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白没忍住白了她一眼,“小冬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谢世子是何许人也,堂堂的战神将军,还会被这点小雨淋着?” 冬雾觉得也是,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江绾虽有些担心,但眼下外面瓢泼大雨,想出门也确实不易。 她叫了人,去国公府打探消息,看看世子今日可曾出门? 如今,又在家不? 江绾靠着窗边坐着,听着窗外的雨声,手里的书却是一页也翻不下去。 她叹了口气,正想起身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人来报。 说是谢世子来了,想见姑娘。 江绾片刻不敢耽搁,提着衣裙跑了出去。 她刚到花厅,就见到了谢行之。 玄色的衣角处往下滴水,浑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墨发也湿润地贴在额角处,原本清冷的容颜,此刻看着更冷了。 江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嗓音急切地说道:“来人,快备干爽的衣服,让厨房煮上一碗浓浓的姜汤,热水呢,怎么还不来?” 旁边的丫鬟苦着脸说道:“姑娘,府邸里没有谢世子的衣服。” 谢行之身形高大,这江渊的衣服,确实不适合他。 谢行之闻言,淡淡吩咐身后的云尘:“去府邸取套干净的衣裳过来,要快。” 云尘有些无语,这世子有没有想过,自己回去可能会更快些? 但谢行之显然没有想过。 他今日在护国寺等了一上午,一开始下雨的时候,他还有些懊恼,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天气。 也不知小姑娘会不会为了躲雨,不愿意出门? 后来,他看着雨势愈来愈大,他突然觉得,她不来,也挺好的。 小姑娘多娇气啊! 待会儿绣花鞋淋湿了,沾上了污泥,她指不定要哭鼻子。 但是一个上午过去了,江绾真的没来。 他又患得患失了起来,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听到路过的沙弥说道,山下的一段路被雨水冲坏了,好似有个姑娘摔伤了。 谢行之片刻也不敢耽搁,来到了江府,他看着小姑娘一袭白色的兔毛绒裙,衬得小脸玉雪可爱,温软动人。 他突然不敢上前,生怕自己这一身水雾寒风冷着她。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江绾一点也不介意,她将自己的兔毛披风递给他,让他先把身上湿透了的披风换下。 小姑娘的披风真是软,和她的人一样,温暖又自若,让人舍不得松开。 然后,他看着小姑娘开始为他张罗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姑娘眸色慌乱,他下意识地安慰她。 贯来低沉的嗓音刻意压低,还带着些沙哑的鼻音。 “我没事,你别担心。” 江绾抬眸,看着谢行之温和的眉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要知道,她刚才看到谢行之的第一眼,还以为他来找自己算账了。 给她吓的,还好她反应够快。 但她没想到,这谢行之竟然这么好哄,她没忍住问道。 “世子,你怎么不问我,今日为何失约?” 第8章 你要议亲 “江姑娘来不了,必定是有要事。” “我冒昧前来,只想看看姑娘是否安好?” 他轻声地说道:“我没关系的,今日之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云尘移开眼眸,不想去看自家主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世子,你倒是立起来啊! 江绾看着他眉眼温和的模样,突然思绪有些复杂。 当初陆景言约她去爬山,她满怀希望去赴约,结果等了一天,也没等来人。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江绾看着浑身湿透的谢行之,嗓音极轻地说道。 “怎么会没关系呢?” “那么大的雨,你一定等得很失望吧?” 谢行之垂眸看着她,“是有些冷,但你不是给了我这个吗?” 谢行之端起手里的姜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嗓音温柔万千。 “有这个,就够了。” 这是江绾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谢行之,他漆黑的眼眸潋滟流转,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身上的衣服湿透,隐约可以看到衣服下的线条。 江绾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好在下人来通报,热水备好了。 谢行之没再耽搁,去梳洗更衣了。 饶是自己留他下来的,但此刻江绾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和谢行之不过是见了三次面。 如今,这人都留在自己家里沐浴。 也亏得江家是不拘小节的商人,若是寻常的人家,以谢家世子在上京的名气和声望,还不得赖上他。 江绾觉得,这谢小世子虽说打架打得好,但于人情世故,却是不大通晓。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这谢行之入世够久,就当知道,这民间有种骗术,叫碰瓷。 他这和自己也不熟,竟这么信任自己? 江绾叹了口气,算了。 谢行之无论如何,都和自己没关系。 她如今已经退了和陆景言的婚事,以她对母亲的了解,估计接下来相亲宴,是少不了的了。 江绾有些头疼,母亲哪里都好,就是放心不下她的终身大事,一直想替她寻个好的夫君。 但江绾发现,这好的夫君可太难找了,比做生意还难。 谢行之出来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正手托着粉腮,有些苦恼的样子。 