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额娘说你与阿玛没事,可真好!” 钮祜禄格格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安慰,方才四爷派了陈福前来说了一声,过些日子皇太后寿辰也要带着弘历一起进宫,这让她心里那点委屈和不甘消失的无影无踪,觉得这步棋走对了。 兄弟和睦,不光是四爷想看到的,也是皇上想看到的。 一时间,就连她看向弘昼的目光都和煦了许多。 她知道,若不是今日弘昼得皇上喜欢,只怕过上好几年皇上才会知道她的弘历。 弘昼也感受到钮祜禄格格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扬,笑道:“钮祜禄额娘,您的故事说的可真好,可是,司马光是谁?” 弘历替他解释道:“弟弟,司马光是北宋人,是史学家,政治家和散文家,是个很厉害的人……” 弘昼皱皱眉:“我觉得他不厉害。” “为什么?”弘历很是不解,狐疑看向钮祜禄格格。 这下,钮祜禄格格也看向弘昼:“哦,你这话从何说起?” 弘昼正色道:“若这个叫什么光的真的厉害,为何见到小娃娃们在水缸边玩,没有告诉他们这里危险?” “我每次做什么之前,哥哥都会告诉我危险,不能做。” “哥哥比司马光厉害多了。” “钮祜禄额娘,您说是不是?” 钮祜禄格格嘴角含笑,连声称是,她知道弘昼向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自己不与他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他可不会轻易罢休。 当即钮祜禄格格就道:“过些日子弘历就要进宫了,我得替弘历准备准备他的衣裳,好了,你们玩吧。” 这话一说完,她就走了,将地方留给弘昼与弘历兄弟两人。 弘昼将司马光到底是不是个好孩子的问题抛给了弘历,弘历挠挠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弟弟,不说这些了,今日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了?你进宫好玩吗?玛嬷长什么样子……” 向来沉稳的弘历也只有与弘昼在一起时,看起来才有点小孩的影子。 弘昼一一作答,最后更是拿出藏在身后的沙漏来:“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弘历眼前一亮:“这是沙漏!” 小小年纪的孩子对于新鲜的玩具总是好奇的,他羡慕道:“这是皇玛法送给你的吗?可真好看。” 他的语气中虽带着羡慕,却是一点都不嫉妒的。 弘昼将沙漏递给弘历,嘿嘿一笑:“哥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有了这沙漏,你就可以对着这沙漏练字,就能知道一刻钟是多久了。” “真的?这是送给我的?”弘历面上带着些不可置信,舶来品即便在雍亲王府也是好东西:“那你有吗?” 弘昼摇摇头,正色道:“我又不练字,我要这东西干什么?” 正欲伸手去接沙漏的弘历却又将手缩了回来,道:“弟弟,那我也不要,沙漏你如今用不上,以后也用得上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弘昼却将沙漏往一旁的案几上一放,转身就跑,临走之前还不忘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哥哥,你就收下吧。” “你送给了我一枚印章,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话一说完,他就跑的不见踪影。 弘历没法子,只能将沙漏收下。 *** 翌日一早,四爷即将带着府中三位阿哥进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一出,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钮祜禄格格自是高兴的很,耿格格是喜忧参半,可到了李侧福晋和弘时这儿,就只有难受的份儿。 在弘昼与弘历没出生之前,弘时一人独自霸占着雍亲王府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旁人也不计较他到底是福晋还是侧福晋肚子里生出来的,毕竟偌大一个雍亲王府只有他一位阿哥,在众人看来,以后整个雍亲王府都是弘时的,对他自是尊敬有加,甚至是阿谀谄媚。 等着弘历与弘昼接二连三出生,一个阿哥变三个阿哥,弘时在王府中的地位不说一落千丈,却也是大受影响。 随着李侧福晋被软禁,怀恪郡主被送去庄子上“养病”,弘时也受到些许影响,如今听说这消息,已满十岁的他气的直吸鼻子,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李侧福晋脸色没比他好看到哪儿去,宫里头有规矩,像这等六岁以下的孩子也就除夕进宫给皇上磕个头,剩下的时候都是在各自府中养着。 一来是孩子太小,在这个一场风寒就能夺人性命的年代,时常出去走动,的确是有许多危险; 二来是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若面圣时吓哭了或者吓尿了,好事就变成了坏事,所以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只是如今皇上发话了,谁都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李侧福晋握住弘时的手,低声道:“你莫要伤心,也莫要难过,你如今几岁,那两个小崽子又几岁?” “额娘打听过了,诚亲王与恒亲王都有立世子的打算,他们一个是你阿哥的三哥,一个是你阿玛的五弟,你阿玛夹在他们中间,到时候他们奏请皇上立世子,难道你阿玛还能不去吗?”