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甚尔身上没任务,躯俱留也不需要他再去报道。直毘人之所以要给月生挑选一个侍卫,是因为她过了年就要正式开始出任务。 甚尔的职责就在这里。他需要让月生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之中不出任何意外。 现在是年前。 所以甚尔很闲,超级、无敌、巨没事干。 月生没有在意雪惠对于甚尔有些微妙的看不顺眼,她很积极的在窗户旁边站立。 站直,背绷的很紧,头也昂着,确保不会因为低头导致数据误差。 雪惠用一把小刀,沿着她的头顶刻下一道新的划痕。 然后夸奖道:“真棒,大少爷又长高了。” 月生回过头来看一看以往的划痕,又看一看最新的划痕,确认出现了最新的记录之后,欢呼一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甚尔表示:“小屁孩。” 月生光着脚跑过去,愤怒的踢了他一下。 恶狠狠:“你小心着点吧,别有一天被我砍掉膝盖!” 甚尔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真希望你的白日梦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月生气的差点满地打滚:“雪惠,你看他!” 大少爷立刻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统一了战线,站在一起开始同仇敌忾的谴责甚尔,蛐蛐他的小话。 这些嘀嘀咕咕的小话内容能够被屋子里仅有的三个人全部听见,而这些话也永远不会传到屋子外面去。 月生的头发又长的长了一些。 她不打算剪短,因此只是乖巧的坐下,让雪惠给她略微修剪一下。 长头发在夏天的确很热,但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厚厚的垂落在身边,就能把耳朵和脖子捂住,稍微暖和一些。 “现在男孩子留长发的比较少了。”雪惠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轻声说。 这是一个没有痕迹的小小提醒,也许有成为破绽的可能。 “现在我是那少数人之一了。”月生理所当然的道,“长发多好看啊。我就要留长头发。” 月生听到了你的提醒,但并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个露馅。 雪惠于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满地跑四处招猫逗狗的年纪了,月生最近似乎表现的越来越活泼了一些。不仅在面对直毘人的时候时常性叛逆一把,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对雪惠的时候也越来越散漫。 雪惠觉得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从前月生明明就在人群之中,就在他们的身边,但却总是透出一种孤零零一个人的气息。 现在,她似乎愿意开始亲人了。 这让雪惠有些高兴的同时,也为她带来了些许烦恼。 比如说月生总会仗着屋子里暖和,把鞋子和袜子一起踢掉,光着脚满地跑。 前几天只是一个没看住,她就光着脚跑进了院子里,看着自己院中枯黄的干草。 这些干草在几个月之前还开着艳丽的花,但花期过去之后,也要在冬天陷入沉睡,等到来年春日到来,才会重新发芽。 但大冬天不知死活光脚在土地上走路的后果,就是小朋友一双小小的脚被冻的通红,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了。 当时的雪惠一边虎着脸给她洗脚暖脚,一边批评做这件事的月生和看着她做这件事的甚尔。 平均每个人被批评了两个小时,月生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雪惠作为这个院子里最年长、也最成熟稳重的人,无形之间的威势似乎能够硬控所有人。 她为月生修剪完了头发,将剪下来的黑发碎屑收拢起来,用纸巾包好收起来。 因为月生个子小的原因,头发就显得格外的长,垂落在孩子的腰间。 纤细,而且浓密。 倘若拥有这样的头发的是个女孩子,也许就会用这头长发编出许多的花样,做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雪惠摸了摸她的长发,“礼服已经快做好了。” 五条家的生日宴是个相当重要的场合,也许许多年后这一次的宴会也会记载入咒术界的史册当中。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代御三家中,分别继承了最强家族祖传术式的三个孩子,将要第一次正式的会面。 六眼,十影,赤血操术。 咒术师们、乃至诅咒师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牵着谈论着拥有术式的孩子们将来会拥有怎样的成就,后者则盘算着是否有机会能够取下这些孩子的性命,得到黑市之中高昂的赏金。 “我猜会有杀手混进宴会里。”月生说。 “我猜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五条悟。”甚尔说。 “我猜你们两个你一个也猜不中。”雪惠保持微笑,平等的给了每个人后脑勺一巴掌。 然后带着月生剪下来的碎发走出去。 甚尔撇撇嘴:“你是他老妈吗?” 雪惠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不理你。”月生立刻说,“肯定是你太无聊,说话又太刻薄了。” 甚尔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好意思说我讲话刻薄?” “噢,好吧,有时候我也很刻薄。”月生反思了……一秒钟,然后说,“但我从来不对雪惠讲话刻薄。” “那当然了,你只会因为光着脚跑出去玩被她教训两个小时。” “说的好像你没有被教训两个小时一样。” 甚尔哼了一声。 然后说,“你确定到时候会有诅咒师混进去?” “百密一疏,很有可能。”月生抠了抠自己的指甲,“宴会这种事情本来就比较混乱,更何况这次五条家要大办特办。对于诅咒师来说,三个祖传术式齐聚,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都不敢想到时候会有多少杀手绞尽脑汁的想要混进去。” “我听说你现在身价四个亿。” “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了。”月生一挑眉,“昨天刚突破五个亿。好嘛,我好歹也有半个五条悟了。” 甚尔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拥有咒力是什么感觉呢?” “也就那样吧。” “说的很轻巧啊。” “本身就是一件很轻飘飘的事情啊。”月生不紧不慢的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对一个东西最好的祛魅方式就是拥有。更何况每个人都身负不同的才能,只不过你的才能在这里格格不入。” 甚尔可有可无的笑了一声。 “那好吧,大少爷。”他说,“你和五条家的那个大少爷,谁比较强呢?”
