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是两架。 先前他在这上头可是吃了亏,不过是在路边随手摘了一朵野花,谁知道向来乖巧的两个孩子竟为了一朵花吵的是不可开交。 后来他听了瓜尔佳·满宜说了才知道,原来到双生子家里来,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要准备两份,甚至还要一模一样的东西。 小豆子面上是笑开了花。 他都没好意思与弘昼说,不光耿侧福晋敲打过他,就连弘历和高无庸等人都叮嘱过他,说如今四爷已是太子爷,连带着弘昼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可不能有半点从差错。 弘昼可不知道小豆子的心思,很快就驾马到了纳喇府上。 阿福和阿喜一看到他,高兴的像过年似的,争先恐后要他抱。 好在如今的弘昼已是半大的少年,一手抱一个胖娃娃也是轻轻松松,更是亲昵道:“阿福,阿喜,这么久没看到我,你们可想我了?” 模样生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阿福和阿喜极有默契点点头,齐齐称想。 弘昼打趣道:“那我考考你们,你们是哪里想我了?” 阿福指的是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阿喜则指的是心口。 见状,弘昼是愈发觉得这两个孩子招人喜欢,连声道:“……上次我不是答应进宫给你们带好东西嘛?今日过来我给你们带来了风车,这两架风车十分精美好看,你们见了保准喜欢!” 阿福和阿喜虽然玩具多的很,可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永远是下一个。 两个孩子一听这话,顿时对弘昼也不稀罕了,巴巴看着门口,等着她们的新风车回来。 这是她们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刻钟,仍不见小豆子进来。 这下不光弘昼觉得不对劲,就连瓜尔佳·满宜都笑着指了个丫鬟叫她去看看:“……叫小豆子快些,就说他再不来,阿福和阿喜眼睛都要看直了。” 谁知道她这话音刚落下,就见着小豆子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小豆子身上沾着灰土,脸上更是灰扑扑的,一开口声音更是带着哭腔:“阿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弘昼忙起身道:“小豆子,怎么了?” 他是知道小豆子性子的,这人虽看似跳脱,办事也不如小瓶子靠谱,但自小豆子来他身边后,他还是第一次在小豆子面上看到这般神色。 小豆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泥土,一开口,说话却是磕磕巴巴的:“方才,方才奴才坐在马车里,坐的是好好地,谁知道却冒出来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直冲马车而来,等奴才反应过来时,他们都已将剑架在了奴才脖子上。” “那两个黑衣人瞧见马车里坐的是奴才,愣了一愣,转身就走了,想必他们是冲着您来的。” 说到这里,他仍是心有余悸。 幸好自家阿哥出门时突发奇想非要骑马,不然只怕如今已是命丧黄泉,“奴才方才吓坏了,生怕还有另外的黑衣人在半道上守着您,吓得奴才连滚带爬跑了过来……”。 弘昼是心里一沉。 他知道四爷被封为太子之后,会碍了很多人的眼,却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这样大的胆子。 瓜尔佳·满宜已气的直拍桌子,扬声道:“天子脚下,竟有人行刺太子之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更是扬声差人去报官,更是对着弘昼道:“弘昼,你别走,先安心在咱们府中呆着。” “既然他们有心对你下狠手,只怕还有人在太子府附近徘徊,若是如今你回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弘昼倒是不怕什么。 他想着那两个黑衣人行刺失败,一时半会儿势必不敢再冲他下手。 但他瞧见阿福和阿喜如今已吓得哇哇大哭,嘴里更说着“弘昼叔叔您别死”之类的话,便点头答应下来。 他更是对着瓜尔佳·满宜道:“满宜姐姐,你差人送信回太子府一声吧,叫高管事派人来接我。” 说着,他又看向已吓得腿肚子仍打颤的小豆子,笑道:“好了,事情都已经过了,没什么可怕的。” “你下去歇一歇,喝杯茶,将身上,脸上擦一擦。” 瓜尔佳·满宜一通安排后,这才皱眉看向弘昼道:“弘昼,你可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吗?” 弘昼认真想了想,道:“满宜姐姐,若要我说我得罪了的人,只怕要与你说上三天三夜。” 瓜尔佳·满宜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弘昼无奈道:“如今就算是我不开玩笑,依旧有人想要行刺我啊!” 说着,他正色道:“满宜姐姐,你也别替我担心。” “今日我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府中,那些人就算胆子再大,总不能冲到太子府行刺我吧?” “还有阿玛在了,他定不会坐视不管,会查明真相的!” 瓜尔佳·满宜听闻这话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些,对那两个黑衣人和背后的凶手是骂了又骂,后来还是弘昼提醒他阿福和阿喜在这里,她这才住嘴。 