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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燕

作者:竹为笔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4-09 16:10:37
《衙前燕》作者:竹为笔

文案:

新婚夜,夫君暴毙,我成了唯一嫌疑人。

我抱着夫君牌位直奔大理寺,怒击登闻鼓鸣冤。

大理寺卿启门而立,话比夜晚的雨丝还凉。

「本官定会接案,嫂嫂何必来求?」

我心里一咯噔,抬眼一看——

大理寺卿怎么和我那死鬼丈夫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卷 罗刹鸟

第1章

  我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到古代,命归新嫁娘。

  醒来时,大雨滂沱,新娘满身泥泞。

  我扶着发痛的额头,还没搞清状况就被忽然出现的一群人团团围住。

  他们把我拖进祠堂,说要将我浸猪笼示众。

  此时,原主的记忆慢慢回归脑海。

  燕语,十九岁,城郊放羊的孤女。

  裴远,二十四岁,长安城一官员。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能凑一对,得益于神棍说燕语旺夫。

  裴远钱给足,燕语自然被她的主子送了过来。

  城郊远,接亲的轿子夜晚才到,宾客喧闹。

  燕语的记忆停留在独坐新房,困极昏睡过去。

  再后来,便是我魂穿入体倒在墙根,被大家指认成凶手绳之以法。

  好大一口锅,我不想解锁开局浸猪笼成就。

  于是我抱起死鬼丈夫的牌位逃出祠堂,冲进雨夜,直奔大理寺。

  大雨淋漓。

  雨滴顺着裙摆钻进砖缝,溅起泥点,弄湿鞋袜。

  身后呼啦啦,一群家丁在追逐。

  我逃他们追,只有我插翅难飞。

  雨里狂奔的我,好像那个落跑新娘。

  登闻鼓梆梆响,我捧着牌位膝行上前,声嘶力竭:

  「大人明鉴!民妇嫁给夫君没有丝毫不情愿,怎会在新婚夜杀死他?」

  「求大人还民妇清白,也给黄泉下的夫君一个交代!」

  家丁追上来,指点比雨滴还密。

  「就是她杀的老爷!我砸中了那只鸟的头,她的额角不就破了个窟窿?」

  「她是鸟变的妖精!老爷怎么可能娶孤女为妻?定是她勾引老爷!狐媚子!」

  娘的,又是鸟精又是狐狸,我那么厉害还会被你们关进祠堂?

  我被冻得打哆嗦,正欲辩解,大门洞开。

  一双沾泥的白靴踏出门槛。

  头顶落下来的人冰泉般的声音:

  「本官定会接手此案,嫂嫂何必来求?」

  嫂嫂?

  我抬起头,看向他——

  电闪雷鸣间,来人额覆白绫,身着丧服,剑眉星目,身材颀长。

  这不就是我那仅见过一面的夫君?

  我吓得身体软倒,一个趔趄。

  我是假妖精,但是真见鬼了!

  身后家丁的声音如浪起伏:

  「她啄了老爷双眼,导致老爷失血而死,裴二爷一定要杀了她!」

  「把她浸猪笼弄死,免得祸害人间!」

  众人之怒一浪高过一浪,来人朗声,盖过雨声所有人的怒吼:

  「第不语怪力乱神。」

  「身为大理寺卿,本官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哪怕论及……本官的亲兄长。」

  他冷冷看着我,俯下身抽走我怀里的牌位:

  「嫂嫂只与兄长见过一面,不必讳饰深情。」

  不行,不能拿走牌位!

  牌位不在我手上,他们会涌上来踩碎我的!

  我扑过去抓他,不料膝下一滑,咣当一声撞在门槛上。

  正好撞到额角的伤口。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我在意识消散前相当戏精地扯住他衣角:

  「大人,求您……找到凶手……」

  最后我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很好,悲剧效果拉满。

  

第2章

  檐角青灰落,燕子啁啾。

  我扶着发酸的额角从书房醒来,正巧赶上裴崖裴小叔回府查案。

  我自告奋勇贡献一份力量,被他拒绝。

  没办法,我只能紧紧抱住死鬼丈夫的牌位,声情并茂地哭成狗,终于换得他的冷脸默许。

  回到裴府,我们终于从管家口中明了一切。

  新婚夜裴远醉酒,自己踉跄地回洞房。

  不过一刻钟,洞房里忽然传来裴远的尖叫。

  众人推门而入,见裴远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双眼处只余两个血窟窿。

  新娘不知所踪,但彼时窗台上竟诡异地出现一只大红鸟。

  胆儿大的抄起酒杯,砸中了它的头。

  红鸟吃痛飞走,家丁遁迹而寻,恰在院墙根下发现了我。

  而彼时的我,额头上恰好有一道新伤。

  「罗刹鸟!先生新出的鬼怪话本,讲的就是这个故事!」

  「花轿路过坟头,招来罗刹鸟,鸟儿钻进去,轿里走出两个新娘。」

  「昨晚老爷也说,娶一个得两个,赚了!」

  管家跛着一只脚,在我身边来回打转。

  「一定是你给老爷施了法术,迷了老爷眼睛,我们都只见到一个新娘!」

  「哦。」

  我懒懒应了声,看裴崖一眼。

  得到他许可,我进了房间。

  「被下药了。」

  裴崖当即下了结论。

  「刘拥,去检查兄长昨夜饮食。」

  管家听罢又道:

