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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摆弄着解码器，确认了开启和关闭的方法，“就，我就把它贴上去，开机，什都不用做？” “呵，”李昂白眼一翻，皮笑肉不笑，“我倒是希望你真的什么都不做。” 景黎：...... “额...门打开，进去，然后呢？我听说微微让张非把那的机关重新调整了，肯定到处是监控。” 主打一个话题转移，就是不接这茬。 李昂嘴巴一抿，没好气道：“事务所及其周边的监控我都已经植入了程序，现在重点是里面那套防窃系统，你进去后要时刻戴着眼镜，别乱动，别瞎摸，我让你干嘛你再干嘛。” “嗯嗯，你放心，保证听指挥。” 修勾的态度端正无比。 “我前两天从张非嘴里套出来，他主要就是在书柜上做了设置，只要是没用后台解除装置信号，打开书柜的瞬间，警报就会启动，我倒是可以先屏蔽报警器的信号，但最多也只能控制五分钟，超过五分钟，女侠和张非那，就会收到信号异常的提示，同样报警。”李昂直视着景黎，正色道，“所以除非你没打算脱身，就是想拿到暗格里的东西确认你想确认的事，那咱就不用跑，但...如果你是准备跑路的，那就得确认女侠他们从哪里出发，你才知道拥有的脱身时间是多长，以及...你准备躲去哪的问题...” 景黎缓缓垂下头，不自觉地搓着微微濡湿的手掌。 拿到东西后，他要如何？ 他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也不预判不了自己的选择。 究竟是会兴高采烈地拿着东西去找沈熹微他们，还是会同吴涯子一样，选择沉默逃离？ 亦或是，狗血一些，独自去找主神拼个你死我活？ 也不是不可。 他胆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享受兄弟的保护，后来遇到了沈熹微，不怕人笑话，她简直就是他的安全感，可眼下这件事，他就是再害怕，再胆小，也不想让他们同自己去冒这种不确定的风险...... 瞧见他这副样子，李昂是又急又无奈，“锦鲤，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会躲去别处，”景黎没有抬头，声音低的发沉，“凉凉，事情败露了，你就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没有证据，他们就算知道是你帮的我，也没办法屈打成招的，而且，微微他们，也不会那样对你...总之，兄弟对不起你，等我这边有了结果，我会...回来自首的...还有，”他顿了下，舔着发干的嘴唇，继续道，“麻烦你陪着微微一起，送魏小十去海外吧，总归还是要治治看的......” “疯了疯了...”李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真的疯了！你、我才不管，你给我回来自己去！” “凉凉，”景黎抬头，神色已是平静，唯独眸底蕴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当初你瞒着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和诸多的不确定，如今我没法对你讲很多，也是同样的心情...我以为，你会懂的...” 李昂一滞，张了张嘴，理屈词穷。 景黎移开视线，“微微他们，大概率是会在监管局，明天我会提前再确认一下，我们的行动先定在九点，早高峰期间，他们就算赶来，也不会那么快。”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劝了。”李昂拿出手机迅速搜索着路程，“以女侠的飙车速度，从监管局赶到事务所最快速度需要十分钟，算上延缓争取的五分钟，所以保险点...你打开书柜之后，必须在十五分钟之内开启暗格，拿出里面的东西，这样避免和女侠遇上。” 景黎：“好，时间上应该可以，只要书柜后暗格的位置没变，我们就来得及。” 李昂思忖了片刻，犹豫的开口。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准备点东西，就是...你到时候别舍不得。” 景黎露出几分疑惑茫然。 “反正就是有，兄弟我算是为你计深远也操碎心了！”李昂眼神含怨。 景黎：...... ———— 从夜幕到黎明，这座城再次苏醒，街上的行人从三三两两变作纷纷拥拥，在车站与路口疾步穿梭，行驶的车辆相接成龙，即使再烦躁急切，也只能顺着队伍游走盘行。 别管是真是假，它的嘈杂喧嚣依旧如故。 它运转着它的运转，似乎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虚实。 景黎坐在出租车上，阳光透过窗户照着他头顶的鸭舌帽，在他的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思绪还未从恍惚中走出，车便停在了沈临渊的事务所楼下。 下了车，他从兜里将那副远程协作可视镜拿出来戴上，双击边框，镜腿的骨传导耳机开启，李昂的声音立即传出。 “准备好了？开闹吧，你这猴崽子。” 景黎轻笑了下，压了压帽檐，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李昂坐在暗室的屏幕前，应对着几个分区画面。 屏幕的左边是事务所及其附近的所有监控切屏画面，十几个小方块上下三排，此刻监视器的内容已经被李昂成功地替换掉了正在进行时的画面，原本景黎该出现在事务所楼前的画面被擦除得一干二净。 