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坐在炕沿儿上,整个人横着坐在,腿也在炕上,防止思月趁人不注意走到到炕沿儿上,不小心摔下去。 李耀祖和三娘坐在椅子上,李母这才说话:“你俩岁数都不小了,特别是元月爹,我也不多说你俩怎么过日子了,我相信你俩心里也有数,但是呢,有句话我不得不说,特别是耀祖家的。” 三娘一听这话头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娘,你说,我都听你的。” 李母见三娘的反应,心里暗暗满意,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直接说:“耀祖家的,我也不问你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现在就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是我老李家的人,把之前的事情都忘掉。” 李耀祖和三娘顿时心里一怔,这是不是发现他俩说了谎,特别是三娘,听到“以前的身份”这几个字,差点就冒出冷汗来,双手攥的紧紧的,等李母说完,才舒一口气,将提着的心放下。 这时李耀祖也站起来了,“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李母说:“那可不?当然还有别的事情。”
第6章 “你俩都坐下,好好的站起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咱家没有这么多规矩。”这句话明显是冲着徐三娘的讲的。 三娘点点头,余光中看见李耀祖坐下了,也没推辞,也直接坐下了,没有说话。 李耀祖想不到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看得出李母的心情还是很好的,问道:“娘,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母笑呵呵地说:“也算是好事情,喜事吧!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儿,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蹊跷了。” 李耀祖大咧咧地说:“什么蹊跷?这有蹊跷还能是好事、喜事,娘,你没说错吧?你都看出有蹊跷来了,能是什么好事情?你不是常年的念叨“天上不能掉馅饼”吗?” 李母说:“就是因为这样,这不刚吃完饭就支开元月她们三个,让你俩到我这屋里来吗?”突然想到现在思月时不时的学大人说话,这叫思月听了,然后无意识地讲出去,也是件麻烦事,于是李母大声喊;“元月,把你四妹抱出去。” “知道了,奶奶”不一 会儿,元月进屋将思月抱出去了。 李母,“其实,今天上午的时候,大柱子娘来咱家了。”大柱子娘是媒婆。 李耀祖暗想这大柱子娘来家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给自己说媒的,不对啊,如果是来给自己说媒的,娘就是不满三娘,也不能把自己和三娘叫到屋里单独的说这件事,更进一步说,如果是真的,和自己说也就是了,把三娘也叫进来这不是制造矛盾吗? 徐三娘不知道大柱子娘是干什么,想着原来今天上午来的那个人是大柱子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叫婆婆将她俩叫进来。 “说了件事,”还没等李耀祖想出所以然来,李母直接说了:“是来给元月说亲的。” 李耀祖在心里“奥”了一声,原来如此,问道:“元月今年十三岁,也不小了,这有说媒的,很正常,可以说这是好事,怎么又有蹊跷了,可是这户人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三娘这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没说话,李母叫自己进来说明这是把自己当一家人了,可是如果自己贸然开口就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自己这个继母才当了,不适合现在插手元月的婚事。她才来多久,不认识今天来的媒婆,更别说媒婆提的人家了,她是提不出一点儿实实在在的意见。 李母,“就是城南郊的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三娘和李耀祖对视一眼,这介绍不对劲儿啊,三娘听李耀祖讲过,城南郊普遍清贫。果然听李母接下来说:“就是平时来咱村里的那个老货郎的小儿子,现在他大哥和大嫂想把他招赘出去,做上门女婿。” “什么?”李耀祖急了,一下站起来。 李母见李耀祖着急,也不劝他,继续说,“大柱子娘来咱家,不是给咱思月说上门女婿的,你先别着急,耀祖家的你给他倒杯水。” “好的!”三娘起身去倒水。 李母接着说:“是这样的,这孩子硬气不愿意当上门女婿,但是他现在还在他嫂子和哥的手底下,担心哪天被他哥卖到人家当上门女婿,这不自己就直接找大柱子娘来了吗?” 三娘越听越迷糊,这城南郊的怎么就找到这里的媒婆了,这是直接看准了自己家了。 “这大柱子娘和他是老表亲。”李母解释。 李耀祖打断李母的话,“不行,元月不适合,他家里不行。” 三娘这时也说了,“听娘的意思,这孩子是无父无母,家里还有这样的兄长和嫂子,元月可以找比这家更好的,我虽然不了解他家的情况,但是听您说的这些,也知道这家人太难相处了,元月也还不算大,完全可以再等等,不用这么着急。” 李耀祖放下水杯也说:“我闺女完全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李母,“你俩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这孩子有志气,这不是就偷偷地托大柱子娘,要在咱们村里买块宅基,单独列户,大柱子娘想既然在咱村里盖房子了,这之后不就落在咱村里了吗?