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点点头,随即抱着思月出门去找元月。 李耀祖皱皱眉,“你别去了,你还没出过家门,哪里认识二堂叔家,还是我去吧!” 李母瞪了李耀祖一眼,“三娘不认识,思月认识,三娘这不是抱着思月一起去吗?” 李母又对思月说,“思月,你大姐姐就在你二奶奶家,跟你小姑姑学绣花呢?领着你娘去好不好啊?”李母其实就是想借此机会,先让三娘熟悉熟悉本家人。 她没想到还要办酒席,毕竟这都是她儿子第四次娶亲了,再办酒席就好像搜刮亲戚邻里的钱似的,她觉得不地道。既然不办酒席,就不能再酒席上介绍了,那就得平时接触过,才能认识。她想叫三娘出去一趟,和李子江家(李耀祖二堂叔)熟悉的同时,也熟悉熟悉村里。 正说着元月就进来了,她见李母和李耀祖都在院子里,先是喊了一声“奶奶,爹。”后看看三娘,到底是喊了一声“娘。”
第4章 李耀祖已经把西瓜提上来了,又从井里打出半桶水,倒进脚旁边的木盆子里,准备洗手洗脸。他听见元月回来了,答应一声说:“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想去你二爷爷家里找你回来吃西瓜呢。” 李母也说元月:“以后一定要早点儿回来,不要到吃饭的时候才从人家离开,这快吃饭了,无论在谁家串门,都要回来,即使在咱本家人那里也不行。” 李母其实明白元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元月说是去李子江家里学绣花,也算是借口,也算是实时。究其原因就是冷不丁地、在没有心理准备的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继母,而且这位继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心里有些不自在。 李耀祖是男人,他的心思没有这么细腻,他没觉得元月是躲三娘才出去的。不过李母教训元月了,李耀祖也不想再说元月。李耀祖想他一个大男人的,说岁数不小的闺女,闺女大了,也许会脸上挂不住。再就是李耀祖认为他赚些家用,其余的事情,教给李母和他媳妇就可以了,包括教育闺女这件事情。不过现在他也没指望三娘现在教育元月,徐三娘毕竟来到这个家里的时间短,继母身份,不能一开始就对元月进行说教。 徐三娘听了元月喊自己“娘”,连忙答应了。她也能听出元月喊她的声音与喊李耀祖和李母的声音不一样,只要喊了,就是承认自己是这家的一员了,她还是高兴,。 李耀祖将木盆里的洗过脸的水直接倒在院子里,又重新提了水,招呼着“二月、三月,过来洗手,准备吃饭。”也没有擦手擦脸直接就去屋里了。 家里的人就李耀祖有时候喊他的闺女们是二月、三月、四月,甚至在元月小的时候,直接喊元月正月,这就是元月大了,才不喊的。 元月没有洗手,而是先将手里的绣活放到屋里,出来后对三娘说:“你先洗手吧,我先抱着思月。”元月伸手去抱思月。思月平时更元月待得时间更长,比起亲近三娘更加亲近元月,思月的小身子就往元月身上挣。 三娘小心地将思月递到元月的怀里,“她这是想姐姐了。” 元月笑着逗思月,问,“小丫头,想大姐了没?” 思月现在简单的故事都能听懂了,也知道元月是在逗自己,思月着小嘴笑,故意不说想大姐了。 元月见状,挠挠思月小肚子上的痒痒肉,思月咯吱咯吱的笑,口水顺着思月的嘴角流下来。三娘洗完手,赶紧拿出帕子给思月擦口水。 珊月年龄比较小,今年才五周岁多些,从菜园里出来,见大姐没和自己说话,小小的心里就不高兴,“大姐,你没看见我啊”,珊月嘟着嘴说。 尔月轻轻地推了珊月一下,小声说“好了,别作怪了,咱应该先和娘、大姐打招呼。”尔月是这姐儿四个种心眼儿最灵活的,不过就是要强,就是脾气倔,但是倔脾气又不轻易的表现出来的那种人。 珊月最听尔月的话,“娘,大姐。” 三娘答应着,说:“尔月,珊月和我一起来洗手,一会儿吃饭。”语毕,她挽起自己的衣袖,想给珊月洗手。珊月这丫头,别看胆子小,但是记性很好,她说:“娘,奶奶说了,我自己会洗,不能让你给我洗手,我自己能洗干净。” 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是三娘给珊月洗的手,被李母看见了,李母趁着珊月在院子里和思月玩耍时候,和珊月说了,她得自己洗手,又不是不会,平时不也是自己洗吗? 三娘也没硬要给珊月洗手,转手去给珊月拿手巾,结果元月已经给拿过来了。 三娘对着元月说。“谢谢” 元月道:“谢什么,这是我给我妹妹拿的。”话说出口,元月才觉得说的不对劲儿,抱着思月的手臂都不由的紧了紧,赶紧解释“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家人不用谢,特别是 在村里。” 三娘哪能看不出元月的紧张,“你说的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是我太客气了。” 李母从头看到尾,笑呵呵地说:“一家人可不嘛,不用这么客气。” 李母将思月从元月的怀里抱过来,“行了,不要只顾着说话了,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尔月和珊月相互看看,“不是要吃西瓜吗?” 李母听见了,“西瓜就在井边,等吃晚饭后再吃西瓜。”