弘昼更是对着阿福和阿喜惋惜道:“本来说好带给你们风车的,这下也被那两个坏人给弄坏了。” 阿福和阿喜皆是眼里噙着泪水。 阿福拽着弘昼的袖子,哽咽道:“弘昼叔叔,我们不要什么风车了,我们只要您。” 阿喜跟着点头道:“是了,弘昼叔叔,您一定要好好的,可千万别出事……” 两个小娃娃长这么大,向来被保护的极好,第一次察觉到生离死别离自己这样近,伸出胖乎乎的手搂着弘昼的颈脖,哭的是泣不成声。 弘昼只觉得这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大半个时辰之后,高无庸竟亲自过来。 不光高无庸来了,他还带着好些护卫一同将弘昼接回了太子府。 弘昼刚下马车,就见到门口苏培盛也出来迎接他。 苏培盛快步上前,关切道:“五阿哥,您可是吓坏了?您别怕!” “方才太子爷在宫里听说了这消息,匆匆就赶了回来,太子爷定会查明真相,将背后之人碎尸万段的。” 旁人不清楚,但弘昼却是知道四爷如今是有多忙的。 四爷白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乾清宫,替皇上分忧,有的时候天黑回府,更是要看折子到深夜,满打满算算下来,一天睡觉的时间最多两三个时辰而已。 如今工作狂的四爷竟为了自己,放下公务回来了? 弘昼心里有些许感动,不过如今他却顾不上感动,忙道:“那皇玛法可知道了这件事?” 虽说皇上依旧身子康健,可到底是年纪大了,他怕皇上太过担心。 苏培盛听完这话,只觉得皇上之所以这样偏宠弘昼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直道:“五阿哥放心,太子爷听说这消息时并未露出端倪,只与皇上说府中突然出了些事,所以要回府一趟。” “直到如今,皇上还被瞒在鼓里。” 弘昼听闻这话,这才放心下来。 他径直去了书房。 他见到四爷的第一反应就是:哟,阿玛的脸色真是难看! 他如往常一样上前请安道:“阿玛!” 直到这一刻,四爷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了下来。 方才他听说弘昼遇刺,心里是一紧,强撑着才没有在皇上跟前露出端倪。 纵然前来送信的人说弘昼平安无事,但他想着弘昼到底只是个半大的少年,遇到这等事肯定是吓坏了,所以连连出宫。 他看着弘昼道:“弘昼,你可还好?” 比起四爷等人来,弘昼这个遇害者看着像冷静许多,像个没事人似的,平静将方才之事囫囵说了出来,更是道:“……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啊,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四爷瞧他甚至还与平日一样笑嘻嘻的,这才没怎么担心,心里只剩下愤恨,正色叮嘱道:“这些日子你也好,还是弘历弘时他们也罢,都安心在福中呆着吧。”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不得踏出太子府一步。” 他见弘昼的眼神已经飘向窗外,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次叮嘱道:“我的话可记得了?这件事情非同儿戏,不可掉以轻心……” 弘昼的眼神落在了窗外榕树上的那只胖麻雀身上,觉得这只胖麻雀若是炸了或者烤了吃肯定味道不错。 可惜啊,胖麻雀压根不给弘昼拿弹弓的时间,很快就飞走了。 他回过神来,见着四爷脸色沉沉,忙点头道:“阿玛,我记下了!” “您放心,我虽贪玩好动,却也是知道分寸的。” 顿了顿,他更是道:“阿玛,您说能查出背后的凶手吗?” 如今是既没监控又没指纹的,想要查到两个身形平平的黑衣人,怕是比登天还难。 四爷正色道:“不管查不查得到,总是要尽力而为的,弘昼,你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将那两个黑衣人找出来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弘昼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可是阿玛,就算找到那两个黑衣人又有什么用?” “得找到背后的真凶才是要紧事!只怕就算找到那两个黑衣人,也是于事无补!“ 顿了顿,他迟疑道:“方才满宜姐姐问我这些日子可有得罪谁,我思来想去,唯有十四叔离京一事叫九叔他们生气的很。” “前几日九叔还一直派人守在咱们门口,今日将人撤走了,大概是算准了我回出门……说来说去,好像是九叔最有嫌疑。” 他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老九会做出这等事。 毕竟老八比他沉得住气,老十比他心肠好。 四爷也是这般想的,可他却道:“可这事不能光凭‘嫌疑’二字就给人定罪的,若是如此,还要衙门做什么?” “更何况老九身份尊贵,即便他真的有线索,想要动他也不是易事。” “不过你放心,若真的是他做的,我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说起来这已是老九第二次触及到他的逆鳞,第一次是他对十三爷的腿下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朝一日他定会要老九千百倍奉还。 弘昼很是放心,四爷有多记仇,史书上蝌蚪明明白白说过的,甚至为了羞辱老八和老九,还给他们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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