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阮魄生看到了李宝浓写的这个人物简概,大概会总结一句“这纯纯就是平凡人的超级升级流”。 自从李宝浓因为白天训练没时间写话本子,而被迫晚上开启挑灯模式后,她们那一个篷下面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在写话本子了。 不仅都争着抢着看,还非要李宝浓把她们写进去。 李宝浓表面上不情不愿地答应,心里却高兴得要命,乐开了花。 她开始记录每个人的想法,问她们想以什么身份背景被加入文中。 金谚想的是一位已经退休的杀手开开心心带着自己的小金库安享“晚年”,并偶尔钓个鱼的故事。 李宝浓:“钓鱼?” 金谚:“对。” 金谚:没错,我就是以魏重桃大人为原型想的 【傅明刀,冷面退休杀手,在二十又七时开启享受生活。 “我为鱼目,当然蒙尘,往后雇凶杀人一事不必在寻我。”】 李宝浓撂笔,“我的金姑奶奶,这跟王栾的故事发展相符吗?我怎么把傅明刀自然地加进去?” 金谚又做出那个加油的手势:“宝浓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毕竟你是如此的文思慧捷、文韬武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一表人才。” 对于金谚滔滔不绝的夸赞,李宝浓尤为受用,她当即决定将这些美好的词语用到她笔下的王栾身上。 * 李宝浓转身进了一家名为“文荷花木匠铺子”的店铺,她微微点头心中夸赞了一番这店名,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靠谱啊。 她打算为秦洵定制一只木舟,听说秦洵母亲的家处在近水一带,若是秦洵往后回乡探望亲戚,她送的这木舟也能派上用场。 李宝浓进门的时候,文绀珠正在无聊地编玩着狗尾巴草,见到李宝浓后就将掌心中用狗尾巴草编织到一半蛐蛐放下了。 她起身:“这位贵客,您需要什么?” 李宝浓笑容满面,欣然答道:“需一只木舟,坤月三十送到城东横街李府就可,能做吗?” 坤月三十是秦洵的生辰,消息灵通的人早在磨炼第一天就已经摸清了这些信息。 文绀珠:“当然可以。” 她回到柜台处取出几张图纸,又朝李宝浓走来:“贵人您看看这些木舟样式,您是要从里面选?还是自己设计样式后再交由我打造。” 李宝浓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由自己亲自设计木舟的样式,毕竟这样来得更为真诚。 “我过几日来交与你图纸,这是定金。”她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给文绀珠。 “多谢贵人。” 文绀珠微笑地目送李宝浓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栾树花语:奇妙震撼、绚烂一生 * 这章完善了一下李宝浓的特征和兴趣爱好,还客串了一些前文出现过的人物(耶) 第23章 二十三两银子 学堂内。 陆回芳神情有些扭捏地抱着一堆书走向范奚辙,犹豫片刻后,她将脸蛋从古籍中高高扬起,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范奚辙,“师母,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请求。” 此时刚下课,其她孩子都一窝蜂地跑出去玩了,而范奚辙刚踏出准备回屋休息的步伐就被陆回芳被拦住了。 看着小芳真挚的模样,尤其是那双透彻清亮的眸子带着恳求望着自己,范奚辙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语句。 虽然她现在觉得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舒舒服服地躺在木床上,但是她怎么会怎么能拒绝一位勤奋好学的学子的请求呢? 她站在台上,颔首称:“可,何事?” 小芳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将累堆的书放在讲台上,像莹润的黑曜石一般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地望着范奚辙,“师母,经书中的有些字句我不知道意思,您可以为我讲解讲解吗?” “可以。” 范奚辙心中尤觉欣慰,如此好学之童不亏为她之学生。 小芳目标明确地拿起一本书,翻开一页就读到。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小芳摇头晃脑地很快就读完了,光影自竹窗斜映她稚嫩的面孔,她抬目问道:“师母,这是什么意思?” 范奚辙刹那间僵住了,几息缄默后,看着小芳好奇的求知眼神。 范奚辙弯眉启言:“此是说女子生来便心雌胆大,如鹰展翅之凌厉,将成君王;而男子只愿他不招惹是非,日围锅台转便可。” 范奚辙慢条斯理地说完了这一段话,然后将这本经书从小芳手中拿过,一本正经:“此书有大错之处,不宜学之,待我将其改之,再学。” 别看她表面很平静,内心已经炸了。 “小芳,此书何处拿的?” 如今圣上为女子,民间竟然还有如此糟粕之书存在!范奚辙自小就听不得什么“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之类看似捧女实则捧男的话,更何况是小芳方才读的那种。 