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算是渡过一劫了吧? 不过她如今不敢随意相信任何人,还是决定给自己留一个保命的筹码。 “这六绝蛊是百年之前有一个名叫圣艾国的产物,国家灭亡许久,据医书记载,残忍的蛊毒早已被大黎毁灭。如今您身上的这个,大概是有心之人留下的漏网之鱼。我在医书上偶然看过两眼,大概可能也许能解。毒和蛊两样,总能换您帮我救家人吧?” 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临渊的反应,如果他发怒,那她便立马改口。 萧临渊面色平淡,与她对视许久,他从未见过这般清澈的眼睛,清澈到小心思浮于表面一眼可望穿。 究竟是这姑娘太擅于伪装,还是真就单纯无辜的呢? 他使劲眨了两下眼睛。 宋子衿如释重负,很狗腿地起身,拉过薄被,给他盖上。 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还光溜溜的,又红着脸下床将自己的衣裳穿好。 两个发髻早就歪了,松松散散挂在耳侧,可见刚刚她在他身上有多投入。 哪里像是被逼迫来做这种事的良家子? 萧临渊狠狠闭上眼睛,将梨花带雨的脸从自己的视线中剔除。 可她存在感太强,像是被砸到头时出现在眼前的星星,绕着他前前后后地转,怎么都不消停。 宋子衿敏锐感知到他的嫌弃,下意识咬住嘴唇,低垂着脑袋。 在他面前,怕是再抬不起这头了。 不确定那位嬷嬷什么时候会过来偷听墙角,不卖力做,惹了萧晋不快,家人怎么办? 反正如何都要卖力做,所以她学着享受些怎么了? 她都那么努力了,还不兴享受一番么? 这种事又不是只有男人可以享受…… 很委屈,又无可奈何。 还不敢跟战神犟嘴,怕自己没了小命。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明明救了他一命,他还看不起她。 水汪汪的杏眸里再次蓄满了泪水。 萧临渊听觉尚在,耳朵动了动,眼睛往右侧转,只瞄到了一个缩在床脚处的一团淡青色身影。 连哭的声音都这般娇媚,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个奸细。 生平最不喜这种娇滴滴的女子,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没完没了,让人心烦。 他本想充耳不闻,可她实在太能哭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尖尖。 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出,故意制造出声响来。 宋子衿捕捉到他的信号,擦掉眼泪想起身查看,可腿软得要命,站不起一点。 只能跪行到床头,双臂撑着床沿看他。 眸子红得要命,瞳孔却如水洗过般清澈,一滴清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像清晨的露珠;一滴泪凝在眼尾,要掉不掉。 是很难忘怀的那种惊艳。 如果不是专门对着镜子练过,他不信有人天生能有这种媚色。 萧临渊喉结滑动,一时愣神。 宋子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带着哭腔问他:“您是想见家人么?” 袖摆的晃动带动了空气的流动,那股香味飘散过来,他贪婪地猛吸了几口,吸完了又唾弃自己像个变态。 接着使劲闭了两次眼睛。 宋子衿不懂他的意思,歪着头看他,“您眨两次眼睛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萧临渊斜着看她,眼睛很干涩,因为长久没见光,甚至流出两滴眼泪来。 宋子衿挽起袖子将他的眼泪轻轻擦干,跟他共识:“这样,连续眨两次眼睛代表同意,眨三次眼睛代表不同意,可好?” 萧临渊赶紧眨了两次眼睛。 宋子衿破涕为笑,毕恭毕敬道:“那您想让我告诉别人您醒了么?” 萧临渊使劲眨了三次眼睛。 他想等身体好一些再说,顺便趁着这段时间观察一下此女子。 “好,那我遵守约定帮您暂时保守这个秘密,您也要记得你昏迷的时候可是与我拉过钩的,一百年不许变啊!” 萧临渊有口难辩,最后只能认命眨了两下眼睛。 气氛难得融洽下来。 宋子衿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可终于达成一致了。 呼——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8章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许多次? “那个,刚刚您那个了……您暂时不想别人知道苏醒一事,只能由我来帮您擦洗一番,冒犯了……” 宋子衿小心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见他只是闪过一瞬的尴尬却没阻止,才去门口吩咐人打热水过来。 青枝将热水端进来,瞪了一眼床上盖着薄被的男人,又瞪了一眼扶着腰两股战战的宋子衿。 “你现在还真是乐不思蜀了,浪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这话成功让站着和躺着的两个人都红了脸。 尤其是萧临渊,听这话,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许多次? 可恶,他竟做了数日的马? 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 宋子衿也羞得不行,不经脑子吐出一句:“这福气你想要还没有呢!” 萧临渊:??? 