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郁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别急,爹爹知道它在哪里。” “嗷嗷!” “安安崽在家里待着,爹爹去把不听话的狗狗带回来好不好?” 安棋乖乖道:“好。” 单郁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对待孩子时的温柔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刻荡然无存,眼底划过一抹狠厉猩红。 一旁装睡的灵蛇突然打了个冷战。 没一会,单郁拎着白泽回来了,得知安棋去厨房了没在这里,他直接嫌弃地往地上一扔,拂袖而去。 白泽蜷缩起身体,不住倒抽冷气,看起来很痛苦。 从外表看不出伤口,那应该是内伤了,也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了。 灵蛇啧啧摇头,魔尊折磨人的手段可真是阴毒狠辣,不伤及皮肉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即使小龙君发现白泽异常,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小龙君依旧会以为他的爹爹是个温柔亲切的人。 白泽挣扎爬起,灵蛇劝解道:“放弃吧,从魔尊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就是天方夜谭。” 白泽紧咬牙,没有说什么,但灵蛇知道以白泽的忠心,他不会罢休。 * 又过了十来天,白泽伤养好了。 自从确定安棋是他的小主人后,每每安棋要和他一块玩,他哪怕带着伤都要硬撑着站起来。 看到安棋和单郁父子相处时和谐的画面,白泽心疼他的小主人被蒙在鼓里认贼作父,又气愤单郁阴险狡诈,害得主人因为没有找到小主人而伤心多时。 很快,他的机会又来了。 单郁接到了白敛的隔空传话,让他前去不归山商讨要事。 他们五人约定过,每隔两月便要聚在一起,交换搜集到的有关孩子的信息。 单郁不能不去,否则必定会引起其他四人的疑心。 临走前,他特意看了白泽一眼,警告他不要妄图搞小动作。 可等他前走踏出龙泽山,后脚白泽就用下山买好吃的的理由哄安棋跟他一起走,小龙崽沉浸在这几天狗狗对他的热情中,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灵蛇拽不住犯傻二人组,只能跟上去。 下山路上,白泽脚步很快,灵蛇唉声叹气,安棋则在想等会要买什么东西。 嗷,要给丝丝买一根睡觉的竹竿,给狗狗买大骨头,嗷嗷,还要给爹爹买酒,还有我的糖葫芦和糕糕。 唔,好像太多了,钱会不会不够呢? 安棋摸了摸怀里不算鼓的钱袋子,心里想,要是不够的话,他就不要糖葫芦和糕糕好了。 “到了。” 他们面前这里是结界相对薄弱处,白泽探查了几天才发现的,灵蛇带着安棋后退,转过身,以免吓到他。 白泽看着眼前由强大魔力构织成的、密不透风的结界,试着触碰却立刻被大力弹开,脚掌被震的发麻,他脸上出现了凝重。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撕开一道口子,但今日不走的话,日后再难有这般好的机会。 就在他聚精会神破解结界,累的满头大汗的同时,无形之中,一双猩红的眸子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不归山顶,仙鹤盘飞,一座阁楼隐于缥缈的云雾之中。 单郁拿起酒杯掩盖住唇边的讥笑。 蠢货,竟然敢哄骗本座的乖崽离家出走,待本座回去有你们受的。 从他们离开木屋的那一刻开始,单郁就在看着他们,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幼崽身上。 当听到幼崽的心声说要给蛇和狗买东西,单郁皱了下眉。 听到下一句是要给他买酒,眉头立刻舒展,心里对孩子满满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又听到幼崽担心钱不够,要委屈自己,老父亲心疼了。 他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让安安崽觉得家里穷,没钱买东西? 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给孩子展露一下他惊人的财力了。 “单郁?” “单郁!” 海生月连唤两声,单郁才恋恋不舍地把心思从幼崽身上收回来。 海生月狐疑问:“你在想什么呢?一会傻笑,一会皱眉头的。” 单郁嘚瑟地心想:我在想我的乖乖崽,才不让你们知道。 在别人面前,他又变回了那个孤傲狂妄的魔尊大人,气场不输在座任何一位。 “你们唤我来何事?” “这个,你,解释。” 白敛挥袖,一只两三岁幼童模样的傀儡出现在桌子上。 桌子为玉石雕成的圆桌,设有五个座位,今日在座的却只有四人——单郁、白敛、海生月以及和尚,老龙还在沉睡中,没有前来。 除了单郁和白敛,其他两人看清傀儡面部几乎和安棋一模一样后,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了单郁,只有魔族才会做这种傀儡。 单郁索性承认了,往椅背上随意一靠,一只脚搭在桌上,抱臂看着他们,“是我的,怎么?找不到儿子还不允许我做个肖似的傀儡放眼前看着,缓解下思念之情了?” 白敛:“可是,这个,骗了我。” “它,身上,有安安,味道。” 单郁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白敛挑衅地勾勾唇,“你自己看错了被傀儡耍的团团转,要怪我头上?你难道不该去找大夫看看眼睛?” 白敛没有生气,直视单郁的眼睛,目光幽幽深深,不明意味。 “白泽,也,不见了。” 单郁一拍桌子站起,冷眼俯视白敛,呵斥道:“白泽不见关本座何事?