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马车吧,让人先将准备的东西送到商家去。” 她沉声吩咐了句,那些都是些假东西,也是为了以假乱真罢了。 春喜应下,笑着去准备了。 不多时,马车备好,商言也到了,香凝被春喜搀扶着走出去。 雨声打在伞面上,一下一下的,好似乐章。 刚出路府的门,路江看着香凝的打扮,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虽说是假的,可却觉得,小妹是真的嫁出去了。 总之,他心里很不爽。 商言看向香凝,心中一紧,就在他伸手将手中的红绸递过去时,一把伞自身后而来。 雨水染湿了香凝的喜服,她扭头去看,绣着鸳鸯的红盖头也被挑飞。 裴宴之握着伞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怒火与痛苦交织。 他死死地盯着香凝,像是要把她看穿。 落着雨水的伞尖指向她,即便什么都没说,香凝似乎都明白他要说什么。 “是你说,跟了我,就是一辈子,我当真了,也是你跟我做了约定,我也遵守了。”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要嫁给旁人?” 裴宴之看向商言,从马车上走下来:“我是你的旧情人,他是你的新郎官,你又哄骗我。”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与香凝眼中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解释。 商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心中满是尴尬与无奈。 他上前一步,试图打破僵局:“裴大人,此事事出有因,还望您听我解释。” 裴宴之却仿若未闻:“不需要你解释。” 他的眼神中,痛苦逐渐被愤怒取代。 香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与商公子是假成婚,只是为了救他父亲,并无其他。” 她上前,握住那把伞,拉着裴宴之走到一旁,快速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裴宴之听完,眉头紧锁,眼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消散。 “假成婚?如此大事,你为何不与我商议?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值得信任?” “又不是什么大事,等商言救回他父亲……” 香凝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宴之打断:“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这次,我不信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答应商言要做的,他也付过酬金了。” 商家一半的股份,她可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你穿着嫁衣嫁给旁人,还要我大度,我不答应。” 裴宴之看着香凝的打扮,那股子酸味儿简直快要冒出来了。 “盖头不是被你掀开的吗?” 香凝有些无奈的说出这句。 裴宴之这般敏锐的人,何时会这般连缘由都来不及想,就直接来兴师问罪了。 便是要嫁人,以路江和路为民对她的喜爱,会这样静悄悄的吗? “他可以让别人帮……” “裴大人,我们的约定,你忘了?” 听到香凝这句,裴宴之的心一紧:“我没忘……” “等我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你的心思,真正的懂你,你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他说完后,就见香凝微微挑眉:“我帮商言,是因为事成之后,我可以拿到商家一半的股份。” “既然你想要懂我,那就应该明白,我如今想做的事情。” 香凝如今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为了旁人的眼光,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再者,商言都求到了跟前,人命关天,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好,我明白,但是……” 裴宴之看着香凝的打扮,在她的惊呼声中,直接将人打横抱带进了路府。 半个时辰后,一身喜服的春喜走出来,上了去商家的马车。 裴宴之说,他可以理解香凝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不能接受她和商言拜堂成亲。 那是礼数,拜了天地,就是夫妻。 正巧春喜也在,便说自己代替香凝去拜堂。 她没那么多说法,去了商家还能得不少赏钱呢。 等人都离开路府后,香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裴宴之。 “春喜都替我去了,你还看着我做什么?” “等仪式结束,其实我今日来,原本也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裴宴之朝前坐了下,伸手拉住香凝的手。 “北境发现了陆永康的踪迹,我和魏子骞要一同前去。” 陆永康不死,始终是个祸害,所以他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北境。 “段灼在上京,如今是京卫指挥使,你若遇到难处,尽管去闻家寻人。” “我将成华给你留下,他有我的令牌,我的私卫他都可以调动。” “还有……” 裴宴之的话喋喋不休,还没说完,香凝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你这话说的,像是遗言。” 让她的心,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北境同大庆,向来不和,我这一趟,或许不是很安稳。” 