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这样问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让他瞳孔地震。 “这、这不可能!”
第96章 深情男二的女儿(6) 告知他这个消息的牢头,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一边打量着何泰宁,一边说道:“怎么不可能?这世上啊,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毕竟,连堂堂礼部侍郎,不也委身于安定侯府大公子了吗?” “放肆!”何泰宁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刻大怒。 迎来的,却是对方更加肆意的嘲笑。 “称呼你一句礼部侍郎,你还真以为你能一直都是礼部侍郎啊?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跟我豪横呢?” “不过,谁让您马上就要当新娘了呢,在咱们朝,您的确是开了先河了!” 说着,还朝着何泰宁竖起了个大拇指。 把何泰宁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对方丢下这么大的雷,就这么乐呵呵地走了。 何泰宁却是坐卧不宁,加上身上的伤还一直隐隐作痛,让他更是烦躁。 怎么可能呢?他不敢置信地想着。 皇上怎么可能允许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 何泰宁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这一定是牢头收了别人的银子,故意跑到牢里气他来了。 这又不是荒诞戏,就算是为了朝廷的体面,皇上也不会这么做的吧? 就算皇上真抽风了,想这么做,总不能,满朝文武,都同意了吧? 这成何体统?他可是文臣! 这样荒诞的事,史书上怕都要记上一笔,在千百年之后,依旧沦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何泰宁越想越慌,明知道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可都过去许多天了,他一直被人放置在这里,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全都不知道。 未知的事,让人恐惧。 而身处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独处空间里,容易胡思乱想,恐惧翻倍! 何泰宁就像是被人扔进了空无一人的地方,任他怎么喊叫,都再没有人过来查看,甚至没有人过来骂他一句。 这让何泰宁更不安了。 怎么回事? 哪怕是牢头过来骂他一句“吵什么吵”,都比现在这么安静让他感到心安啊。 接下来一整天,都没有人过来。 连饭菜,都是早上送来的那些。 到了后面,虽然偶尔有人来送饭菜,但根本不与他交流,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白天跟黑夜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过去多久了? 是不是其实还没有过去多久,所以才没有人搭理他? 又或者,已经过去了很久,外面出了什么事,早就没人了? 只是将他一个人遗忘在了这里? 因为又过去了很久,距离上一次给他送饭,都过去很久了,连馍馍都发干了,还没有人出现。 直到又有脚步声传来,何泰宁才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他挣扎着扑到了前面,就要大喊大叫。 结果,看清了走进来的人是谁后,就是一愣。 “清儿,是你!你……你是不是来接爹出去的?” 来人竟然是他的女儿,何婉清!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身影,就这样欢喜。 谢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让何泰宁心就是一沉。 “是啊,我是来接您出去的,毕竟……您马上就要上花轿,去拜堂了啊。” 之前牢头说的那番话,立刻就从脑海里蹦出来。 何泰宁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还带着一点期待地问道:“你……你是在跟爹说玩笑话,对吧?” 谢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期待,冷酷地说道:“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她已经懒得再装下去了,连语气都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好了,反正也不用收拾什么了,直接跟我出去吧。” “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出去!”女儿的突然变化,更是让何泰宁感到了不安。 他大叫着:“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清儿不会这样对我!你是谁假扮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要骗我越狱,然后陷害我?!我乃堂堂礼部侍郎,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死了这个心吧!”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也不需要他自己自愿出去,直接拍了拍手,就有几个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肆!放肆!” 大叫着的何泰宁,被这几个人给硬生生地架了出去。 整个过程,都十分丝滑。 中途,他甚至都没看到其他人。 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寻常。 他一度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别人疯了。 直到他被架着出了牢房,来到了外面,看到了外面的迎亲队伍,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了。 