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也是如此,眼看着这场慈善拍卖会就要结束,他忙压低了声音对赵朱说道:“看来那个男人很可疑,我去盯着他,你找黄嘉晟报个信儿去!” 言罢,他就站起了身来,率先朝着出口走去,又在墙壁的阴影站定,等到散场之后,他的身影就随着那男子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赵朱此时也靠近到了黄嘉晟的身边,神态自若地跟着他上了车。 见只有她一人出来,黄嘉晟不免奇怪:“咦?那位杨生呢?” “他去跟着刚才出价的人了,你不用担心,他是专业的。”赵朱回答完了他的问题便直截了当地反问道:“你跟那位贺小姐熟悉吗?” 黄嘉晟闻弦音而知雅乐,立刻答道:“我们两家还算相熟,我跟她也算是认识,但说不上很熟。不过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学姐,跟她走的比较近。怎么?你们觉得那些人敢打贺家的主意吗?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呀……”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朱,就差把想看热闹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见他兴奋,赵朱也不以为忤,她点了点头,缓声道:“那就得麻烦你去跟那位学姐打听打听了——这位贺小姐年纪轻轻的,看着也不大像是个信佛的模样,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想起来要来拍一件佛门秘宝的呢?至于那些人会不会动手,这可就难说了,老虎嘴上都有人敢拔毛呢!” 第097章 不翼而飞 又过了几日, 黄嘉晟借花献佛,从老妈那里讨了个名牌包包拿来做人情,便去找那位相熟的王学姐打听情况。 王家与黄家是故交, 有几辈人的交情在,两人勉强也算能是个青梅竹马,所以,黄嘉晟来找她打听情况也不是无的放矢——拍卖会当日,他可是亲眼瞧见了贺昭明与对方同行, 想必她是最知道内情的人了。 他为人温文尔雅,向来很有人缘,又拿了最容易讨女孩子欢心的礼物, 本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却不料刚起了个话头,对方立马就变了脸色, 连连摆手:“快别提这事儿了!也千万别胡乱跟人打听, 回头再触了霉头, 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拍卖会当日,那位大小姐行事可是高调的很,怎么短短两日, 这就成了个禁忌话题呢? 见黄嘉晟瞪大了一双眼睛, 狗狗似的无措又震惊, 王学姐也软下了声调来,悄悄把事情原委说给他听:“我只话给你一个人听, 你可莫跟旁人讲!” 见状,黄嘉晟连忙一番赌咒发誓, 这才见王学姐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道:“你问贺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成了善男信女, 去拍那个什么佛骨?这件事,还真就只有我知道!就在拍卖那日,她亲口讲说,是为了给贺家老夫人贺寿,才拍了那个佛骨当做寿礼,还说要打一座金塔做容器供奉呢!只不过呢,” 她讲到这里,突然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拿手半遮了嘴巴,眼神里写满了八卦:“谁能想的到,那佛骨刚请回去没几日,居然就不翼而飞了!” “什么?!”黄嘉晟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仪态,逼近前去,连声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那佛骨是怎么丢的?难道是在贺家大宅丢的吗?” 王学姐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脸上红了一红,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道:“贺大小姐想要给老夫人惊喜,况且,还准备打了金塔配套,又怎会将佛骨拿回老宅去?她是先把佛骨收在了皇后大道那间私宅里,谁能预料只一夜之间,那佛骨就不翼而飞了呢?” 听她只说佛骨“不翼而飞”,偏偏却只字不提“被盗”二字,黄嘉晟心中顿感蹊跷:“她向警察报案了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呢?” 贺家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能拿几百万打水漂玩,黄嘉晟这话虽是问句,但却不曾想会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只见王学姐摇了摇头,声音又再次压低了一些,仿如蚊蚋,只用气音道:“她哪里敢报警?这事情可蹊跷着呢!” 闻言,黄嘉晟更是来了兴致,本以为她不声张,是怕打草惊蛇,延误了警方的抓捕工作。如今看来,却是其中另有名堂!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王学姐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和盘托出,道出了原委来。 在普通人的想象之中,权贵富豪出行,那必然是派头十足,除了马前卒前呼后拥,还要有不少戴着墨镜身着黑西装的专业保镖相伴左右。然而,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刻板印象。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轰动一时的几起富商绑架案发生前,港岛的富商们日常行事还是颇为低调的。虽然有专职的司机开车接送,但日常出行活动也和普通人差不太多,绝不至于搞上十个八个保镖寸步不离。 富豪本身尚且如此,更何况年纪轻轻的首富之女呢?贺昭明生性好热闹,哪怕家里给安排了安保人员,她又怎么会乐意被人跟前跟后地盯着呢? 