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原本是不想来的,他早有心上人,却不得不接受赐婚,王妃还是太后安插给他的眼线,他犯不着去招她,可不来又不行,谁知道王妃会不会因为没有圆房去找太后告密,太后再借此刁难他一回,他何必自找麻烦。 他冷冷道:“躺好,脱衣服。” 王妃一愣,轻手轻脚爬上床钻进被子,不多时寝衣裤子出现在床脚,沈业掀开被子进去,当着王妃的面脱了中衣,王妃在他身下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睁,直到疼得受不了时,才颤抖着嘴唇推他:“王爷,疼…” 他知道女子初夜会很疼,也知道要先安抚她让她放松,可他不想,哪怕这也是他的初夜。 王妃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哭,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没停过,她哭得楚楚可怜肩膀不住地抖,沈业斜眼瞟过,心里颇不是滋味。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方才,他第一次和女子这般亲密无间地贴近,少女身上散发着清冽的香气,胸前的丰腴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忍不住把手覆了上去,触手尽是温软。 尝到甜头,沈业有些贪恋,他想哄哄王妃好让她再配合一次,看到王妃柔美的侧脸时他突然惊觉,相府送来这样一个美人,不就是想让他陷进去吗,他从小就知道越美的事物越危险,王妃顶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带着目的嫁给他,又该怎样心怀鬼胎。 他在被子里摸到王妃的脚踝,微微用力就把她从床里拽到身边,王妃看他的眼神从羞涩变为恐惧,行动之间更是抗拒他。 沈业不满,张口重重咬住王妃的肩,直到留下深深的齿痕才松口,现如今他比谁都讨厌她,恨不能咬死她让她永远消失。 一炷香后他离开主屋,临走时还能听到王妃哽咽的哭声。 他没有心软,让人送了避子药过去。 次日他娶侧妃进门,敬茶时王妃的眼睛肿得比桃子还大。 有了侧妃,他便不再去主屋,还把打理王府的权力给了侧妃,传话的人说王妃听后也没多说什么,任王爷安排。 沈业不了解王妃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她是个祸害,他故意允许王妃进他的书房,想趁机抓住她打探消息的把柄,可等了两三个月,王妃都没露出半点马脚。 准确来说,他有两个月没见过王妃。 许是冬日严寒,不方便她动手吧。 待到三月春来百花盛开时,沈业身边的人出了点岔子,高门大户常有下人借主子的名头放印子钱,这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不闹出事也来无人追问。偏偏他身边的人收钱时闹出了人命,求他相助他才知晓,想用钱摆平时却被相国宋铮知道,居然带头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 岳父参女婿,女婿还是王爷,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沈业为此受了责罚。 下朝后他坐在书房发呆,王妃居然很开心般来找他,手里拿着一支海棠。 他看到王妃就想起她父亲,想起宋铮言之凿凿参奏他时让人厌恶的嘴脸,父女俩果真是蛇鼠一窝,联起手来害他。 分明就是她告密,居然还敢在他面前炫耀。 沈业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让她滚。 王妃流着泪失魂落魄跑了出去,在屋里大哭一场。 十几天后沈业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她,送了首饰当做补偿,王妃欣喜收下,看他的眼睛又亮起来。 这姑娘可真好哄。 又过了几日,王妃对他说喜欢他。 沈业暗讽,装得也太不像。 既要做眼线,好歹多学点新鲜的,一上来就说喜欢,装作一副跟他交付真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假。 天长日久,王妃往他身边凑的次数多了,偶尔让下人送块手帕给他。 天蓝色的手帕上绣着一朵桃花,绣功看着不错,可是侧妃给他绣的帕子已经不少也用不完,要王妃的做什么,他随手把帕子丢在一旁,没去管它。 王妃喜欢出府玩,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溜去街上,沈业派人跟了几回,发现她有一半时间是跟一男子见面。 他还以为是她的老相好,让人盯梢后发现两人在一起只是喝酒聊天,再就是吃小摊上的东西,连手指都不曾碰一下,听来的几句话里也没半点暧昧之意。 沈业觉得不妥,一个姑娘爱喝酒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还出去跟男人喝,这算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得问王妃,得知只是少时好友,他竟松了口气,叮嘱几句出去玩不要闹出事端,而后作罢。 只要王妃不缠着他,别在他面前晃悠,怎么都好说。 但也有不好说的时候。 王府花园那么大,假山凉亭又多,出门总会遇见几次,他陪着侧妃逛园子时看见王妃,王妃就会跟他搭几句话,他不咸不淡,王妃也不恼,依然笑盈盈。 她笑起来,是很好看,比侧妃还好看。 沈业看不得王妃这般假惺惺,故意整她,给她吃酸掉牙的果子,往她身上扔小虫吓唬她,看她露出猝不及防的呆傻表情时莫名地满足。 王妃第一次抱他,也是在花园里。 沈业一个人在假山闲逛,碰上没带任何侍女的王妃,王妃在假山下坐着剥莲子吃,见他来赶忙放下莲蓬跟他打招呼,再次将喜欢二字说出口。 她说:我是真的喜欢王爷,不全是因为王爷长得好看,王爷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 沈业侧目,王妃可真是厚脸皮,哪有女子整天追着男人说多喜欢人家的,她倒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对。 