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闻琅淡淡一笑,看着苏屿离开的背影,最后消失不见。 阿屿还记不记得,幼时去看南山满山的桃花,你跑急了些磕破了膝盖,本以为会影响你看花的心情,但即使一瘸一拐你也依旧走在最前。 不会因为任何挫折而放弃前行的路。 那是他心动的开始。 阿屿,你要一直强大下去。 那时未说出口,现在包括以后,都也不会再说出口,我爱你,以及我会在你身后。 * 本用于成婚购置的小院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到,齐珩本来信心满满,他在客栈等着苏屿来找他,但是却等来了苏屿去了通判府的消息。 然而她出来后径直回了府,就没再出来,一直到现在。 而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她不会选闻琅的,这是齐珩确定以及肯定的想法,可她为什么还没来找他呢? 他心下没着没落,乱七八糟的。 他胡乱地想着,他给苏勉留下的印象可不怎么好。起先不愿娶,到现在辞官,他连正经的营生都没有,也没有苏屿有钱,都不用比,他若是苏勉,替女儿选女婿,也不会选自己。 想到这,齐珩更是叹了口气。 这两日他也是在斟酌苏勉的话,他也知道自己辞官过于草率,但毫无顾忌地回头,心里又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一直到亥时末,齐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还是睡不着,又翻了回墙。 幸好苏屿没睡,她托腮在窗边看月亮,也不知在想什么,是在想什么事还是什么人。 然而下一瞬,想的人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敲了窗户。 “邦邦”两声,敲窗框的声音让她瞬时回神,就看到一张俊逸的脸突至面前。 他离得那么近,眼尾提起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可苏屿倒一点没怕,还以为是幻象,疑惑地蹙了蹙眉,下意识伸手戳了下对面人的脸,能戳动。 竟然是真人。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惊讶中又带着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松风听见动静起夜来看,又惊了一惊,不过她见怪不怪了,这次没用苏屿说,她就自个乖乖地回去继续睡了。 “睡不着。”齐珩回。 “跑这一趟岂不是更睡不着?”苏屿压低着声音,夜里太静了。 齐珩的目光略带迟疑,他往窗户里探了探身子,想离苏屿近一些,但张了张口还是欲言又止了。 苏屿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一紧张,下意识后撤一步,不满地疑惑挑眉,“有事?” “嗯。”齐珩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但他心事重重又不说的样子让苏屿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他还是不吭声。 苏屿觉得好笑,于是调侃着,“有事就说嘛,若是被爹爹看到,少说要打断你的腿,更不会把女儿嫁给你了,今个他还夸你了呢,你晚上就要打他的脸。” 然而闻听苏屿此言,齐珩却敛了敛眉。 他很快就琢磨出来,自己是被耍了一通。 无奈吐气一笑,不过心里是一点压抑感也没有了,反而升腾出数不清的欢愉来。 苏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从心事重重变成压也压不住地勾唇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又放在自己额头上,看看烫不烫。 这番操作下,对面的人甚至更开心了,他咧嘴笑出了声。 齿白唇红的模样,又侧头勾了勾唇角,带着些了然于胸地挑眉,让苏屿不由被吸引多看了几眼。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又因何突然高兴成这样,但还是被他的嘴唇吸引,不自觉地看了几瞬,直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后才知道躲闪。 “笑什么?”她为自己的出神而感到赧然。 可不过片刻,目光又攀上他的脸,往唇上又多看了几眼。 毕竟齐珩很少露出这般模样,简直笑得她心神荡漾,她想多看两眼,尚且不算过分吧? “叔父让你去的通判府?”齐珩问。 苏屿没立即回答齐珩的话,她轻蹙了下眉毛,福至心灵,也突然了然了齐珩这么晚突至的原因,“这么在意?” 她学着他的模样笑,眼睛弯起的弧度与月牙一致。 齐珩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又往前靠了一靠。 他速度很快,她还没来得及躲,他的鼻尖就蹭到了她的鼻尖。 他想亲她。 但很遗憾,还是让她躲掉了。 “我能进去吗?”他站直了,又不死心地问。 “不能。”苏屿双手撑在窗框上,凶巴巴地道。 然后她往前微微抬脸看他,又皱了皱鼻子,笑得狡黠,也做好了他若再去吻她躲的准备。 果不其然,齐珩又凑了过来,她下意识要往后撤身,却被他掐了脸止了她后撤的动作。 唇瓣被力度带的撅起,轻轻张开后却难以闭合,她瞪 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手指不自觉地蜷起,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唇。 然后他吻咬她,在略作小惩戒后离去,手却依旧未松。 他的深喘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再去看到他的眼睛时,却发现他的眼睛始终在盯着她的唇。 