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禾的确是第一次入住这么高级的酒店,站在前台登记的时候都稍微愣怔了半晌,但也没有觉得不适。 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去到房间以后,她看着眼前接着外面无边泳池和城市景色的房间。 她从未用这样的视角观察过江成。 找工作人员要了一份画笔和画纸,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开始描摹眼前的世界。 贺洲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路程稍微要久一些。 他到江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尤禾没有下楼吃饭,但到点的时候服务生把晚餐直接送到了房间,晚饭以后血糖升高,稍微有些困了,但她不想睡,总想等到贺洲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这种期待的感觉。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很懵懵懂懂的小时候,那会儿爸妈还在外面打工,他们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尤禾带着弟弟在家里等父母回来。 等他们从外面的世界里带来新的故事和礼物。 可她无数次没有等到自己的礼物,因为所有的礼物都是给尤钰的,虽然妈妈对她不好,但这么多年也没有打过她,爸爸还活着的时候… 她被关在房间里打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所以后来父亲出事去世,尤禾竟然松了一口气,那天妈妈看到她偷偷松了口气,从此以后,对她更加恶劣。 尤禾很小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怀揣期待的心情了,给电竞俱乐部投简历的时候也是,她知道怀揣期待得到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不如不抱有期待,说不定,就有了。 童年创伤会影响一个人很久,她对抱有期待这件事感到害怕。 但贺洲不一样。 她就算只对他有一点很小的期待,他都会给她更多的。 所以她现在,就在期待着他来到自己身边,给自己一个拥抱,能抱紧她就好了。 但贺洲说路上堵车,要稍微晚一些到,让她可以自己先休息着。 尤禾今天本来就起得早,又一路奔波,确实有些困了,但还是不愿意睡,索性去泡澡,这浴缸旁边的篮子里是什么都准备好的。 她拆了一颗泡泡浴球,丢到水中,看到它慢慢融化,最后才把花篮里的新鲜玫瑰花瓣给倒了进去。 浴室里有个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她点开了,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一些英雄联盟的比赛。 很难得,尤禾点开了贺洲出道以来的,所有采访的合集。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两年前,他十七岁,突然在这个众星璀璨的联赛杀出重围,成为那一年最耀眼的新星,采访的时候难免问起他一些问题。 -“我们了解到,其实Desire选手是上完科大少年班要出国深造的,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打职业呢?” -“不是突然决定的,我就是在等自己满十七岁可以参赛。” -“这样啊,那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嗯,我在等一个人。” -“哇,是喜欢的选手吗?方便问一下是谁吗?” -“现在不太方便,但总有一天我会等到她的,到时候再说吧。” 当时所有人都把贺洲说的这个TA,当成了“他”,从未有人想过,这个存在,是“她”。 后来的采访,他也总会说几句。 -“我还在等呢,是一位很优秀的打野选手,她现在已经不在是赛场上了,但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这就是Desire的风格,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除了我在等的那个人。” 这两年来,也偶尔有人会好奇,这贺洲说的人到底是谁,但因为找不到任何信息,这事就成了大家都扒不出来的秘密。 有人说。 贺洲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他所期待的神或许不会再归位,或许早就已经成了凡人。 可他也会,在这里做她最虔诚的信徒。 尤禾往下滑一些,抬手抓起一些花瓣,收紧了自己的手。 她很长时间都觉得,自己甚至连普通人的水平都达不到,可贺洲这样存在,却永远愿意为她低头。 有时候,越往后走,越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循环加热的系统让水温一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尤禾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伴着在播放的采访,还有旁边小音箱播放的森林流水声,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 房间登记的是两个人的名字,贺洲在前台拿了房卡后就上楼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很安静。 浴室的隔音效果好,第一时间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只是贺洲刚进去,没有在房间里一眼看到她,他这才转身准备去浴室,门是掩着的,她并没有上锁。 凑近了才隐约听到里面有些水流的声响。 在洗澡,这么贸然进去岂不是… 不过想来,尤禾要是介意什么的话,也不会在他随时可能到的时候去洗澡,于是贺洲的手往下移摁,直接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花果香味,清甜。 