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界时回得太匆忙了,在人间,还有好多他收藏的东西,都没带回来。 比如那个装了她的发丝和指甲的小盒子,比如薄骁的书信,还有她的各种字迹...... 人间时光流逝飞快,明日醒来时,人间必然已经过了一年,他得趁早再和玥玥回一趟人间,免得时间久了发生意外。 ...... 翌日,薄弈玦醒得很早,匆匆查看了一番神界尚未处理的事务,便说他要和神后再回一趟人间。 南渊和北煙听了,顿时又吓坏了,“主上,您上回不辞而别,出了这么大的事端,这回又是要闹哪出啊?” 玲玥杏眸闪烁,笑眯眯地看向两位护法: “不会再有意外了,我和主上很快就会回来,他要是不回来,我便帮你们抓回来。” “怎么,玥玥当上了神后,就连规矩都忘了?” 薄弈玦忽然呈现出一脸不悦的样子,属实把玲玥唬了个正着。 她发着懵,又见薄弈玦托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里缓缓比划了一个“玦”字,神色宠溺: “玥玥要记得唤我的名字才是,不然生分了。” 玲玥甜甜地应了一声,“那阿玦可不能再吓唬我。” 南渊和北煙:“......” 人界。 玦环殿。 早在建殿之初,薄弈玦便有言在先,玦环殿将是大诏历代皇后的住所。 所以在去年,武帝和环皇后前往神界之后,上官瑜便按照礼制搬进了玦环殿。 这一天,脸生的二男一女忽然现身玦环殿的宫闱里。 为什么会是三个人? 因为南渊坚持要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薄弈玦想着他可以帮忙提东西,便没阻拦。 皇后的丫鬟十分尽责地惊呼了一声: “不好了娘娘!!有刺客!” 上官瑜闻声丝毫没有畏惧,拔剑而出,“本宫倒要看看哪个刺客吃了豹子胆!诶?” 当着丫鬟的面,她忽地把剑扔到了一边去,“姐姐!” 丫鬟:???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皇后还有个姐姐?旁边的那两名男子又会是谁? “小瑜!”玲玥眉眼间带着欣赏之色,“你这气色看起来不错,什么时候学了些剑术?” “是砚青,他前些日子手把手教我的。” 上官瑜十分高兴,拉着玲玥的手就请她去殿中入座。 被无视的薄弈玦微微眯着剑眸,看了上官瑜一眼。 看在人生苦短的份上,他便不跟她计较这点时间了。 薄弈玦叫上南渊,径直步入后殿,寻找那些他珍藏的东西。 面对许多不认识的宫女奴才,玲玥不禁问了声: “对了,叶公公他们呢?” 上官瑜稍作回忆,“他呀,在你和皇兄离开以后,便告老还乡了,临走前还要求把小玄子也给捎上。砚青看他资历很老的份上,便同意了。” 说曹操曹操到,薄砚青正好上完早朝回来了。 “皇嫂?!” 玲玥闻声望去,那少年的面容显然也成熟了许多,俨然有了一副君王初长成的模样。 薄砚青又惊又喜,愣愣道:“皇兄呢?” “阿玦去寻他之前存放在殿里的东西了。” “朕......我一早便替皇兄收纳好了。”少年尴尬的笑了笑,“我要去找皇兄。” 不一会儿,四人便又围了桌子一圈,叙旧。 只有南渊在一旁尴尬地站着。 薄砚青简单地诉说起了一年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最后有些犹豫道: “皇兄皇嫂......那些臣子提议,要为您二位修建个......衣冠冢......” “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薄弈玦和玲玥相视半晌,莫名地发笑起来。 他理解那些大臣的意思,他们两个毕竟身为一代帝王皇后,是真实存在过的人,怎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就消失于人间? “那便修吧。” 薄弈玦轻声笑了笑,“不过你皇嫂的那些衣物,都是我在人间时亲自命能工巧匠定做的,我都很喜欢,不能留在这里。” 只是玥玥早就有言,即使去了地下的小屋,他们也要永远在一起。 薄弈玦稍作思索,从他收藏的物件中,翻出了两幅画—— 都是他与玥玥在辞仙楼游玩时,极寒之地的那个老者画的画像。 “玥玥喜欢哪一幅?” 玲玥指着她依偎在薄弈玦怀中的那幅,“这张。” 于是薄弈玦把另一张画取了出来,忍痛割爱道: “那......这张就拿去衣冠冢放着吧。” 在这幅画中,玥玥躲在他的身后,只探了个脑袋出来,精灵可爱。 平心而论,他其实更喜欢这张,不过到时候回了神界,他再按记忆描一张便是了。 “砚青,这些是父母亲当年的书信,还是留给你更为合适。” 薄弈玦又取出了几封书信,递给薄砚青。 薄砚青连忙命下人小心翼翼地收好。 见对面二人手拉着手站起了身,他不禁怅然发问: “皇兄皇嫂,这回你们拿齐了东西,以后还会回来吗?” 未等薄弈玦开口,玲玥便抢答道:“当然会啊。” 上官瑜忽然捂着胸口,那神色,看着就挺难受。 她猛地回过神来,腼腆地笑了笑,“抱歉啊姐姐,今天的早膳吃得我恶心,我忍不住了。” 薄砚青心疼地皱起了眉头,正想着怎么处置御膳房的厨子,十分多余的南渊终于发话了: “主上,这个我熟啊!” 「番外·孕期」 好不好……嗯? “恭喜陛下,娘娘害喜得晚了些,现在已经有孕将近个两月了。” 南渊对薄砚青恭贺道。 “我......也要当父亲了。” 薄砚青喜不自禁,将上官瑜搂入怀里,看向兄嫂的目光带了几分感恩的意味: “想必是皇兄皇嫂归来人间,为我和瑜儿带来了祥瑞,不然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薄弈玦摆摆手,又将玲玥拉回自己怀里,“都是你皇嫂的功劳。” 