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他匆匆去找老八商量对策。 这世上向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伤心是别人的,欢乐则是属于皇上,四爷与弘昼等人的。 当弘昼听说朝廷已经筹了足足七十万两白银时,高兴的是一蹦三尺高,连声称好:“这下可好了,皇玛法就不会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的,西北的那些将士们也能穿暖衣,吃饱饭。” 四爷瞧见他如此开心,便与他说了另外一个好消息:“皇阿玛说了,要将你接进宫住些日子,好好犒赏犒赏你。” 弘昼是愈发高兴,可他面上笑意并未维持多久,就皱皱眉道:“可是阿玛,我与哥哥说好了今年冬天要比赛猎鸟的,若是我进宫了,哥哥一个人岂不是很无聊?” 如今雍亲王府仍是子嗣稀少,只有三根苗苗。 按理说弘昼进宫后,弘历还有弘时相伴,虽说两人不算一路人,却偶尔也能说说话,不算寂寥。 可自弘时受到钟氏之事打击后,就一蹶不振,整个人木木讷讷的,根本不复从前看到谁都想显摆几句的得瑟样儿。 故而弘昼想着若自己进宫了,弘历一定很是寂寥,平素想找人玩都找不到。 四爷沉吟一番,则道:“那我与皇阿玛说一说,将你们俩一起送进宫好了。” 受弘昼的影响,他在皇上跟前也随意了许多,想着皇上养他一个儿子也是养,养他两个儿子也是养,乾清宫可不缺弘历这一口吃的喝的。 两日后。 弘昼就牵着弘历的手,两个小崽崽高高兴兴进宫去。 也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还是皇上今日穿了件石墨色暗纹新衣裳的缘故,皇上看着比弘昼上次所见年轻了,也有精神许多。 弘昼一看到皇上,更是迈着飞快的步伐跑了过去,道:“皇玛法,我好想您啊!” 等着他都抱住皇上,弘历这才恭恭敬敬上前请安:“孙儿见过皇玛法。” 这两个孙儿一个活泼,一个稳重,皇上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皇上笑道:“好,外头可冷?朕要御膳房给你们准备了茶点,你们先吃些暖暖身子。” 弘昼与弘历到了炕边一看,齐齐傻眼。 好家伙。 炕桌上摆的是满满当当,有弘昼平素爱吃且珍贵的蟹粉酥,茯苓糕,芙蓉一口酥……等糕点,还有各种切好的瓜果,就连甜水都有好几种。 弘昼知道皇上这是在犒劳自己,自豪感油然而生的同时,不免觉得皇玛法简直太现实了些。 他一手拿起蟹粉酥,一手拿起芙蓉同一口酥,连连说好吃。 相比于他的吃相不拘小节,弘历则秀气了许多。 等着用完了茶点,两个孩子则就回屋了。 一回屋,弘昼再次领教到了皇上的现实,他常住的那间屋子摆了许多他先前没见过的瓷器和古玩,一样样看着皆是价值不菲的样子,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要是回去时能带回去一两样就好了。 虽说银子没了,但多几件宝贝也是好的。 弘昼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哐哐直响。 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太监走进来道:“弘昼小阿哥,皇上请您过去了。” 弘昼跟在小太监身后再次走进了御书房,这次炕桌上又换了新的点心,他虽有心想尝一尝,可肚子却是撑极了,实在是吃不下。 皇上含笑招呼着弘昼吃点心:“……朕记得你曾与朕提过一次,说你很喜欢吃佟佳府上做的酥油鲍螺,朕便要御膳房试了一试,你尝尝看,到底是御膳房做的酥油鲍螺好吃还是佟佳府上做的酥油鲍螺好吃。” 弘昼很给面子的吃了个酥油鲍螺,是眼前一亮:“自然是御膳房做的更好吃。” 说着,他更是道:“皇玛法,我回宫时您能要我带几盒回去吗?嫡额娘和额娘她们都很喜欢吃这酥油鲍螺,可惜我们府中厨子做的并不好。” 皇上笑道:“这有何难?” 他当即就吩咐御膳房再做几盒酥油鲍螺送去雍亲王府。 弘昼见状,笑眯眯道:“皇玛法,谢谢您,您对我可真好……” 他这话还没说完,皇上就道:“你别先忙着谢朕,朕这次将你召进宫是有事要你帮忙的。” 弘昼:…… 他小脸一垮,顿时只觉得手中的酥油鲍螺不香了:“皇玛法,我还以为您是想我所以才接我们进宫。” 顿了顿,他更是道:“所以说方才那些好吃的不是您犒赏我的?您,您真是太坏了。” 皇上微微一笑,只觉得含饴弄孙很有些意思:“当然朕也有犒赏你的意思……” 弘昼嘴嘟的简直能挂起一个油瓶,只听皇上开始给他戴起高帽子:“正是因为你,才能替西北将士谋得这么大一笔银子,朕啊,得替西北将士好好谢谢你。” “不过七十万两银子虽多,但平摊到西北每个将士身上却是不太够,朕知道许多人是倾力而为,但也有很多人捐出来的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比如,老九。” “朕先前就点过老九一次,大概这几日他就会再次进宫,朕想着以他那锱铢必较的性子,顶多再拿出两万两银子打发朕,但据朕所知,这些年他赚的银子即便没有百万两,也是有大几十万两的,此时不将银子拿出来,更待何时?” 弘昼一听这话心里舒坦了许多。 皇上连儿子都坑,对他这孙子已是手下留情了。 他拍着胸脯到:“皇玛法,您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坑九叔,我可是最有经验的。” 祖孙两人是相视一笑。 宫外的老九浑然不知他已沦为皇上与弘昼刀俎上的鱼肉,还在与老八等人商量对策,老八倒是劝他多拿出些银子来,再不济也得拿个十万八万的银子出来。 可这不是要了老九的命吗? 他自是不答应。 甚至这一次他连老八的话都没听,满怀不舍之情,揣着两万两的银票就进宫了。 