雾气氤氲了整个浴室,这边的灯光做得很柔和,是模拟森林小屋的木柴篝火,不会刺眼,也很有火簇跳动的氛围。 贺洲稍微抬手,拨弄了一下眼前的雾气,就看到她靠在浴缸里闭着眼。 很安静。 看起来是睡着了。 她的身子沉在水中,但从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就没有在水里,肌肤雪白,长发就随意地飘在水面,黑发跟鲜红的玫瑰花瓣交织纠缠。 只是看了一眼。 贺洲觉得自己喉间一紧,他往前迈步,走到旁边的时候,她还是没醒。 只是凑近了以后,浴缸里的泡沫因为加热系统的对水的浮动,一直在不断地变化着位置,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是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也因为泡水太久,脸色有些轻微的潮红。 尤禾的睫毛上都沾了水珠,这个时候的呼吸平稳,但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还没睁开眼,唇微动了一下。 尤禾的确是有些在缓慢醒来,但没有完全醒来。 像一场容易陷入梦境中的午觉,半梦半醒不太分得清现实和梦境,她下意识地想开口,却觉得自己只是唇动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音节。 在梦境中反复挣扎,想要睁开眼看看是不是他,却也一直没能睁开眼。 但她很快就醒了。 因为—— 贺洲直接抬腿,迈步跨进了这浴缸。 浴缸的水从边缘溢出去,忽然身上一重,腰上多了一道力。 尤禾猛地从梦里醒来,睁开眼看到头顶的光,随后就是他的身影。 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彻底湿透。 但贺洲直接进来,勾着她的腰抱住了她。 有一种突然惊醒的心悸,这个拥抱,他们之间,只有贺洲身上的那层沾了水的衣物和这水做的,流动的隔层。 黏糊糊湿哒哒的一个拥抱。 浴缸内壁很滑,但他用力抱着她,要把她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怀中,贺洲的手抬着她的后颈,让她不要吃到水。 那种怕溺水的求生本能带来的心跳,和他这个拥抱带来的悸动交织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特别感受。 尤禾感觉他摁着自己后腰的手指微动,在光滑泡沫下,也变得滑腻,感觉到他戳了戳自己的后腰。 她想动弹,却只能任由着如此,被压在浴缸里拥抱。 尤禾想说,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但贺洲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又往上抬了一下,随后勾着她就吻了过来,他的头发和衣裳都湿漉漉。 声音仿佛被这水汽入侵,氤氲着暧昧。 “姐姐。” “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一章(搓手手)
第60章 咬六十口 ◎全部都当成供奉送给她。◎ - 浴缸里的拥抱, 尤禾数次觉得她会跟贺洲一起落到这水里。 但贺洲从未让她落下去过。 甚至就这样勾着她吻了好久,尤禾伸手抓着他黏在身上的衣服,过了会儿才推开他, 说—— “衣服湿了,别这样,会感冒的。” 没穿衣服都还好, 但是这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稍微着凉一下就会马上感冒。 只是她说完,又被摁回去亲了一会儿。 “全是泡泡, 我还得去冲个泡沫。”尤禾说完, 转身就要往淋浴房那边走。 贺洲站在这里,耳根果然是红的, 但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压着声音应了声:“好,一起?” 在跟他一起洗澡之前, 尤禾是没想到男生洗澡的水温竟然会这么低的。 他试着刚好的温度, 对她来说都有些凉了。 尤禾碰到水的时候, 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还说他呢:“开烫点儿呀, 你这样会感冒的。” 她总觉得他会生病。 贺洲轻笑了一声,敛着眸看她,尤禾觉得他眼底的温度都比这水温要烫一些,随后他往她那边凑近。 头顶上落下来的水流顺着两个人之间的缝隙钻入。 “不冷的。”贺洲抓起她的手, 牵引着她, 声音分明是乖的, 但他说, “体温很高的, 你试试。” 尤禾就这么把她的手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现在的水温, 对尤禾来说温度的确是不够的,但他的确可以给她带来温暖,她伸手环着他,贺洲从锁骨到下颚,整个线条都倏然收紧了,随后往前逼了逼她的位置。 干净的手指戳了一下,尤禾也下意识地收紧手,连抓他的力道都重了一些。 尤禾也没有留指甲,抓起来也不算疼。 但贺洲那一下真的不温柔,她差点受不了,开口说他:“你怎么总这么暴力?” “抱歉姐姐。”贺洲嘴上这么说着,咬她的力道却没变轻,“我忍不住。” “……”看出来了。 他说完,还又加了力道,一边黏着她,一边温柔地亲吻她,还告诉她。 “要习惯一下的姐姐。” 尤禾有一种被挑衅的感觉,咬了他一口:“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就他这年纪的男孩子,是一点都不会忍的。 两人还没从浴室里出去,尤禾就已经直接被他抱起来,之后是把人给从浴室里抱出去的,虽然两人是在往外走,但其实并没有退出去。 从浴室到床榻。 尤禾被他摁着肩膀和颈,只记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是那个不会控制力道的小朋友。 她侧头咬他的手指,而贺洲垂眸看着她那泛着红的脸。 很坏的,把手指也往她的嘴里塞了塞,压着她的舌轻笑。 ——“姐姐,你咬重一些。” … 这澡洗了好像也是白洗的,反正后面都还要重新洗一次,再次去洗澡的时候,尤禾还说他。 “今天就到这里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3 首页 上一页 7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