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如果不是他很快就再次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又被人告知,皇上要见他。 如果不是这时候求死,只能让自己遗臭万年,越发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死! 至于他的女儿,如果不是他怀疑这件事与对方有关,他也不会在这一刻还能想起这个他一直都很不喜欢的女儿。 不过,对女儿的怀疑,在女儿被人带上了马车,父女二人面对面时,就让何泰宁打消了不少。 对方上了马车后,并不主动说话,只是乖巧坐在那里,依旧是那副老实模样,一点灵动都没有。 这样木讷老实的人,居然是他的女儿? 果然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烂泥也有烂泥的好处,那就是,这样的丫头,但凡给她一点好脸色,就能让她老实听话。 何泰宁努力压下对这个女儿的厌恶,趁着马车里没有其他人,低声问她:“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你带你的丫鬟都不见了?” 他对小青梅的计划可是心知肚明,连这个女儿的贴身丫鬟,都是促成这个计划成功的一部分。 结果,在他看来不可能有任何纰漏的事,居然出了大纰漏! 该出现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没去,不该出现在的人,出现了那么多! 如果不是这个女儿导致的,那又是因为什么? 他必须要在进宫之前问清楚! 如果是有人要对他或是侯府动手,他需要知道,对方的真正目标是谁,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谢婉当然知道何泰宁在想什么,她装傻道:“您是说秋兰?我被人弄湿了衣裙,打算让她陪着我一起去换衣裳,结果才要去,就有侯府的一个丫鬟过来,将她给单独叫走了,说是秋兰的一个同乡有事找她。后来,女儿就再也没有看到她。” 她当然知道秋兰去了哪里,被她临出门前,直接击打在了特殊穴道,连那个带她们一起去那个院落的丫鬟一起,都被她给搞得痴傻了起来。 不会维持太久,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但足够用了。 特殊手法,一个弄不好,还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不过人家都心知肚明奔着搞死她来了,谢婉可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了,被卷入其中的人,除了何泰宁跟侯府那对母子,其他人本来也活不了。 光是侯府那边,就必要灭口。 所以,谢婉这么说时,是真的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听到她这么说,何泰宁也察觉到,这个女儿的身上,的确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一看就是并未将被酒水打湿的衣裳给换了。 秋兰的同乡将秋兰叫走了? 何泰宁也想到了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屋子去的,也是有侯府的丫鬟来找自己,说是侯夫人要见他! 这不是用的同一个招数吗? 因为他自己就遇到了同样的事,所以谢婉瞎编的这番话,他立刻就信了。 但信归信,他看向面前的女儿,依旧脸色难看。 他甚至还呵斥道,“愚蠢!秋兰是家生子,她自己都未必知道她老家在哪里,哪里来的同乡?” 谢婉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又反过来问他:“那您又是因为什么出的事呢?女儿只是听人说,您似乎是出了事,却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何泰宁还青肿着的脸,她仿佛才注意到一般,用手掩口,关切地问了起来。 “哎呀,您的脸,您的头,怎么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马车里昏暗,之前都不曾看清,这下手也太狠了!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痛下杀手?”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女儿被养废了,本身也不是个多灵光的,何泰宁都要怀疑,对方说这么一番话,是在故意嘲讽自己,阴阳自己了。 对上对方那关切的目光,何泰宁只觉得更烦躁了,臀部更是隐隐作痛,让他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直接扔出去。 但他还不能这么做,因为他需要用这个女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让自己能够从这场莫名其妙的漩涡中脱身出来。 尤其是,他刚才问的问题,对方回答完了,就跟没回答一样。 他什么线索都没得到,这让何泰宁很不满。 何泰宁索性直接沉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记住,若皇上派人问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实回答就是!不过,当时出现的丫鬟,未必就是侯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不定,是有人借着机会,要对付你我呢?比如……”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冷意。 “侯府的大公子,他之前就试图调戏你,你还记不记得?今日的事,恐怕就是他被你拒绝后,怀恨在心,所以才想要报复你……你明白爹的意思吧?”