清洗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宋子衿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感觉良好,她发现了,只要脸皮够厚得像软猬甲,一切伤害都穿不过去。 心态平和地将人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认真,对于萧临渊来说,就越是折磨。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小腹下方忙上忙下,他咬牙忍耐,还是没忍住冲动,大兄弟直愣愣站在宋子衿面前。 宋子衿人傻了,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可能是因为香还有残留,这香效果太明显了……”她咬着舌头鬼扯。 萧临渊只能紧紧闭上双目,拒绝看到丢人的大兄弟。 手忙脚乱忙活完,宋子衿将水送出去后回来替萧临渊盖好薄被。 困意上头,她看了一眼宽敞的大床,却不敢上来。 好在今晚没有嬷嬷听墙角,无人打搅,宋子衿靠着床头坐在地上。 等萧临渊终于战胜羞耻心睁开眼,却听到了她均匀平缓的呼吸。 他轻叹一口气,还真是心大。 小小的一团,怪让人心疼的。 不过装柔弱这招用错了对象,谁人不知他心冷硬如铁。 而且,她这么不爱干净的,竟然能忍住不洗澡。 随即想到她只是个丫鬟,母亲怕是不会在意一个丫鬟的洗澡问题……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吵醒了地上睡得正香的姑娘。 因为睡姿不端正,微微有些落枕。 扭动脖子发出的骨头声响传入床上男子的耳中,他睁开眼,昨日那双凌厉的眸子分明失了光彩。 “醒了?”声音带着许久未说过话的暗哑,有些难听。 宋子衿吓了一跳,这人今天能说话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大腿和腰,缓缓站起身来,“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如你所见,能听能说。” 宋子衿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点光也看不见么?” “别想暗杀我,我手指已经能动了。” “……” 嘴硬的家伙,按照正常情况,他现在全身都应该是无力的,怕是连只蚂蚁都捏不死。 宋子衿挑眉,也不拆穿他,还故意做了个鬼脸。 “因为您昨天瞪眼睛太用力了,才会导致眼睛出问题。” 萧临渊微微侧头,大概还想瞪她一眼,但眼睛实在空洞,没什么杀伤力。 宋子衿偷偷勾唇,他这样子实在是太呆了。 根本不像大将军,反倒像个愣头青。 “不许偷笑,我耳朵好用得很。” “哦。” 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 “我要回去了,您今日只能吃清粥,人参汤少喝些。对了您有没有什么联络点的需要去通知,我可以顺便帮忙。” 他醒了却不想让人知道,定是要趁着对手不备查找证据,大将军嘛,用点兵法是应当的,宋子衿心想。 萧临渊嘴角抽了抽,真是傻,他如果真有据点,怎么会让她知道? 究竟是真的没心机还是装单纯? “你帮我把窗打开就行,其他的暂时要等我身体养好再说。” “哦,好。” 宋子衿明白他这是不信任自己的表现,识趣没再纠缠。 她离开后,一道黑影从窗外飞进来。 “王爷您终于醒了!”来人正是萧临渊的侍卫王戈。 八尺男儿,激动到红了眼。 “小声些,先不要让母亲知晓。我虽苏醒,六觉却未完全恢复,且身体完全无力,这时候公开消息,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王戈点头,“春生可以知晓吧?” “可以。” 春生一直都是萧临渊的近身小厮,他不习惯女子靠近,瑞风院里一直没有丫鬟做事的先例,春生做的就是类似于大丫鬟的活计。 “在我恢复力气之前,洗澡之类的事情不要安排给那女子做。”想到昨晚的情形,萧临渊尴尬极了,轻咳几声。 王戈心虚地垂下头,“属下去萧府查了,人口册子上确实有一个名叫绵绵的丫鬟,是萧晋第二个妾室买回来的。再具体的就不好查了,整个萧府遍地都是丫鬟,仰慕萧晋者众,这些女子嘴巴都很紧……” 以前每每看到萧晋那张和王爷三分像的脸,王戈就觉得愤怒。 如今以老王妃的处事结果来看,萧晋定然是老王爷的种了。同样的种子,种出来了截然不同的两兄弟。 王爷深明大义,英雄胸襟,偏生萧晋是个阴险小人,伪善作恶。 年纪轻轻晋升为三品侍郎,架空尚书,权柄极大,却只用来帮助皇帝对付自己的血脉至亲。 对亲人无情就罢了,还可以解释为上一辈的恩怨。 偏生这人还是个没有节制的,不说烟花柳巷暗地里去了多少次,光正妻就气死过两个,小妾无故消失者四个。 生了一副好皮囊,专门用来勾引女子,府中的丫鬟被他下手的有多少不知,但传言不少对他芳心暗许,死心塌地。 另外萧府各处安插不少暗桩,都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多重原因堆叠,导致萧府的消息很难打听出来。 这些情况萧临渊也清楚,几年前萧晋第一次来王府认亲的时候,他就暗中派人盯着了。 “萧晋用绵绵换了曾元霜,也就是两个月前皇帝赐给您的冲喜侧妃,太医院院使的庶女……” 这话的内容有些炸裂,王戈仔细观察着萧临渊的表情。 第9章 我就做做样子 见萧临渊没有生气,王戈才继续道:“老王妃怀疑曾元霜是皇帝的探子,做主将人关进柴房。 不久萧晋就提出了以人换人,属下不好确定他是将计就计还是真的要救曾元霜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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