“到了那一日,你阿玛难道还能立那两个小崽子为世子?这话传出去,可别把人大牙都笑掉了。” 说着,她更是替弘时理了理衣裳,正色道:“那弘昼一次两次得了皇上喜欢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皇上从未见过他如此胡闹的小孩,突然见上一次只觉得新奇。” “若等他犯了事儿,你看皇上还会喜欢他吗?等到你被立为世子,你就和他们不一样了。” “听话,莫要因这等小事儿影响了自己心情,乖乖跟着你阿玛进宫,乖乖给太后娘娘拜寿,叫皇上和太后娘娘瞧瞧到底谁才是好的。” 弘时噙着泪点点头。 李侧福晋别的话他没听进去,可有一句话却是牢牢记在了心里——若是弘昼到了太后娘娘寿辰那日闹出事来,不光阿玛会厌弃他,就连皇玛法都会厌弃他的。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弘昼狠狠栽个大跟头。 只是他忘了,他也好,弘昼与弘历也好,皆是四爷的儿子,他们与四爷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若弘昼丢了脸,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面上无光。 对于弘时的嫉恨,弘昼是半点不知情,如今他正被耿格格拉着做新衣裳了,过几日就要前去寿康宫拜寿,自然要穿的喜庆些才是。 她更是问起瓜尔佳嬷嬷关于太后娘娘的喜好:“……欢迎加入企恶裙八刘以七期弎弎零四看更多滋源嬷嬷也是宫中的老人,从前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过,不知道太后娘娘可有什么讲究?” 太后是太皇太后侄女,虽说瓜尔佳嬷嬷一直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却也能时常接触到皇太后的。 瓜尔佳嬷嬷虽只是弘昼身边的嬷嬷,看似与寻常嬷嬷无异,可到了这等关键时候,她的好处就显露出来。 她斟酌片刻,道:“太后娘娘是个性子极好的人,自太皇太后故去之后,她老人家更是深居简出,很少出来走动。” “从前太皇太后尚在时,太后娘娘就不愿过寿,直说劳民伤财,想必这次寿辰也是皇上的意思。” “只要五阿哥到了那日安分守己,乖乖祝寿,即便五阿哥不得太后娘娘青睐,也不会惹太后娘娘不喜的。” 耿格格悬着一颗心这才微微放下些:“如此最好了。” 说着,她就要常嬷嬷打开库房将所有的料子都拿出来看一看,想着弘昼这是第一次在众人跟前露脸,得好好拾掇拾掇才是。 弘昼却是心不在焉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院子里,最后更是道:“额娘,我想出去玩。” 耿格格想着进宫在即,原是不欲答应的,可想着这孩子向来跳脱,昨日进宫一整日怕是憋坏了,有就松口了:“好,你先出去玩一会儿,得早些回来,额娘还得帮你做新衣裳,若是回来晚了,衣裳可赶不及的。” 弘昼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就跑出去了。 耿格格笑着与瓜尔佳嬷嬷道:“这孩子从前一听说要做新衣裳不知道多高兴,寸步不离守着我,可今日却是奇了怪了,连新衣裳都不稀罕了……” 很快,她就知道为何弘昼不稀罕新衣裳了。 因为四爷来了。 四爷一进来就四处找弘昼,他这脸色比起昨日来虽好看了几分,却也只好看那么一两分而已。 耿格格柔声道:“王爷,弘昼出去玩了,您找弘昼可是有事儿?” 四爷找弘昼自然有事。 他还要狠狠揍弘昼一顿。 因昨日进宫一趟,半夜他是噩梦连连,梦见弘昼这小崽子站在龙椅上撒尿……吓得四爷直接惊醒,醒来之后还认真想了想弘昼到底会不会如此大胆。 他越想越清醒,觉得依弘昼的性子,没有弘昼做不出来的事……继而这份清醒就变成了惆怅,想着如今自己年富力强,还能护住弘昼,若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弘昼该怎么办? 四爷胡思乱想着,接下来就没睡着过。 四爷原打算一早就过来的,可却叫事情绊住了脚,等着事情一忙完,他就匆匆赶了过来,却见这小崽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有些话,四爷当着耿格格的面并不好说,直道:“没什么事,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弘昼今天能不回来? 四爷等啊等,在缓福轩用过了午饭,用过了晚点,可还未见到弘昼的踪影。 就连耿格格都察觉到有些不对,派人去找弘昼,更是嘀咕道:“弘昼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说好早些回来给他做新衣裳的……” 四爷听闻这话,也派了陈福去找弘昼。 很快,陈福就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将弘昼拎了回来。 弘昼只觉得不妙,被陈福提溜着进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廊下等他的四爷,眼瞅着四爷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觉得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了下来,更是在地下打滚起来:“阿玛要打我!阿玛要打我!” “坏阿玛!阿玛是个坏阿玛!” “连皇玛法都说我是个好孩子,阿玛凭什么要揍我?” …… 他也不想这样啊,这等撒泼打滚之事便是到了十年二十年后,也会被人拿出来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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