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见了面,黄嘉晟把从王学姐那儿打探来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我已经找人去调查贺昭明那几个佣人家里的情况了。 虽然还没有具体的信息,但就目前所知,他们可都是跟着贺昭明好几年的老人了,管家的兰姨还是从贺家老宅过去的,与王家关系匪浅。 要说他们是提前被安排到贺昭明身边的人,我却是不能信:平日里也没见贺昭明怎么吃斋念佛的,她想拿这佛骨做寿礼,我瞧着也是一时兴起,旁人又怎么可能猜的到呢?那边难道还能未卜先知,能知道贺昭明会去拍那佛骨吗?还能提前这么久布局?” 拍卖那日,杨行远跟着那人出去,虽然最后还是跟丢了人,但却也有些其他收获。 此时,他听黄嘉晟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免发表看法道:“没错,那几人未必是早早埋下的钉子,但是话说回来,‘人心隔肚皮’,若是有人出高价,将那几个佣人给收买了,也不算稀奇啊!重点得排查一下他们那几日都见过什么人,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些明面上的事,恐怕侦探王早就查了个底儿掉,但既然仍是没有头绪,恐怕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话虽如此,黄嘉晟倒也是同样的想法,他还真让人去打听了,闻言,他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已经找了人去打听,好在当时她宅子里只有五个佣人在,查起来倒也不难。具体情形如何,我也在等消息,但不出意外,嫌犯恐怕就在那几人之中了! 好在发现佛骨失窃后,他们几人第一时间就被控制了起来,按理说,他们还没有机会将佛骨转移走呢!” 闻言,杨行远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随口应道:“那就好,只要能抓出这个嫌疑人来,就能来个个人赃并获!如果你能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们也去现场看看,再见一见那几个嫌疑人?不瞒你说,我的老本行就是刑侦,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赵朱却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她的笑声将那两人吸引了过去,尤其是杨行远,他知道赵朱的本事,见她出声,连忙道:“小赵,你也别藏着掖着的了,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大家一起听一听啊!” 赵朱这才笑着露出了白牙来:“哎呀,老杨,黄少,你们这是怎么了?咱们到底是干嘛来的,你们忘记了吗?咱们可是钓鱼来的!要我说,那佛骨被盗了岂不是更好?它要是安然无恙地被当成寿礼送出去,那才叫糟糕呢!” 闻言,黄杨二人相视一眼,顿觉醍醐灌顶——许是那佛骨被拍出了五百万的天价来,不管是有职业病的老杨,还是为人正直的黄嘉晟,都陷入了思维误区,一下子竟是都把重点放在了如何追查贵重失物上。 话虽如此,老杨还是不免呲了呲牙道:“嘶,这还不都是一回事?既然他们已经露了头,咱们不是正该揪着线头把那暗地里捣鬼的抓出来吗?只要查清了案子,捉住贼人,不就能顺藤摸瓜把后面的人揪出来了?” 赵朱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来,轻轻摇了一摇:“非也,非也,谁说咱们非得知道是谁盗走佛骨,才能把那钉子拔出来了?” 见两人面露不解,她继续道:“术业有专攻,侦探王的名头那么响亮,想来也不是吃素的,黄少,你觉得你的人脉手段比起这位侦探王来如何?” 黄嘉晟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也就是给些跑腿费,找些街坊打听打听,自然是不能跟侦探王相提并论的!” 赵朱又道:“所以嘛,失窃案就任由他去查好了!咱们这边还是照原样,继续挂饵钓鱼!” “哪儿还有‘饵’?人家不是都已经把‘饵’给盗去了?”老杨听得云山雾罩,越发不解。 赵朱却是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瞧,贺昭明遗失了佛骨,却并未公开消息。那么,除了咱们,还会有什么人知道那佛骨已经不在他手中了呢?自然就是买通窃贼的人咯!如果正在此时,市面上有消息称:有人要高价出手一件一模一样的佛骨,你们说,什么人会前来光顾呢?” 人人都知道贺昭明高价拍走了佛骨,此时出来一个“双胞胎”,谁会当它是真?恐怕都以为是来蹭热度,哗众取宠的骗子而已。除了…… 思及此处,黄嘉晟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那个买通了佣人行窃,却迟迟得不到回复,没有见到佛骨的人!” 赵朱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以资鼓励,又看向老杨,他琢磨出了味儿来,也点头称是:“退一万步讲,万一那佛骨已经被顺利转移出去,又出现了一件‘佛骨’搅局,他们肯定也会怀疑到手那佛骨的真伪!” 赵朱乐呵呵点头:还用怀疑吗?那玩意儿原本就是个假货呀!对方如果没有余少行的本事,根本打不了那密钥经匙,自然会起疑心。若是对方有打开的方法,见着了假货,岂不是会更加确信有人半路截胡,掉包了佛骨吗? 总而言之,那佛骨真是丢的好丢的妙,这次钓鱼,倒是连筛选都用不着,真正是个“愿者上钩”了! 第099章 仿品 赵朱这个主意虽然得到了两人的一致认可, 但真要实施起来,落到细处,却又令人犯了难。 