见二人又要走,上官瑜有些迷茫地说: “姐姐,这世道真是奇怪极了,下回你来见我时,没准我的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你的孩子还在腹中。” 玲玥犹豫了一下,知道上官瑜说的是对的。 神人殊途,何况上官瑜说的只是一部分事实。 她意识到,更为残酷的事实应当是,若是在神界待上两个多月,他们在人界所认识的一切人,都会逝去。 而那个时候,她也不过只有五个月的身孕...... 玲玥不敢继续细想,只道: “再过个十天,我便会再来看望你们,你们都要好好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官瑜和薄砚青点了点头,再次送别了薄弈玦和玲玥。 南渊用法术将整个衣柜缩小,扛在身上紧随其后,“我真是服了,神后在人间怎么有那么多衣服呢。” ...... 玲玥再次探访人间的时候,薄砚青和上官瑜已经二十八岁了。 这时候的上官瑜,年纪看起来显然比玲玥大了许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迅速认出了玲玥,惊喜地唤了声,“姐姐?” 玲玥笑着点了点头,问起她的近况。 “砚青他依然对我很好,后宫始终只有我一人。” 上官瑜面容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诉说起十年来发生的事情。 十年前的那胎,是个龙凤胎,因此她与薄砚青已经育有一儿一女。 而现在,她的腹中又刚刚怀上了第三个孩子。 了解了上官瑜的近况,得知她与砚青一切安好之后,玲玥再唠嗑了几句家常便匆匆回了神界。 她坐在一架秋千上,有些黯然伤神,慢悠悠地荡了起来。 神界和人界的时光流逝速度不同,导致的种种反差,让玲玥有些不敢面对现实。 这才十天,就已经这样了,要是再过二十天,三十天......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为何玥玥今日见了故人,反而不高兴了呢?” 她蓦然回头望去,薄弈玦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秋千后边。 他轻轻帮她推起了秋千,“这个高度,玥玥可还满意?” 随着秋千飘荡起伏,带起阵阵微风,玲玥感到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微启唇瓣,将她心中的思虑如实对薄弈玦道出。 薄弈玦低首浅笑,渐渐慢下了推秋千的动作,与她一同坐在秋千上,将她拥入怀中。 “玥玥现在可算是明白,我初次对你表明心意那天的心绪了?” 玲玥抿唇点了点头。 那时的阿玦以为她是凡人,不忍心看她被岁月蹉跎,才会选择表明心意、袒露神君的身份,为的是能带她回神界,留住她的一切美好。 她又惊觉,“若非珈澜选了我去献祭复兴大阵,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身为凡人的这一世阿玦?那阿玦岂不是要......” 薄弈玦缱绻地吻着她脸颊,“我就知道,玥玥身上拥有我的神魂,许多事情早已注定,绝非一般的造化能够隔断的。” “早在万年前辞仙楼陨落的那一刻,我就笃定了,玥玥无论如何,都会与我相遇,也始终会属于我。” 玲玥有些动容,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硬是按着薄弈玦的脑袋亲了好几下,“阿玦最好了!!” 薄弈玦面露餍足之色,却又勾起嘴角,“还不够。” “那你抱我回琳琅殿,我再给你亲个够。” 玲玥偎在他的怀中撒起了娇,纤细的小腿一蹬一蹬。 薄弈玦瞥了一眼她那不起眼的小腹,掐指一算,正好月份也已经足了...... 他得意一笑,便轻车熟路地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向殿里,顺便还告诉了她第二个好消息: “我自然明白玥玥因何而忧,所以还替玥玥想好了办法。” 怀中的女子惊喜地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玥玥可别忘了,你夫君还是众神之主。” 薄弈玦勾起唇角,“我自有办法让砚青他们下一世在神界轮回相遇,从此再也不会经历岁月蹉跎,算是了却你这‘月老’的一桩心愿。” “还有这种好事?阿玦厉害啊!” 玲玥欣喜万分地仰起脑袋,水润的红唇轻啄着他的脸颊,一寸一寸游移。 薄弈玦笑意更深,“你且安心养胎,之后你也不用再去人间看望他们了,免得你心烦意乱,我让南渊和北煙代你去探访消息就好。” “若是他们二人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岁)仍然不变心意,我便有办法为他们下一世赐予神魂,待到他们寿终正寝时,自能在神界重逢。” 入殿,玲玥感到身后倏地一软。 她被放置在了一张极为松软舒适的毯子上。 极致的放松之余,她眼眸大睁,“阿玦,这毯子,不就是落雨潭里那种珍禽的皮毛制成的......” 薄弈玦浅笑片刻,俯身撑在她的身上,一边抽离着自己的腰带,一边解释: “哪里是什么落雨潭岭的珍禽,分明是北煙驾驭仙鹤去了人间,途径落雨潭岭。” “恰逢本君陨落时,北煙被本君引来的天雷劈成了兔子......至于那仙鹤,误打误撞就成了落雨潭岭的珍禽,后来它的皮毛成了你我在人间享乐的毯子。” 话音落下,他身上洁白而一尘不染的衣袍飘逸散开,腰身紧致分明的线条映入玲玥的眼帘。 身前传来小片温热,她羞怯地看见,他的手掌已经搭在了她的轻纱上,随着她有些紧张的呼吸一并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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