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是个男子,如今救上来一个姑娘,自己还占了人家清白,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哈哈哈。” 身后,皇上在容彻以及其他皇子的陪伴下走下了船。 他是有许多年不见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众人见是天子,立马跪拜,高呼:“拜见皇上,太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免了众人的跪拜,又走到周晴雪面前。 问:“听闻,是中书令家的二小姐?” 周晴雪不敢隐瞒,维持着跪拜的动作,回答:“是。” 皇上命人拿了件大氅来给其披上。 虽说开了春,可湖水冰冷刺骨,对方是重臣之女,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也不好交代。 “抬起头来。” 或许,天子与生俱来有一种威压,只单这一句话,便让周晴雪忍不住身子发颤。 到了这种时候,她却有些害怕了。 可没办法,她只能照做,微微抬头,将一张精致的小脸暴露在众人眼中。 眉如远山,眼如甘泉,面若桃花,唇若樱桃,不算倾国倾城,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人群中,不乏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湿水后的周晴雪是比先前更加诱人。 不说嫁给太子做侧妃,就是周晴雪的身家,就是嫁给旁的皇子王爷做正妻,也是做得的。 “可许婚配?”天子又问,依旧是简单的四字。 周晴雪摇头,答:“家中长辈还在相看,不曾许下。” 皇上看向一脸落寞的容启,开口唤了一句:“启儿。” 这一句,立马让容启回过神来,诚惶诚恐的回答:“是。” “今日,你救下了周二小姐,又占了人家便宜,朕将其指给你做侧妃,可有异议?”皇上又问。 若说异议,容启自然是有的。 虽说周二小姐姿容不差,可他一早就答应了卿玉不再迎新人入府,如今因为救了人,就受了这么一遭。 他还不知道卿玉会生多大的脾气。 见他不答,皇上微微蹙眉,他不喜没有担当的孩子,尤其这个人是他钦定的太子,还是未来大夏的天子。 “启儿?”他加重了语气。 平日这个时候,容启就该听出自己的父皇生气了,应当立马迎合。 可今日,他却迟迟不动。 远处的酒楼之上,意蕴与绮梦、寻春二人坐在阁楼上瞧着这一幕,不免担心起来,她最怕这个蠢太子会为了一个八品县丞之女忤逆皇恩。 “皇兄。”容彻上前,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又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叮嘱:“勿惹了父皇生气。” 地上,周晴雪还跪着,同时也为太子迟迟不作答的行为捏了把汗。 “孩儿,谢父皇赐婚。”容启回答。 同时,他的眼神似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他看不清这个世界。 他曾答应卿玉将太子府腾干净,给她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食了言,他都不知该如何去见卿玉。 最高兴的莫过于周晴雪,就是太子殿下不爱她,她也认了。 她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块冰,也有化的一日,她只希望太子殿下能瞧见她的好,便如愿了。 周晴雪是被皇家亲卫送回中书府的。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衣着普通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周晴雪脚步一顿,反倒是一旁的小桃先将人护在了身后,道:“我们小姐即为太子侧妃,哪儿来的歹徒?这可是中书府门口。” 男人有些无奈,还是抱拳行礼,同周晴雪道:“太子妃有请。” 周晴雪一喜,她正愁找不到太子妃道谢,如今对方来请她,她自然要去的。 跟着男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别院,意蕴就坐在里头。 这是她刚来上京时买下的,同时也方便她日后面见人。 一见到意蕴,周晴雪便带着小桃跪了下去:“臣女多谢太子妃殿下成全之恩。” 说完,她抬眼观察太子妃的神色,见对方还平淡如常的喝茶,她又松了口气。 放下茶盏,意蕴看向周晴雪,才悠悠开口:“今日,可得偿所愿了?” 她一早便叫成风和佳星去打探太子行踪,本想让太子与其来一出英雄救美,让流言蜚语逼迫太子纳侧妃,没想到,皇上也在。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殿下的话,得了。”她还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意蕴知道,这样一问不过是客套,于是又说:“我对你说的话......” 听到太子妃迟疑,周晴雪几乎是立马表忠心,举起手来做发誓的姿态,开口道:“太子妃今日所言,臣女就是打死也不会说半个字,否则臣女不得好死,周家家破人亡。” 誓言够毒,意蕴放下心来。 要知道,知晓太子和皇上行踪若是被奸人得知,难免受到猜忌,尤其她还是刚落罪的侯府中人。 “回去吧,好生待嫁。”意蕴让人扶她起来。 寻春又拿了一个匣子递给周晴雪,道:“殿下给周二小姐的一份薄礼。” 周晴雪没打开,但里头沉甸甸的,足以证明这礼不薄。 