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谢恩。 容启则蹙眉。 这怎么可能? 太子妃的身子他是知道的,不说病气缠体,但也实在称不上康健。 “你胡说!”他一下没忍住,起身指责胡太医。 觉得对方定是收了太子妃的贿赂。 意蕴见其跳脚的样子,觉得十分滑稽。 只轻掩唇笑,又同胡太医开口:“瞧着太子殿下似乎对胡太医医术不认同,还请您帮太子殿下也瞧瞧。” 意蕴这样一说,就算容启不想看,也必须得看, 否则就是心虚。 承认了身子不好。 胡太医战战兢兢,先是看了眼皇上,见对方眼神认可,便大着胆子走向了容启。 “殿下,请吧。”他让容启坐下,自己则在一旁为其请脉。 大概半刻钟后,胡太医请脉结束,只是一脸为难,不好开口。 意蕴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叫胡太医大胆的说。 胡太医这才勉为其难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想必平日里过于操劳,又不注重调养,这才导致亏空了身子,按照微臣给的方子喝个两月,定能一举得麟。” 他这一番话下来,无疑是在打容启的脸。 这岂不是变着法说容启不行? 容启气的脸都绿了。 只是碍于皇上在,他不好像方才一样失了礼数,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宴会上,容启总觉得大家都在耻笑他,导致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他,顿时觉得羞耻万分,恨不得立马回宫。 意蕴则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掩唇笑了好半晌。 察觉容启投来怨毒的目光,她这才收敛了些许。 宴会结束,意蕴同容启以及周晴雪回太子府,只是宴会人多,又刚吃饱,众人选择步行出宫。 容彻走在她们身后,目光深沉的看着意蕴的背影。 忽地,一双大手揽住他的肩膀。 问:“王爷,在看什么?” 除了容启这样与他勾肩搭背外,也只有御林军总领萧宴敢这样做了。 他猜也不用猜,便回答道:“看太子妃。” 萧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今日的太子妃,貌似确实出彩。 于是调侃他:“你还有喜欢皇嫂的癖好?” 容彻一下便慌了,将他的手打落,又解释:“本王只是觉得她的背影和身形,很像一个人。” “像谁?”萧宴问。 说到这个,容彻又犯了难,他除了知道对方叫徐渔外,就不知道别的信息了。 上京城内姓徐的人家那么多,他也不知道徐小姐到底是哪家的。 况且人家只和他见过两次,话都没说上几回,一直都是他在单相思。 若要介绍,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沉思几许,才幽幽答:“一个姑娘,本王喜欢的。” 徐渔、徐渔;他总是在心里喃喃,可对方就是神出鬼没,令他抓心挠肝,想要得到。 他都想好了,等下一次见她,便提赐婚的事情。 他前二十一年,不管见了谁,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至今对着太子妃皇嫂的背影开始思念,他才确定,这正是喜欢。 “行,那下官便等王爷的好消息。” 萧宴虽嘴上尊卑分明,可二人多年好友,这样正经的叫着,倒像是调侃。 到宫门口时,已是深夜。 苏卿玉本就是容启派车接来的,如今只可怜兮兮的走到容启跟前,道:“殿下,可否带臣女回去,夜太深了,臣女一个人回去害怕。” 容启不顾身后还有侧妃以及太子妃。 立马回答:“你是孤带来的,孤自然要负责你的安全。” 说完,他先行上了马车,随后朝着苏卿玉伸出手,道:“来。” 她上车时,挑衅的看向意蕴。 绮梦蹙眉,在意蕴身旁道:“太子这样做,也太不顾您的脸面了。” 意蕴则无所谓,毕竟有三辆马车,她与绮梦和妙宁坐一辆也是一样的,对于苏卿玉的挑衅,她只当对方是个苍蝇。 而周晴雪则气的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绮梦说的她也听到了,她觉得不公平。 一个八品县丞之女,也配坐太子马车? 可她性子向来软弱,见意蕴都无所作为,只能悻悻上了马车,将气往肚子里咽。 临走时,意蕴掀开窗帘,瞧见了容彻。 只是对方身旁站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她未曾见过。 于是问绮梦:“那是谁?” 绮梦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御林军总统领,兰陵萧氏的萧宴。” 第34章 与妾生子 才沐浴完毕,意蕴正打算歇下,就见绮梦匆匆敲门进来。 “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匆匆朝着苍兰苑赶。” 寻春听后,赶紧将意蕴扶起来,又给她拿了外衣避免走光。 意蕴一惊,想到今日宫宴上她做局让胡太医说容启不行,对方此行前来,定然是讨债来了。 于是赶紧叫了妙宁进来商量对策。 四人在一块,妙宁先拿了块方巾给她,道:“上头有迷情香,殿下想办法让太子接触到,他便会意识朦胧,届时你我调换,他五感还在,算不得蒙混过关。” 她早料到有今日,所以一早便准备好了这些。 包括她的腰间,还多了颗红痣。 