小芳看着范奚辙,心中总觉得一向面无表情的师母此时身旁的气压有些不对劲,她有些温吞地说道:“是前几年在一架马车上捡的。” ——前几年玉褰寨主打劫了一富家子的超富丽马车,我偷偷在马车上捡的书。 小芳从小就对书籍情有独钟,可惜寨子里真的没几本书。游叙自身也就仅有书籍几本,而且她更在乎练身一事,时常叮嘱小芳她们要注重锻炼身体。 小芳也是昨天突然想到这些压床底积灰的书,然后拿出来翻了翻,发现有些句子不大明白意思。 范奚辙调整情绪,揉了揉小芳的颅顶,挤出一抹笑容:“这些就是全部了吗?房间里还有书吗?” 小芳看着师母颇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认真想了想道:“房间里可能还会有几本遗落的。” 范奚辙:“你待会拿过来,我改改其中的内容。” “好的。”小芳点点头,心中思考起师母生气的原因。 不过她非常喜欢师母对于方才那段话的释义,太符合她的形象了!可是师母说那段话有错之处,那就等师母将它修改完毕,她再把那段话背下来。 陆回芳在心中已经想到了,当她志气昂扬昂首挺胸胸有成竹地在一众小孩面前滚瓜烂熟地背这段话,并且说出它的意思时那些小孩目光崇拜的模样了。 陆回芳:默默暗想,自信昂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小雅·斯干》 第24章 二十四两银子 夜幕临至青山,范奚辙疲惫地伏在小案上。昏沉的烛光也让人更加无精打采,墨水未泅的毛笔搁在笔架上,她手臂下压着的是一堆累起的书。 那个看起来简易的笔架是范奚辙强烈要求做的,游叙根本拗不过她,只好去山上拾了数十支木头,从中选了最好的一支,然后花了七天的时间给她做了出来。 虽说确实比不起汴京那些昂贵的玉质笔架,但也算得上是巧妙了。 她手臂下那一堆累起的书,全是她费尽心思合同寨子里的孩童们一起从寨子的各个角落里收罗出来。 这几天她一直在修改其中的内容,令她心神俱疲,想着干脆她自己重新写一本算了。 而且休息时想翻开几本话本子看看、放松放松,一打开便是—— “那孟家幺女纯情乖巧……” “那远道而来的清贫少年郎一身正气,眉目藏匿着几分明朗,神色自若,楚楚谡谡,好叫她春心暗许……” “……” 这看得范奚辙心里一阵恶心,不知道是哪些个穷酸书生写出来的废文,真是浪费笔墨! 她还是喜欢看嬴刀领慧的书,嬴刀笔下的王栾真的非常符合她心目中大女人的形象,每次都让她看得心潮澎湃,那是位热烈而飒爽的少年。 只可惜如今她身处深山,不得而看。 范奚辙虽然喜欢梳桩打扮自己,但是她内心却也羡艳向往王栾那般潇洒的生活。 非常之割裂。 * 今日是个重大的日子。 游叙此前跟范奚辙讲过她们寨子迟早要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寨子“开战”,范奚辙本来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结果就是这么突然地就开战了。 天还没亮,她就看到玉褰带领一群人雌纠纠气昂昂地下山了。 当然了,气势上是足的,脚步是轻的。 范奚辙想偷跑下山的想法又不自觉地冒出来,不过很快又被她压下去了。 她扬起那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忧郁地望天叹息。 “唉,罢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挺自在的。” 她慢慢开始觉得汴京那种衣食无忧的但受人拘束的日子,似乎没有待在这里令人舒坦。 * “我的天,发生什么了?!” 范奚辙惊慌失措地蹲在胡珈兰的面前,急急忙忙用衣袖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水。 胡珈兰强忍着泪水,举着了正流血的手臂: “刚刚不小心摔到了。” 陆回芳是陪着胡珈兰来找范奚辙的,她在一旁满脸坚毅地说道:“师母,后山有药草可以快速止血,我现在就去采。” 说完,陆回芳从容地转身,似乎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一下!”范奚辙大声喊到,并紧紧按住陆回芳的肩膀。 “我去采,你在这里陪着胡珈兰。” “现在我任命你为保护员,保护我们小同学的安全,现在胡珈兰受伤了,你要保护好她。” 范奚辙想象着外面的“血腥厮杀”,实在是害怕陆回芳到处乱跑,绞尽脑汁总算编出个理由来让她安分下了。 只见陆回芳眼里冒光,一副接受了光明使命的模样,“好的,收到,我一定会保护好胡珈兰同学的。” 范奚辙给她和胡珈兰一人点了一个赞。 “很蒂。” —— 范奚辙去柴房随手拿了一个箩筐背在背上就去后山了。 * 山路倒没有很崎岖,想必是被前人踩平了吧,范奚辙一边背着箩筐慢慢前行一边心中感叹道。 大有一种“前人裁树,后人乘凉”之感。 她用手背一擦额头将汗水抹去,一双有神的眼睛四处张望,随后撇撇嘴:“算了,这山形如此复杂,我还是不想着偷摸下去了……” 不过一会,她凭着极好的记忆力和完美的眼力很快就摘满了半箩筐药草。草丛中细微的尖刺在她的手上留下痕迹,在平时她一定会将手缠上布带,但今天她太急了,完全就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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