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教,他难不成是想让同样一知半解的守夜带他? 观测者很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给他,只是现在情况实在紧急,所以他只是简单告诉他:“你不应该把天赋应用在净化上面。” 准确来说,不应该只关注这一个方面,他的天赋明明有更好的增长机会。 阴影从脚踝交缠而上,制成完全不同的温和屏障,宛若水波在流淌,抵挡住所有伤害。 观测者意识到埃莉诺是想给他制造机会,她不会露面,但她会提供足够安全的保障,他索性继续讲了下去:“你只是在使用它。” “觉醒者和诡异如果不存在任何关联,你为什么能够同时施加影响,你应该怀疑过。” “你知道是什么。” 污染,也只有污染。 “不要一味地遵循本能,天赋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清除那些污染,你明明比其他人更清楚才对,毕竟它存在于你的身体。” “你很早就意识到了,净化只是天赋的一部分而已,它不代表全部。”主教抓住青年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他平静地询问,“你知道你和陛下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对吗?” 他是全然意外的存在,他完美继承了皇族最为纯粹的天赋,不单能做到净化,他能够像君主那样操控污染。 可他同时又觉醒了另外的能力,价值被推翻原有定义,没人能轻率评估。 那场宴会上,即便惧怕归一的人占据大多数,但在得知这点过后,还是有不少人表示愿意提供助力。 他预示着无限的可能与未来。 “这是你最大的优势,为什么要隐藏?你在害怕什么?” “不要再逃避下去了,牧介。”
第89章 意在明日(8) 埃莉诺没想到观测者的引导还真起到了一定作用,而且他早就清楚牧介是在故意隐瞒,不过相比起来,她对牧介的掩饰更加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 埃莉诺忙着应付弗兰谷,却还不忘抽出空闲,用论坛的话术调侃一句:“这么了解他,我都有点磕你们两个了。” 观测者:“……” 观测者咳了一声:“我猜的。” “起初他还没认识到天赋的存在,那时已经在无意间帮溯源的掠夺者清除了污染,更何况他现在还知道了关于掠夺者的信息。”观测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不可能没有怀疑过。” 他所说完全正确。 “那我就不多干涉了。”埃莉诺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态度,含着零星的笑意,“引导他吧,这件事暂时交给你了。” 埃莉诺收回了操控的阴影,只留下一道融入牧介脚边。她主动收起所有锋芒,等弗兰谷终于从那些烦人的黑线当中挣脱出来,他抬起眼,仿佛在青年身后看见了纠缠不去的影。 弗兰谷微微挑眉,仿佛看出了她要做什么,这是想把他当成单练工具人啊。 “你还是这种作风,不肯放弃任何可利用的资源。”弗兰谷压着不疾不徐的步调靠近,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之后,他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愉悦而又疯狂。 “我很乐意配合,但你不可能一直躲在角落里,我也不喜欢这样。” “说不定最后你的计划还落空了。” 埃莉诺当然不会因为他这几句就乖乖露面,她提前屏蔽了弗兰谷的话,这才没让牧介听见大部分内容。开玩笑,就他说的这些,等牧介回过神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可不想这么草率地掉身份。 “但是我做不到。” 埃莉诺听到牧介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明意味的慌乱,“那是寄居在体内的污染,如果强行控制,他会承受极端的痛苦。” 他没有心慈手软到想要放过一个伤害自己与同伴的人,但他也不想故意去折磨。 观测者对此只是告诉他:“掠夺者和普通觉醒者不一样,对污染的承受能力也不同,你担心他?我觉得他要是知道,说不准会笑出声。” “况且你怎么不担心你的朋友们?”观测者示意他看去,不远处正在照顾受伤同伴的尤白注意到这里,她摇了下头让牧介放心,索渡身上的伤没有他想得那么严重。 她最后看了眼牧介,划开一道裂缝,然后扶起索渡走进了传送的空间之中。 她帮不上忙,牧介的身边有主教,她和索渡别被那个掠夺者抓住当作人质威胁才好。 牧介收回目光,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任何,游走的阴影从他的掌心流逝,在青年偏移目光之际狡黠地滑过他的眼底。 他似有所感,只是还没等牧介弄清异常,重新席卷而来的危险就打乱了思路,变动的阴影一瞬吞没所有攻击,牧介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这、这是您的能力吗……?” 观测者:“……” 他硬着头皮应下了,“是的。” 阴影配合地回到主教旁边,宛若漆黑的手环缠上了他的手腕,观测者好像隐约听到了埃莉诺的笑声,他有些失语。 观测者垂眼看着手上环状的阴影,他想到埃莉诺运用的不完全是阴影,而是乌洛斯诡异部分的能力,黑暗、阴影,同时也包含污染。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你能操控它吗?”