想着他如果能娶元月,趁着你还年青的时候,能拉拔拉拔他,等他小两口立足了,你以后的小孩子,也能靠他俩拉拔拉拔。这算命的说你命中有儿子,但现在还没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我就想着大柱子娘说的也算是有道理。” “这都要被他哥去卖了当上门女婿去了,这小子哪里来的银钱盖房子?”李耀祖问李母。 李母回答,“这我不也正奇怪着吗?我问了,但是大柱子娘没告诉我,只说这银钱是正当来的,让我放心。” 李耀祖,“不行,他这处境的,怎么还敢将自己有钱盖房子的事情说出来,这也不是真聪明的,我觉得不妥。” 三娘见李耀祖一个劲儿的不同意,而李母在心里却有些赞同这门亲事的,只是拿不准而已,“娘,当家的,如果我说的不对,您们呢,也别生气,咱先考虑考虑,明天或者后天再做决定,这是元月一辈子的大事,先打听打听再说。” 李耀祖也是聪明人,听见三娘这么说了,也明白自己娘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愿意这门亲事的,不然一开口不会说这是件好事还是喜事了,遂赶紧改口了,“我明天找人打听打听再说,不能光听大柱子娘说的好话,这当哪个媒婆不是舌灿莲花,黑的说成白的。娘,我俩先回屋了,等我打听完了,再和大柱子回话。”
第7章 三娘和李耀祖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耀祖坐在椅子上,越想大柱子娘说的事情,自己心里就越不舒坦,他隐隐约约地明白,这大柱子娘和自己的母亲有一方面说的是正确的,那就是自己现在还没有传宗接代的儿子,自己也三十了,不是属于年轻人了。有句话是“有苗不愁长”,可自己家里没有苗,他心里不痛快。 有些话,他一直没有和李母讲,那就是张半仙虽然说了自己是有儿子的命,但是他也说了,自己的儿子来的要比预计的晚,他认为现在就已经够晚了,这一个比预计要晚,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前段时间,他押送犯官去南方,其实也有张半仙的影响,他讲自己儿子的母亲是自己出门在南遇见了,这不就遇见了徐三娘。 徐三娘见李耀祖在生闷气,心里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还没有儿子这句话戳到他的肺管子了,她去外面打了洗脚水,“当家的,泡泡脚吧,跑了一天也乏了。” “今天咱娘说的事情,你怎么看?”李耀祖问三娘。 徐三娘从李母屋里出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打好草稿了,“其实,这件事我不该多说的,既然你问了,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我初来乍到,对大柱子娘和大柱子娘说媒的这个小伙子的了解,只是在娘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我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其实这小伙子踏实,有责任心,能顶起家里的一片天,对元月好,只要不是心术不正、作奸犯科之人就好。” “哎!”李耀祖叹口气,脚从洗脚盆里出来,“大热天的,虽说泡脚解乏,可是这一泡脚就浑身出汗不舒坦。”很生硬地将话题转了。 三娘很高兴他将话题转走了,顺着李耀祖的话说:“虽然泡脚不舒服,但是它解乏啊,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还再泡一会儿?” 李耀祖,“不了。” 三娘去给李耀祖拿擦脚布,李耀祖接过来,随便一擦脚,穿上鞋,将洗脚水倒在院子里,又去厨房重新给三娘打了一盆洗脚水。 回来的时候,三娘已经将头上的纱巾摘下去了。三娘正看着微黄的铜镜中,自己额头正中间偏上部位横着两寸左右的伤疤,见上面的血痂已经全部脱落了。 李耀祖,“水给端来了,别看了,就那么小一块儿疤,明年这个时候,就不明显了,不是有大夫开的药吗?抹了吗?。” “打算洗完脸去抹。”徐三娘欲言又止。 李耀祖,“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呀?” 三娘,“我想洗洗澡,今天出了好多汗。” 李耀祖,“厨房里有热水自己去吧!” 三娘,“嗯” 李耀祖自己一个人躺在炕上想着李母和徐三娘的话,又想想自己家的情况,如果自己的大女婿在自己家旁边安家,对自己以后的孩子会有照顾,但是万一这孩子狼子野心,如果自己不在了,欺负自己的儿子,霸占自己的家产可咋办?虽说他被哥嫂伤了心,但是他要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去另外一个陌生地方生活,也是要下狠心才能决定的。 出门这么长时间,虽然平时大多是在驿站休息,但是心里也是不安稳的,今天算是完全交了差,李耀祖心里不自觉的就安稳了,没等三娘洗澡回来,李耀祖躺在炕上竟然有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当家的,醒醒,我铺上被子你再睡。”三娘推推李耀祖的身子说。 “没睡着,洗完了?”李耀祖一边说着,一边从炕上起来,穿上鞋往外走。 “还要出去?”三娘一边铺被子一边问。 “嗯,这么热的天,我现在睡不着,我出去凉快凉快。”李耀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三娘暗忖,刚才是谁差点儿睡着。 “三娘,他怎么出去了?”李母看见李耀祖出去了,向三娘喊道。 “说出 去凉快凉快。” “嗯。” 元月,“奶奶、娘,我领着尔月和珊月出去了。” “出去吧,早点回来。”李母答道。 李母见家里就只有自己、思月和三娘三个人了,想着要不自己也出去凉快凉快,和三娘说:“耀祖家的,咱也出去凉快凉快。” “我不去了”三娘铺完被子,正在给额头上的伤疤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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