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明白这一点,便不再对孙滢有所隐瞒,反而虚心地请教道:“您在京城明明混的风生水起,为什么要来明州建码头呢?” 父皇该不会是觉得陆家太打眼,将孙滢流放到明州吧? “在明州建码头,我一样会风生水起。”孙滢拈起一颗杏脯放入口中,吃过了才漫不经心地接话。 “我准备建大船了。建大船打到倭人的老巢。” 太子立刻来了精神,“四外祖母,您居然知道倭人的老巢在哪里?” 孙滢想了一下道:“在海中一个小岛上,师尊曾经提到过,她老人以前就说过,她以后要造大船,将东瀛人的老巢给掀了,我现在不过是继承师尊遗愿。” “孤愿意为四外祖母排忧解难,有孤能做的事,您尽管分派给孤。” “孤想起来了,《汉书》中有记载,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以岁时来献见云。皇祖父也说过,“倭寇经常从东瀛岛出发,侵扰百姓。” 孙滢说完又道:“我建船,太子可抽出时间来练兵。” 太子对孙滢没了疑虑,话也就多了些,“孤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南边的人体力到底不如北方人高大健壮。” 孙滢摇头道:“南人虽不如北方从高大,但精通水性,不会晕船。师尊说了,天时地利气运都有了,我大夏最终会成为海上的霸主。太子殿下敢试试吗?” 太子听到“海上的霸主”,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 “孤去找知府商量一下征兵事宜。”太子说完昂首阔步而去。 一直到第二天和魏知府商量过了征兵的要求,他仍没想起来,他之前找孙滢只是为了问一下和“夏日祭”相关的事。 一直到过了好几天,太子才记起自己去找孙滢的目的,但他现在又不想那么快解决掉孙珏和贺家了。孙珏还是关在牢中好一些,再让她出来,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四外祖母了。 这一次,太子又来临水榭,“四外祖母,孤那……孙良娣不知怎么也到明州来了。孤没让她来明州,她自己却主动来了,来了又不来澹泊斋找孤,孤准备将此女关到地牢中。 ” 孙滢皱了下眉头,不悦地道:“说过好几次了别叫我四外祖母,一下子高了好几辈,你把我叫老了。以后孙珏的事别和我说,她虽然是良娣,但若是寻常人家也就是个稍得宠一点的妾,让你后宅那两位管教就行,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国师说得对,这本是后宅之事,孤确实不太方便管。”太子尴尬的笑笑道:“是孤目光太短浅了些。” 孙滢偏头想了一会儿,笑道:“殿下自打来了明州,所做所为,都可圈可点,若能再接再厉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太子听了,像个孩子讨要到糖的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皇宫中的御书房内 陆虞正在一百八十次上表请辞。 皇上不慌不忙地道:“陆卿,东南又无战事,你是看中了那边比较富庶?好与国师日日在那繁华之地厮守?” 陆虞不怕死地道:“皇上,东南沿海虽然富庶,但此时却是一口肥肉,东瀛人宛如一只饥饿了许久的孤狼,随时可以扑上来啼一口。您让内子和太子在那里,想必也是夜不能夜不能寐吧。” 皇上给陆虞拉了个凳子,命他坐下,夏日祭那件事你怎么看?” 陆虞暗道:如今刑部出动了大部分的人,查了这许久,也没但没什么眉目,但却不能这回复皇上,这样回复于上他有几个脑袋够皇上砍? “夏日祭肯定有人指使,背后之人所图甚大,臣猜想主谋者可能是周边某国的国君,皇上若非要知道不可,大可以向各国送礼物,这些国君中哪些生病,生病者再单独察看,臣记得当时悟真师父说过,施法者必将遭受反噬。” 皇上听了十分不悦,“好你个陆虞,让吾大夏泱泱大国向那些小国进贡,你脑袋没问题吧?” 陆虞苦笑道:“皇上若不愿意送礼品,可暗中打听,只是消息没那么快传回便是了。” 皇上眼一瞪,“这些小事,朕就吩咐你去做吧。” 陆虞认真地叩了头道:“皇上,这等小事,臣在明州也可以做。臣的妻子已经快离家一年了,也不知是何等情况。臣严重怀疑夏日祭就是东瀛搞出来的,所以臣才担心太子和拙荆的安危。他二人对敌皆没有经验,让他二人去杀倭冠有些太儿戏了。” 皇上冷笑道:“朕只是个玩笑,没成想国师当真了。” “君之言,一言九鼎。怎可玩笑?” 陆虞道:“如今四海皆太平,若太子殿下造出了大船,臣可带上我大夏的精品瓷器、茶叶、布匹去跟那些东瀛人以及一些海岛上别的国家做交就易,顺便去看看其他族的人,他们是如何生存的,悟真师父向我描述的那个场景太吸引人了。臣出海赚了银子,都上交国库,做为战备资金,助皇上征服四海一统天下。” 皇上有些为难地道:“你倒是说得轻巧,你走之后这首辅之位该当如何?” “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北方的牧游民族现在正在内乱,若是皇上有意可派镇南王或进安国公前去劝降。再推举一人做首辅即可。只要您在大夏坐镇一日,一切必蒸蒸日上。” 皇上有些意动。 陆虞苦笑道:“夫妻本是一体,没有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年到头见不着面,这着实让臣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皇上喝了一口茶,喷了一折子,“陆爱卿,你就不能含蓄点?要不朕先赐你两个美人?” 陆虞忙象征性地擦了一下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皇上,你就饶了微臣吧,夫人不点头,就是赐了美人,臣也不敢要啊。” “罢了,朕没准,朕是被你吵得受不了了。朕本是派镇南王去东南,可惜他带的兵都是些旱鸭子,你去可以,去了必须帮朕组建一支水军。倭人再来犯,必须给一些教训。” 陆虞意气风发地笑道:“三年时间绰绰有余。足够微臣组建三支海军队伍了。” 皇上点头神色难辨地道:“你去了没有职位,回来之后仍做首辅吧。”外戚还是不要弄太多的兵权,才能让朕安心。 