它有四条腿,爱跑哪里去是它的自由,别什么脏水都往本座身上泼,你怎么不怀疑是秃毛狐狸干的!” 海生月怒喝:“单郁!” 单郁声音更大,“你吼什么吼?又想打架了是吧!” 眼看着两人对峙就要变成三人混战,一直默不作声的和尚突然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既然是误会便揭过吧,尽快找到孩子才要紧,诸位可有孩子踪迹?” 剑拔弩张的三人瞬间静默了。 单郁“嗤”了声,坐回位置上。 三人交流最近打探来的消息,而抢先所有人一步将崽找到并藏起的魔尊大人完全没有和他们讨论的欲望,佯装头疼揉太阳穴,闭上眼,继续看他的乖乖崽干什么。 龙泽山脚。 白泽还是没打开结界,他的乖乖崽等的无聊了,就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小龙崽握树枝的爪爪颤颤巍巍,画出来的线条也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但他很认真,所以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 至于是谁,家里不就只有一个是人类模样的,老父亲会心一笑。 可惜回不去,不能站在安棋身边陪着他。 小龙崽要给画里的人画上最后的眼睛,一声巨响吓得他爪子一抖,画歪了,一条“大疤”横亘在画中人脸上。 单郁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开了!”白泽激动的声音传来。 单郁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内丹炸开结界,迅速施法让结界愈合,但晚了一步,白泽拖着小龙崽在结界闭合的最后一刻钻了出去。 灵蛇慢了一步被困在里面。 突然灵蛇的表情变得惊恐,尾巴指着安棋头顶,拼命大叫“快跑!” 白泽望向天空,一只骨鸟不知何时出现。 鸟鸣声响彻天际,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安棋与白泽,骨鸟徘徊片刻,找准时机从天空高速俯冲而下,直冲小龙崽而来。 变故发生的太快,白泽直接撞开他,和骨鸟缠斗了起来,但他刚用了内丹破开结界,灵力受损严重,很快落入下风。 灵蛇在结界里急得团团转,想把安棋喊回来,可骨鸟也听到了声音,作势要攻击白泽,却一个急转冲向小龙崽,它张开尖嘴叼住安棋后领,又敏捷地飞向半空中躲开了企图扑下它的白泽。 灵蛇心凉了:完了! 骨鸟越飞越高,带着胜利的喜悦,很快消失在云层中,地面上的两只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而目睹了一切的单郁早已怒火滔天,化作一道光箭飞出阁楼,快到其余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单郁!你要去哪里?!”
第16章 谁家的胖崽! 骨鸟一族如其名,整个身体只有庞大的骨头,没有血肉,没有灵魂,因此他们对痛觉的感知几乎没有,全由腹腔中的灵核提供能量。 它们体格庞大,又凶狠好斗,生活于海外孤岛,一般无人敢惹,是以多年来生活平淡如水——直到今日,一声接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孤岛,魔火疯狂吞噬遇到的所有生命,血色染红了天空。 男人衣袍在狂风中翻飞,猩红魔瞳中酝酿着滔天愤怒,手中骨鞭随着主人的情绪染上了缕缕血红,在他的背后,由魔力凝结而成的大浪缓缓升起,可以在顷刻间覆灭这座岛。 此情此景,宛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偷我儿的骨鸟!给本座滚出来!” 怒吼声裹挟着强者恐怖的威压,震的地面都颤了三抖。 骨鸟老族长在族人的搀扶下颤巍巍来到战场,看到族人七零八落的尸骸痛心不已,噗通朝天空中的男人跪下,声泪俱下。 “不知我们做错什么,竟引得魔尊大人发难呐!” 单郁:“有只骨鸟叼走了本座的儿子,你们即刻把我儿子还来,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座要你们全族偿命!” 老族长赶忙让族人去找找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对魔尊的儿子下手,害得这么多族人为它的愚蠢而死。 一刻钟后寻人的族人回来了,在老族长耳边说了什么。 老族长顿时有了几分底气,稍微挺直了腰杆,对单郁道:“大人,我们已经在全岛都仔仔细细寻找过了,您的儿子并不在此啊!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单郁气到冷笑,一挥手,一块巨大的光幕出现在空中,上面正是骨鸟如何叼走安棋的过程。 有图有真相,所有骨鸟吓到连忙跪地认错。 老族长再没有了硬气,哆哆嗦嗦道:“可、可岛上确实不见幼崽踪迹啊!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吃干净。” 这些话落在单郁耳中都是狡辩!他抬起手,准备降下魔潮,将整个岛打成碎片,看这群骨鸟还能把安棋藏哪里去! 所有骨鸟都绝望了,就在这时忽然有只骨鸟大声道:“还有一只骨鸟眼下不在岛内!许是它叼走了大人之子!” 单郁顿住手,问:“它现在何处?” 所有骨鸟都看向老族长,那只骨鸟正是老族长的亲孙子,因为无法无天惯了,经常闯祸又不知悔改,所以早年被驱逐出去了。 老族长想保护孙子,迟迟不愿说。 单郁动动手指,一只接一只骨鸟在它眼前爆炸,哀嚎声再次响起,老族长承受不住族人的谴责,含泪说出了骨鸟的位置。 几乎是瞬间,天空中那股可怕的威压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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