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说完才发现自己触发了‘违禁’,忙转头去看裴彻。 裴彻背着光,站在她身后,唇角含笑,眉目含情,“那把我的也给你。” 姜时愿心里欢喜,面上却不大显,骄矜地伸出戴着大宝石戒指和玉镯的手,伸到他面前。 “好重,手累了,裴大人扶我一把。” 裴彻轻笑,握着她的手指,把她从她的生辰礼物前,牵到他的生辰礼物前。 “拆了都给我吗?” “嗯,都给你。” “好,那我就再辛苦辛苦一下。” 姜时愿‘勉为其难’地打开了裴彻的第一个礼物,一下笑开了怀。 “金枝大嫂爱上大哥是有理由的,跟馄饨无关。”她确信。 裴家主似乎早有预料,送给裴彻的礼物,全都是成双成对的,一样的琉璃盏,一样的澄泥砚,每一样都是两个。 裴彻有,她也有。
第116章 风在他怀里停住了 今日是裴彻生辰宴,裴氏各支的小辈们,少不得要来磕头拜大寿。 “祝十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娃娃们甚是乖巧,只是不知怎么地,以往面不改色从不介怀的人,今日被人跪拜,脸色格外的低沉,吓得小娃娃们,连荷包都不敢要了。 还是十奶奶‘和蔼慈祥’,每人给了一只威武的金蚱蜢,娃娃们高兴地举着金蚱蜢跑去看戏了。 “怎么成了个婚,反倒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姜时愿嗔了他一眼。 今日既有酒宴,又临近年关,裴氏各处的人都赶了回来,裴彻自去招呼应酬,姜时愿跟着裴夫人二夫人去准备今晚的家宴。 好歹也是她夫君的生辰,她总不能一点活都不干。 裴夫人统筹大局,二夫人则是带着姜时愿去了厨房。 二夫人温柔恬静,但有一手好厨艺,姜时愿在二夫人的指导下,做了一碗长寿面。 天知道,她在搓那根面条的时候有多紧张。 裴夫人宋氏在旁看着直笑:“我第一次给裴征做长寿面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紧张,生怕断了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好不容易扯出来一根案板长的面条,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姜时愿转头好奇看向裴夫人:“怎么了?” “裴征那榆木疙瘩,一筷子下去,先搅和了两圈,一根面断成了七八截。哎哟,气得我呀!”裴夫人学着裴家主的气势,手指在跟前划了两圈。 姜时愿已经能想象那画面了。 二夫人浅浅笑道:“大哥那是太激动了。你半夜从家里跑出来叫他出去,要做第一个祝他生辰的人,大哥能不激动吗?” 姜时愿一愣:“二嫂怎么知道?” 二夫人直笑:“每年生辰,大哥都要拿出来抖搂一遍,府上的娃娃都能倒背如流了。” “他就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个事翻来覆去挂嘴边也不嫌烦。” 裴夫人也跟着笑,那笑容里没有嫌弃,全是温柔和骄傲。 转眼天黑,夜幕降临,外头雪声簌簌,厅堂里薰着暖炉,挂着隔风的毛毡毯,欢声笑语又温暖如春。 “长寿面来了。” 姜时愿将自己亲手烹制的长寿面端到裴彻跟前。 “尝尝,我第一次做的。” 面条虽然有些粗细不均,但是完完整整,绵远流长。 裴彻尝了一口,夸道:“很好吃。辛苦了。” “别说话,一口气吃完。”姜时愿急道。 裴彻失笑,不急不缓低头吃面,其他人也纷纷入座。 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大规矩,更没有分男女席,各自都揽着媳妇孩子入座,气氛十分温馨融洽,隐隐已有过年团圆的氛围。 裴老夫人格外高兴,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桑落酒,一开坛,便有一股桑落与菊花的清香传来。 姜时愿像小猫一样,吸了吸鼻子。 还没开口,酒杯已经被一旁的裴彻摁住。 “不能喝。” 怎么这么扫兴呢?大家都喝上了,她怎么就不能喝了? 姜时愿转头幽怨的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对面的裴家主。 裴家主哪受得了姜时愿这可怜的小眼神,一杯酒而已,怎么把孩子馋成这样? 他还想着待会跟他的‘话搭子’喝几杯,敞开怀好好聊一聊呢。 “十郎,这酒不醉人,让弟妹尝一尝不碍事。” 裴夫人也道:“反正是在家里,就算是醉了回屋歇息就行,不打紧。” 裴老夫人更是直接把人拉在怀里:“这酒本来就是给愿儿准备的,她不能喝,你们都别沾了。” 这下所有人都向着姜时愿,裴彻倒成了众矢之的,只得松开酒杯。 “还是娘最疼我。” 姜时愿喜滋滋地拿起了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但她也不自己喝,而是又给裴彻倒了一杯,随后高高举起酒杯,朝众人笑道: “来,让我们祝十郎,岁岁春无事,万喜万般宜。” 众人欢笑,纷纷举起酒杯,同饮同欢。 裴彻亦举杯一饮而尽,也不再拘着她,任她与自己的家人说笑谈天,把酒言欢,只在桌子底下,将她的手紧紧扣着。 岁岁春无事,万喜万般宜。 不敌此刻,佳人在侧,满堂同欢。 姜时愿酒量确实不大好,不过三杯下肚,便觉有些眩晕。 