陆虞默默地磕了几个头,道:“一切听皇上安排,皇上既然同意了,臣现在辞别了母亲,马上就出发。” 陆虞辞别了顾老太太,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明州,直接到了临水榭的门前。 是的,这一年,孙滢的一举一动妙律都有记录下来报告给陆虞。 陆虞清楚地知道孙滢每天吃的是什么,但是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吃,他甚至知道她床单的颜色却没有办法和她一起睡觉。 这一年他想她,想疯了。 所以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终于来到了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陆虞到的时候正值午时,天空有一轮皎洁的月亮。 他出现在临水榭的门前,妙律便带着他来到了孙滢的寝室,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孙滢的脸上,她的脸像玉一般洁白无暇,唇像樱桃一样诱人。 她的呼吸绵长而均匀,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全是她。 他颇为无奈地吻了吻孙滢那令他向往已久的额,脸颊,接着是唇…… 陆虞本来想浅尝即止,可是她的唇有令人沉沦的魔力。 这一吻,就没办法再停下来。淡淡的檀香佛手柑混合着淡淡玫瑰魅惑的味道,是清新、沉稳和安静的味道。 这是孙滢在临走前专门为陆虞调制的一款薰香的味道。 “煜之,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来了。”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孙滢已经彻底的清醒了,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声音。 “不,你是在做梦。”陆虞声音还是一惯的清冷,但抱着孙滢的双臂像玄铁一般,紧锢着她,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那你吻吻我,看看……”后面一截话已经淹没在另一波更热情的吻中。 连空气中都飘扬着甜美浓郁的百合花的香味,令人感到放松和愉悦。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孙滢说道。 她睁开眼睛,身上像被辗碎又重新拼凑一般,软得衣服都不想穿。 “夫人,奴婢帮您更衣吧。”芍药拿着一件葱绿色的绣着各色牡丹花的裙子,鹅黄色的素面衣裳说道。 都怪昨晚太疯狂了,现在她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又不愿意让丫鬟看出来笑话她。 “要不您先洗漱,老爷说过一会儿陪您一起用早膳。”茯苓轻声说道。 “老爷这会儿在做什么?”孙滢好奇地问道。 “太子过来了,老爷在西偏厅陪着太子说话。”茯苓禀告道。
第227章 斩杀 孙滢由一众下人服侍着洗漱妥当,换了衣服,接过茯苓奉上来的白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等她将这杯白水抿完,陆虞便过来了。 下人们依次摆上了早餐,奶白奶白小黄鱼银丝面,金黄的虾汤泡饭,肥嘟嘟的小馄饨,炸得金黄金黄的脆皮年糕,胖乎乎的蟹黄小笼包,春饼……还有两大碗乳酪。 厨房里的厨子是孙滢从陆家带过来的,知道陆虞来了,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这些早膳都是明州当地的特色,加了他们夫妇的偏 爱口味。 陆虞着一身靛青色云纹圆领道袍,施施然逆光向她走来,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闪耀着金光,宽大的道袍经穿堂风卷起猎猎作响,露出黑色的布鞋和雪白的袜子,他的五官隐在暗光中,唯余有一双眼睛,明亮而生辉熠熠,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孙滢激动了站了起来,裙子太长踩着裙摆的她不由双腿一软陆虞怀里扑去…… 陆虞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托住了她,低声笑道:“看来,肉肉对为夫昨晚上的表现不太满意。” 满意,她可太满意了,陆虞他天赋异禀,她有些承受不住,偏生他是个习武的好料子,整整一个晚上都是生龙活虎,勇往直前。现在想想,她还面色发烫。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慵懒,性感浑厚,低沉又富有磁性,每个字吐出来的时候,让她的心里犹如一只小猫爪在挠,挠得她浑身上下都酥软了起来。 孙滢将头埋在陆虞的怀中,汲取那独特的属于他的檀香佛手柑混合着玫瑰魅惑的味道。 分开一年,他变了,变得对她更有吸引力了。 陆虞已经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他自己则在她旁边坐在下。 孙滢一想到昨晚,脸便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忙借低头吃早餐掩盖住了。 “早上,太子来交待江平伯可能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要你日常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多加小心。”陆虞凑近拿帕子为她小心地拭了嘴角说道。 孙滢点头道:“我记得,我就是怀疑‘夏日祭’和贺家有关,才来了明州。” 陆虞闻言,嘴角不同弯了弯。他想起早上太子来的时候说他也“怀疑贺家和春日宴有关”,他的小心肝儿,肯定是对太子还有戒备心理,所以才没告诉他一开始她就是这般猜测和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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