他想的清楚,这老三是亲王,都只拿了三万两银子出来,他这个贝勒爷拿出四万两银子出来已是很够意思。 谁知老九一进御书房,却见着皇上与弘昼坐在一块吃点心,当即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却还是上前给皇上请安:“皇阿玛。” 如今弘昼一看到老九,就像看到会移动的摇钱树似的,笑眯眯道:“九叔,您来了。” 老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含笑道:“……既然皇阿玛在与弘昼说话,那儿臣就明日再来。” 自他被弘昼狠狠讹了一笔银子后,别说看到这小崽子心里难受,光是想到这小崽子,就心痛不已。 皇上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弘昼是你的侄儿,又不是什么外人,难不成你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还不能说?” 老九见躲不过去,只能强撑着笑应是,便将来意和盘托出,恭恭敬敬拿出两万两银子的银票出来。 弘昼见状,只觉得皇玛法真是厉害,一下就猜准了老九的心思。 知子莫若父,这话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他也顾不得思考四爷是不是也想皇上了解老九一样了解他,想着皇上交代自己的重任,皱皱眉,就开口道:“九叔,你怎么这样小气?你一出手给我就给了两万多两银子,怎么到了皇玛法跟前,到了为国出力的时候,一下子才拿两万两银子出来?” 老九心里一惊,生怕弘昼将这两万三千两银子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殊不知许多事情却是瞒不过皇上眼睛的:“弘昼,你还小,怕是不知道两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况且先前我就拿出了两万两的银票出来,加起来,这次我可是拿了四万两银子出来。” 一众皇子中,也就四爷捐的银子比他多。 皇上沉吟着没有说话。 这等事,向来讲究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弘昼扬声道:“九叔,您这话就不对了,像十三叔虽只拿出了五千两银子来,却已是十三叔所有的家当,您这四万两银子,对您来说可是九牛一毛,您也好意思拿出来?” “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污了您的名声?” “我要是您,少说也得捐个三五十万两的银子。” 老九心里苦涩一片。 若换成在别的地儿,他若是听到这等话可是毫不客气对弘昼呛上几句,但这里是御书房,就算再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 他偷偷窥了皇上一眼,见皇上面色如常,愈发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强撑着笑道:“弘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九叔我了,我,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啊?” “你阿玛是亲王,统共身家也不到十万两银子,我还只是个贝勒,能拿出四万两银子已是尽我所能……” 他这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扫了他一眼,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弘昼都不好糊弄,更别说皇上了,更不好糊弄。 弘昼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架势,摇摇头,无奈到:“九叔,我可是听人说了,说您可有钱了,您那么多银子都不舍得拿出来,难不成是想干什么大事儿?” “我可是听说过的,皇子若一门心思赚银子要么是想要谋反,要么是想圈养私兵……” 这话一出,老九吓得够呛,连忙跪下:“皇阿玛明察,儿臣冤枉啊!” 皇上自然知道他是不是冤枉,他虽没有谋反之心,可处处拥护老八,拿银子替老八铺路,说来是和谋反一个性质的:“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弘昼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懂事,你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说着,他更是扫了弘昼一眼,道:“弘昼,还不快给你九叔赔个不是。” 弘昼怪觉得很,一听这话就道:“九叔,都是我胡说八道,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就与您赔个不是了。” 他看着面上惊魂未定的老九,又道:“不过我也是听说过一句话的,叫什么无风不起浪,既然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这样吧,不如叫皇玛法派人去查一查,这样也免得大家都冤枉您,您说如何?到时候我定第一个与您赔不是。” “有皇玛法作证,我定说话算话,您想要我怎么给您赔不是,我就怎么给您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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