黄嘉晟沉吟道:“我倒是有一家原来常去光顾的银楼, 但一来,那日在拍卖会上也只不过是远眺一眼,我实在不记得那盛放佛骨的法器究竟是什么模样。二来,它那种能变换形态的工艺也十分少见,只怕那家银楼师傅都没有这样的手艺。三么, 就怕那银楼口风不紧,再把此事泄露出去,那咱们可不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就连他都这么说, 老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就更别提了,他不由得看向了赵朱, 目光带着询问:“你是说, 咱们就只散布消息?可这样空穴来风, 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吧?” 余少行发布一个消息就能引来众富豪捧场,那是因为有他那“大师”的名头做背书,可他们两个籍籍无名的外乡人, 凭什么让人信服?哪怕是黄嘉晟黄大少的面子, 恐怕也不够看。更何况, 黄少也不适合去出这个头,不然, 岂不是公开跟贺昭明叫板,为黄家招祸吗? 赵朱笑道:“这个倒是好办, 交给我来办,咱们来这里好几天了, 我也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此时在港岛,赵朱的“老朋友”还能有谁呢?自然是那位此刻正呲着牙花儿,一边翻着本泛黄的《太上老君清净心经》清心静欲,一边手头把玩着一件器物的余大师了。 摇头晃脑地念完了一页经文,余少行把左手把玩的物件儿轻轻放在了书桌上,右手食指放在口中沾了点吐沫星子,刚要去捻书页,就听见书房外传来了愣头青徒弟的喊声:“师父,有客来访!” 如今在港岛,想要见余大师一面,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能让徒弟直接来报的,更不是一般人! 闻言,余少行无暇他顾,先忙着将抽屉拉开,将左手边那物件儿扫到了抽屉之中,然后,将抽屉合拢上锁,把钥匙放到了贴身口袋里,才站起了身来。 待他开了门,瞧见徒弟傻愣愣举手来还要再敲,心里不由冒起一股无名火,声音不免也冷了几分:“究竟是什么人上门?值得你慌成这幅德性?我不是说过今天要做功课,不见外客,打发他们离去便是,怎么又来烦我?” 余少行在外人面前倒还要端一端架子,凹一凹人设,但这几个小徒弟与他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他倒也不来怎么遮掩了,刻薄话张口就来。 听到师父责怪,徒弟也丝毫不怵,瞪着牛眼粗声粗气道:“师父,您忘记了?您不是特意嘱咐过——要是哪日有个姓朱的高个子女善信上门来,别管您在忙什么,立刻就要来告知于您的吗?今日来访的,应该就是那位善信啊!她还说了,我只管来禀告,您一听就会让她进来了!” “原来是她……”余少行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赵朱怎么来港岛了?她这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难道那“佛骨”拍出天价的消息竟然传到了对岸她的耳朵里?她这是心有不甘,来要钱来了?她又是怎么来的港岛呢? 在一瞬间,余少行设想出了一百种可能,但此时他也只能与对方见面再详谈了,但到底是心里发虚,他的脚都要迈出门去了,又收了回来,鞋底在厚厚的地毯上跺了一下,到底还是转身回了书房:“那个,你直接领她上来吧!” 赵朱笑眯眯同引路的那位徒弟道了谢,待进了书房门来,还来不及张口寒暄几句,就被候在门边的余少行扯了一把:“你怎么来了港岛了?走!来这里说话!” 赵朱一时不妨被他扯住了手臂,但他一扯之下,却没扯动对方,只好皱眉回头道:“你能随便在这里露面吗?也不怕被人瞧见?” 但这一望之下,他却是一愣——对面这女人怎么看着如此面生!他心中一慌,连忙松开了手,待仔细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轮廓,才发现自己并未认错人,他吁了口气,夸张地拍着胸口道:“乖乖,你还有这样的绝活儿?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冷汗都要出来了!” 赵朱整了整袖子,笑道:“哎呀,余大师,几天没见,怎么你这养气的功夫还落下了几分,至于吓成这样吗?” “别打趣我了,走,咱们到那屋说话,这里说话不方便。” 传闻中,但凡权贵富豪的住所,必要设个机关重重的密室,用来放保险箱也好,藏不能见人的隐秘物件也罢,都十分实用。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起码余大师借住的这间豪宅之中,就有这么一间密室,只不过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机关,只不过入口处设置的隐蔽一些,寻常人难以找到罢了。 为防隔墙有耳,余少行特意引了赵朱入了密室内商谈,这里看着布局与外间的书房别无二致,一样的红木沙发茶台,只不过没了窗户,空气略显得闷一些罢了。 赵朱是初次来地,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看来余大师这是真发财了,这豪宅住的挺舒服吧?” 余少行还不知她的来意,心中难免惴惴不安,他面上带着虚虚的三分笑,擎着甜白瓷的小茶壶行云流水地来了个“凤凰三点头”,口中自谦道:“这是哪儿的话,我能发什么财呀?这都是相熟居士的一片心意,我也是却之不恭,这才暂时借居几日而已。对了,前些日子,咱们那‘佛骨’已经被拍卖了出去,是港岛贺首富家的千金夺了头筹!所得款项全都捐入了慈善项目,别的不说,赵大妹子,你这次可是功德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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