他斟酌着话,只说了句不是太安稳。 但香凝听着,却知道,此行危险重重。 “还有那个商言,他也要去,正好,我帮你一起带走了。” 说这话时,裴宴之话中还有些醋味儿,他把人带走,省的他再做什么。 “我不需要段灼保护,也不需要成华,你若真的担心我,就护好自己的命。” “裴宴之,我还没答应你所求,你要是出事,我立马就嫁给旁人,给你守寡,你想得美。” 香凝别过头起身,裴宴之听着她的话,伸手将人抱住。 他的头靠在她的小腹上,悄悄扯下了她腰间的玉佩。 “我说过,我惜命,我不甘心死,让你守寡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他想跟香凝说,等他回来,却又怕等这个字太过沉重。 倘若他回不来,又怎么让人等。 “我会平安回来的。” 想了想,他落下这句话,将那枚玉佩,揣进了自己怀中。 第214章 被困北境 等香凝和裴宴之说完话后,商家 的婚宴也结束了。 春喜悄悄的从商家回来,还带回了商言的话,以及那份合约。 是之前同商言说定的东西,他已经拟定好了合约并送了过来。 “裴宴之。” 就在裴宴之起身要离开时,香凝出声喊住了他。 男人步子一顿,转身看向香凝。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这是金疮药和解毒丸,北境毒虫瘴气多......” 她顿了顿,指尖捏紧锦囊穗子。 “你既带着商言同去……” “怎么,还要我护着人?” 裴宴之眸中闪过几分不悦,这话问的,简直都快要将那股子醋味给溢满出来了。 他接过锦囊时顺势握住她的手。 掌心相贴处有潮湿的暖意,他握的很紧,不肯松开:“我不喜欢从阿凝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 那种感觉,会令他嫉妒到要发狂,甚至,想杀人。 想将所有觊觎她,让她视线停留的人都杀了。 裴宴之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 因为香凝视线里的人,还有她的亲人,并不只有……别的男人。 尊重和爱她的前提,是能够接受她的所有。 “你......” 话音未落,商言撑着油纸伞自雨幕中匆匆赶来。 他发间还沾着喜堂撒的合欢花瓣,腰间玉带却已换成玄铁短剑。 看见廊下交叠的手,他别过脸轻咳:“裴大人,北境急报。” 裴宴之松开手时,香凝忽然将一枚玉扳指塞进他掌心。 那是之前路江为她补上的生辰礼,内圈刻着“路“字暗纹。 “若遇险境,拿这个去路氏的胭脂铺找掌柜。” 她压低声音,“路家的暗桩,比官道快马快三日。” 雨丝斜斜掠过檐角灯笼,将三人影子绞作一团。 裴宴之摩挲着玉扳指:“阿凝是在担心我?” 闻言,香凝不语,默默低下头去。 算不上担心裴宴之,只是她觉得,他也不该死。 算她日行一善吧。 轰隆—— 惊雷劈开天幕时,一匹黑马踏碎水洼疾驰而来。 “陆永康突袭边境漠河粮仓!魏将军重伤!” “陛下急召裴大人入宫。” 裴宴之神色一凛,眼中的柔情瞬间被冷峻取代。 他将玉扳指收入怀中,深深地看了香凝一眼。 那一眼里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来不及诉说。 “阿凝,我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随后转身,大步走向那匹浑身湿透的黑马。 商言紧跟其后,翻身上马,两人在惊雷的轰鸣声中,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香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丫鬟在一旁焦急地催促她回屋,她却仿佛没有听见。 此时,春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说道:“小姐,商公子送来的合约……” 香凝回过神来,接过那份合约,展开一看,上面的条款清晰明了,只是却多了一条。 若商言回不来,还请香凝看在往日情分上,帮衬商家一二。 作为回报,香凝每年都可以获得不菲的分红报酬。 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寻人照顾商夫人。 这一去,是存了回不来的念头。 因为那蛮夷人选的地方,正好是三国的交叉地,鱼龙混杂,无人看管。 香凝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皇宫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小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即便是小小年纪,散发出的皇家威仪都让下方的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 裴宴之匆匆入宫,跪地行礼。 皇帝看到裴宴之,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裴爱卿,如今北境危急,陆永康突袭漠河粮仓,魏将军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裴宴之站起身,神色镇定:“陛下勿忧,臣愿同林将军一起领兵前往北境,定当生擒陆永康,夺回粮仓。” 其实早在陆永康逃走时,裴宴之就猜到,他或许会去北境。 所以当时留人看守陆嘉敏时,他特意吩咐过,留个口子的。 陆永康倒是心疼他这个女儿,庆王妃都没带走,却救下了陆嘉敏。 小皇帝微微颔首:“裴爱卿既有此决心,朕便放心了。林将军听令,你与裴爱卿一同前往北境,务必不负朕望。” 林将军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遵旨!” 裴宴之与林将军领命退下,开始筹备出征事宜。 此去北境,务必要将陆永康带回,否则,怕是又会有其他事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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