周晴雪道了谢,随着方才带她进来的男人又离开了。 回到中书府。 堂内闹哄哄的一片,周晴雪远远看着,大概猜出是有些早得到消息的人前来同她的父亲道贺了。 她不做声,默默回了屋子。 大概一个时辰后,有小厮前来通传:“二小姐,大人唤您去厅堂。” 她自知躲不过父亲母亲那一劫,只能随着人去了厅堂。 此刻,堂内只有三两近身伺候的佣人,周大人急得来回踱步,其夫人则坐在上首,手指紧紧绞着帕子,也看出了二人心里的不安。 “爹爹,娘亲。”周晴雪行了礼。 周大人是个藏不住事的,见她来后,便问了今日的来龙去脉。 二人这才得知,这是一场意外。 “雪儿,可有大碍?”周夫人摸着自家女儿发髻还未干透,于是担心的问。 说实话,周晴雪被呛水呛的不轻,若不是被赐婚的喜悦冲昏了头,此刻早该躺在闺房休息了。 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爹,孩儿自知您不愿我嫁入太子府,可孩儿自幼心悦太子,如今是上天怜悯,给了这样一道缘分,还希望爹爹成全。” 她心中有愧,尤其是对于为她婚事四处奔走的父亲。 可如今事已定局,她只能希望的父亲能够开开心心看着自己出嫁便好。 周大人叹息一声,最终只能默认。 第23章 参奏太子妃 次日大殿之上。 皇上容赫看着三皇子与郑国公结党营私的证据,气的将奏折甩到大殿之上。 徐司沉垂眸,一身暗红色官服衬得他面若冠玉,递完奏折后,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了太子容启身上。 直到奏折丢到脚边,他才想起要控诉郑国公。 “启禀陛下,当年您念在先皇份上饶过郑国公一命,而郑国公不止不懂得感恩,还在寻州蛰伏,又与三皇子勾结,欺君罔上,此乃一罪; 其女利用巫蛊之术,克死微臣那未过门的妻子,此乃二罪。 还请陛下明察。” 说起当年之事,皇上立太子后,大皇子心生不满,按理说立嫡立长立贤,他占了长、贤,而容启只因为有个好母后。 为此,他不惜谋划逼宫谋反这等事情。 好在萧家发现及时,迅速铲除异己,又揪出与其密谋的党羽。 其中就有郑国公府,而国公府不算干预过多。 皇上念其是太后母家,又念在对方辅佐先皇登上皇位,这才饶其一命,没想到...... 那么多年过去,郑国公竟还不安分,到头来,竟又蛊惑了三皇子。 而当今天子,则最痛恨巫蛊,先皇后的死,与巫蛊之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为此,在先皇后去世后,皇上甚至狠狠打击了一遍民间的巫蛊术士。 听到徐司沉的消息,皇上的眉心微蹙,说到底,他要看一下太后的面子,于是只能减轻些责罚。 道:“郑国公府,屡教不改,欺君罔上,藐视皇威,男丁流放宁古塔,女眷为娼。” 众人哗然。 只听皇上再次开口:“三皇子,勾结臣子,自今日起谨告宗庙,除其皇家玉牒,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徐司沉第一次近距离的见识到了天威。 昨日有安阳侯府,今日就有郑国公府;就连皇子都逃不过其命运。 “徐大人,此番回上京,便不回去了。”皇上垂眸,看向下方的徐司沉。 他欣赏的,是对方身上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别人不敢办的案,他敢,朝中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我记得御史府的中丞大人前些日子告老还乡,就由你,接替他的位置。” 一句话,便定下了徐司沉在上京的职位。 中丞之位,比起从前的地方刺史来说,连跳了两级,他自然没意见,立马便跪下接旨。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眼看就要下朝,姜太傅站了出来。 “爱卿尽言。”皇上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见此,姜太傅也不客气了,立马将昨日太子妃的恶行讲述了出来。 徐司沉听闻,不由的握紧了拳,迟早有一天,他得将姜太傅那张嘴打烂。 在他面前守礼懂事的表妹,为何在姜太傅描述中就成了那蛇蝎心肠的妒妇? 不等徐司沉说什么。 周大人便跳了出来,要知道,他的女儿可仔仔细细将事情原委都道了出来,就算那太子妃的风评不佳。 可到底是维护了他的女儿,他也不能平白叫人胡说了去。 “姜太傅,您说了那么大一堆,是不是忘了问令爱,太子妃是何原因打了她?”周大人质问道。 姜太傅一哽,还真回答不上来。 “哼,姜太傅回答不上来,老夫替你回答。”周大人瞪他一眼。 随后朝着上首的圣上道:“启禀陛下,前阵子,微臣在为女儿相看人家,昨日便叫她去买些首饰衣裙。 不料途中碰上了太傅嫡女,那太傅嫡女便出言侮辱下官的女儿,说下官的女儿勾引太子殿下。 是太子妃怕有损皇家威严,这才出手教训了一番,不曾想到了太傅嘴中,就成了太子妃蛮横。”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姜太傅完全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 朝堂瞬间议论纷纷。 更有人小声嘀咕道:“昨夜陛下亲赐了周二小姐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就算太子妃教训姜大小姐,那也是维护太子颜面。” 皇上本就为了郑国公的事情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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