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深可是实打实的不爱读书,年少从军,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战场上拼出一身军功。 据说,谢老爷子原先不大喜欢他从军,但奈何自家这个孩子的确不是读书的料。 最后,只能放任他去了。 好在,这谢深骨子里也是个能吃苦争气的,豁出了性命,给谢家争来的军功。 这谢深素来不耐朝堂尔虞我诈,所以一开始谢行之说要从军的时候,他可乐坏了。 他自己不爱读书,但父亲是天子帝师,谢家书香世家,清流权贵。 他有四个孩子,其他三个孩子也算争气,但到了谢行之这里,他三岁学文,五岁学武,年少成名,还被钦点为太子少师。 谢行之的优秀,让谢深既欣慰,又觉得少了些父亲的参与感。 旁的不说,就说父亲的威严吧。 他每次要教导谢行之学问的时候,看到谢行之的字,比他还具有大师风骨。 他还没开口,就被谢老爷子吼道:“滚边去,别教坏了孩子。” 他想教谢行之武术,但晚了一步,谢行之被雾仑山的无尘收下了。 无尘大师不仅武功高深,于五行八卦,卜卦道行都有一定的涉猎。 他当初下山,是专门为了收谢行之为徒。 在无尘大师面前,谢深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要教谢行之了。 谢行之各方面完美得,像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行之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凡是帝师,必出于谢家这一传闻。 他虽比太子小了几个月,但自幼陪着太子长大,最后扶持太子登基。 陛下登基后,借着他的手,平定边疆,谢行之成了战神。 回上京之后,陛下更是让他负责各地的学堂兴建,教育乃是国之根本,盛帝的这一做法收获了盛朝学子的赞誉。 而谢行之,更是天下学子的榜样。 江绾只知道他救了自己,但当沈书白将这一切摆在她面前的时候。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乃是真正的君子。 想到自己上次的失约,江绾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对于去谢家赴宴,她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了。 说起谢家,就不得不提谢家主母了。 这谢夫人是真正的高门贵女,据说年少时,上京多少达官显贵都想娶她。 但这徐氏偏偏看上了谢深这个武夫,好在谢深虽然混不吝,但谢老爷子是帝师,谢家的家风,在上京是出了名的好。 这谢深自己也是豁得出去。 怕徐家不同意他和徐氏的婚事,亲自跑到徐家,当面和徐老大人承诺,若是他不放心,自己可以入赘。 这消息传到谢老爷子耳里的时候,他连吞了三粒救心丸,才缓过气来。 好在,这徐家老爷子和谢老爷子是多年挚友。 这徐老爷子虽然疼爱女儿,但他更信得过谢深的为人。 最后还是将女儿嫁给了他。 徐氏只有谢夫人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当成眼珠子般宠爱。 这谢深自打娶了媳妇,就安心留在了上京,开始训练谢家军。 谢家军只有一条原则,就是忠君。 江绾苦恼了好久,以这谢夫人出身和才貌,她的寿宴,什么样的礼物收不到。 但这谢行之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没能为他母亲求到平安符的。 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备上一份礼物的。 对了,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为陆景言调配过安神茶,那时候听说他为了读书,思虑过甚,有时会夜不能寐。 江绾便请教了沈书白,专门为他调配了安神茶。 可惜,这安神茶他最后也没喝,听说是给了书院的同窗。 江绾想到陆景言,突然有些唏嘘。 明明当初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自己为何还是一叶障目,总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真是自欺欺人。 看不上你的人,永远看不上你。 江绾依照配方,调配好了安神茶。 她寻思着似谢夫人那样的女子,必定是温婉大方,气质出尘的。 于是,她以上好的白色云纱装茶,高贵又干净。 盒子是焚香的檀木盒,闻着使人心神安宁,心平气和。 这礼物虽说不上多名贵,但其中的心意,却是十足十的。 次日,谢行之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手里的盒子,挑了挑眉问道。 “这是何物?” 江绾莞尔一笑,温软的小脸泛起隐晦的红晕,轻声说道。 “不知道国公夫人喜欢什么,这是我自己调配的安神茶。” 谢行之看着她手里做工精致,还透着丝丝沉香的香气。 他眸色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江姑娘有心了,母亲定会喜欢。” 江绾垂眸,不敢与谢行之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谢行之上过战场的原因,江绾总觉得他看人的目光,有些摄人。 怎么说呢,像是要将人拆吞入腹一般。 江绾垂着头,正低头往前走。 突然谢行之停下了脚步,江绾差点没撞上去,她不明所以,乖软的杏眸看着谢行之。 “世子,怎么了?” 谢行之往旁边退了一步:“上车。” 江绾抬眸看了一眼墨色的马车,上好的檀木,雕梁精致,透着低调的奢华,一如谢行之给人的感觉,沉稳,安心。 江绾停住了脚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绣花鞋往后退了两步。 “世子,你我男女有别,同乘一辆车,怕是不妥?” 