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安棋被骨鸟扔进了它位于悬崖上的巢穴中。 “嗷,好痛。” 安棋是肚子先着地的,柔软的腹部缓冲了一下,加之巢穴是由树枝树叶和动物毛皮做成的,安棋幸运地没有受伤。 骨鸟空洞无物的双眼贪婪地看着这只肥嫩的幼崽,香味勾的它口水直流,不枉它冒险把他抢到手。 安棋害怕,试图爬远一点,却被骨鸟拖回,巨大的黑影像山一样压在他头顶,小龙崽抖动个不停,爪爪捂住了眼睛,带着哭腔喊:“嗷嗷,爹爹你在哪里!我好怕,呜呜呜。” 而正在赶来的单郁忽然心口刺痛了一下,他又一次加快速度。 这一边,骨鸟准备开始大快朵颐了,他想先从幼崽的肚子吃起,里面的内脏柔软多汁,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锋利的鸟喙叼住尾巴,想把幼崽翻个身,好露出肚皮,结果“啪”的一下,尾巴突然暴起把骨鸟的头打落,轱辘滚到了巢穴另一边。 鸟头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呆滞地瞪着那根扭动灵活的尾巴,鸟嘴里发出类似乌鸦的嘶哑怒骂。 哼,骂什么骂。 它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尾巴。 尾巴安抚地拍了拍小龙崽的背,安棋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正好和鸟头对上眼,吓得他跳了一下,“嗷!”,接着又手忙脚乱爬起来,跑到离鸟头最远的地方抱住自己,蜷缩起来。 过了一会,安棋感觉骨鸟伤害不到他了,慢慢从手臂中抬起头,看了看鸟头,又看了看它的身体。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挪不开眼了。 骨鸟身体中那块蓝色晶核散发着迷人的灵力光晕,对一只喜爱亮晶晶宝物的小龙崽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 嗷呜。 是,亮晶晶。 安棋跟从龙的本性,不知不觉间朝骨鸟身体走去,骨架太高了,他就手脚并用往上爬,凭借身形小巧的优势轻而易举就钻进了骨鸟腹腔中。 幽蓝的灵光照亮了小龙崽痴迷的双眼,他朝灵核伸出了爪爪。 骨鸟也意识到大事不妙,嘶吼着不许他碰!崽种!不许碰! 但小龙崽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眼里只有亮晶晶。 灵核被摘下,吵闹的鸟头一下子没了声息,身体骨架也在一阵风吹过后如朽化的建筑开始分解,巨大的骨头一根根接连不断地砸下,巢穴开始摇晃,越来越剧烈。 安棋眼里只有灵核,没有察觉到新一轮危险的逼近。 终于在一声巨响后,整个巢穴崩塌了,安棋随着无数树枝、骨头快速坠落,跌入万丈深渊。 * 悬崖下,一只魔族正在清点今日捡到的鸟蛋数量,突然一根巨大的骨头掉落在他脚边,扬起呛人的灰尘,他不解地抬头向上看,就见密密麻麻的骨头将天空都盖住了。 他察觉到大事不好,背起背篓跑到安全的地方,等天上的东西都掉光了才靠近检查情况。 踩在废墟上,他顺着岩壁往上看,诧异看到在五米高左右的地方,一只幼崽居然用尾巴勾住树枝挂在上面,摇摇晃晃。 几秒后,树枝不堪重负,断掉了,幼崽正好“噗通”掉进他的背篓里。 他想起里面的蛋,赶忙放下背篓检查,把幼崽抱起来看到了令魔心碎的一幕——蛋都被胖崽压碎了。 这可是他努力了一天的收获! 他气的用力戳了几下胖崽的脸,可胖崽一点反应也没给他,对手里的破灵核爱不释手。 一拳打在软柿子上,魔好无力。 想把胖崽吃了,可魔尊大人下过命令,严禁魔族伤害幼崽,违者重刑伺候。 没办法了,小魔只能把胖崽放回背篓里,背回魔族。 还别说,这胖崽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很实在,等他回到魔族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回头一看,胖崽还在玩他的破灵核,恐怕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魔无语了,他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种心宽体胖的崽? 快到魔宫了,老远便听到魅妖尖锐的嗓音。 “我对你们魔尊有恩,我手腕的魔印是他亲自留下的,我说和他双修,他并未拒绝,魔尊又没有别的女人,我说不定就是魔宫未来的女主人了!我想进魔宫看看,有何不可?!” 魔宫守卫对她翻了个白眼,他们无话可说,把宫门守的更加牢固。 小魔摇摇头,算算日子,这只魅妖已经在魔宫门口闹了七天了。 一开始是想偷溜进魔宫,却被抓到赶了出来,后来又说她是魔尊的女人,要进魔宫等魔尊回来,缠着守卫放她进去,守卫哪里会信一只妖的话。 可魅妖异常坚持,也不知道进魔宫究竟想干什么? 小魔从魔宫门口走过,安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短暂地从亮晶晶的魅力中清醒过来,从背篓里探出小脑袋,眨眨眼睛,果然看到了之前那个给他点心吃的漂亮大姐姐。 安棋对魅妖挥了挥爪子,“嗷,姐姐好。” 花晓刚和守卫掰扯一通,有些疲惫,扫了一眼,不甚在意道:“你好,胖崽。” “嗷嗷!姐姐拜拜,下次再见哦。” “嗯,拜。” 瞬间,花晓回过神:“!” “你怎么在这里?!!” “嗷?”安棋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幼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姐姐,这里是哪里啊?” 花晓:“……” 这里是你爹的老巢啊。 花晓快步过去把幼崽抱了起来,惊呼:“老天,你怎么脏成这样?” 