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他才发现来人并非容彻。 他疑惑,又看向意蕴身后,问:“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彻儿呢?” 他不知道意蕴的身份,也不知意蕴如今的地位。 意蕴招了招手,寻春端了两坛子酒来。 不等容启再次开口。 其余三人便控制住容启,往他嘴里灌酒。 意蕴知道,只有他喝醉了,才会想起柳意芙的好来。 一刻钟后,容启已经醉醺醺的。 看到意蕴,理所应当的将人当作柳意芙。 问她:“芙儿,你怎么也在这儿?承泽呢?他有没有事?” 容启从地上爬起来,靠着意蕴。 “孤总感觉日子过得好快,好像上一次见你,已经过去许久了。”他低声呢喃。 意蕴让人将他拉开。 随后直视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早在你任由苏卿玉在太子府作乱那日,太子妃柳意芙便已经心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也并非柳意芙,而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柳意芙,在你玩笑着说出她样貌丑陋时便被睿王亲手解决了。” 容启蹙眉,他脑袋昏昏沉沉的,用了许久的时间去消化她说的话。 “你不是芙儿。”他挣脱绮梦的押解。 跑到了意蕴面前。 容启红着眼,似不相信她口中所说出的一切。 “容启,你如今做这一副模样又给谁看?若不是你纵容苏卿玉,又怎会害的她死?”意蕴怒斥。 也是再一次听到苏卿玉的名字,容启的头开始剧烈的疼。 那些虚无缥缈的日子在他脑中闪过,曾经丢失的对柳意芙的爱也在此时找回了些许。 “给他松绑。”见他目眦欲裂,意蕴便做主将容启松开。 松开后,容启捂着头。 与苏卿玉的点点滴滴在他脑中回笼,是这样的不真实,如同梦一样。 意蕴要走。 容启抓住她的衣摆。 “你是芙儿,对不对?”他扶着头,恢复了些许理智。 意蕴将他的手打开,冷冷开口:“你的芙儿,早就死了,是你亲手害死的她,容启,你就在这人世间好好忏悔你的所作所为吧。” 说完,她离开此地,命人将凤仪宫的宫门再一次关上。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想起曾经的一切,如果想起,那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他罪有应得。 回长乐宫的途中。 容彻下朝找了过来。 他身后是大批人马。 意蕴见此,不禁有些头疼。 容彻朝她跑近,将她拥入怀中,身上的龙袍在阳光的照耀下,刺得她的眼生疼。 “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容彻小声开口。 她的手轻轻回抱住他,并没有说话。 那日之后,长乐宫上下忙碌了起来。 负责服饰,首饰,礼仪之人频繁进出长乐宫,都是为了几日后的封后大典。 然而意蕴坐在主殿中,与寻春在想如何离开上京。 容彻是皇帝,这后宫之中会有数不清的女人再住进来,她受够了这些尔虞我诈的日子,从前在太子府时,便时时提心吊胆。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带着承泽离去。 “夜深了,小殿下已经睡下了,娘娘您也快休息吧。”寻春给她点上安神香,提醒她。 这几日,意蕴忧思不断,一张脸上满是愁苦。 见寻春要走,她拉住对方的胳膊。 “我记得,妙宁说过有一味假死药。” 寻春回望她的眼睛,道:“可您若是服下假死药,小殿下呢?” 提到孩子,她决定离开的决心慢慢崩裂。 她不能如此自私,自私到独自离开,将承泽抛下。 寻春离开,空旷的大殿此时只有她一人。 她坐在榻边,一头青丝垂在腰间,身上穿着玉白色寝衣,看似干脆利落的一人,可心里却如乱麻,缠作一团。 她在思考离开的方法。 入迷之际。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容彻从身后抱住了她,淡淡的苍兰香钻入他的鼻腔。 “小鱼儿,当皇帝好累好累,我只想天天守在你和承泽身边。”他语气带着些疲倦,像是累极了。 意蕴没吭声。 他又问:“承泽呢?” 说完,他又起身。 意蕴这才拉住他,提醒:“承泽已经休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容彻笑了笑,环住她的腰,与她一同躺在宽大的榻上。 实际容彻每日都会回长乐宫住。 只是偶尔来得晚了,瞧见意蕴睡下后,他便睡在偏殿,第二日一早,又去处理公务,故而与她时常碰不到面。 见他欲行不轨。 意蕴用手指抵住他的肩。 “不是说累吗?”她反问。 容彻笑了笑,开始脱衣服,对她说:“我想要一个女儿,女儿像你,不然我总羡慕徐大人。” 说完,他拉下床幔,跌入了她的温柔乡中。 子时。 见容彻熟睡,意蕴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妆奁前坐下,拿出避子丹服下。 她动作极轻,就怕将容彻吵醒。 三年来,每每与容彻亲密过后,她便会服用避子丹,直到如今,也不例外。 回到榻上。 容彻翻了个身,环住她的腰。 