除此之外,意蕴别无他法,吩咐妙宁下去准备,自己则在闺房内等待应付太子。 过了一会儿,容启推门而入。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意蕴,他先是一愣,见对方静如佛龛,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促,索性放慢了脚步。 “太子妃今日,是故意让孤出丑?” 意蕴转身。 除却里头的中衣外,还披了件雪白色外衣;卸去钗环后,发如垂柳,回眸间如春暮雨,缱绻柔情。 只是脸上的红痕,略微明显。 “妾身总守空房,难免疑心殿下,妾只是担忧殿下身子。”她语气软了下来。 容启不大吃她这套,逼近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意蕴被他忽如其来的大力拽的身形不稳,靠在他的腰间,才勉强没倒下去。 她抬眸,眼尾微红,双眉微蹙,只看着他。 不说话。 这让容启原本准备好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身子滚烫的厉害。 偏过头去,道:“父皇,催孤与你,生子......” 生子二字,他咬的极重,像是受尽屈辱,仿佛是意蕴逼他来的。 见他这副模样,意蕴想笑,可却又忍住了,起身环住他的腰,开始解绶带。 “你做什么?”容启后退半步。 意蕴一脸不明的看着他,反问:“不是殿下说的,要与妾身,生子吗?” 到底是理智占住了脑子,容启想到苏卿玉,于是言辞拒绝了意蕴。 “孤只是提醒你,孤只心悦卿玉一人,要生,也是与她生。”他道。 意蕴冷哼一声,她脾气向来冲,尤其是面对上这个害死长姐的男人。 于是毫不留情的开口:“那太子殿下娶妾身做什么?当摆设?您爱苏小姐,就能抹去与妾身有过夫妻之实的事情吗?” 容启气极,指着意蕴,半天发不出声响来。 二人最后不欢而散。 妙宁匆匆赶来,发现太子早就走了,于是好笑的问:“殿下,太子殿下又被您气走了?” 意蕴看了眼窗外,回答:“气走也好,免得他糟蹋了你。” 妙宁笑红了脸。 她自幼在西域接受非人的训练,那些人从不把她当人,只在来了大夏后,她感受到些许暖意。 “听闻近来城外有逃灾的难民?”意蕴想起上街的时候偶然听到过。 妙宁点头,答:“徐大人最近也在帮忙赈灾。” 意蕴从抽屉里拿出五百两银子,道:“算是我的一些心意,代我转交给表哥。” 妙宁点头,拿着东西便离开了。 次日。 意蕴想起要为母亲采买置办些东西,于是早早起床。 只是刚到中堂,她便瞧见肿着眼睛的周晴雪,对方显然是哭过。 见到意蕴来,她立马请安。 意蕴叫她起身,又问她:“怎么回事?是受了欺负?” 虽说她还有事要办,但毕竟周晴雪是被她算计进来了,总要为人主持公道。 对上意蕴真切的目光,周晴雪在嘴边的话,却又不好意思说了。 吸了吸鼻子,回答:“是想家了,昨日宫宴见到父亲母亲,总觉得相聚太短,所以回府后,哭肿了眼睛。” 意蕴松了口气,以为是容启欺负了她。 瞧见对方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她又忍不住笑。 上前捏了捏周晴雪的脸,道:“别哭了,我允你回去省亲,多住两日。” 周晴雪抬眸,显然对意蕴捏自己脸这个动作,所震惊;随后怯怯往后躲了躲。 谢了意蕴的恩典。 意蕴说还有事,所以带着寻春出门了,叫周晴雪想什么时候回去,自己做主便好。 她走后,周晴雪又忍不住红了眼。 昨夜,她瞧见容启气冲冲的从苍兰苑出去。 她一是担心容启与太子妃吵架,所以上前与容启搭话,容启不厌其烦的回答了几句。 就当她以为容启对她有所改观后,她便邀请容启去她的雪梅苑,哪知道,就是这一举动,惹恼了容启。 他骂周晴雪与太子妃一样,心思歹毒。 她哪里受过这种辱骂? 不堪问了一句,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容启还是那个说辞,道自己早有心上人,周晴雪的做法和勾栏里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她又不死心的问,心上人是否是苏卿玉。 容启没答。 相当于答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苏卿玉一个八品县丞之女。 容启讨厌她这一副做派,想到了从前的太子妃就是如此,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才让周晴雪哭了一夜。 -- 上街后,意蕴瞧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买,不过一个时辰,寻春手里头便堆满了东西。 “小姐,您少买点吧!”寻春在后边哀嚎。 意蕴在挑选衣裳。 别院只有两套换洗衣裳,还都是按她尺寸做的,为了让母亲穿的舒服,她这才想起要买。 “掌柜的。”意蕴开口。 立马便有人到她跟前,瞧见意蕴身后的丫鬟抱了一堆物件,想着是个大方主儿,掌柜的脸上堆满了笑。 “这位小姐,可有看上的?”掌柜的问,又给她拿一些上好的成衣。 意蕴不喜欢。 如今侯府落难,她的母亲得穿些寻常素衣,这些绫罗绸缎便算了。 于是摆手,答:“拿些素衣,料子要舒服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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