第14章 禅院月生和五条悟谁更强? 或者说,十影和六眼谁更强? 针对这个禅院家和五条家明里暗里已经互撕了将近百年的问题,月生表示丑拒:“我们俩还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祖传术式代代传承,平均每一百年大概都会出现一个。当然了,也不排除某一代术式拥有者活的特别长,所以下一代就来的特别晚的情况。 而每一位拥有祖传术式的咒术师也都是存在着个体差异的,他们当中有的更强,有的和前辈相比就不那么突出。 五条悟比月生小了快一岁,但他的大名在整个咒术界都如雷贯耳。五条家官方宣称这个孩子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个,这让月生感到槽多无口。 不管这个悟少爷究竟是不是真的最强,是不是真的比他的前辈们都更加有实力,他现在都还是个没有成年人一半大的小豆丁。 自保的能力不知道还有没有,六眼所带来的巨大消耗不知道还承不承受的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名头宣扬出去,不是上赶着告诉诅咒师们:“快来刺杀我们家大少爷!”吗! 可见五条家聪明人也不多。 月生越来越觉得统治禅院家的目标其实很好实现。只要静等二十年后就可以了。 甚至展开想一想,如果十影在二十年后真的可以达到预期的强度,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和素未谋面的五条悟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么统治整个咒术界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五条悟也被御三家这个封建糟心环境同化了…… 禅院月生歪了一下思绪。 ……如果五条悟也如同御三家一起腐烂,那就找个机会在他成长起来之前,让他永远留在封建的旧时代里吧。 系统:【……】 旁观了她思绪发散的系统心惊胆战:【…………】 宿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可是五条悟! 但是转念一想,那个白头发的漂亮小孩未来过的已经够惨了。以月生的性格,说不定会跟他很合得来。 于是把胡乱跳动的乱码安抚了下来,重新做一个静默无声的系统。 而对于月生的回答,甚尔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月生猜测,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对于她、五条家的悟、加茂家的琰,其实应该是有点在意的。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往往和他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童年的经历尤其重要。 而甚尔迄今为止的十几年人生中,一直因为没有咒力的原因,饱受歧视和阶级的欺压。但天赋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咒力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 更何况他是极端的天与咒缚。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天平另一边的极端,他应该是有一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在意的。 这种状况,旁人就算想要开解也是束手无策。月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因此在这一点上能够对甚尔达成共情。好在这个少年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特别拘泥、特别钻牛角尖的人。 新裁的冬衣送来没多久,这个寒冷的冬天就落下了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堪称铺天盖地的席卷下来,只一个静默无声的夜晚,就在土地和屋檐上铺下厚厚的一层。 月生对极端天气不太感冒,一连好几天窝在屋子里不出门。距离过年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可能是因为月生的老师们都大出血赔礼后不太想看见她这张脸。 总而言之,月生过了一段没什么课业、每天睡到自然醒的舒服日子。 她靠着漂亮的猛兽,和山君一起在屋子里午睡。窗外仍然不停地落着雪,窗内却燃着温暖的炉火。这让月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而在这场雪落了好几天之后,五条家万众瞩目的盛大宴会,也终于拉开了序幕。 冬日里白天本来就断,离开温暖的被窝更是一种新世纪的酷刑,月生被雪惠从被子里剥出来的时候哈欠连天,誓死抱着被子不撒手。 雪惠:“……” 雪惠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她一如既往的低垂眉眼:“夫人已经在为直哉少爷穿衣服了。” “……”母亲和弟弟明明在另一个院子里你怎么知道……算了。 对上雪惠安静的视线,禅院月生长叹一口气,瑟瑟发抖的从被子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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