安棋身上有很多灰,尾巴上沾了蛋液,原本粉白可爱的脸蛋变得黑扑扑的,头发里还插着枯叶子,像只刚钻了灶台的小猫,而背他过来的小魔此刻一脸懵。 见此情况,花晓很快想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八成是遇到了麻烦,和魔尊走散,要不然魔尊能看着他的崽这么狼狈? 花晓问:“你知道你爹在哪里吗?” * 与此同时,峭壁之上,彻骨的寒风中,所有生活在岩壁上的鸟族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大魔头。 毕竟大魔头看起来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大部分鸟一醒来就看到家门口站了个“杀神”,满身杀意腾腾,死亡凝视扫过他们每一个,他们脑袋都是麻的。 谁能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魔尊会出现在这里?还开口就是让他们把崽儿还来,他们哪有魔尊的崽!? 有一部分鸟试图拼一把,从魔尊手下逃出生天,一部分被威压吓的一动不敢动,更有悲观者已经准备好了临终遗言。 一片愁云惨淡,死气沉沉,绝望刻在了每只鸟的心中。 单郁的魔识快速搜寻整个峭壁,从里到外,连一个狭小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依旧没有安棋的踪迹。 单郁双手捏的骨节泛白,他心疼如绞,身上魔气开始紊乱、疯狂、甚至变得暴虐,那种消失已久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冲动似乎又要冲破理智了。 有道声音在耳畔蛊惑他:快动手吧,你本就为灭世而生,犹豫是弱者才有的反应,而你应该冷血冷情,踩着所有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走到至高位,那座神位一直在等你啊。 你,真的不想要吗? 想! 怎么可能不想要?! 强者只会想要更强! 可是,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承受不了那个代价。 太多的记忆和声音同时在脑内撕扯,单郁头疼欲裂,心神不稳,压不住体内力量,这个状态很危险,离失控不远了。 紧要关头,魔识终于找到了一缕幼崽的气息,很淡,但单郁几乎是立刻认出他! 这缕气息位于崖底一节断枝上,上面还有一些魔气。 魔气?魔族? 鸟族们瑟瑟发抖,祈祷死亡不要太痛苦,过了很久,除了冷风,没有哀嚎声,没有血腥味,有大胆的鸟族睁开了眼—— 天边,小太阳温柔地从山后探出了头。 新的一天到来了。 而单郁早已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他从未来过。 死里逃生的鸟族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让魔尊放弃了杀戮?
第17章 魔族炸锅 许久不回魔族的魔尊大人,一回来不过问族内是否有大事发生,而是召集所有当天去过悬崖的魔,在魔宫大殿内亲自询问他们可否见过一只幼崽? 确定是让他们找崽,而不是让他们宰了谁? 在场所有魔面面相觑,有只小魔壮着胆子举起手,“我、我见过一只胖崽,他被魅妖带走了。” 单郁一下起身,从高位上走下,焦急询问:“哪只魅妖?带去了何处?” 小魔道:“去了何处不知道,那只魅妖说她是您的女人,还有您留下的魔印。” 单郁蹙眉,花晓?她又想干什么? 安棋既然在花晓那里,单郁一颗悬着的心可以暂时放下,有魔血在她身体里,她不敢伤害安安崽,否则她自己也会没命。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单郁约摸能猜到。 众魔对眼下的情况摸不着头脑,魔尊大人怎么刚回来又要走了? “大人,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堆积了不少事务,我等不敢擅自下决断,大人您看要不要现在处理一下?” 单郁摆摆手,“你们自行处理就是,本座忙着养儿子,没工夫。” 单郁走的很快,众魔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大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有魔试探着问:“刚才大人说什么来着?他要养什么?” 另一只魔:“好像是……养儿子?” “魔尊大人居然有儿子了!” 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喊了一嗓子,大殿顿时像下锅的饺子似的沸腾起来了!讨论声简直要将屋顶掀翻。 这个惊人的消息很快会传遍全魔域,沉寂了许久的魔族即将为此炸开锅。 * 另一边,龙泽山上。 单郁赶回家中,就见门口草坪上摆着一个大水桶,白泽和灵蛇踩在凳子上,一只举着皂角,一只拿着毛巾,合作卖力搓洗着桶里的小家伙。 单郁松口气,朝他们走过去,还没有看清楚小家伙,先听到了他的歌声。 “嗷嗷嗷,嗷嗷嗷呜,嗷呜嗷呜……” 唱的是什么听不懂,但语调轻快,活泼高亢,小龙崽的心情很好,他喜欢在阳光下泡澡,再捧着一颗牛乳果喝,感觉更舒服了,水是热热的,光是暖暖的,小龙崽是可可爱爱的。 忽然他头顶的光被挡住了,抬头正好对上单郁温柔又宠溺的目光。 小龙崽咧开嘴一笑,“嗷,爹爹回来啦。” 单郁捏了捏他被热气熏红的脸蛋,“嗯,安安崽有没有听爹爹的话,乖乖待家里?” “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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