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绩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很快拿衣袖擦去。 “父亲对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们竟然想把父亲留给我们的这点都吃干抹净。若是没有萧府,我们恐怕早就惨死在哪一坐山头的悬崖底下。好叫他们名正言顺的霸占父亲的财产和母亲的嫁妆。” 萧绩倔强道:“两日后,让他们报官吧。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含芷紧张道:“绩儿!那官府牢狱是你一介文弱书生可以去的么” “萧绩,你可能不知那里头的门道。我进去过我有发言权,进去全身上下都会被搜刮,要吃要喝要穿全都得靠家里人送银子。不然就只能被毒打。” 赵观棋越说萧含芷越紧张,纤细的手指掐着桌子边边,像是用力的要抠出一个洞来。 “这不是还有两日,萧绩你先安生休息,含芷你也别担心,一切有我,大哥不管我来想办法!” 赵观棋那温暖而坚定的话语,犹如一道明亮的光芒穿透了萧含芷心中的阴霾,让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栖息之所,也让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至少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此刻,萧含芷那双美丽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浸湿,豆大的泪珠宛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般在眼眶周围来回打转、徘徊不定。仿佛只需再轻轻一眨眼,这些泪珠便会如决堤之水一般瞬间倾泻而下。 果然,下一刻,那蓄积已久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哭什么?”赵观棋见状,心中不禁一疼,连忙伸出手轻柔地替她擦拭掉那些滚落的泪珠。他的动作极其温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伤眼前这个如同易碎瓷娃娃般惹人怜爱的女子。 看着萧含芷那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恐怕都难以无动于衷。别说是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轻声安慰一番,就算是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只见赵观棋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哭泣的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对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他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给予了怀中之人无尽的安慰和安全感。 赵观棋低头凝视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疼惜。 他微微皱起眉头,用低沉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 “别怕!一切有我呢!” 这句话如同一句誓言,重重地落在了萧含芷的心间,她刚刚被亲戚所寒心的心瞬间感受到了温暖。 赵观棋于萧含芷来说就像是春日暖阳。 坐在床榻上的萧绩与刚准备进门的蕊黄都被这一幕震惊到。 -- 莲花苑。 萧含芷正为老太太熏凝神香按摩太阳穴。 朱淑真放下茶盏满意的看着萧含芷道:“还是含芷的按摩手法娴熟,深得母亲喜爱,母亲瞧着这两日神色好多了。”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前几日含芷给我带了个香囊,里头放了茉莉,虎皮兰,薄荷等,放在枕边闻着清心凝神,确实比以前容易入睡些。含芷你也累了,坐着喝盏茶。” “含芷心灵手巧心思敏捷,快坐下尝尝舅母的手艺。” 赵夫人朱淑真闺阁时候就爱品茶茶花。 做出来的茶是浓郁飘香,色香味俱全。 萧含芷品了一口,舔了嘴角的浮沫,“真真是好茶,茶味悠长,口感柔和,令人心旷神怡。” 朱淑真听了眉开眼笑:“含芷真会说话。对了,绩儿今日好些了吗”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这事情竟然发生在将军府门口,真是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老太太放下茶盏拍拍自己的胸口,“绩儿怎么样,前头送的山参吃了吗” 萧含芷起身做礼:“多谢外祖母和大舅母关心,绩儿不过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修养几日便好了。” “快起来,你也别担心,你三表兄正在想办法。你这堂叔和堂兄也太过分了些,竟然欺负你们两姐弟。你别怕既然我默认你做我儿媳儿就是我自家人绝不会让外人欺负你。你别紧张,一定会有办法的。” 萧含芷听了很感动正要感谢却听老太太道:“我听说桓儿把房契田契都给你了。” “是。大表兄已经将父亲母亲留下来的家产都交于我了。”萧含芷认认真真回答。 看着眼前这个堪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萧含芷,老太太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透亮,却未点破。 此刻朱淑真总算是后知后觉:“之前一直都是你大表兄在管” “是。” 朱淑真双眼炸放光芒:“你大表兄今日从营中回来,何不找他说说” 萧含芷似有些为难。 老太太咳嗽一声。 “含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与你舅母说下年下年礼之事。” “是!”萧含芷起身告退。 朱淑真不解的问:“母亲,何故让含芷走,我原本还想让含芷留下一道听如何掌家理事,她日后与观棋成婚单开府邸正好用得上。” 老太太闭眼然后缓缓睁开:“淑真,你眼睛不够亮堂。看不出桓儿的心思。该早日为他门当户对撑的起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第21章 做出抉择 冬日寒风瑟瑟。 萧含芷房中烧着炭,依依不舍的盯着眼前的地契和田契。 蕊黄由衷感慨:“姑娘,这是老爷和夫人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家业,是留给姑娘与公子的,哪里就能这么轻易给了旁人。” “我也知父亲母亲不容易。