巨屏的右边，则是景黎所在位置的精细定位图，闪动的小红圈就是他那准备大闹天宫的兄弟。 正中间的屏，上下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景黎通过可视眼镜传来的视角，下面则是李昂的操作屏。 李昂调整着耳麦的位置，视线盯着中间上屏，随着景黎的视角进入电梯，上楼，却没有忽视耳机里传来的略显紧张的急促呼吸。 “啧，不用紧张，我都帮你看过了，这栋老破楼一个人都没有，说来也是奇怪，这楼主买完楼，把私贷公司都清走了，却也没见他做什么再建招商，一直空到现在。” 景黎也不免奇怪，“被买走？我还以为是监管局清走的，为了保护暗格里的秘密。” “哪儿啊，若真是监管局这么做，反倒是引人耳目，摆明了告诉对方这里有秘密武器，再让人给端了。”李昂对着屏幕摇头。 “照你这么说，执行官和主神不知道这个暗格？那唐守德是咋知道的？”景黎疑惑。 “问得好，建议下次别问了。”李昂翻个白眼，“你这种需要推理的问题建议去找沈女侠和狐狸张。” 对话终止，电梯正好到达顶层，景黎做着深呼吸，抬脚朝走廊尽头走去。 站在事务所门外，从怀里掏出密码器贴在电子锁的上方，按下开关。 “凉凉，准备好了。” “妥，交给我吧。” 对面的李昂掰了掰手指，当信号建立连接的提示音响起时，他飞快地操作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系统面板。 一分钟后—— 密码已核验，门锁解禁。 景黎看着开启的防盗门，表情有些恍惚，还带着些许的...... “就 OK 了？这么简单？” 李昂眉峰一扬，傲娇的一比，“呵，你也不看是谁出手！” 景黎嘟囔着：“这比你上次开集装箱的密码时间还短，监管局的防御系统也忒不给力了吧。” 李昂没好气地开口：“胡说，上次tຊ是因为临时出动设备简陋，我这回可是做了准备的好么！” “啊是是是——” 景黎没理会耳机里的炸毛，推门走了进去。 “接下来呢？我要怎么做？” 他记得叮嘱，知道自己此刻就是个移动的人偶。 李昂调大景黎的视角屏，下令道：“你退到门口，面对着内室，从左到右扫视过去，速度不要太快，上下都要顾及到。” “好。” 景黎照做，将自己当做扫描仪，把整个事务所的外间接待区扫视了一遍。 可视眼镜的系统收录分析了室内所有的信号源，最终锁定了两个隐藏摄像头——饮水机的显示屏内和墙角的落地灯。 “啧啧，我就知道，那狐狸张肯定要藏点东西的。” 李昂边说边拦截着信号，黑掉了监控。 “不过对爷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弄两个监控有啥用，还不如弄个红外线机关。” 景黎：“少扯，那你是爽了，我又不是霹雳娇娃，没那两下子。” 李昂噗嗤乐出来，“又不是演电影，就算有红外线也不用你表演，我兄弟我还是会帮你黑掉的。” 景黎：......真想堵住你那可爱的嘴巴，万能胶堵住的那种 李昂：“行了锦鲤，进去吧。“ 景黎摇摇头，穿过接待区走到沈临渊的办公室，拧动门把手，毫不费力的开了门。 他不禁皱了皱眉，“这怎么也没个锁？” 李昂不以为然，“书柜上的报警器都连成片了，门锁不锁又有什么关系。” 有了方才的经验，景黎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站在门口对着办公室扫视了一遍。 “怎么样？有什么机关监控吗？” “嘶...欸？没有诶...”李昂回答道，“唔，也不是没有，都在书柜上呢，把我给你的那几个磁条，分别扣在书柜四角，中间也要放。” 这么容易就接近目标，让景黎心中的疑惑成功地转为忐忑，不过来都来了，总得赌一把。 他按照李昂的指示，将信号磁条放在相应的位置。 耳机里一阵忙碌的沉默，景黎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片刻后，李昂长吁一口气，“可以了，报警器的信号暂时被屏蔽了，不过锦鲤，”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你可想好了，一旦开了书柜，五分钟后，你这错误就是板上钉钉了。” 景黎眸光微微颤动，他将手伸到沈熹微童年照的底座下，视线盯着照片里的小姑娘，回答耳机里的问题，“嗯，想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指按下了暗室的开关。 “碦碦——嘎啦嘎啦——” 书柜撤向两侧，露出墙壁的暗门。 景黎推开那扇玻璃门，伸手按下墙壁的开关，照明亮起的刹那，他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凉、凉凉，我的...好像有枪...” 此刻的景黎，全身从上到下被三道刺目的红外射线瞄准着，原本暗室内的那面信息墙板，被安装了自动射击装置，赫赫显眼的倒计时立在顶端，而验证框内，是扫脸程序。 “我艹！”李昂差点儿拍碎屏幕，“你别动，千万不能动！” 这狐狸张是真狠啊！ 搞半天前面那些小儿科都是迷惑行为！ 李昂透过眼镜看到这套装备，立即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如果景黎现在在扫脸程序中露了脸，那验证失败，墙上的追踪射击便立即发射，他就是不死也伤，但如果不动，五分钟一过，监管局那边收到报警信号，他就只能躺平等捕。 更可气的是，即便他退出去，这套射击装置也会触发警报系统，从而无差别启动发射... 所以景黎现在是进退两难。 “凉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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