王妃未必喜欢他,只想取得他的信任吧。 他讨厌王妃,是王府谁都知道的事,王妃自己应当也知道。 要不他怎么会为侧妃跟她吵架,她的待遇也不如侧妃。 沈业嫌弃地白她一眼,转身要走,忽然身后受力,王妃从背后抱住了他,又跑到他面前欲言又止,下一刻竟踮起脚尖想亲他,沈业下意识别过脸,伸手推开她。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简直不知羞耻。 当晚沈业做梦,梦里头一次出现王妃的身影,她在花园里又笑又闹,在追一只雪白的兔子。 繁复的衣裙绊住了她的脚,她狠狠摔在地上疼得直皱眉,却一颗眼泪都没掉,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又笑着去追兔子,兔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他递过兔子王妃却没接,惊慌地看他一眼就跑开了。 沈业醒来分外生气,王妃凭什么嫌弃他。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一个不会,就这点,哪里比得上侧妃。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侧妃,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心中释然。 只要有侧妃在,王妃好不好都不重要,王府不缺钱,好吃好喝养着她,做一辈子相敬如宾的夫妻也就是了。 但显然王妃不这么想。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闹腾,想法子往他跟前凑,找不到他就去找侧妃,打牌钓鱼出府,反正没有消停的时候。 那几日侧妃刚好得了风寒,沈业担心地不得了,回府就守在她身边,偏巧王妃屋里的下人来传话,想请他过去吃饭。沈业脸色沉了下来,王妃也太会争宠了,见他宠着侧妃就这么急不可耐,要把他叫走。 沈业训斥了来传话的下人,让她转告王妃以后别来找他。 这年冬日京中的雪来得格外晚,下了第一场雪后,皇帝太后去温泉行宫,王爷公主们随行。 沈业不想带王妃去,直到出发前一日侧妃才劝他,王爷出行不带王妃只带侧妃,不知会招来多少口舌,他才不情不愿带上王妃。 这回王妃倒知情识趣,没再往他身边凑。 沈业受命外出查看行宫布防,绕过一无人的院落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轻笑声,好像还不止一个人,他还以为是没有规矩的宫娥胡闹,穿过走廊前去查看。 院里雪花飞扬,几名女子在打雪仗,最中间是他那不消停的王妃,王妃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披着斗篷毛茸茸一团,跟梦里的兔子一模一样,正弯着腰在地上拢雪,团成雪球向身边的宫娥们扔过去。 雪球没扔到宫娥身上。 扔进了沈业心底。 他看着蹦蹦跳跳的王妃,忽然很想把这只雪兔子揪着耳朵抱在怀里揉搓,看看白嫩无害的皮毛底下藏着些什么小心思。 嗯…怎么说呢。 就是很想吃掉她。 他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王妃回身恰好跟他四目相对,立刻屈膝朝他行礼问安,前所未有地端庄大方。 沈业不大高兴。 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一看到他就跟被雷劈了似的,连笑都不会笑了。 巡防结束他特意绕路去了方才的院落,像是期待着什么,可是王妃不在里头。 空荡荡地没有人影,只剩一地残雪,在月光下发亮。 沈业鬼使神差般走到王妃站过的地方,慢慢蹲下,抓起一块雪团成雪球,手轻轻一扬,雪球砸在柱子上。 王妃刚才也是这样的吧。 他突然很想笑,也就真的笑出来了。 行宫温泉男女分开,王妃有自己单独的温泉,沈业换了一身素净的纱衣去找王妃,先入眼的是王妃的背影,一头瀑布般浓密的发丝披在肩头,纤细的手臂搭在池子边上,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沈业走到王妃身后,手搭在她肩上,刚想说话就听到王妃说:来得还挺快,用点劲儿,昨晚没睡好脖子疼。 感情王妃把他当成了来按摩的宫娥。 沈业没有否认,掌握好力度给她按摩,从脖颈到肩膀,移到肩胛骨,再移到脖颈。 他想起新婚之夜少女的躯体,想起手心的柔软,想起她呜咽时的腔调,心中涌出一阵无名火,燥得他难受。 沈业朝前探了探身,恰好看到王妃胸前的羊脂白雪,手底的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王妃不明所以,口中说着怎么了,回头看见是他大惊失色,立即捂着胸口退到温泉的另一边,沈业玩心顿起,抬腿下了温泉,一步步朝王妃逼近。 王妃结结巴巴地让他别过来,想往池子外跑,一起身湿透的布料全贴在身上,倒让他看了个遍。 王妃羞恼极了,缩着脑袋退回池子,沈业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才认命不再躲闪。 她闭着眼睛引颈受戮的样子实在过于可爱,可爱到沈业只想一直看着她,直到真正会按摩的宫娥进来才打破这份少有的亲近,沈业拧干衣角的水,依依不舍离开。 回京不久就听闻王妃病了,病得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沈业想去看看,都快走出书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从前最不想见到王妃,甚至还恶毒地想让她死,想让这个祸害永远消失在他面前,现在听到她病了他居然会心疼,居然想去看她。 怎么可以。 他忘了王妃是谁的女儿了吗,忘了她处心积虑接近他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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