贪婪地,渴望地,无比灼热地。 然后,齐珩跳窗了。 “登……”徒子二字的叫嚣,苏屿还未吐出口,就被齐珩一手掌握了后脑勺,一手按了右手。 齐珩垂首歪头,不断歇地吻咬,还不忘空出来一只手关窗户,她节节后退,最后被按在了墙上,逐步失守。 他吮着她的唇,感受到了她另一只手的不老实,试图推他阻止他进一步攻城略地,干脆撤身一手抓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又欺身过去。 苏屿不满地咬紧牙关,倔强的眼神中也同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齐珩轻轻捏了下她的腰,在她小小的惊呼中,他撬开了她的牙关。 屡试不爽,齐珩勾唇笑,狡黠地。 终于落到实处的吻,他有些凶地去吻她,发泄着自己的思念。 离唇的时候,苏屿剧烈喘息着,似在云里雾里,也有些站不住,偏面前的人开始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去。 她开始情迷意乱地闷哼,最后脱力地被拦腰抱起至于她的床榻。 他吻遍她的全部,满意地看着她眼神迷离,又喘着粗气咬她的耳垂,带着些难忍的狠意轻轻去扯,听着她有些吃痛的闷哼,简直招架不住。 “要不然你……”苏屿开口,下一瞬被齐珩反捂了唇止了后边开口的话。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行。 别勾引他犯错。 那你……苏屿曲腿不小心碰到,脸热得要烧起来,她合上眼睛,开始替他想办法。 她预备将手递给他,却又记起那夜,便并齐了膝盖。 …… 第二日苏屿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记得他有吻吸,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前胸,两三处的痕迹让她不自觉咬唇,羞赧不已。 幸而不是在脖颈这些地方,穿衣便也遮住了。 而听见外面似有嘈杂的人声,苏屿下意识叫松风,疑惑着问:“外面在做何?” 松风支支吾吾,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苏屿更加好奇了,起身出了房门又出了院门。 却看见几个小婢女爬着梯子在她那院的院墙上,战战兢兢地在修,仔细看,她们把石灰粘土浆抹在墙头上,然后又往上放碎瓷片。 而苏勉……在下面指挥着。 “爹爹,”苏屿叫了一声苏勉,尽管已经心知肚明,但在父亲面前,永远是小孩子,所以还是懵懂地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何?” 看着齐珩端来茶水,苏屿瞪圆了眼睛,他昨夜不是走了吗? 意识到他的衣服和昨日不一,苏屿松了口气。 “叔父,请用。” 苏勉接过后看了一眼齐珩,意味深长,“也没什么,就是瞧着府上院墙太低了,怕府上有梁上君子光顾。”
第131章 苏屿心下尴尬,不过还是佯装不知,懵懂地看了看爹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面上是不露半分。 她深觉自己伪装极好,却又和齐珩对视时,看到他更是宠辱不惊。 显然,有人比她装得更好。 于是不由暗骂,假正经。 也不知二人聊了什么,一整日都闷在书房里不出来,连午饭都是二人一块用的,也不带她。 “走了吗?”苏屿不止一次让松风偷偷去看。 “还没呢。”每次都得到这样的回答。 真是的,有什么事儿还瞒着她呢,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苏屿打开一本商经看着,可到底是心不在焉了些。 第二日,当这江宁府十里八乡最出名的薛媒婆穿着精神携带着雁到苏府时,苏屿就知道他们昨日聊了什么了。 待媒婆走后,苏屿就凑到苏勉面前,“爹爹,怎么还需媒婆上门呢。” 看着桌上摆的红绸包,又疑惑问着:“这是何物?” 她拿起展开一瞧,就明白了。 内里包着一个小贴子,洒金笺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齐珩的曾祖、祖、父、他的名和字、年龄、生辰、宅邸、田产……是庚贴。 包的这么仔细,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早就交换过了,爹爹不在时,女儿自己做主的。” “你呀,”苏勉无奈一笑,带着宠溺,“成婚还是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辰八字还是要合的。” 说罢,苏勉突然想到,“虽说当年齐兄在的时候,也是合过的。” 苏屿忍不住笑了,“所以说,又合一次?这是第三次了?” “正缘当如此,合几次都是好兆头,命中注定的良缘。”苏勉道,看起来是极满意这个女婿了。 苏屿虽内心欣喜,嘴上还是不饶,“准备成婚的去合八字,还不过是讨个吉利话,有什么缘不缘分的?” 过了几日,命馆术士合生辰八字的吉祥话来了,“……红鸾天喜同宫,婚缘天定,感情深厚。” 苏屿看完又想起上次批的,“双方大运,财来官旺,婚运同步,富贵可期。” 这八字合的就没有不好的,于是又笑着问苏勉:“爹爹,还记得第一次的八字批语吗?” “八字相合,十神互补,日柱相生,夫妻恩爱,家业昌隆。” 怎么会不记得呢,简直倒背如流,当时这门亲事可是包含了苏勉和齐惇的殷切希望。 好在兜兜转转,一切也都回到了起点。 纳彩、问名、纳吉,一切都很快,到了纳征的时候,下聘礼就要多费些时日了。 首饰绸缎布匹,茶叶喜饼三牲,苏绣湖笔徽墨……成双成对,对着礼单,苏勉一个个看过,他不至于要求齐珩的聘礼过于铺张,行那强人所难之举。 但多数人有的,他女儿也得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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