第5章 李耀祖家地处京郊,挨着皇城根。因为家里没有为官的,李耀祖仅仅是一名小吏,家境只能说比一般的农户要殷实一些,但是也远远达不到富贵的程度。再就是因为家里没出过读书人,家里并没有繁文缛节的规矩。在李母看来,如果李家的后代,有幸能考中举人、进士,也勉强可以说是耕读传家了,到时候再讲究规矩也不迟。 刚到李家的时候,三娘站着给李母布菜,被李母笑着拒绝了,说咱家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没有这些规矩。 于是,一家人洗完手之后,像往常一样,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只有思月这个小豆丁,是由李母抱在怀里的,一是担心她自己坐不稳,二是李母用米糊糊和羊奶喂大她的,李母已经习惯了。三是,她是最小的,虽然是女孩子,李母更喜欢小子,但是,这也是自己的亲孙女。 别看刚才,思月和三娘在一起玩的挺好的,但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思月最依偎的还是李母,想和李母待在一起。 思月这样做,李母也是高兴的。说到底,思月是自己带到这么大的,晚上思月不在自己身边,一方面是不放心,一方面是不习惯。 李母率先动了筷子,她夹了一口黄瓜,其余的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三娘动了筷子,却先将菜放到珊月的碗里。在三娘看来珊月年岁小,筷子刚刚能拿稳。三娘平时伺候人习惯了,哪儿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子自己笨拙地夹菜。 珊月见三娘将菜放进自己的碗里,很高兴,双眼眯成了月牙状,奶声奶气地声音里流露出一些害羞,“谢谢,娘。” 三娘见珊月又变现出害羞的小模样,只是觉得小孩子太有意思,真没想到帮她夹菜,她竟然还会害羞,已经一连几次都是这样的了。平时珊月的胆子不大,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的样子,但是也不是容易害羞的,怎么给她夹菜,她还小脸红红的,一副害羞的样子。三娘心想,珊月害羞的小模样确实是很可爱的,很招人喜欢。 三娘还想继续给珊月夹菜,但是被李母阻止了,“耀祖家的,你不要给珊月夹菜了,她是左撇子,让她自己用右手夹菜,让她自己练习练习,省的之后说婆家的时候被人挑剔是左撇子。” 徐三娘听见李母喊自己耀祖家的,还有些不习惯,手顿了一下,筷子上的菜差点直接掉在桌子上。讲真的,她还是习惯别人喊她三娘。 不过除了李耀祖,谁也没有注意三娘。元月她们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珊月身上。只见珊月,将慢腾腾地筷子放下了,两只小小的、肉乎乎的小手捂在脸上,小脸涨的红红的,自以为小声地嘟囔“哼,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提我是左撇子的事情了吗?永远都不提了吗?我右手是会用木勺的。” 三娘离得珊月最近,当时三娘坐在这个位置,也是为了方便照顾珊月。毕竟三娘认为,自己既然占了继母的位置,就应该承担起母亲的责任。再就是,不说别的,就是李耀祖从江南将自己从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带出来,特别是在那种情况将自己带回来,就是为了报答李耀祖也得好好的照顾这个家的每个人。 尤其是这几次吃饭,三娘都见珊月筷子拿的不稳当,见没人帮珊月,她就像照顾照顾珊月。一开始,三娘还觉得奇怪呢?平时元月对妹妹们都很照顾,怎么就单单在珊月吃饭的夹菜这件事情上,元月都不帮一点儿忙呢? 其实,在这个桌子上,听见李母这句话,害羞不仅仅是珊月一个人,还有元月。元月是因为李母提到说亲的事情了。 不过,元月和珊月的害羞,很快就被思月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 “我吃蛋蛋,我饿了”,原来是思月见每个人都吃着饭就她没有,着急了。思月的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黄橙橙的鸡蛋羹,她知道那是她的食物。 李母将鸡蛋羹捣碎在煮的烂烂的小米粥里,用嘴吹吹,喂到思月的嘴里。 思月心满意足的吃着,吧唧吧唧嘴,好香啊。突然想起奶奶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思月偷偷地瞄瞄李母,见李母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思月高兴地拍着自己小手。 吃过饭后,李母抱着思月离开饭桌的时候,没叫三娘收拾桌子,而是直接对元月说:“元月,你领着尔月、珊月收拾收拾桌子,”又冲着李耀祖和三娘说:“你俩到我屋里来,有点儿事。” 元月见把珊月也留在外面,心里猜测,这是特意支开她姐妹三人,心里有些好奇。元月也清楚特意不让她们听的事情,肯定是不方便她们听的,元月回答道,“知道了,奶奶。” 在李母三人离开饭桌后,尔月忍不住和元月悄声说:“大姐,奶奶要说什么?我去外面窗户底下偷听去了。”说完就转身往窗户处跑。 元月一把拉住尔月,小声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干偷听的事,不能去!” 珊月听见了这句,连忙凑过来,很好奇,“大姐、二姐,去哪儿偷听什么?” 尔月否认自己想去偷听的事情,“小孩子家的,现在耳朵就不好用了,谁说偷听了?” 元月摸摸珊月的头上的两个小啾啾,说:“你听错了!” 珊月满脸的不服气。 李母屋里,李母将吃饱喝足的思月放在炕上。 思月吃饱喝足后,又变成一个很乖的小女娃了,她自己晃晃悠悠地朝着窗户走去,然后扶着窗台,来回的走,好像在散步消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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