有幸能为自己所用,她会非常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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