第95章 深情男二的女儿(5) “您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说谎吧?”谢婉立刻做出惊讶模样,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泰宁。 “我都不曾见过那位侯府大公子,又何时被他调戏过?您不是一直让我学习怎么做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吗?循规蹈矩的人,难道还可以说谎?” 蠢货!何泰宁脸色越发沉了,配上他此刻肿胀的脸,丑陋至极。 他只觉得,这个女儿,真是愚钝!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将这件事,引向侯府大公子自导自演或是被人指使上去。 这样一来,他跟侯夫人,就是单纯的受害者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青梅,都能因此被人同情。 然后,再继续运作一番,就可以让人将所有的憎恶,都投向给侯府大公子。 就算皇上为了颜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也要顾及他是被人所害。 不然,随便审一审,那这次的事,很可能就成了单纯的乱搞之事。 他的官职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不一定了。 至于他的青梅,堂堂安定侯夫人,更有可能被宫里的人赐死。 就算宫里的人不发话,怕也活不下去了。 为了自救,必须将他们的身份,从普通乱搞的一员,变成纯粹的受害者才成。 有什么能比,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是侯府大公子调戏他女儿不成,为了报复她,才搞出这些事来得更合适做真相呢? 只需要他女儿承认了这件事,那被卷进来的其他人,尤其是他的青梅,就只会成为无辜被牵连的人。 不然,用不了多久,外面就会开始流传后妈与继子之间不可说的二三事了。 何泰宁以为面前的女儿什么都不懂,他却不知道,整件事都是对方搞出来的。 谢婉欣赏着他的焦虑不安,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听不懂对方话的模样。 本就脑袋疼的何泰宁,看着这个女儿一脸不解的模样,更是头痛欲裂。 “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难道爹还能害你吗?这是唯一能帮到爹,也能帮到你的办法!清儿,莫非你不希望爹能平安回家?你不盼着爹好?” 何泰宁一着急,声音就大了起来。 马车外,有人咳嗽了两声。 外面的太监这是在提醒,聊几句,差不多就得了。 要不是这位礼部侍郎是受害者,还挨了侯府父子两个人的打,看起来有点太惨了,加上还塞给这个太监不少银子,这个太监才不会让其在进宫前,先跟女儿见上一面。 何泰宁更着急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到底能不能做到,你说句话啊!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不配做我何泰宁的女儿!” 谢婉心里呵呵,脸上却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何泰宁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就好,如果有人问你,就按爹说的去做,你自己回去,也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说,才能让人相信。你是爹的女儿,爹知道你能干,你一定能做好这件事的,回去好好想想吧,能不能让爹平安回家,全看你了。” 他却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我知道了”,而不是“我会做的”。 说到底,他还是太相信自己对这个女儿的了解了。 在他眼里,无论是早死了多年的妻子,还是这个女儿,都是愚蠢的。 前者以为,只靠着一个孩子,就能拴住他的心。 后者以为,只需要给他做些针线活,嘘寒问暖,对他关心一些,就能让他重视她。 对于他这样一个不缺仆从的人来说,真想要娶妻子,一年娶一个都完全没问题。 女人嘛,谁不会生孩子? 所以,他也不在乎所谓的自己的孩子。 甚至于,看着对方笨拙地讨好自己,在他面前努力表现自己,让他觉得怪可笑的。 有时候,也会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于是,多少赏个脸。 对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又让他忍不住鄙夷起来。 所以,目送着这个女儿下了马车后,就算这辆马车继续行向了皇宫,何泰宁的心里,也多少有些底了。 如果事情真的查不出真相,皇上想要快速结案,那么,他那个女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至于这个丫头这么说了之后,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会不会被人泼脏水? 在他看来,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就算她不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她也早就被卷进来了。” “既然如此,那让他二人将污名都揽在身上,岂不是人尽其用?” 摸了下脑袋,何泰宁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处的伤,是安定侯打的。 他冷冷地想着,等着吧,等这件事结束,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人!居然趁机对他下手! 何泰宁以为,这件事,要么会拖很久,要么,就会很快结案。 结果,的确没有拖太久,但后续的发展,却与他猜测的,一点都不一样。 面圣时,他喊冤。 同样的,安定侯也喊冤。 两人喊着喊着,就打了起来。 皇帝本来就因为这件丢人的事,对他俩很不满了。 被他们这么一吵,顿时也没了继续盘问的心思,竟是直接让人将他们关进了天牢。 什么?里面有苦主? “什么苦主?安定侯不是说,你勾引他妻子吗?” “何泰宁不是说,你们父子合谋设计了这件事吗?” “可见,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是苦主!” 被关进天牢时,何泰宁有点震惊,但随后又泰然自若起来。 只需要他的女儿跟他的青梅,将这件事,都扣在侯府大公子的头上,他的麻烦自然迎刃而解。 结果,关了三天,都没人放他出去。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惊讶不已。 “什么?!皇帝让安定侯府筹备婚礼?!谁要成婚了?!” 该不会是他那个女儿,要嫁给侯府大公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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