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他形单影只,身旁没个近卫。 “徐小姐见是我,貌似不高兴。”容彻在她对面坐下。 二人隔着帷幔,各怀心思。 意蕴摆手,回答:“以为是小二带了栗子糕来。” 说话间,小二将打包好的栗子糕送到了桌上。 钱是一早就付过的,所以当容彻想要付钱时,只遭到了小二的婉拒。 他有些尴尬。 自从那日见过徐小姐后,他便时常在醉仙楼吃茶点。 今日本不抱希望,索性叫的萧展在附近蹲守。 没想到徐小姐竟然来了,他立马快步跑来。 若是意蕴此刻仔细观察,定能发现他额头的汗珠。 “公子,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意蕴起身,同对方福了福身。 她是个人精,一早就知道容彻在蹲守自己,只是他越想要,意蕴便越不想给。 让他想着,念着,才是最好。 她起身往外头走,心里却在数数,在想堂堂睿王,会在第几秒钟,追出来。 “四、五、六......” 数到十,容彻追了出来。 拦住了意蕴的去路。 “徐小姐。”他低声唤了她一句,随后又自觉失态,往后小退了半步。 正是这半步,让容彻险些撞上疾驰而来的马车,好在意蕴谨慎,立马将他往回拉拽。 这才避开了一场灾祸。 马车内,徐司沉撩开车帘,说起来,他也有一年不曾到上京了。 以往每年和父亲述职,也只是小住几日,毕竟他总惦记回去同意蕴过年这事。 “这上京民风这样开放了吗?街头上都在拉拉扯扯。”寒光忍不住蹙眉。 他们的马车方才差点撞上那个男人。 徐司沉回头看了眼,瞧见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只是那个女娘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他只能将其归为太想意蕴。 随后便匆匆放下帘子,叫车夫改道先去安阳侯府。 第19章 岂容他人酣睡? 意蕴故意没有去探究对方的身份,而容彻则是忘了。 等他想起来上回说的,打算告知徐小姐自己叫什么的时候,对方早已经走的没影了。 她与寻春带着栗子糕回去,一路上寻春都在为徐司沉来这件事高兴,徐大人回上京任职,证明她的小姐又要有依靠了。 二人走到侯府附近,寻春远远的就瞧见了停在正门的徐府马车,于是提醒意蕴。 意蕴见后,心似被什么提了一下,一路疾行,从小门进去, 等走到海棠院时,徐司沉正在小院内的池塘旁边喂锦鲤边等她。 “表哥。”她唤了一句。 徐司沉抬眸,吩咐在场之人离开。 霎时间,院内只有二人。 他刚将人打横抱起,意蕴惊呼一声,这才扬了扬手中的栗子糕:“表哥,特意给你带的。” 从前,意蕴上街遇到爱吃的东西都会给徐司沉带一份,这俨然成了习惯。 就是到了如今,也依旧保持着。 “意蕴,小别胜新婚,你的味道是比栗子糕更吸引我。”他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进房内。 许是小月余不见,意蕴总觉得表哥是比前些日子更加生龙活虎些,足足一个半时辰,他才吃饱喝足,放过了意蕴。 寻春端了水来。 擦身子这种事情,徐司沉向来勤快,看着床榻上累的睡过去的女子,他实在舍不得与别的男人分享意蕴。 天气不算热,在对方为其擦拭身子时,意蕴似怕冷般抱住了徐司沉的手臂。 含糊不清的问道:“表哥,还走吗?” 说实话,她过惯了有徐司沉为她善后的日子,她胆子不算大,如今既是打了太子,又勾搭了睿王,她害怕某天事情败露。 到时候也沦为阶下囚。 所以,她需要徐司沉。 徐司沉爱她,整个寻州都知道,他像逗弄狸奴般抚摸意蕴的发丝。 轻声哄着:“不走了,意蕴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为意蕴穿好衣裳,收拾妥帖后,叫寒光带了一个人进来。 对方穿着绯色衣裙,头上珠翠交错,那张脸更是叫意蕴震惊。 “长姐?” 她脱离了徐司沉的怀抱,上前紧紧抱住跟在寒光身后的女人,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长姐,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她哽咽着开口。 女人身子僵硬。 等到徐司沉将意蕴重新搂在怀中时,女人才福了福身,同意蕴行礼:“小姐,再下妙宁。” 女人说着,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脸蛋出来。 她生的普通,站在意蕴面前,只能算得上清秀。 意蕴一怔。 “在下自幼长在西域,精通那边的易容术。”妙宁解释,随后又半跪着同意蕴道:“此后跟随小姐,原为小姐肝脑涂地。” 她将人扶起来。 又去问徐司沉:“你怎知我害怕这个?” 这个,指的是和太子同房。 当然,自意蕴离开那日,徐司沉满脑子都是害怕意蕴受了欺负,所以差人去西域寻了最好的易容师来。 按道理说,西域的易容师本就稀少,像妙宁这样仿的活灵活现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该被徐司沉找来。 说来也是运气好,他部下的韩都尉找到妙宁时,她正想逃离组织的控制。 是韩都尉帮助她顺利离开西域,又将她的家人接去了寻州。 启程上京时,徐司沉曾将要做的事情全部同她讲过,本想着若是对方不愿意,他便放人离开。 哪知道,妙宁感谢他的再造之恩,硬是留了下来。 为此,更是在离开寻州的前一夜,自己想办法破了身子,以表忠心。 