她靠在裴彻身上,红扑扑一张脸,看着席间的人。 裴家主应该是喝了不少,只见他拉住了妻子的手,有些委屈道:“金枝,他们都说,你当年不是喜欢我,是喜欢巷口的馄饨,是这样吗?” 裴夫人酒杯一放,“谁在那妖言惑众,我当年就是冲着你来的,馄饨我早吃腻了。” 裴家主立即挺直了腰板,看向裴二爷:“老二,你听听,你听听。” 裴二爷才没空理会他,裴二爷忙着给二夫人剥虾剔鱼刺。 姜时愿挽着裴彻的胳膊,凑到裴彻耳边小声道:“大嫂撒谎了。” 大嫂当年就是只为一碗馄饨而来的。 姜时愿知道。 大家都知道。 裴家主也知道。 但是大家谁也不说。 好可爱的一家人。 只有这么可爱的一家人,才能养出那么好的裴彻来。 “累了吗?”裴彻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问道。 姜时愿靠着他的肩头,抬眸迎着他温柔的视线,他深邃的眸子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她。 姜时愿心思微动,张了张嘴:“不累,但我现在好想亲你。” 姜时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小院,只记得她话刚说完,男人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上了披风,可一出门就扣着她的头亲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边跟她接吻,一边抱着她走路。 他们踩着雪,就着那稀薄的白光,一边走一边拥吻,脚步凌乱的像两个迷路的小偷。 从宴会的厅堂一路亲到他们成婚的新房里,来不及点灯,一进门,她便被他摁在门后面。 从后而来的拥抱,一贯到底的契合。 姜时愿仰起细颈,裴彻从后面吻住她。 粗重的呼吸,愉悦的低吟。 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裴彻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白日里拆散的锦盒落的满地都是,宝石珠玉,珍稀奇玩,但他知道,这世上最好的礼物,在他怀里。 风在他怀里停住了。 他会永远抱住她。 【全文完】
第117章 番外 冬至-温泉 裴家主虽然话很多,有时候听多了也会觉得吵得慌,但姜时愿还是在他和金枝大嫂爱情故事的间隙里,抓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关于裴彻的。 那就是,裴彻从小就不喜欢湿哒哒衣服黏腻在身上的感觉,所以至今没有学会凫水,也很少去泡汤池温泉。 听到这,姜时愿就有想法了。 裴彻不会,但她会呀。 于是,回了太傅府,有个女人矫揉造作就开始演了起来。 先是拒绝了裴太傅的投喂。 自上次夸了裴彻的银耳雪梨羹后,裴彻的书房里就多了一摞食谱食记,作为政务繁冗的调剂,每日处理完公文,这个男人就会奖励自己研读食谱两刻钟。 一个月下来,成就巨大,裴太傅已经是太傅府里除厨娘外厨艺最好的一个了。 冬至这日,裴彻特意为姜时愿煮了一碗桂花酒酿圆子。 姜时愿拒绝了,这个女人不仅拒绝了,还对着那一碗香气扑鼻的小圆子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好吃吗?”裴彻问道。 姜时愿盯着那些个白滚滚的小圆子,望‘圆’兴叹,“唉——不是不好吃,是我嫉妒这小圆子。” 裴彻不解。 姜时愿伸手拿着勺子拨弄着小圆子,满腹幽怨道:“我怎么就不能像这小圆子一样,在这冷风萧瑟的寒冬里,泡在热气腾腾的汤水里,翻个滚,再翻个滚。” 裴彻失笑,自然是懂她这拐弯抹角的意有所指,“想去泡温泉?” 姜时愿嘻嘻笑了下,不装了,一勺子下去,挖了两个圆子塞进嘴里,脸颊顿时鼓了起来。 “最近觉得身子疲乏的很,怎么也提不上劲,想着泡泡温泉,去去湿气,会不会好些。” 裴彻颔首,她这几日确实老是喊累。 明明也没折腾几下。 裴彻当即安排了马车,他自然也跟着作陪。 车马一路顺畅到了城郊一处清幽的庄子前,姜时愿掀开车帘,积雪皑皑,入目是一片傲骨红梅,宛若朱砂点雪,玉骨冰肌。 正是之前红豆跟踪‘如夫人’时,提及的那处温泉别庄。 “怎么会想着用娘的名号来帮我?”姜时愿好奇问道。 裴彻苦笑了一下:“我起初也不知道。” “我只是听说你香铺生意不好,而娘名下正好有南下广销香粉的商队,便随口向她举荐了沉香坊。但我没想到娘会亲自出马,把你推荐给了京中所有贵夫人。” 姜时愿有些意外:“是娘特意在帮我吗?” 裴彻点了点头:“娘知道你,十年前,你们见过。” 姜时愿一愣,想了想,忽然想起久远的一件事。 是那位夫人! 十年前的某日—— 天气刚入冬,她抱着在路面遇见的可爱狗崽欢欢喜喜去别院找裴彻,大门外一辆马车叫住了她。 “小妮儿,你住这里吗?” 马车上厚厚的车帘掀起了一角,一只手略显枯瘦的手朝她招了招,但妇人苍白的脸上笑容可掬。 有点像小夫子。 姜时愿顿时放低了防备,朝她的马车走了过去,还未靠近,就闻得一股苦涩的药味。 她的鼻子一向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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