可如今最重要的是绩儿科考,若是因为这些东西影响他科考,父亲母亲定是不会原谅我的。” 萧含芷那原本粉嫩水润的嘴唇此刻变得干涩且毫无血色,微微泛着苍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一般。仔细想来,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来她一直心情低落,茶饭不思,未能好好地进食补充身体所需的养分所致。 萧家老宅坐落在美丽的西子湖畔边,这里风景如画、景色宜人。 这座老宅规模宏大,乃是一个三进三开并且带有湖泊的宽敞院落。 远远望去,青瓦白墙、雕梁画栋,彰显出古朴典雅的韵味。 说起这座老宅的来历,其中还有一段佳话。 当年,萧含芷的父亲萧宏寒窗苦读多年后终于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他满心欢喜地准备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母亲赵绮云。于是便不惜花费重金在此处购置下这座宅子,作为他们未来的爱巢。 那时,镇北将军赵曙尚在人世,其威名远扬,威震四方。整个镇北将军府更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可谓是风光无限。而且,赵曙虽然膝下有子,但却没有嫡亲妹妹。 赵绮云虽是赵家的幺妹,但其出嫁之时却是按照嫡女的高规格来置办丰厚的嫁妆。 如此一来,才子佳人喜结连理,真真是天作之合,令旁人羡慕不已。 然而时过境迁。 如今的萧家老宅已不再如往昔那般繁华热闹。 但对于萧含芷来说,这里依然承载着太多珍贵的回忆。 在这座宅子里,处处都留存着父亲和母亲曾经共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美好的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同时,这里也记录了她和弟弟绩儿小时候一起玩耍嬉戏、快乐成长的美好时光。 每一处角落、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她内心深处无尽的思念和眷恋之情。 她也不想舍去。 还有郊区那片上好的良田。庄子上送来的鲜鸡肥鸭,做成盐水鸡和酱鸭亦是舌尖美味。 蕊黄看着自家姑娘那副满脸不舍、纠结万分又左右为难的样子,心疼不已地劝说道:“姑娘啊,要不您还是再去求求大将军吧?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只见萧含芷轻轻抿了抿自己那干涩得几乎要起皮的嘴唇,心中一阵苦涩。 其实并非是她不想去求赵桓,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自从莲花苑离开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潇湘馆。 本以为能够得到大表兄的怜悯和帮助,却没想到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至今想起那天赵桓站在书房所说的话,萧含芷都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当时赵桓背对着她语气冰冷。 “五日之后乃是良辰吉日。倘若你应下此事,我便立刻命人将萧家那两人逐出上京。” “可要是你不应允,那后果就只能由你自行承担了。” “既然你心甘情愿想要成为三弟的女人,那不妨直接去找他,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护住你这个弱女子,有没有能耐收拾你们萧家的这个烂摊子!” 这番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插入了萧含芷的心窝。 无非是花些银钱能处理的问题,何必再去找他自取其辱。 “蕊黄,快去叫门房将马匹备好。”女子神色坚定地吩咐道。 一旁的蕊黄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劝道:“姑娘,您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还是让奴婢去求求墨砚少爷吧。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不必了,蕊黄。我之前已经去找过表兄求情,但他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看来,此次他是铁了心不打算施以援手了。除非……唉!” 说到此处,她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满是苦涩。 蕊黄见自家姑娘如此执着,忍不住抱怨起来。 “姑娘啊,不是奴婢多嘴。那三公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无论是论家世背景还是仕途能力,大公子都远胜三公子数倍。” “就拿这次来说,大公子若是出手相助定能妥善解决绩公子也不用吃这场苦头,三公子束手无策。” “可您却偏偏对那三公子一往情深,这又是何苦呢?” 萧含芷摇摇头:“蕊黄,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 “姑娘。你就听我一句劝。” 萧含芷微微垂首,轻声问道:“蕊黄啊,不知你兄长如今在大表兄的军中当差情况如何?可还顺利吗?”她那娇柔的声音仿佛一阵轻风拂过,带着丝丝关切之意。 蕊黄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姑……姑娘您怎么连这事儿也知道呀!” 萧含芷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我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没瞧见你,结果府里的那些下人们就告诉我,说你老是往墨砚那里跑,给他送各种东西呢。再加上你平日里总是左一句、右一句地帮着赵桓说话,我就算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也是难呐。所以,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了。” 听到这里,蕊黄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摆手解释道:“姑娘,您千万别误会啊!我真的没有特意替大公子说好话,我只是真心希望您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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