观测者伸出手,阴影顺势攀附到他的指尖,像是仰起脑袋瞧向青年的小黑蛇,“试试看吧。” 牧介身前是乖顺的黑色小蛇,身后则是猛然暴起跟弗兰谷厮杀的狂暴形态阴影。 目睹一切的观测者默默移开了视线。 牧介犹豫片刻,最后指尖试探性地触碰到阴影,是水流般的柔软触感,令他略微意外。他将思绪收拢到指尖,引导着,去感受来自阴影,又或者说是污染的抗拒与顺从。 尝试触碰隐藏在表层之下的污染,与它同频共振,解读它的构造与组成。 污染同样拥有呼吸,它机械化地寄生,再被异能催动扩散,更像是一种无法免除的病毒。 而它并不拥有自主意识,这意味着无止境的增殖与入侵,却同样更加方便控制。 意识仿若丝线钻入狭隘的空隙之中,在被污染侵吞之前反客为主,转而将其尽数掌控,一点一点从无到有,好像带走了所有的腐朽。 他尝试牵引,阴影就紧紧跟随他的意识,于是牧介转过身,虽然第一次尝试就顺利成功,但是他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影响觉醒者体内的污染部分。 观测者垂了下眼,说着相较引导更似在蒙骗的话:“你可以做到的。” 如果牧介能够完全熟络天赋,这对他来说当然有利,他可以借此谋取更多,而青年完全有跻身竞争继承人的资质。 “这对你来说应当不难。”主教将手搭在青年瘦弱的肩头,他站在他的后方,一步步为他进行指点,“沉浸进去。” “你应该感觉得到那些弥漫在空气里的污染,你可以想象,密不可分的丝线缠满了他的身体,而你只需要牵动。” “这很简单不是吗,你只需要保持耐心与专注,还有所有的精力。” “看,你成功分散了那些混乱的线。”主教的语调微微上扬,他对此毫不吝啬夸赞,“接下来就更好地解决了,操控那些丝线,那些连接到他体内的丝线。” “别让我们失望,好孩子。” 他透露出戏弄的腔调让牧介一时分不出心去追究他口中说的,为什么是“我们”。 牧介跟从着主教的话语,他聚精会神找到与掠夺者与关联的那条线,由数不清的污染连接,汇集在一起的线。 他下意识弯曲了下手指,一瞬显现的丝线在他眼底印刻成格外明亮的光。 白色的,连接在他指腹的线,牧介却并未因此诧异,这是他的天赋产物,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能力与天赋同时作用下的影响。 不是想象。 “恭喜,你成功了,不过我更建议你关心一下对面。” 调侃一样的话,牧介闻言这才抬起头,即使他操控着污染变得躁动,但弗兰谷依旧是不受影响的模样,他随手处理好作乱的阴影,朝两人走去的脚步却忽然顿住。 弗兰谷的笑容带上了真切的愉悦,“来了。” 观测者在听到他的话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彻底放下心,只剩身旁的牧介一脸茫然。 “你先送殿下回去。”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时,原本还有些不安的牧介倏然安定下来,一时间甚至没注意到身边主教露出了感动得快要流泪的表情。 被两双流泪星星眼注视的守夜:“……” 这个家没她得完。 守夜上前几步将人挡到身后,她微微侧目看向主教,“这里我来处理。” 观测者当机立断直接带走了牧介,动作迅速到一丝犹豫都没有,生怕走晚半步就惨遭掠夺者的斗争牵连。 “走得这么利落,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啊。”弗兰谷还有心说着嘲弄的话,守夜不予理会,她只是抬了点眸光。 “离开审判塔之后你变得更加自大了。”守夜冷声嘲讽,“看来你忘记了,最开始将你关进塔的人是谁。” 弗兰谷轻笑,“我怎么会忘记呢,大人。” “你要怎么做,重新把我抓回审判塔吗?很抱歉,恐怕不行了。” “因为我对帝都的那些人很有用。”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守夜听到这终于略微收敛了懒散的态度,她直觉弗兰谷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她难得有着好兴致,于是她示意对面人继续说下去。 而弗兰谷唇边的弧度愈发上扬。 “杀了他,你曾经的学生,我跟你合作解决掉归一,怎么样?” “你知道的,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而我们做得到。”
第90章 意在明日(9) 守夜当然不会答应他所谓的交易。 先不提私人感情,光说利益方面,牧介如果有想法,他完全可以参与进去,同现任王储争夺继承权,毕竟他有这个资格。 谁都知道皇室的天赋为什么以“净化”为称,因为他们能够清除觉醒者体内的污染,因为大部分成员也只做得到净化,像现任皇帝那样能够将天赋发挥到极致的实在太少。 更何况这届继承人当中,除了牧介,其他成员几乎没有展现过净化以外的方面。 守夜确实有把他推上王位的想法,虽然牧介应当没什么兴趣,但在知道王储平常的行事作风之后,他不一定依旧不受动摇。 王储之前还装得有模有样,现在因为归一的支持,又没有其余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竞争对手,表现得实在嚣张过了头,肆无忌惮,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他太过傲慢。 “那么你为什么想让我杀死他?”守夜漫不经心地转弄着尾戒,她懒声说道,“是归一的命令吗,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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