  「当时洞房里只有新娘和新郎,再无——」

  「找找房间里有无密道,一块砖都别放过。」

  管家:「……」

  「不必找了,从窗台跑出去的。」

  我敲敲窗栏,回头道。

  「这里有两枚脚印,大人来看。」

  裴崖上前,倾身一探,面色有些古怪。

  管家瞧他脸色不对,也凑上前,大惊小怪喊起来:

  「两只鸟爪子,铁板钉钉就是你!」

  我翻了个白眼:

  「如果我是妖怪,早把你这张嘴啄秃噜了,容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可是昨夜确实有一只——」

  「这两脚印占了将近半个小窗,算起来身高起码五尺三,也就是一米七零,你看到的红鸟有多高?」

  「大、大概两尺不到吧……」

  「所以呢,你觉得一只妖怪会委屈自己猫在窗台就为了啄新郎官两只眼睛?」

  管家语塞,又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

  「你是妖怪,自然可以变化大小,有何出奇?」

  「我若是妖怪,啄完他的眼睛飞走了就是,刻意留下脚印等你来抓我吗?」

  「好了。」

  裴崖出言制止。

  「各执一词,吵不出结果,出去。」

  「我不出!」

  我犯了倔,偏不让开。

  「我帮你把案子破了。」

  裴崖面色如常,明显不信。

  管家直接冷笑,翻了个白眼。

  我也朝管家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分析起来:

  「此人穿上了鸟爪状的模具,鞋会变,但脚不会变。」

  「抛开这几根指头,爪心换做鞋子至少四十码,脚型长且宽,压痕偏外侧,明显是男子的脚印。」

  「从他踩烂窗栏且左深右浅的程度来看,他左肩上扛的物事必定不轻,大概有一个姑娘的重量吧。」

  我强调「姑娘」二字,管家吹胡子瞪眼,依旧不服气。

  我环视这扇小窗,一抬头,果然有了新发现:

  「大人请往上看。」

  窗格上卡着一小片红碎布,呈三角形。

  我拿出那件泥泞的婚裳,衣后有个破洞,呈倒三角。

  「今早我多看了一眼婚裳,发现后腰有个破洞。」

  「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拿过来了。」

  「被窗格勾住的是三角形碎衣片,而我衣裳上的破洞竟是倒三角,这说明我从窗口出去时面朝房间。」

  「我若是自己爬出去,这两枚鞋印该是脚尖朝里,而不该像现在这样脚尖朝外。」

  管家语塞。

  裴崖拿下碎布,又拿我的衣裳做了对比,确认我所言非虚。

  他有些意外,盯着我沉默片刻,回头吩咐:

  「将符合条件的人找出来。」

  「等等,他的脚印左大右小,右脚或许是有疾多年导致缩水,此人可能是个跛子。」

  「跛子?」

  裴崖拉长这两个字,与我对视一眼。

  然后我们齐刷刷看向管家。

  管家看看自己的腿,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全程都在维持婚宴,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时间杀人?」

  「婚宴宾客众多,没人时刻注意你哦。」

  「我、我没有理由杀老爷!」

  说到这里,管家还演上了,他膝盖一软跪下来,仰头哀嚎。

  「老爷啊,您生前对我这般好,我怎么忍心置你于死地?我拿我全族起誓……」

  「可以了。」

  裴崖冷冷地打断。

  「兄长死于失血过多,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再无任何伤处。」

  「眼睛是柔弱部位,但并非致命部位,及时救治,是可以把命救回来的。」

  「可是裴二爷,我们一进去,老爷就已经死了呀。」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是听到尖叫声才进的房间,进去以后,看到的竟是死透的兄长。」

  管家浑身一凛:

  「是妖——不对,是男人的声音!」

  裴崖点点头:

  「凶手躲在窗后发出尖叫引你们前来,然后再混进人群里。」

  「当时宾客众多,多了谁少了谁,怕是没人会注意。」

  管家抓住了救命稻草,膝行上前急急辩白:

  「裴二爷,裴二爷!老奴当时就守在前堂,听到尖叫后第一个冲进洞房,许多人都看到了!」

  门外的家丁纷纷附和,皆为管家作证。

  我抱着手看他:

  「看来你不是凶手,但你刚才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

  管家长吁短叹:

  「我不是想帮裴二爷早早破案嘛,我本来在老爷成婚之后就能领一笔钱告老还乡了,谁知道偏偏在这当口出事,我、我是怕……」

  「哦,案子不破你想走也走不掉,所以随便抓个人去结案,你好赶紧拿钱回家?」

  「可是那只鸟……确实玄妙啊……」

  「好了。」

  裴崖不知道第几次打断他,神色肃然。

  「成亲当日我当值,只派人送了贺礼来,来往宾客有谁跛脚,你可记得?」

  「回二爷的话,除了老奴,只有后院厨子陈献和一个姓钟的挑粪工是跛子。」

  「挑粪工从后门进,他向后厨讨了半条鱼,直接从后门走了。」

  「陈献在庖屋做饭,也会来前院沾喜气,闯进洞房时他也在场,他胆儿大,还拿酒杯砸了那只鸟。」

  挑粪工叫老钟,少年丧妻,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在清嘉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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