虽说贺家有山顶豪宅,但爱玩的贺昭明平日里却是常住在皇后大道的一个高档小区内的私宅之中。日常出行,和寻常的年轻人也差不太多,并没有什么保镖时时随行。 这里虽然不比贺家老宅看守严密,但高档小区的安保措施也是丝毫不差,监控用的闭路电视24小时开机,监控室内的安保人员也是24小时轮岗,时刻保证业主的安全。 话说,自从那日拍下了佛骨后,她就不太上心了。第二日,等那佛骨被送上门来,她把玩了一会儿,就自然而然将其抛之脑后,随手把它放入了书房内的抽屉之中,便没有太过关注了。 王学姐之所以不提“被盗”,只说不翼而飞,正是因为,从那佛骨被送到贺昭明的住处,到其被发现失踪,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现过! 而贺昭明虽然没有报警,却也第一时间联系了相熟的专业私家侦探,带了各种设备前来调查,而结论更是离谱——不但事发现场那书房内门窗完好,甚至根本没有检测到陌生人出现的痕迹! 至于她为何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私自找人调查,除了这个没有外人出现迹象的现场太过诡异之外,她也有自己的顾忌之处——都说那佛骨要寻“有缘人”,如今,它突然不翼而飞,可不就是说自己不配做那个“有缘人”吗? 此事事关颜面,她往日里最好面子,可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被人背后议论。正所谓“人言可畏”,虽然她心中对口舌是非嗤之以鼻,但却不得不防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港人笃信风水命理之说,而贺昭明受宠,除了她是老来得子之外,更是因为她出生后,贺家事业迎来转折,蒸蒸日上。后来,有大师为她批了命,说她是观世音座下的童女转世,兴家旺财保富贵。 唯物主义者自然要笑掉大牙,嘲笑这种迷信的说法,但贺家人则是对此说法深信不疑。 不管贺昭明是否真如老人家一般虔诚向佛,她对自己受宠的根由却是心知肚明。她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白白丢掉这一大笔钱财,却是绝对不能给人落下个“与佛无缘”的印象! 所以,她才三缄其口,只找了专业的私家侦探暗地里帮她调查失落的佛骨踪迹,却是不肯大张旗鼓地寻找失物。 黄嘉晟听得眉头紧锁,突然,他发出了一连串的灵魂质问:“既然她要保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况且,既然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那么,这大概率就是熟人作案吧?只要知道当日有什么人曾经在场,把嫌疑人员锁定在他们之中,岂不是比外人作案,大海捞针要更加容易吗?” 第098章 愿者上钩 话一出口, 黄嘉晟想到了什么,立刻住口,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不住啦, 这么明显的事,贺大小姐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况且她还请了专业的私家侦探来查案!抱歉,抱歉,是我过界了!” 见他面露赧色,王学姐则是扑哧一笑, 不以为意地顺手拉过一缕的卷发到胸前,无意识地将发梢卷到手指上,歪了头, 斜过身来瞧着他,挑了挑眉:“你还问我怎么知道,怎么?忘了我小叔是谁了吗?” 黄嘉晟这才想起来, 王学姐的小叔叔不正是如今港岛最炙手可热的名侦探吗! 王家小叔原本是港岛皇家警察, 他年纪轻轻就屡破奇案, 升职如坐火箭,三十来岁就成为了督查,奈何此时警务高层皆是鬼佬, 他的行事作风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终于还是选择了辞职单干, 开了一家私人的侦探事务所。 他这些年积累的人脉不少,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熟人, 事务所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虽是开门做生意,他却不是那种荤素不忌见钱眼开的主儿, 不但活儿干的漂亮,口风也格外紧。 不管是追赃找人, 还是盯梢捉奸,他竟是能做到左右逢缘,不怎么得罪人,这一点特别的本事倒是在他侦探的本事之上了。总之,他的名气在港岛那是响当当的厉害,还得了个“侦探王”的称号,谐音之中暗含了赞誉。 贺昭明既要查失物,他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而她的亲密玩伴王学姐,也正好当这个中间人去牵线搭桥,是以她才会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 按理说,王学姐其实不该向黄嘉晟透露这些内情,但一则是肚子里藏事儿不容易,她实在憋不住话,二则,她也能信过对方的人品,知道他受家教影响,虽然年轻气盛,也很有些端方君子的自矜,断然不会拿此事随便与人八卦,这才漏了口风出来。 黄嘉晟已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言,再开口也谨慎了许多,他点头称是:“没错,‘侦探王’的大名,港岛谁人不知?你劝贺大小姐也莫要着急,有令叔在,想必这案子不日便能破了!” 但王学姐闻言,却是眉头紧缩:“哎,我小叔虽有本事,但此事却也令人为难呢,不瞒你说,这事发生已有五日,但目前还没个头绪!眼看着七日之后,便是王家老夫人的寿宴,你也知道,昭明行事一向高调,她在那拍卖会上拍了佛骨的事,又有谁不知道?怕就怕到时候寿宴之上,她拿不出佛骨来,那可就真是……啧啧。” 她一半是八卦,一半也是真有些担忧,脸上的神情愈发显得古怪起来。 黄嘉晟这一趟已经收获颇丰,见状,又与她寒暄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从王家离开,他都等不及回家,直接就去给赵朱与杨行远留了言,想要立刻把此事告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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