低声呢喃:“去哪儿了?” “方才口渴。” 听意蕴说完,容彻将她抱紧,依循记忆,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次日上朝。 想起昨夜意蕴的行为,容彻眼角润润的。 从前的她这样做,或许是为了避免容启的触碰,可如今的他们,即将是名正言顺的帝后夫妻,她为何还是如此? 况且他说过,想要一个女儿。 他已经在暗示她了,她却固执。 他站起身。 看着一袭紫袍的徐司沉,开口:“今日,朕要向徐大人,讨回一件东西。” 容彻拍了拍手。 佳荔便被萧展抱了进来。 见到佳荔,徐司沉冷静自持的脸上才出现情绪,立马跪下:“臣不知犯了何错,臣的女儿才满三岁,若陛下迁怒,不该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 说完,他抬眸直视容彻的眼睛。 第175章 废了他的双腿 “徐大人真是,好担当。” 容彻走下来,到萧展身旁,接过了佳荔抱在怀中。 见到这一幕,谢词恩心中紧了一瞬。 “朕放到徐大人那儿养了三年的女儿,怎么就成了徐大人的女儿了?”他开口质问。 徐司沉惊愕的看他。 他本以为容彻只知道承泽,不知道佳荔,可如今看来,他早就知道佳荔的身份。 难怪,难怪他总带着承泽到徐府玩。 “你放开我,我要我爹爹。”佳荔推他,又放声大哭。 她年纪小,可却听得懂容彻的话,便哭喊着要徐司沉。 徐司沉心疼。 祈求:“求陛下,将女儿还给微臣。” 容彻冷笑一声,随后开口:“当年徐大人顶撞圣恩惨遭贬斥,如今还要再来一次吗?” 徐司沉抬眸,看着佳荔盛满泪水的眼睛,和她朝自己挥动的双臂。 依旧动容。 再次叩首,求他:“求陛下,将女儿,还给微臣。” 而他的态度。 也让容彻恼怒。 便下旨:“御史大人徐司沉,以下犯上,即今日起夺去御史府一切职责,去宁古塔上任知府。” “不可啊陛下。”与徐司沉相交的臣子跪下求情。 容彻正要发怒。 千钧一发之际,意蕴不顾禁军阻拦,跑入大殿,手中拿着先皇遗诏。 “先皇遗诏在此,见此遗诏,如见先皇。” 她气息微乱,走到徐司沉身边,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此遗诏,意蕴本这辈子都不拿出来,毕竟她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拿了遗诏相当于她被绑在了这座皇宫之中。 可今日寒光找来,说是佳荔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抱走,韩都尉被打伤,他走投无路,想到了即将成为皇后的意蕴。 于是寒光偷偷随着巡城完毕的羽林卫进宫,又翻进了长乐宫。 意蕴得知后,本以为是谁的报复,于是想着求助容彻,不料到了金銮殿附近,便听到了徐司沉被贬斥的消息。 若是普通的贬斥,意蕴倒可以随着他一同离去。 可宁古塔苦寒无比,徐司沉早些年受过重伤,如今再让他过去无疑是送死。 为了保住徐司沉,她无奈将藏在承泽寝殿的先皇遗诏拿了出来。 “皇长子容承泽,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册立为东宫皇太子,正万年之统。 今而,赐名师三位,太子太师御史大人徐司沉、太子太傅户部侍郎谢词恩,太子太保羽林卫统领萧宴。 兹命三人辅佐皇太子,托付至重,恪守敏节,但赏罚并行,允名师时时督查,尽职尽责。” 念完。 容彻眉心一跳。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意蕴竟还留了这一招。 所以无论是谁登基,她的儿子都会是唯一的皇太子,且先皇还给她留了三名辅臣。 她不去看容彻的脸色,将谢词恩与徐司沉叫出来,让二人接旨。 徐司沉看她,迟迟未动。 容彻不敢阻拦,也不能阻拦,他是靠着先皇遗诏入宫,又借以清君侧之名,才得以坐上皇位,若是如今不认下这道圣旨,那便是得位不正,受天下百姓的唾骂。 他气的握紧拳。 可偏偏,他又不能拿意蕴怎样。 “等等。”容彻叫住了欲要接旨的二人。 他心里赌了口气,不发泄出来,实在是不高兴。 “徐大人以下犯上,藐视君威,若想留在上京城,便杖责三十废了他的双腿,以正天威。”说完这句,他招了招手,立马便有禁军走入殿内。 意蕴见势不对。 挡在了徐司沉面前。 不料却被容彻一把拉开,紧紧禁锢在他的怀中。 “小鱼儿,你不惜拿先皇遗诏留他在上京,那他势必要受些苦头的。”他贴着意蕴的耳朵,小声开口。 “容彻,你放过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她红着眼瞪他。 容彻不喜欢。 小鱼儿很少会如此用看仇人的目光看他,可偏偏,每次他招惹徐司沉过后,小鱼儿便喜欢如此。 为此,他更加恼怒。 “给朕打。”他发了话。 禁军直接往徐司沉膝盖处打去。 只两杖,便将他打的跪倒在地,容彻是铁了心要废了徐司沉的双腿,甚至有意将他打死。 “坏人,你是坏人!你放开我爹爹,放开我娘亲,放开我爹爹!”佳荔在他怀中扑腾。 意蕴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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