他很满意,这才敢将人引到意蕴面前来。 原本,他怕意蕴不情愿。 “意蕴,卧榻之侧,我岂能容忍他人酣睡?”徐司沉提醒她。 寻找妙宁来,不只是为了意蕴,更是为了他自己。 她两步上前,抓住妙宁的手,安抚道:“好妙宁,你跟着我,我自当处处为你着想,想要什么,尽管提,只是苦了你。” 妙宁不敢,她毕恭毕敬,没有失了分寸,一上来就问意蕴讨要东西。 如今的生活,是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若是还留在西域,她活的恐怕不如青楼的妓子,而在上京,她只需要做太子妃的替身。 徐司沉见状很是满意,只是他不宜久留,将人留在意蕴身边后,便带着栗子糕离开了。 临走时,他特意从怀中拿出暖玉交还到她手中,又叮嘱意蕴。 “得空再来瞧你。” 他的意思,是不希望意蕴像之前那样溜走。 意蕴表面应下,第二日转头便带上绮梦、寻春上了街。 成风得了消息,说是今日中书令家的二小姐会去琳琅阁采买些日后陪嫁。 虽有风声说周小姐心悦太子殿下,可中书令似乎是不想女儿嫁入太子府受委屈,于是最近在相看人家,听闻是要定下了。 意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个苏小姐既然想当正妃,她必定要成全一下。 在自己退位前,提早为太子广纳侧妃良妾,也好为苏小姐省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意蕴这才刚走到琳琅阁,便听有人在争执。 “哟,这是太子殿下嫁不成,转头便去勾引别家的郎君了。”女人的声音尖细。 意蕴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身着粉紫色衣裙的少女正靠在角落,像是在哭,丫鬟还在为其据理力争。 “胡说,我家小姐分明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勾引了!” 意蕴眯眼,想着紫粉色衣裙的少女,就是周二小姐,周晴雪了。 哪知那丫鬟刚说完话,周晴雪对面的红衣少女便落下一巴掌,将丫鬟打的往一边倒去。 “牙尖嘴利。”红衣少女怒斥。 “太子妃殿下到。”绮梦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 整个京城的人,都曾见证过太子与太子妃殿下大婚,所以意蕴的这张脸也算是众人皆知,这也是她之前上街为何要戴着帷帽的原因。 方才还在争执的众人齐齐回头。 随后只见整个琳琅阁的人皆屈膝行礼。 齐道:“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意蕴摆了摆手,众人起身。 只见她穿过人群,来到了方才还在嚣张的红衣女子身前。 好巧不巧,意蕴今儿个也穿了大红。 女子见来者不善,立马再次屈膝行礼,“不知太子妃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第20章 越俎代庖 意蕴没有叫人起来,反倒打量起眼前的红衣女子来。 “姜太傅嫡女,姜晚盈。”绮梦小声提醒。 意蕴此次前来,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侧妃周二小姐,所以自然要为其出出气,博得一下侧妃的好感。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本宫不知,清河姜氏教出来的女儿,竟这般无礼。” 姜晚盈诚惶诚恐的跪下,又谄媚的开口:“周二小姐惦记太子殿下已久,臣女是在替太子妃殿下分忧,不敢无礼。” 此时,姜晚盈身旁的白衣女子盈盈一笑,随后自顾自将人扶起来。 又对着意蕴道:“姜姐姐也是好意,我猜就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对方若没叫那句姜姐姐,意蕴都以为那人是丫鬟,穿的素雅拮据,比许多高门大户的丫鬟都不如。 意蕴回头看了眼寻春。 觉得那人身上的衣裳,还不如寻春穿的料子贵。 而被白衣女子这样一说,姜晚盈也来了底气,瞬间站的笔直,甚至敢抬眼盯着意蕴看。 毕竟她与太子殿下,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她的父亲是太子的老师,就是太子殿下见她,也要叫一句姜妹妹。 同时,她又怪意蕴架子大,毕竟从前的太子妃虽然善妒,可却也友善待人,从不摆架子。 今日对方朝着她走来时,那气势莫名将她吓得脚软,这才丢脸的跪下。 “哦?”意蕴看了眼那白衣女子,又问:“本宫叫她起了吗?” 绮梦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叫上寻春一块,二人将姜晚盈压着跪下。 姜晚盈还在犟,哪知意蕴俯身勾起她白嫩细腻的脸蛋。 问她:“本宫还未被废,何须姜大小姐来此越俎代庖?还是说,姜大小姐想嫁入太子府,如今此举,不过是提前适应日后的生活?” 意蕴指甲不算长,此刻却几乎全部嵌入了姜晚盈的脸颊中。 别人看不到,自然不知道意蕴欺负了她,一切的痛苦,只有姜晚盈知晓。 而意蕴也没错过白衣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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