江绾咬了咬牙,红着小脸说道:“别人会误会的。” 谢行之闻言,嗓音似乎带着一丝愉悦,温柔万千道。 “误会什么,嗯?” 江绾叹了口气,“误会世子对我有意。” 第10章 阿绾,你可愿意 “姑娘何以又觉得,我对姑娘无意呢?” “啊?”江绾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他。 谢行之看着小姑娘乖软的模样,还是忍住了逗她的心思。 “姑娘放心,我骑马。” “啊?”江绾抬眸,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黑色骏马,小脸瞬间爆红。 “哦,那就好。” 她真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 谢行之看着她失措的模样,嗓音不禁染了笑意。 “姑娘不必介意,”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同乘。” 江绾的脸彻底红透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 奈何她面色红透,眼风也软绵无力。 谢行之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 他主动掀开帘子,冷白的手递到她面前,“姑娘,请。” 江绾看着他的手,赌气踩着地上的凳子,钻进了马车里。 谢行之看着空荡荡的手,摸了摸鼻尖,看来是玩过了,小姑娘真生气了。 …… 江绾来到谢家的时候,饶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到谢家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怔住。 谢府坐落在整个上京的权贵之地,地段繁华,门口低调的黑漆大门,门楣高悬牌匾,气势恢宏,庑殿顶的设计,覆盖着琉璃瓦,正脊处有脊兽,飞檐翘起,檐下挂风铃、豪华又雅致。 不愧是百年世家,江绾叹服不已。 今日是谢夫人的生辰辰宾客盈门,谢行之带着她进了谢家大门。 刚经过一处亭台楼阁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女子的对话声。 “你看到了么?这世子竟带着个女子一同进来,这女子姿色倒是不错。” “什么不错,这是江绾。从前跟在陆景言身后跑的那个。” “不是吧?那她怎么又和谢世子勾搭在一起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江绾落水,世子救了她。” “落水,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可不,你看她从前对陆景言,她那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说起来,这谢世子也是倒霉,好心救个人,反被缠上了。” 那几个女子说得正欢,突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们。 谢行之嗓音低沉,缓缓地说道。 “落水之事何等凶险,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嗓音清冷,在场的几个女子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其中为首的一个女子鼓起勇气说道:“我等背后议论他人确实不对。但也是觉得,世子高风亮节,怕你被江绾所骗。” “是么?”谢行之停顿了一下,嗓音似乎染上了温柔。 “你们误会了,她没有骗我。” “缠着不放的人,是我。” 在场众人:“……” 江绾:“……” 那女子继续说道:“世子怕是不知,这江绾的手段厉害得很,从前她就贯会讨陆景言欢心,如今陆景言不要她了,她才……” “姑娘,慎言。”谢行之嗓音染上了怒气,“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那女子面色涨红,还欲再说,江绾已经走了出来,嗓音清和地说道。 “我确实与陆景言有过婚约。” “婚事是长辈定下的,他若是对我无意可直说,但他没有,他一边接受着我的好意,一边诋毁着我的名声。” “你们都是世家贵女,自幼接受良好的教导,我想问诸位一句,是真诚对自己的未婚夫是错,还是落水不肯受死是错?”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她们都是未出阁的贵女,若是摊上了和江绾一样的事,未必有江绾的心态去面对。 其实,江绾也没做错什么。 她就是太有钱了,陆景言在外花费都记在江家账上。 大家都说江绾为了讨好陆景言,连脸面都不要了,倒贴陆景言。 但江绾说得没错,这陆景言若是正人君子,一开始直接退婚就是,这一边花着江家的银子,一边在外诋毁江绾的名声。 真是不要脸。 原本站在后面的一个青衣女子突然站了出来,轻声说道。 “我信江姑娘,春日宴上,是江姑娘亲口退了和陆景言的婚事。” “这世道待女子何其苛刻,能似姑娘这般果断鼓起勇气来退婚的不多,我敬佩姑娘。” 这声音没有在刚才的对话声里,江绾望了过去,对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其他人面面相觑,方才为首的女子还有些不甘心,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反驳不了,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江姑娘好口才,不愧是商贾出身。” 她转身欲走,谢行之拦住了她,嗓音清冽道:“道歉。” “你……”那女子被谢行之这么说,眼眶瞬间红了,嗓音忍不住发颤。 “好,你们都帮她。” “我道歉,对不住,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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