不是,还真有花轿?还真有迎亲队伍?还真的要让他当新娘,嫁给那个暴力傻子?!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已经疯了? 来迎亲的人,一个个的,穿着打扮都没什么特殊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彪形大汉,身上带着肃杀之气。 这分明就是行伍之人! 都是当兵的!还必然不是一般的兵! 就连何泰宁这个礼部侍郎,家里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家丁,更不可能使唤得动这样的兵。 “你……” 在被人硬塞进花轿之前,徒劳的挣扎中,他再次看向了跟着走出来的女儿,对这个女儿,他终于有了嫌恶之外的另一种负面情绪,那就是,恐惧。 谢婉什么都没说,只笑呵呵地看着对方被花轿送去了安定侯府。 作为对方的女儿,谢婉也完全没有要跟过去的意思。 只要知道安定侯府今天也是鸡飞狗跳,甚至所有人都惶恐不安,那就足够了。 至于这件事的发生,是不是上不得台面,是不是会被史书记上一笔? 连促成这件事的新太子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在意? 正看着的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看向迎亲队伍离开的方向,然后突然好奇地问她:“真不去看看?” 谢婉没有去看身边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只是摇了摇头,说:“没这个必要。” 对方似乎有点不解:“我还以为,你之所以促成了这件事,是因为你对这个爹不太满意呢。” 谢婉很诚恳地说:“的确是挺不满意的,要不是不能选择出生这件事,谁会想要这种垃圾当爹啊。” 她不想,原主也不会想的,可惜,她们都没得选。 “既然没得选,那就只能自己来纠正已经发生的错误了。” 该物理毁灭,就物理毁灭。 该社会性死亡,就社会性死亡。 对于何泰宁这样的,二者皆有之,才对得起对方这个深情男二的身份嘛。 总不能,所谓的深情,都是祭天身边人,自己毫发无损还好处多多吧? 身边站着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这样,既然没得选,那就只能自己来纠正已经发生的错误了。” 说完,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转身要走,立刻叫住她,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就跟邀请对方来家中做客一样,邀请她去宫里生活。 “如果无处可去,倒是可以去宫里,虽然我不能保证像你爹那样深情,但一定比你爹有人性。” “谢了,但我打算四处走走,说不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 谢婉直接婉拒。 “那就祝你如愿以偿。”对方听出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京城,也不强求。 二人之间说话挺随意,但的确是不太熟。 所以,很快两个人就分开,各回各家。 重新坐上回何府的马车,谢婉此刻的心情,已是很平静了。 最近这半个月,京城里的事,就像是年底赶着忙完好过新年一样,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应接不暇。 作为旁观者都是这样的感觉,作为参与者的谢婉,自然也很是忙碌了一阵子,现在都有些疲惫。 但事情解决得让很快,结果也让她挺满意。 首先,在原本的故事线里,导致原主倒霉半生的人,除了何泰宁这个爹,以及安定侯府的那几个人,还有太子、二皇子、皇帝跟贵妃。 后面那几人,都在原主的遭遇里,或多或少地推了一把甚至不止一把。 加上皇帝已经昏庸,太子跟二皇子也各有不是东西的地方,谢婉就将目光放在了韬光养晦的五皇子身上。 原本的故事线,并没有延伸太远,只到二皇子登基后的那一刻,也算是安定侯府获得从龙之功,成为大功臣后,最荣光的那一刻。 但只要想想二皇子跟太子之前斗争那么激烈,甚至连正经事都不顾,只顾着争嫡,就能知道,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登基时,又是接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 安定侯府其实一直都野心勃勃。 老安定侯曾经手里握有几万精兵,到了现如今这个安定侯的时候,兵权已经被卸下一部分了,可依旧在军中有些威望。 二皇子重用安定侯,未来可能也会为自己养虎为患。 谢婉要做的,就是,将未来可能会有的矛盾,给提前引爆。 果不其然,在她故意搞事之后,就算皇帝下令让人封锁消息,不要外传。 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 不仅何泰宁这个礼部侍郎颜面扫地,安定侯府更是背上了让安定侯无法忍受的污名。 加上,何泰宁被激怒后,与安定侯两个人,在皇帝面前打斗,被皇帝一起下了大牢。 这就更让安定侯对皇帝跟没有为自己说情的太子感到不满意了。 虽然安定侯一家,早就暗中投靠了二皇子,但他们表面上,的确还是支持太子的人。 结果,真遇到事了,还是这样让人委屈的事,太子却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太子党的官员,还跳出来弹劾安定侯,这让听说了外面消息的安定侯,更是心情很不好了。 现任上司不拿自己当回事,未来的顶头上司,同样也不拿自己当回事。 安定侯府更是没什么名声可言了,这几乎就是将安定侯逼到了一定份上了。 不算是到了绝境,但的确让人十分恼火。 贵妃跟二皇子乐得看安定侯与太子的关系更加不好,甚至放置了几天后,才出面为安定侯求情,让皇帝下令,让安定侯给放了出来。 这对母子,对安定侯而言,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安定侯趁机向二人恳求,要这二人为安定侯府洗清名声,只要能办到,他愿意唯二皇子马首是瞻。 过去他就已经跟二皇子暗中有勾搭了,但直接明言支持,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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