她本就生得温软好看,如今美目染上了愁思,更是勾人。 谢行之眸色暗了暗,刚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江绾说道。 “世子换好衣物了?可舒服些了?” 江绾从小在南方长大,嗓音里带着南方水乡姑娘家的温软甜糯,软软的嗓音似是长了钩子一般,听得人心尖晃悠悠的。 谢行之突然觉得,这陆景言真是个睁眼瞎。 但他又觉得庆幸,若非他有眼无珠,自己又怎么能有机会? 谢行之想得正出神,突然听到少女甜软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时辰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了,夜路难行。” 谢行之愣住了,她这是在赶他走? 他身后的云尘同样一脸不敢置信,这世间还有姑娘看不上他家主子的? 谢行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垂眸说道。 “姑娘说得是。” 不知为何,许是刚沐浴完。 他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许雾气,看着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江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可是盛朝的战神,谁敢给他委屈受? 江绾送他来到了门口,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 “世子,且慢。” 谢行之眸色一亮,桃花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江绾垂眸,心虚开口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同世子道歉。” “我之所以没有及时赴约,是因为我找到了春日宴上推我下水的人。” 谢行之眸底的笑意一寸寸退去,肃杀之意慢慢浮现了出来,嗓音低沉道。 “是谁?” “是柳家的夫人。” 江绾本来不想拉谢行之下水的。 但她觉得,柳家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她素来就不是个能以德报怨的。 再者,自己落水之后,谢行之为了救自己,名声亦受损…… 慢着! 江绾突然想起,谢家家风清正,当年这谢行之不过是因为长得好看,从状元郎被降为探花,就被罚跪了一夜祠堂。 那这次呢? 江绾想到这里,语气有些歉意地说道:“落水一事,是我连累了世子,不知道世子可曾因此受罚?” 谢行之哽住了。 这怎么说呢? 受罚,这是不可能的事。 谢行之素来不近女色,家中其他三个哥哥都成家立业了,大哥都有了孩子。 唯独他,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虽于朝堂上表现出色,但在谢父眼里,他有什么可得意的,连妻子都没有。 后来,这谢父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知晓自家这个混不吝儿子竟然干出了英雄救美的事来?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他问过了谢行之的小厮,再次确认救人的,确是他那个不成气的儿子。 给他激动的! 连夜在谢家祠堂磕了好几个响头,和列祖列宗唠嗑了一夜。 次日,非逼着他对人家姑娘负责,就差没敲锣打鼓地上门提亲了。 还好,谢行之告诉他。 这姑娘家脸皮薄,让他别捣乱,他自有盘算。 知子莫若父,这谢父一听这话,就晓得自己儿子,对人家小姑娘的想法,绝对不清白。 给他激动得,当天晚上又跪了一夜。 江绾见他沉默,以为自己真连累谢行之受了罚,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主动说道。 “这次是我连累了世子,要不改日,我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也好同谢大人解释一下。” 江绾怕谢行之误会,生怕他以为自己是想借机攀附他,于是主动说道。 “世子放心,我没有其他目的。” “母亲这几日已经在为我议亲,相信很快就会定下来,不会影响世子的。” 谢行之原本的笑意哽住,嗓音沉了下来,不确定地问道? “你方才说,你在议亲?” 江绾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是的,等这几日过去,我……” 谢行之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嗓音低沉清冽:“明日辰时,我来接江姑娘。” 江绾:“啊?” 谢行之:“不是要替我解释一二?” 江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只是她没想到,这谢行之真要她去? 这谢行之难道听不出来,她方才只是在客套一下的吗? 沈书白说过,这谢家人骨子里最看重礼数,这落水一事,是她连累了谢行之,也不知道他父亲会不会因此迁怒于她? 第9章 别人会误会的 谢行之停顿了一下,“明日正好是家母的寿宴。” 江绾愣住了,怪不得谢行之要去求平安符,许是想在母亲生辰之际,尽一份为人子女的孝顺。 江绾有些过意不去,若非自己,谢行之早就求到了平安符了。 江绾答应了谢行之的邀请。 但到别人家里参加寿宴,哪有空手而去的道理。 江绾让人去打听谢家的情况,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 这谢行之的父亲,谢大将军,十六岁从军,十八岁被封为平定大将军。 他和谢行之不一样,谢行之是中了探花之后才改为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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